《初恋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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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纪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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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乎!我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如果连上学放学和在学校里短暂的相遇都没有的话,我们和分手又有什么不同?”心儿吼出自己长久以来的不满和压力。她真的有些怀疑,他们这个样子和一般的普通朋友有什么两样?武子风一直不冷不热,虽然一直很宠她,但和他们做朋友时并没有多少改变。随着年假的结束、学业压力的增大,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见面后又很少有除了功课之外的话可聊。  
“分手也好,也许我们本来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始。”每次见到心儿都会发现她的脸色比原来苍白,黑眼圈也越来越大,让他实在不忍心占用她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当初他仅凭着一股冲动就和心儿走在一起,并没有考虑太多。可是现实却告诉他,他自以为甜蜜的初恋正在消磨心儿的意志。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悬在心儿头顶上的利剑,随时可能会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这次他能堵住张美丽的嘴,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和心儿的事。一旦这些事传到学校,心儿就完了,光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和老师们的压力就足以毁了敏感的她。  
“你说什么?”心儿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望着她的眼,武子风艰难地开口。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面对面地站在骑楼下,心儿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就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好。”眨掉眼里的泪,心儿点了点头,扬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武子风愣在原地,心儿的一个好字就像一把冰锥插进他的心口,好冷,好疼……这是他第一次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却感到无比的失败与灰心。  
天空中落下几滴冰冷的水滴,子风抬头看了看,伸手将水滴接入手中。下雨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春天来了吗?  
  
出租车快速地行进在暗夜的公路上,司机从后视镜中无言地观察着这个年轻的乘客。  
心儿抬起头,眼前只有一片朦胧。下雨了,是雨水挡住了她的视线,让眼前的一切都只剩下一片光影。  
司机叹了口气,一盒面纸送到了她的眼前。心儿傻愣愣地接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子风说分手是为了她着想,她很清楚,只是他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分手也好结束也罢,都是由他说了算?而自己居然毫无主见地同样回答了一个“好”字?  
她高心洁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任人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东西”了?用力擦干脸上的泪,“司机,麻烦你掉头。”  
出租车很快回到了骑楼旁,但在春雨中的骑楼却空无一人,武子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到富豪小区。”武子风可以离开这里,但他总不至于不回家吧?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要分要合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是真的要分手,也要由她决定。  
  
春雨并不大,但却绵绵密密的,浸透了夜行人的衣服。身上脸上浸满水的武子风仿若未觉地继续向前走着,但他并没有发现,他走的并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通往心儿家的路。  
“武子风!”一声娇呼响起。武子风直觉地回过头来,发现一支黑黝黝的铁棍夹杂着风声向自己袭来。  
子风向旁边一闪,但是铁棍仍然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的左肩上。“……”武子风半蹲下身子,捂住一阵发麻的左肩。  
“是你?”他抬起头来,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张美丽。跟在她身旁的几个男人都是过去和他结过梁子的小混混,“阿虎,你什么时候学会在人家背后下手了?”子风冷声地问。  
阿虎是统领沁阳校区一带的混混头目,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和武子风结下了不少的梁子。  
“刚才那一棍是替我的女人报你调戏她的仇。”面貌凶恶的阿虎恶狠狠地说道,手里的铁棍示威似的不停地敲击着地面。  
“你的女人?”武子风笑了笑,缓缓地站起身来。该死。他的左肩好像脱臼了,完全使不上力。  
“我跟美丽交往了已经有一年了,你别说你不知道。”向虎吐掉口里的口香糖,将张美丽搂入怀中。  
“她?她说我调戏她?阿虎?你信吗?”  
“呸……姓武的小子,你践什么践?”跟在阿虎身旁的小弟说道。  
“大哥,这小子的左手好像不能动了。”另一个人观察到武子风的左肩极不自然的无力状态。  
“一个是我的相好,一个是我的仇人,你说我是信她还是信你?”阿虎狞笑着向子风走来。  
“自然是信她。”阿虎想找他的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是找到了这么“完美”的借口。就算是没有,今天的事早晚也会发生。  
“那我就不客气了,兄弟们上!”哼,这小子是个左撇子,右拳自然没有左拳有力,战斗力减小了一半,更何况他这里有这么多的人。武子风,你今天死定了!  
  
撑着出租车司机好心送她的伞,心儿在武子风家的楼下等了许久。但是,大小车辆一辆又一辆地经过,却没有一个人从车里走下来,行人渐渐变得稀少,走到她身边的人却没有她熟悉的那个人。  
心儿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按着子风的电话号码,但却无人接听……  
第七章  
好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着难忍的疼痛,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好像是被人拆散了又重新装好。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是沁阳高中的学生武子风?”  
子风努力地睁开双眼,发现在他的床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警服的人,他这才想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张美丽带着一群流氓堵他,在打倒了所有的人之后,浑身是伤的他再也无力逃离现场、和那些人昏迷在一起。  
“是。”  
“昨天晚上和你一起打架的还有谁?”警察看着这个身上包满纱布的男孩。昨晚他们接到报警到达现场后,发砚一直在那个区里滋事的一伙小流氓几乎全数被打倒,而唯一一个能够被找到的打人者,竟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昨晚只有我—个人。”  
“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能把五个拿着铁棍的人打伤?他们的伤可不比你身上的轻。”警察不信地问。  
那五个人里,一个鼻梁骨折、中度脑震荡,一个断了两根肋骨,另外两个浑身多处骨折,而伤最重的那个现在还在抢救室里。  
“我们知道你有一个好朋友骆扬帆,尽管你们学校保证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但从我们调查的结果得知,他是柔道三段的高手。”  
“这件事是和他没关系。我七岁学拳,曾经靠着左拳打断一个人的肋骨,而我右拳的力量是左拳的两倍,你们说那五个人是不是我伤的?”武子风冷声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所有的责任都将由你自己来负。”警察还是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我们会调查取证的。不过你要有准备,你现在已经涉嫌严重伤害,很有可能会被判刑。但是,对于事情的起因你没有要说的吗?这一点对这件事的定性很重要。”  
“没有。”子风闭上了眼睛,“我累了。”  
“喂,你不要这么嚣张好不好?”警察想要推他。  
“警察先生,请不要打扰我的当事人,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我是武万财先生的特别助理兼法律顾问,这是我的名片和律师证,我姓周。”周特助递上自己的名片。  
“两位警官,我的当事人伤刚好,需要静养,请你们离开这里。”  
两个警察互看一眼之后,离开了这间病房。  
“是老头子叫你来的?”  
“是,是武先生叫我来的。他还说叫你不要担心,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那个在抢救室的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已经找人替你摆平了这件事,那五个人的家属也都已经同意和解。”  
“我早猜到了。”武子风嘲讽地一笑,“他凭什么认为这件事我没有错?如果我真的打死了人呢?”  
“这……我没问过。”  
“好了,你走吧。”  
“好,我走了,董事长让我告诉你,他上午有事,下午会来看你的。”  
“你告诉他不用麻烦了,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还有,董事长说学校那边可能会有点儿麻烦,不过他叫你不要担心。”  
“你没听见我叫你走吗?滚!”子风吼道。  
  
春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高中的最后一个夏天仿佛马上就要到来。天气一天天转热,沁阳高中的热门话题却渐渐降温。  
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中,取得空前好成绩的武子风自从那次音乐教室的事情出现后,就没有再来过学校,而事件的女主角也不见了踪影。  
老师们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但却极少在学生们面前提起,只是说武子风因为严重违反校规而被退学,张美丽提前到美国读语言学校。  
高心洁也一日比一日沉默,往日从不曾在她脸上消失过的笑靥被阴沉所取代。学生们之间的任何话题好像都引不起她的兴趣,每日里除了书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用心。  
“心儿,等等我。”骆扬帆从教室的方向跑了过来。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吧?”下午的第三节课刚刚下课,骆扬帆这么急着找她干什么?心儿爱理不理地转过头。  
自从和武子风分手之后,骆扬帆每天都要和她一起上下学,态度比往日殷勤了许多。她知道扬帆是出于补偿的心态,因为“藏”起武子风的人,恐怕就是他,不过他好像也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姿态如同往常般的优雅自然,骆扬帆客气地道。自从心儿和武子风的事发生后,他和心儿之间就好像多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那好吧。”心儿淡淡地回答。  
  
市医院的特殊病房内,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子正在收拾病房内的私人物品,将花瓶中的鲜花丢入垃圾筒中。  
“祝贺出院,大英雄。”一个俊美出众的少年拉开门,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大英雄?”武子风拎出旅行袋,把几件衣服装了进去。  
“是呵,一个人徒手面对四五个手拿铁棒的歹徒,打碎了其中一个人的鼻梁骨、一个人的肋骨,一个人至今还在吊着石膏腿,最后一个人至今还躺在医院。”骆扬帆细数他的丰功伟绩。  
“哦?是吗?你说的一切如果是真的话,那你就该拿着鲜花来看我,拿着塑胶花算是什么意思?”武子风没好气地看了眼骆扬帆手中鲜艳明媚的塑胶玫瑰。  
“我是祝愿你像它一样四季常青、永不凋零。”骆扬帆送上花束,“听说它过上几万年都不会降解,是长寿的最佳象征。”  
“所以人们才用它来纪念故去的先人。”武子风一把夺过花束,扔进垃圾筒中,让他与真正的鲜花相伴。  
“你准备回哪里的家?”骆扬帆接过颇有些分量的旅行袋,不意外地在袋子里看到了厚厚的复习资料。  
“哪里都一样。”换掉身上代表着病弱的病号服,市医院有史以来最不像病人的病人换回他平常的便服。  
在一阵沉默后,子风首先开口,“她……”她问过我吗?但他张开了口,却没有再说下去。  
“她从来都没有向我问过你,也从来都没有找过你。”与心儿相识最久的骆扬帆最清楚心儿的傲气,她根本不可能放下架子去追问明显在躲着她的前男友的下落。  
武子风无言。手机上的来电记录告诉他,心儿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在心儿的心里,他恐怕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了吧。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考B大新闻系。”骆扬帆状似无意地说道。  
“是吗?”武子风问,“那你呢?”  
“我?我大概会离开这座城市吧。”骆扬帆的眼光透过窗户,投向遥远的地方。  
“为什么?”子风有些意外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待腻了。虽然这里号称拥有最多最好的大学,但并不代表其他的城市没有一流大学,我想去S市。”  
“祝你好运。”武子风对他笑了笑。这时候,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武父派来接武子风的车到了。  
  
“骆扬帆……”骆扬帆掏出钥匙正要打开自家的门,一个幽灵般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成功地让骆扬帆全身的汗毛立刻起立致敬。从小到大,每当心儿这样叫他时,就意味着他大难临头了。  
“呵呵……心儿……”骆扬帆转过身,微笑着面对她。  
“放心,我不是来问你武子风的下落的。”心儿笑里藏刀。  
“是吗?”  
“你不请我进去吗?”心儿打开门。  
“请进。”  
“今天晚上的夜景挺美的。”望着楼下的景色,心儿佯装不经意地说道。  
“是吗?”站在心儿身后,骆扬帆开始装傻。  
“咱们小区什么时候开始有人站岗了?而且好像没穿制服。”心儿指了指楼下。  
“也许是因为最近治安不太好吧,小区才安排人站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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