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灵剑之一 蝴蝶山庄 by 小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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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之一 蝴蝶山庄 by 小林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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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嚣张,怎样?」男孩逃到男子身旁,抱住了男子,有恃无恐地叫嚣著。 
 
「气死我也!」一名蒙面客提刀向前,几名庄师连忙挡了下来。 
 
「气死了最好!」男孩做了个鬼脸。 
 
「灵儿,怎么这么胡闹?」男子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小声地说著。 
 
「爹爹,您看灵儿的暗器用得好不好?」男孩撒娇著。 
 
「很好。才几天没见,又有进步了。」男子的声音十分温柔。 
 
「哪里好了?」 一个美妇人骑著一匹棕马,出现在林边。身後还有十几匹骑士,马上载著一些护院庄师。「力道不足、巧劲不够、准头也偏了、时机也不对,我倒看不出有什么好的。」 
 
眼看横生变数,两方人马都停下了手。 
 
妇人轻轻一纵下了马,香袖微张、几缕发丝迎风扬起,饶是风情万种、娇媚动人。 
 
用一条纯白的丝质手绢轻轻拭去了脸上的尘土。 
 
「真是的,萧泰说得也太夸张了,害我急得跟什么似的。」慵慵懒懒的声音。 
 
「夫人,你怎么特地来了。」男子微微笑著。 
 
「妾身不放心相公。」美妇人的声音娇柔得仿佛滴得出水似的。 
 
「娘,您终於来了!」伸出了双臂,男孩蹦蹦跳跳地奔向美妇人。 
 
一名蒙面客眼见情势不妙,不禁动了挟胁人质的念头。目光一闪,一柄亮晃晃的刀竟然就往著男孩身上招呼。来势太快、而且出乎意料,男孩见了那刀锋,嘴上才刚惊呼著,想向后闪开却绊了一跤、坐倒在地。眼见利刀加身,就是抬双臂臂挡着头,失声惊叫著。 
 
「无耻!」美妇人低喝一声。只见女子的身影闪过、两指一弹,蒙面客一声惊呼,兵器就脱了手。美妇人伸了手接过,一把钢刀就架在蒙面客的颈子旁。快得有如疾电流星。 
 
蒙面客一身冷汗。 
 
「对个小孩儿动刀动枪的,你要不要脸。有什么不顺眼的,直接找我就是了。」妇人美眸中满足愤怒之色,手上那把亮晃晃的刀更是显得危险万分。 
 
蒙面客几乎就要昏去。 
 
「娘。」男孩低声叫著。 
 
男子连忙快步走近,把男孩抱了起来,就是轻轻拍著背。 
 
「灵儿,哪里受伤了?跟爹爹说。」男子心疼地问著。男孩抱著男子的脖子,吓得发抖,哪里还说得出话。 
 
美妇人担心地看了一眼。 
 
「夫人,我看灵儿没有受伤,只是吓坏了。」男子说著。 
 
「相公,您带灵儿先回庄。」美妇人淡淡说著。 「等会儿的场面有些血腥,给灵儿看见了不好。」 
 
「夫……夫人饶命……」蒙面客眼见小命不保,哀哀求著。 
 
「我一出手就未曾留过活口,今日是你们断了自己的生路。」娇柔的语音里是修罗般的冰冷。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抱著男孩,往呆立一旁的玄武缓缓走去。 
 
「兄台若是不见弃,可愿与小弟回庄。」 
 
玄武双眼一红。 
 
「今日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男子仔细端详了玄武一会,只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黯淡的目光却彷佛经历了许多风霜。 
 
才小小年纪……男子低声轻叹。 
 
「请随我来。」 
 
「小弟还好吗?」 
 
回庄的路上,玄武看那男孩还挂在男子胸前,不禁担心地问。 
 
原先的六名庄师跟随在侧,眼光里也心是担心之意。 
 
「他很好,现在还在偷笑呢。」男子轻叹了一声。 
 
七个人瞪大了双眼。 
 
「啊……爹爹……您怎麽可以拆灵儿的台呢?」男孩从男子的头发里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古灵精怪的大眼睛。 
 
「还敢说,你可知道爹爹先前是多麽地担心。」男子轻斥著,不过还是能溺地亲了亲爱子的脸颊。「你可真是吓坏爹爹了。」 
 
「不怕不怕。」男孩亲密地又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谁叫他们在福叔的腿上划了一刀,又害孩儿跌了个四脚朝天。我要他们通通都去找阎罗王下棋。」 
 
「少爷……」受伤的庄师感动地几乎要五体投地了。 
 
「唉,你这性子怎麽跟你娘亲一个样子。」男子无奈说著。 
 
「喔,爹爹,您说娘的坏话,灵儿要去跟娘告状,让娘三天不理您。」 
 
「唉,枉费我千里迢迢带了几十本书要给你当生辰礼物,看来……」 
 
「啊,爹爹,孩儿什麽都不会说的。」灵儿连忙又撒著娇。「爹爹对灵儿最好了。」 
 
「古灵精怪。」男子轻轻打了下男孩的屁股。「你到底是什麽投胎的。」 
 
「不知道。」男孩吐著舌,然後,看到了一直看著他的少年。男孩只给了他一个鬼脸。 
 
一回到了庄里,小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了向前。 
 
「老爷、少爷,你们没事吧,萧泰担心死了。萧泰要带路,可是夫人命小的在这里留守,萧泰好怕少爷出了什麽差错,萧泰……」 
 
「乖,我没事了。」被男子抱在怀里的男孩,轻轻拍了拍小厮的头。 
 
「少爷……」小厮的眼泪即将有如长江决堤了。 
 
「萧泰,你收拾一个房给客人住。」男子吩咐著。 
 
「是的,老爷,萧泰立刻去。」抹了抹眼泪,小厮走进后院。 
 
「寒舍地小偏僻,若有怠慢还请多加包涵。」男子对玄武说著。 
 
「再造之恩不言谢,在下玄武,敢问兄台贵姓大名。」少年作著揖。 
 
「在下萧哲。」男子说著。 
 
「我是萧子灵。」男孩也凑上了前自我介轺。 
 
「胡闹,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男子敲了一下男孩的头。 
 
「啊,爹爹,敲灵儿的头,灵儿会变笨的。」 
 
「我倒宁愿你笨了点。」男子笑著。 
 
不料,一听见萧哲的名字,玄武大惊失色。一双眼睛,仔仔细细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与爱子笑闹著的萧哲,发现了玄武的异样。 
 
「怎麽了?」男子问著。 
 
「您是萧御史?八年前在刑场被救的萧御史?想不到当年憾恨多日,今日即是有缘一见!」玄武失声喊著。 
 
萧哲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玄武。 
 
「在下隐居甚久,为何兄台认得在下?」 
 
「当年萧御史不惜以死上谏,玄武那时也在宫中。」玄武有些激动地说著。 
 
「……这么说,您是玄武太子?」萧哲也是失声喊著。 
 
「九年前,皇上不问政事,右丞相专擅朝政,朝中有志之士莫不义愤填膺。萧某忝为御史,自该上奏以正圣听,谁知圣旨一道,欲将萧哲于午门处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然而奸佞一日未除,萧哲一日不能心安。西市示众之时,拙荆奉师门之命,将萧某救出,之後更不惜叛出师门,与吾一介书生携手共归田里……萧某自此不问世事……然而玄武太子之位乃圣上亲封,却又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书斎之中,萧哲与玄武同桌而谈,案上的香片透出阵阵清香,玄武的目光黯淡无神。 
 
「约莫六年前,右丞相令玄武坐镇江南府,美其名为代圣上探查民情,然则玄武当年只有十二岁,又该如何适任?想必是右丞相欲将我隔离君侧,有意另立太子,以擅其专权。六年来,江南府刺客不断,全仗江南总督仗义相助、全力护卫,玄武方能悻免于难。玄武屡次欲求见父皇,然而几十道的圣旨都是命玄武不得擅离江南。玄武忍气吞声、韬光养晦,强忍不平之气,欲待有朝一日、得登殿堂之时,能亲手肃清朝政。尽管那右丞相一手把政,然则本朝典律甚严,只要玄武行得正、坐得直,这太子之位他又能怎生废去!不料七日前,江南总督遇害,刺客栽赃于我、陷我于叛逆不义。圣旨一道,命玄武自尽,又叫玄武如何甘心!连夜遁逃出江南府,嫂十名护卫凋零殆尽,此刻只怕天涯虽大,已无玄武可棲之处。」 
 
听闻此言,萧哲微微摇头。 
 
「太后、皇后难道不曾为你进言?」 
 
「想我乃是才人所生,出身卑微。生母难产而死,父皇怜我年幼失母,将我过继给尚无子嗣的皇后,并册封玄武太子之位。为此举,曾惹得太后不悦。二皇弟俊秀而聪颖贴心,生母更为太后之姪女阑妃,自是借受宠爱。传言太后本有意将太子之位赐予二皇弟,只因父皇坚持才作罢,如今玄武被遣他乡,无法晨昏定省,与太后之情更足淡薄,太后又怎肯为玄武美言?至于母后早于六年前逝世,母仪天下之位由阑妃把持,朝中左丞相之党原为母后外戚,母后逝世之後,右丞相一党更是无法无天、变本加利。玄武在朝中如坐针毡,父皇对政事以及後宫恩怨毫不过问,玄武求天不应、叫地不灵。」 
 
「荒唐!」萧哲怒极。「难道我朝江山就此断送!」 
 
「孤臣无力回天,玄武只望手刃奸相,虽死无憾!」 
 
「就凭你?」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闻此言,萧哲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夫人,你回来了。」 
 
萧夫人轻移莲步,捱著萧哲坐下。 
 
「萧夫人。」玄武恭敬地站了起来,弯了腰。 
 
「哟,这我怎麽敢当,堂堂的太子爷莫要折煞民妇了。」说是这麽说,萧夫人却是拿起了萧哲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一副悠闲的样子。 
 
玄武一脸尴尬。 
 
「不敢,玄武如今一介钦犯之身,幸蒙萧庄主收留,怎敢再僭称太子。」 
 
「既是如此,明日就走。」萧夫人神态依旧从容,语声依旧柔媚。 
 
玄武一听,黯然不语。 
 
「夫人……」萧哲询问的眼神,望向萧夫人。 
 
「我家老爷不问世事已久,你莫要拖累了我们萧家庄。」 
 
玄武微微黠了头。「既是如此,救命之恩在下自当铭感五内,就不再叨扰,在下告辞。」玄武沉重地行了一礼。 
 
「请恕妾身不送。」 
 
玄武咬牙而去,却被萧哲拉住了衣袖。 
 
「且慢,如今天色已晚,你独自一人又得何去何从?不妨明日天亮再动身。」 
 
「夫人,你说是吗?」萧哲带著微笑,转头看著萧夫人。 
 
「我可没有逼他现在就走。」萧夫人嘟起了嘴。 
 
萧哲稍稍握了握萧夫人的手。 
 
「如果他待在这里,真会连累我们的。」内室里,萧夫人解下头上的金钗,萧哲拿起了一把玉梳,缓缓梳著萧夫人柔顺如云的秀发。 
 
「但若任凭他客死异乡,则右丞相的权势可更如日中天,假若由他所拥护的二皇子登基,只怕天下就要大乱。」萧哲轻叹。 
 
「这我们可管不起。相公,今日午後的那群强盗来历可不简单。」 
 
「怎麽说?」 
 
「武当派、青城派、革山派、崆峒派、百越门、莴虎门、唐门、醉仙教,光这一批,就有如此多的门派参与。这一次幸好是些小杂鱼,不过,如果他们知道玄武太子的真正下落,怕不真派出门下的高手来围剿?我们庄里六十九口,妾身实在无法护得周全。」萧夫人静静瞧著镜里的萧哲。 
 
萧哲面色凝重地继续梳著。 
 
「刚刚的人我全灭了口,但是他们失踪的地点终究会被发现,这附近就这几户人家,只怕危机已然不远。」 
 
「夫人打算如何?」萧哲梳完了发,坐在萧夫人身侧,轻轻问著。 
 
「明日一早就赶他走,我们迁庄。这件事要快。」萧夫人说著。 
 
「本来,最好今晚就动身,但是赶奔夜路只怕更危险。」萧夫人倚著萧哲,萧哲抚摸著萧夫人的长发。 
 
「我好怕啊,相公,如果他们真来了,您和灵儿该怎麽辨?」萧夫人叹著。 
 
「都怪我。」萧哲柔声说著。 
 
「相公莫要自责,其实如果是我在场,我也要管的。再说,如果您当真视而不见,就不是我所倾慕的萧御史了。」萧夫人倚在萧哲怀里。 
 
读圣贤书,所学何事,玄武太子身系天下与亡,如能护得他周全,萧某死亦无憾。 
 
深夜,萧哲无法入睡,轻轻起了身,为夫人盖好被褥。窗外乌云遮住了圆月、夜风沁凉,萧哲披了一件外衣,缓缓走出了房门。 
 
然而,蝶衣以及灵儿的安危,却不是我所能放下的。萧哲黯然长叹。 
 
远见后厢房的灯火未熄,萧哲心中有了计较。正当前往与玄武禀烛夜谈之时,一阵不祥之意突然袭上心头。 
 
太静了……连虫鸣的声音都没听见……萧哲暗自惊我,左右张望,发现连守更的护院庄师都不见人影。 
 
这是怎麽回事? 
 
萧哲暗登不妙,提起了脚步、正要回房叫醒夫人,此时一个黑影闪过,萧哲正要惊呼出声,黑影便捂住了他的嘴,一把锋利的匕首是过颈间。 
 
异味! 
 
萧夫人从梦中惊醒。闭住了气息,从一旁的外衣腰带间,缓缓抽出了一把软剑。 
 
月光把宵小的黑影映在纸窗,窗上被挖了一个洞,淡黄色的烟雾缓被吹了进来。 
 
迷香? 
 
萧夫人暗暗运起了功力,幸好,看来并无大碍。 
 
一个箭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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