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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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越位-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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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登月掩饰着内心的焦虑,一如往常地上班下班,一如往常地微笑。但他自己知道,那种精神的内耗,正在不断加重。现在,他几乎平均五分钟就会想一次:“刚这个岁数,就完了?”然后就有说不出的沮丧。    
    这天,方登月把公司里的事忙完,开车来到铁皮烟盒新开的那个小饭店。    
    饭口刚过,店里只有三五个顾客。铁皮烟盒见方登月来了,赶忙笑着迎到了门口。    
    饭店开了张,铁皮烟盒的精神面貌也随之焕然一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已经胖了一圈,啤酒肚也腆了出来,连香烟也壮了许多,由大中华换成了粗大的巴西雪茄。    
    “哈,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嗯,想吃点什么?尝尝我们店里的鳗鱼饭吧,地道的北海道口味。”铁皮烟盒把方登月让到临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吐了个又圆又大的烟圈儿。    
    “今天不忙,上你这儿来坐坐。饭已经吃过了。”    
    “那就来扎生啤怎么样?有冰镇的。”    
    “酒也免了吧,来壶茶就行,最好是乌龙。”    
    两人喝着茶,扯了些最近忙不忙、生意怎么样的闲话,铁皮烟盒问方登月:“阁下气色不大好,是病了,还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方登月懊恼地说:“是病,又是烦心事。”说着,把那家伙罢工的事告诉了铁皮烟盒。    
    铁皮烟盒坏笑了几声说:“八成是家里外头一块忙,过度了。”    
    方登月有点急了:“你小子真混,我都烦成这个样,你还跟我开玩笑。”    
    铁皮烟盒不再笑,一本正经地问:“多久了?是消极怠工还是彻底不成了。”    
    方登月沮丧又难为情地说:“快半个月了,整个瘫痪。”     
    “不要紧,这种事最怕自己吓唬自己。心情一好,就没事了。”铁皮烟盒安慰说。    
    “哎,你这才叫站着说话不腰痛。”    
    铁皮烟盒嘿嘿笑了两声说:“看来我要是不翻翻自己的老底,给你一点现身说法,就去不了你的心病。也罢,我就撕下脸皮,为哥儿们的身心健康做点牺牲吧。”    
    


第六部分:昨天已经老啦第2节:心诚则灵

    铁皮烟盒刚从日本回来的时候百无聊赖,成天跟一帮哥儿们泡夜总会,唱卡拉OK,后来在一家歌厅认识了一个四川妞儿,叫王小燕,个儿不高,不胖不瘦,长得还不错,白里透红的皮肤,又黑又大的眼睛,尤其是那一头又长又茂密的头发,简直就跟假的一样。    
    铁皮烟盒说到这儿,补充了一句:“说真的,在我见识过的女人里,数四川女人最有味道,皮肤好,性子急,上床麻辣烫。既不像北京妞那么狂,也不像上海妞那么拿捏。”    
    铁皮烟盒第二次上那家夜总会的时候,王小燕看准铁皮烟盒去卫生间的机会,跟了出来对他说:“大哥,你这人一看就特仗义。”    
    铁皮烟盒说:“说得没错,可惜现在就光剩了仗义了,一分钱都没有,上这来全是我哥儿们掏腰包。”    
    王小燕笑着扭了扭身子说:“大哥真会开玩笑。”停了停又说:“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铁皮烟盒说:“可惜我没地儿。”    
    王小燕又一扭身子说:“你可以上我那儿,只要不嫌地方小就行。”    
    铁皮烟盒果然不嫌地方小,在王小燕那间只有八平米却摆了三张床的小平房里和这个四川女孩儿巫山一会,两会,三会……每次会完了就亲亲王小燕那一头又多又长的黑发说:“宝贝儿,我该走了。”    
    开始,王小燕还真沉得住气,拿出只爱帅哥不爱钱的多情劲儿,除了说“大哥我舍不得让你走”,没说过一句有关钱的话。    
    可不出一个星期就开始变脸了,正麻辣烫到要出大汗的当口,王小燕说:“我是爱你,可这是我的职业,我得吃饭,你知道不知道?”    
    铁皮烟盒说:“我有言在先,我只有仗义,没有钱,怎么办?”    
    “没钱干嘛跟我来?”    
    “你让我来的。”    
    “你怎么这么无赖?”    
    “不是无赖,真的没钱,只有一条命。”    
    王小燕气得脸色发青,一脚把铁皮烟盒踹到了地下,甩着那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说:“好哇,没钱太好了,让人白睡了我认倒霉,可要是没钱打青霉素你就等死吧!”    
    铁皮烟盒的脑袋一下子大了,在日本的时候听人说过,青霉素是治性病的特效药。    
    “你是说,你有病?”铁皮烟盒懵懵懂懂地问。    
    王小燕笑得像疯了一样,一边笑,一边把铁皮烟盒的衣裳全都从窗户里扔了出去,还算手下留情,给他留了条大裤头。    
    此后不久,还真出了点症状,下身又痒又痛,还有黄色的分泌物。铁皮烟盒吓坏了。幸好有个哥儿们是医生,问了问症状,查了查血,告诉他只是一般的淋球菌感染,花了几百块钱,打了一个多星期的抗菌素,好了。不料从那开始,阳痿了,别说干,一提就怕。    
    问了问医生,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性功能不全在临床分为器质性和功能性两种,所谓器质性病变就是器官本身出了毛病,例如外伤、炎症、癌变,一般不易完全康复。功能性病变多和精神因素、心理因素有关,越是知识分子越形而上,越形而上越容易出毛病而且不容易治愈。    
    铁皮烟盒是学文科的,知道形而上的意思无非是多思多虑。从此天天警告自己别再“形而上”,天天呲牙咧嘴痛苦不堪地吞四丸核桃大的中药蜜丸,结果还是不见一点动静。看见满街贴的那些小广告吹得神乎其神,什么三代祖传名医,专治阳痿早泄、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等症,药到病除,无效退款。就随便记了个地址,找了去。    
    铁皮烟盒在一个工厂的废料库里找到了这位名医,一瞧名医的尊容,心就凉了一半,脸色黧黑,一嘴的黄牙,一双手伸出来像两只黑乎乎的耙子,指甲缝里全是泥。可既然来了,总得听听人家怎么说吧。    
    名医用耙子给铁皮烟盒号了号脉,点点头说:“阴虚阳亢,心肾不交,此外有点虚火上亢,不是什么大事。”    
    铁皮烟盒一脸的疑惑,名医反倒不急于再说什么,拿出一叠高粱纸裁的小纸条,慢条斯礼地用耙子卷烟叶,铁皮烟盒递过一支纸烟,名医摇摇头说:“我从来不抽那个,没劲儿。” 说着把卷好的纸烟叼在嘴上点着了,先不说病,却和铁皮烟盒摆起了龙门阵。    
    名医先从自己的学历说起,八岁由爷爷开蒙,先背医学三字经:“医之始,本歧黄……”十五岁已经博览医家名典,熟读素问灵枢,精研瘟病伤寒。二十岁开始行医,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曾有一七十老妇,每日吐血不止半年之久,已是病入膏肓,遍求中西名医俱是束手无策,唯有坐以待毙。名医艺高人胆大,以一公斤石膏入药;佐以地榆、白芷、茅根、紫花地丁之类凉血止血药,竟于七天之内,妙手回春,顿起沉疴,把老妇人治好了。于是声名大噪,声振八方。    
    铁皮烟盒被名医说得肃然起敬,甚至为自己以貌取人感到惭愧。却又不明白医术这么高的人,怎么却专门治这路病。    
    名医叹气说:“江湖上的能人多了,可再有本事,人家也不给你发执照。治这类病风险小,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也要不了命。”    
    这话说得倒也实在。铁皮烟盒又问:“那您说我这病好不好治?”    
    名医说:“你先别忙着问病。自古巫医不分,我先给你看看相,你印堂晦暗,两眼发浊,肯定是犯了阴气,你这病跟女人有关,对不对?”    
    铁皮烟盒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名医那张黑呼呼的脸,竟然有了几分仙气,简直就像是济公活佛转世。立即点点头,把遇见王小燕的事一五一十地抖落了出来。    
    名医说:“好,求神问卜也好,寻医问药也好,都讲究一个诚字,心诚则灵。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敢说药到病除这四个字。”    
    


第六部分:昨天已经老啦第3节:两杯浓浓的巴西咖啡

    结果,铁皮烟盒花了九百块钱,买回了十包汤药和一小盒水丸还有三贴膏药。名医说,膏药贴脐固精壮阳,汤药一天一剂,小水丸行事前二十分钟用热黄酒送服,一旦病除了,就不必再用。    
    方登月心急地追问“那药怎么样?真的药到病除?”    
    铁皮烟盒摆摆手说:“别提了,把十付汤药都喝了,膏药也贴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后来一想,也许那盒小水丸才是真货……”    
    “吃了就好了!”    
    “好什么呀?差点没把人折腾炸了。才知道遇上了江湖骗子,回去找那个混蛋算账,早就溜得连影儿都没有了。”    
    “那你是怎么好的?”    
    “后来碰上个傻妞儿,我说我没钱,她不在乎,我说我不行,她也不在乎,没想到一不在乎,就全好了。”    
    “这么说,最好的良药是女人?”    
    “没错,找一个有感觉的。”    
    “不行呀,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铁皮烟盒又坏笑起来说:“治病要紧,能治好病,犯回错误也值得。”    
    方登月苦笑着摇了摇头:“烟盒,旁观者清,你说,我和赛赛谁痛苦?”    
    “都痛苦。”    
    “谁更痛苦?”    
    “当然是你了。”    
    方登月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说:“要是所有人都能这么看就好了。”    
    方登月的状况同样折磨着彭赛赛,她说不清自己是恐惧还是歉疚,五花八门的杂志上处处都是“性小康”的字眼,彭赛赛觉得自身的残缺,不但破坏了方登月的生活,还破坏了男人的心高志大。她不知道在丈夫的眼里,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是个女人。    
    两个人都在有意回避这方面的话题,却又时常无话找话,尽量制造出一点脉脉含情、相敬如宾的气氛来。    
    方登月偶尔回来得挺晚,但一定会在晚饭前给彭赛赛打来电话,告知晚上的安排和回家的大约时间。渐渐的,两个人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提送花的事,而且必定是一个人先去睡,睡着了,另一个才会走进卧室去。    
    一层冷,一层热,似亲近、却陌生,日子就这么夹生着,反倒让人既不想哭也不想笑,平平静静。    
    医院里的绯闻夹沙带土地刮了一阵风,没多久就风大雨点小了。    
    信息化时代嘛!每一分钟就有成千上万条重磅级新闻在因特网上飞来飞去,每一分钟都有数不清的社会焦点让人惊心触目,有谁会为这些见怪不怪的婚外情、三角恋百说不厌?    
    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尽管这样,那天火星蟑螂打来电话的时候,彭赛赛还是不由自主地吓了一哆嗦。    
    火星蟑螂说:“没想到随手画了一只破老鼠,竟然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这件事总让我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忘了吧。”    
    “赛赛,我想请你喝咖啡。”    
    彭赛赛有点意外,沉默了两秒钟,还是答应了。    
    彭赛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接受火星蟑螂的邀请。    
    想起那只画上的米老鼠,彭赛赛仍然有点心惊肉跳,她绝不想和火星蟑螂旧话重提。    
    想找个人诉苦吗?彭赛赛从来不是那种用痛苦炒作隐私的女人。即使是诉苦,也只会找那些最知已的女朋友,比如关自云。    
    火星蟑螂对于彭赛赛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一个给她惹过点麻烦的普通病人,除此而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按着彭赛赛一贯处事的风格,她应该对火星蟑螂退避三舍,应该别再惹这种瓜田李下的麻烦。试想,只为在值班室聊了会儿天,只为有那么一张画就惹来了轩然大波,如今又要和这个人私下约会,还满有情调地把约会地点定在咖啡厅,万一有人看见了,会怎么说?    
    到底为什么还要去见这个人?不知道。    
    “彭赛赛,你疯了!”彭赛赛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但是,彭赛赛还是去了,带着一点心有余悸的感觉,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忐忑,带着一点飞蛾扑火的盲目去了老巴布咖啡厅。    
    夜幕刚刚降临,理应是吃晚饭的时候,这个时候空着肚子喝咖啡,有点不合常理,尽管如此,老巴布咖啡店里还是坐满了不合常理的男男女女。    
    见彭赛赛如约而至,火星蟑螂高兴得眉飞色舞,连连说:“本该请你去吃饭,又怕太郑重其事了你反而不来了。”    
    彭赛赛笑着说:“这儿挺好。”说着朝四下里看了看。    
    咖啡厅里放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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