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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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越位-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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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成。”机器猫强烈反对:“吴红芳这么做是侵犯人权,造谣诽谤。破坏他人名誉要负法律责任。丁克,你不能听之任之,要知道谎言重复一百次,就成了事实。”    
    


第四部分:婚外艺术第7节:火星蟑螂

    送走了机器猫,彭赛赛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母亲看出来又要没完没了的追问。可母亲还是看出来了,吃晚饭的时候,母亲问彭赛赛:“你今天好像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彭赛赛怕母亲刨根问底,顺口撒了个谎:“机器猫说医院里给表现好的人长工资,比例是百分之三,没有我。”    
    母亲一下子放了心说:“嗨,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为了一级工资!至于吗?”    
    彭赛赛低着头吃饭,母亲又说:“你原来可没这么小心眼儿。算了算了,我好孬还有一点积蓄,你的钱不够花,我给你。”     
    彭赛赛哭笑不得:“妈!我也不是为一级工资,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平时比谁差了?刚休几天病假,就这么对待我,太欺负人了吧?”    
    母亲摇着头说:“我说过多少遍了,别老是那么争强好胜,凭什么才百分之三就一定得有你呀?算了算了,好好吃饭!”    
    这天夜里,彭赛赛失眠了。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把吴红芳得罪了。    
    彭赛赛琢磨起绯闻的起因,想来想去,倒是想出了一点影子。    
    13号病床住了一个男病人,姓章,网名火星蟑螂,是某电影厂的美工,二十八九岁了还是单身,人很活泼又幽默,住院是因为胃溃疡出血,血止住之后,他就没一会儿闲得住。每天都有人抱着图纸、报表之类的材料来向他汇报,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没人来看他的时候,他就抱着个手提电脑坐在病床上打游戏,再不然就满楼道找人神侃逗乐子。楼里的人不管是大夫护士还是病人,都喜欢这个大活宝。    
    那天是彭赛赛和吴红芳的夜班,吴红芳是后半夜,去休息室睡觉了,彭赛赛巡查完病房,回到值班室写值班日志,火星蟑螂就跑来跟她聊天。其实这已经是大家见惯司空的事,病房晚上十点钟熄灯,这个夜猫子睡不着,就总得找点事做,不管是谁的夜班,他都会跑到值班室来臭聊,开始的时候护士长还警告了他几回,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了。    
    至于那张画着米老鼠的纸片,彭赛赛也有印象。    
    彭赛赛记得那天她写值班日志的时候,火星蟑螂坐在办公桌对面画画,画完了还拿给她看,当时彭赛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还为“就像老鼠爱大米”这句话笑了半天,却没注意那几个英文字母拼的是自己的名字。    
    后来蟑螂被彭赛赛哄回去睡觉了,再后来吴红芳接彭赛赛的班。那张画就一直留在护士办公室的桌子上。    
    人心险恶。    
    绯闻空穴来风,如野草一样地疯长。谎言重复一百次,也就成了事实。    
    万一谣言传到方登月的耳朵里,他会怎样?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在了,连做DNA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再有三五天就要去上班,彭赛赛有点心惊胆战,她不知自己将如何面对所有疑惑和卑睨的目光,如何面对背后的指指点点,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明天、后天和将来。    
    梦里,那些可怕的小白鼠又重复出现了,无助、惊慌、挣扎,被人扔进一个正咕嘟咕嘟冒着汽泡的玻璃水箱里……    
    


第五部分:吃饭不是为了味蕾第1节:永远没有夜晚

    流产和绯闻的双重压力,让彭赛赛变得更加抑郁,病愈后头一天上班的时候,竟然忐忐忑忑怕和同事们见面。她卡着钟点儿,直到八点差几分才磨磨蹭蹭来到病房里。    
    这一天,机器猫刚把一头乱发染成了酒红色,中间还有一绺挑染成金黄,穿了一条破牛仔裤,裤脚边毛着,裤腿上还戳了好几个大窟窿。上身穿了一件短短的紧身薄毛衣,灰不灰,黄不黄,低领露肩。两边的耳垂上夹了两个黑塑料的大海星,再配上她那副粉红边框的小眼镜,十足的一个卡通人物,新造型引得护士们一片哗然。    
    护士长拧着眉毛朝机器猫看了半天,不说话,有个护士问:“机器猫,这又是什么潮呀?”    
    机器猫一边往身上套着白衣,一边得意地说:“不知道了吧?老土,这叫‘哈韩’,最新潮呀!”    
    护士长摇了摇头说:“你就等着吧,医院快有规定了,上班不许穿奇装异服。先把那两个怪里怪气的大耳环给我摘下来。”    
    机器猫争辩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管人家吃什么,穿什么?”虽然这么说着,却听话的摘掉了耳环。    
    护士长说:“该管的还是要管,穿戴自由,但得分场合。听说电视台就下了名文规定,主持人要着装得体,连衬衫第二个扣子不扣上都不行。这叫职业形象,懂不懂?”    
    机器猫眯起眼睛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众人见彭赛赛走了进来,全都一愣,停止了说笑。    
    短暂的冷场让彭赛赛窘了一下,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我来了。”众人也像突然解冻似的围上来问候。    
    护士长说:“嗯,你的病假还没休完,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彭赛赛说:“在家闲着太难受,再说,我已经全都恢复了,护士长,派活儿吧。”    
    护士长宣布说先不给彭赛赛排夜班,让她先上两个星期正常班再说。    
    接下来各干各的活儿,发药的发药,做治疗的做治疗,一如往常。大家也和从前一样有说有笑,连吴红芳也走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打过招呼之后,吴红芳似乎想和彭赛赛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地站了一会儿,走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机器猫凑到彭赛赛的身边,向她透露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她自己的,她现在真的谈恋爱了,找的是娱乐圈里的一个“北漂”,现在正在北影当群众演员。另一条消息是火星蟑螂已经出院,出院前在病房的楼道里贴了一张《正义宣言》:“坚决与不良风气决战到底,不把造谣生事者揪到光天化日之下誓不罢休。”彭赛赛听了苦笑着摇头,这个蟑螂也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说话做事竟还这么冒冒失失,不管不顾,真让人没办法。    
    从表面上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彭赛赛却觉得每一个人的神色里都藏着一点小心翼翼,最突出的感觉是,没有人提到她的流产和手术,连“恢复得怎么样”这句话都不敢问。幸好火星蟑螂已经出院,避免了不少尴尬。    
    好容易盼到了下班,彭赛赛已经累得腰酸背疼,到底歇了近一个月了,一下子跑来跑去八小时,还真有点不适应。可累归累,却不想回家去。    
    霓虹灯下的城市永远没有夜晚,满街的人来来往往。    
    为了让城市亮起来,街道两边便道旁的护栏上,都装上了灯箱广告,人走在上下左右的光亮中,就像是在舞台上攸着时装秀。    
    彭赛赛沿着华灯初上的街,慢慢地走。    
    临近“三·一五”,所有的商店都在大张旗鼓地打假促销。彭赛赛偶尔也选中一家商店进去转转看看,没什么可买再出来。突然非常迫切地想随便拉个陌生人交谈交谈,想想又觉得可笑,才知道什么叫喧闹中的空落落。    
    彭赛赛在一家快餐店里吃了份盒饭,然后竟不知不觉来到关自云住处附近,这个单身女硕士一天忙到夜,也不知这个时候在不在家,彭赛赛试着拨通了关自云的电话。    
    关自云是彭赛赛的小学同学,虽然从上了初中就不再朝夕相处,可好多年以来,彭赛赛一直把关自云视如同胞姐妹。关自云三十未嫁,也成了彭赛赛的一块心病。    
    去年夏天彭赛赛过二十九岁的生日,关自云顶着大太阳跑了好几家商场,选购了一件水晶工艺品做生日礼物,是一对正在KISS的男孩儿女孩儿,用彩盒装了,再用彩带系好,小心翼翼地捧着直奔彭赛赛的家里。    
    彭赛赛给关自云开了门,关自云一边高声唱起:祝你生日快乐……,一边往屋里走。一句歌词还没唱完,腿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一下子失控,向前栽了过去,要不是被彭赛赛一把拉住,肯定摔个结结实实的嘴啃泥。    
    回头一看,绊住自己的是一根横拴在两边门框上的七彩丝线,距地面约有两尺的距离,这一绊,丝线已经断成了两截。关自云立马恼火地大叫:“搞什么鬼名堂?你差点摔死我!”    
    彭赛赛却在一旁双手合掌,口里念念有辞地说:“上苍保佑,这回就该好了!”    
    关自云弯腰捡起四百度的近视镜,镜片已经摔得粉碎,然后又拾起那个礼品包,打开一看,亲亲密密的两个小孩儿,已经摔得支离破碎。    
    彭赛赛笑着走过来,一脸喜悦地说:“一年之内,保你做新娘!”说着神经兮兮地凑近关自云的耳边,说出原由。    
    


第五部分:吃饭不是为了味蕾第2节:婚姻阻滞

    原来闯彩线的做法在民间流传已久,也可以算是从前的时尚一种,遇有婚姻阻滞的大男大女,就让他们闯一闯七彩丝线关,闯过了,就能姻缘美满,鱼水和谐。彭赛赛想到这个办法,是受了母亲家邻居柳婶的启发。    
    关自云被说得哭笑不得,指着彭赛赛说:“都什么年头了,还有像你这么迷信的老姑婆!”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由衷地庆幸有这么一位古道热肠的闺中好友。    
    关自云从电话里听出彭赛赛的声音,马上兴奋起来,冲着电话喊:“喂,你在哪儿?就在楼下?好,你等着,我下去接你!”    
    关自云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是文学理论室编辑。眼下图书市场最火的都是婚恋、情杀、青春和八十后,文学理论书就像女硕士、女博士一样,都说你阳春白雪,却很难嫁得出去。    
    关自云的一居室装潢得非常小资,白门白窗,黑白灰三色系列的钢木家具,奶咖啡色的窗帘,地上铺着厚厚的西班牙地毯,为的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躺能坐。    
    客厅的一角,还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玻璃钢吧台,旁边放了一个黑色高脚吧椅。背景墙上,装饰着灰绿色的文化石,上面悬了一个铁艺的酒架,插着几瓶不知什么牌子的洋酒。酒架旁挂着一个非洲人头像的木雕,黑褐色。屋顶上,翠蔓低沉,掩映着绿茵里的顶灯,夜晚独坐,就会有一种坐在花园一角看星星的心境。    
    可惜这么有情调的女人,却是一个超级“懒婆”,无论是客厅还是卧室,全都被弄得杂乱不堪,满地是书,满床是揉成一团的衣服和被单,满桌子都是吸剩下半截的烟头和嗑剩下的瓜子皮。    
    厨房谢绝参观,锅碗瓢盆,没一样各就各位,烂了的西红柿,长出嫩叶的洋葱头,变成金黄色的芹菜,扔得到处全是。水池子里泡着用过的碗,电饭煲里放着咬了几口的馒头。    
    在彭赛赛的印象里,这座温馨的小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是喜迁新居的头几天,另外两三次是在关自云热恋的时候。不过每次保持的时间都不长,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眼下的这个样子才是常态。    
    彭赛赛曾经评价说,这房子看硬件满女人,可看软件部份就过于“阳刚”了。    
    关自云点头称是说:“这样一来,正合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本意,一个人能包揽乾坤,不亦乐乎?”    
    放在客厅一角的书桌上,电脑正开着,彭赛赛走近看了看,好像正在整编什么资料。    
    彭赛赛说:“我真佩服你,越来越敬业了。”    
    关自云正在开可乐的易拉罐:“哦,真的很敬业哦,我正在整理‘下岗职工’的个人资料,以及他们在职时的表现和下岗原因。可惜有的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你也不是人事干部,怎么还要管这些事?”    
    “你真是个老实人,给个棒锤就纫针,我说的下岗职工,是那些被我炒了的男人和炒了我的男人,我想把他们全都登记在册,等我老了,也好给自己一个交待。”    
    彭赛赛愣着,好像没怎么听明白。    
    “我就是想记录一下,看看这一生在感情上有多少经历,有多少正确的判断和失误,各占多大的比例。或许还可以据此写一本书,书名就叫《恋爱中的女孩儿别学我》。”    
    彭赛赛意外地张了张嘴,随后笑了。    
    “老天,我只知道你交男朋友短平快,还不知道数量这么可观。”    
    “哎,哎,这正是我最悲哀的地方,不能说上帝没给我机会,怪我一个也没抓住。如今垂垂老矣,后悔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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