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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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越位-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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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姑娘结结巴巴地说:“她啥也没说,就说让步把钱送到这儿来,告诉你们说她不回来了,她是跟一个卖菜的大叔走了,是坐大卡车走的。别的俺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了。”    
    那女孩说完,急急慌慌地跑了。    
    柳四搏咬着牙,脸胀得通红,眼珠子几乎快要瞪了出来,他发狠地攥起那迭钱,出了几口粗气,又放回了桌上。    
    柳叔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悲恨交集地感叹说:“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荡妇!”    
    蛋蛋吓哭了,一脸的鼻涕眼泪,柳婶把蛋蛋搂在怀里,对柳叔说:“你就少说两句吧,别吓着孩子。”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杨桂香跟人跑了,私奔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众人都觉得蹊跷,其实冰冻三尺已非一日之寒。    
    柳四搏的脚受伤之后不久就下了岗,厂里进口了最先进的屠宰流水线,生产力提高了,用不了那么多工人。偏偏这个时候,柳叔又查出了晚期肝硬变,虽然有公费医疗,但自己得付百分之二十的医疗费,还有不少药是自费药。一个刚刚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家庭,突然要额外承担这么大的一笔医疗费,实在是难哪!要治病就意味着全家人每月十天别吃饭。    
    老百姓爱说“霜打无根草”这句话,是因为他们常常遇到这样的困境,一遇上这样的困境又多半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语。    
    日子过得艰难,一向任劳任怨的四搏媳妇杨桂香也忽然变了一个人,每天不是吵吵闹闹地发邪火,就是疯了似的摔锅砸碗。口口声声说她自己亏了,嫁了个五尺高的男人,却还得靠女人养着。    
    柳四搏开始还忍着,女人却一天天战争升级,直到有一天杨桂香冷着脸宣称,分家!不然就离婚!    
    柳叔明白了儿媳的心思,对四搏说:“分就分吧,我和你妈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柳四搏哭了。    
    柳叔说:“大老爷们哭什么呀?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甭管你妈和我。”    
    杨桂香有点得意地说:“咱们老爷子倒爸真是个明白人,可也是呀!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养活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    
    柳四搏忍无可忍,站起来扇了杨桂香一个大耳聒子。杨桂花“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柳叔连连摇头说:“哎,就别穷吵恶斗了,还是分了吧,分了家消停。”    
    四搏哭了说:“这家不能分!你从小就给我讲那个木碗的故事,我可不想让蛋蛋给我做木碗。”    
    木碗的故事流传得很广,是说一个老奶奶很不幸,儿女不孝敬,每天让她一个人在厨房吃饭,还给她用一只破木碗。后来小孙子也刻了一只木碗对父亲说,这只碗是给你做的,等你老了的时候吃饭使。    
    家没分成,柳叔病却更重了,住了两次医院,抽了一回腹水。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关自云急急慌慌地来医院找彭赛赛,见面来不及寒暄,张口便说:“想知道秦羽的消息吗?他在找你!”    
    一句话说得彭赛赛五雷轰顶。    
    当初,由于彭赛赛母亲极力反对,秦羽忍痛割断了四年的初恋深情,一个人回了老家南京,然后又去了美国,从此,一对情人便如一对分飞的劳燕,彼此音信全无。    
    


第七部分:浪漫是剂毒药第2节:懦弱薄情

    彭赛赛为此恨过母亲,恨她专横霸道。也恨过秦羽,恨他懦弱薄情。原以为此情此恨惟有在梦中花开花落了,谁知难丢难舍的他竟又突来眼前!    
    一月前,秦羽代表美国一家家电公司回国来江苏宜兴洽谈合资生意,公务之余,千方百计地想找到旧日的初恋情人,于是辗转迂回地找到了关自云的下落。关自云心里很矛盾,不知这件事对赛赛是祸是福,所以才没有把赛赛的电话直接告诉秦羽,而是记下了秦羽的联系办法。把是否重续前缘的主动权留给彭赛赛自己去定夺。    
    火车过郑州的时候已经半夜,夜间行车,车厢里灯已经全熄了,只剩下一排微弱的地灯还亮着。    
    彭赛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此次出行,她对所有人都说了谎。跟医院请假的时候说,要到外地去看一个病危的亲戚,跟母亲和方登月则说参加医院组织的旅游。甚至临行前都没有和关自云打招呼。    
    这是她渴盼了近十年的心情,她要好好地一个人细细咀嚼。    
    火车行进的隆隆声对心情怡然的旅客像催眠的乐曲,但在彭赛赛听来,却有如催春的战鼓,让人夜不能眠,思潮如涌。    
    如果说金苹果竞赛是彭赛赛和秦羽的初恋序曲,那么,初恋的第一乐章就发生在两年之后的秋天,那时彭赛赛已经考入护校,刚刚升到二年级。    
    一天放学,彭赛赛和几个同学从学校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街对面报摊旁的秦羽,他把车支在了便道边上,两手举着一张报纸,眼睛却直盯着对面护校的大门口。    
    彭赛赛一阵惊喜,心咚咚地跳着,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    
    从那次比赛之后,彭赛赛不止一次地想起这个英俊的男孩儿,每次想起他都会有一阵失落,觉得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相见的缘份。没想到,他来了。    
    她猜他是专门在等自己的,匆匆和几个同学说了声再见,就横过马路,朝秦羽跑了过来。    
    “嗨!你好!”彭赛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大大方方地站在秦羽的面前。    
    时隔两年,秦羽又长高了一块,又瘦下去一点,两只上挑的眼睛也显得更加含蓄、深沉。就在彭赛赛向他打招呼的那一刻,秦羽的脸有点发红。会脸红的男孩比会脸红的女孩儿更动人。    
    “啊,是你呀,这么巧!”秦羽有点慌乱地把报纸收进书包,笑着看了彭赛赛一眼,又马上把目光投向别处。    
    看他那慌乱的样子,彭赛赛直想笑,出于礼貌才忍住了,故作平淡地问:“是在等我吗?”    
    秦羽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怎么回答,手忙脚乱地跳下台阶去推自己的自行车。    
    “你是回家吧?能不能送送你?”秦羽有点局促地问。    
    “好呀!”彭赛赛答应得很痛快,在这一刻前,她最担心的就是彼此问候了几句之后,就匆忙地互道再见。    
    两人在暮色里沿着马路走了很久很久,话不多,却被幸福填得很满很满。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秦羽停住了脚步问:“你到底住哪儿呀?怎么走了这么久还不到?”    
    彭赛赛笑了起来,调皮地说:“不知道,我忘了。”    
    其实从一开始,彭赛赛就没朝着家的方向走,她就是想这么不停地走下去,和秦羽一起不停地走下去。    
    秦羽听懂了彭赛赛的话,脸突然又红了。    
    “我饿了!我们去夜市吃东西好不好?”彭赛赛说。    
    “好!”秦羽马上积极响应。    
    等秦羽把自行车随便扔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和彭赛赛走进熙熙熙攘攘的夜市,那种不断和陌生人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两个人轻松了很多,再等到两人各举了一大把烤羊肉串一边吃一边说一边走的时候,所有的拘束就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秦羽告诉彭赛赛,因父母都在南京,考大学的时候,他原想报考南京大学。可是到交志愿表的前一天,秦羽又临时把南京大学改成了北京的院校。    
    彭赛赛知道秦羽的潜台词是“为了你,我才留在北京上学。”    
    “坦白交待,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护校上学的。”彭赛赛突然发问。    
    “梦见的。”    
    “你瞎说。”    
    “真的。”    
    “看来你这个家伙表面老实,骨子里狡猾狡猾的!”彭赛赛模仿着电影里日本人说话的腔调。    
    “你想过我们还会见面吗?”秦羽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也不告诉你!”    
    “你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为什么会来找我?”    
    “因为我已经丢了一个金苹果,不想把另一个也丢了。”说完这句话秦羽拉起彭赛赛的手,那只瘦而有力的大手把彭赛赛的手攥得有点痛。    
    那天分手的时候,彭赛赛在浓密的树荫下主动吻了秦羽。那个吻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    
    许多年以后彭赛赛才知道,只有初吻是滚烫的。    
    这么多年以来,彭赛赛一直把滚烫的初吻珍藏到今,把梦里的金苹果珍藏到今。他呢?    
    直到天微亮的时候,彭赛赛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儿,感觉着火车的轻微震动,如同躺在秦羽温暖的怀里。    
    


第七部分:浪漫是剂毒药第3节:如梦的幻觉

    从苏州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彭赛赛把脚步放得很慢,那些提着沉重行李的旅客,一个个从她的身边超了过去,彭赛赛突然感到有点胆怯。    
    想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现在,只要走出这个长长的出站口,就能在密密麻麻的接站人群中看见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可彭赛赛却突然迈不动这沉重的脚步。    
    站前广场的大钟整好是早晨七点,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一丝柔柔的凉意带着江南的诗情不经意地袭了过来,彭赛赛觉得眼睛有点湿润。    
    她像一个蹩脚的模特头一次走上T型台,身子僵僵的,步子不知道怎么迈,连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匀静。两边铁栏外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有的举着大纸牌上写“接北京的某某某”,有的索性扯开嗓子,用带着浓浓苏州口音的普通话喊着:“接某某某,有弗拉?”    
    彭赛赛用焦灼的目光在那些陌生的面孔上一一扫过,没有她盼的那张脸。    
    她走到站前广场上,心里一片茫然,明知她早晚会来,一定会来,可那种无名的凄凉就是挥之不去。    
    突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彭赛赛拎提包的手。倾刻间,彭赛赛的眼前一片空白。    
    秦羽微微向前弯着身子,扭过头来注视着彭赛赛的脸,嘴张了两张,从口型看,他在呼唤“赛赛”,可声音却梗在了喉间,或者还没传入彭赛赛的耳鼓就已经远远的飘散在车站前广场的雾气里。    
    泪水夺眶而出,彭赛赛来不及抬手去擦,就已经被秦羽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此时的彭赛赛已经顾不得身边有多少人来来往往,顾不得有多少人朝他们投来惊惑的目光,她陷在如梦的幻觉里,像是又回到十七岁的冬天,又回到了白雪皑皑的南山滑雪场。    
    太阳已经露出了一点点头,雾气已经散去了,秦羽松开彭赛赛,从地上拾起被爱情遗忘的手提包,一手揽着彭赛赛的肩,歪着头笑笑说:“我们走!”    
    木渎古镇座落在苏州市郊,是个有2500年历史的小镇,向以“秀绝江南”著称。秦羽把下榻的地点选在天平山脚下的天平大酒店,这里环境幽雅,不像市区那么嘈杂喧闹。    
    秦羽已经预先为彭赛赛开好了单独的房间,二人走进房间,门还没有关严,秦羽就一把把彭赛赛抱在了怀里狂吻,其热烈的程度更甚于当年的初吻。    
    不知过了多久,彭赛赛的脸上已经全是斑斑的泪痕了。    
    秦羽柔情地拉着彭赛赛的手,引她走向床边,彭赛赛却突然向后退缩,一脸的惊恐,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成熟的三十少妇,倒像是一个初出茅庐涉世不深的浑沌少女。    
    “不,别这样,……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彭赛赛的表情和声音都近乎哀求。    
    秦羽无奈地松开手。    
    上午,秦羽带着彭赛赛去了离宾馆不远的虹饮山房和严家花园,江南园林优雅、小巧、别致、紧凑,一楼一阁一亭一台都设置得别有匠心、一树一竹一花一木都点缀得恰到好处。不像北京的皇家园林那么居高临下。    
    彭赛赛没有刻意打扮,简简单单地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蓝灰色的运动装,简约中透着天然。    
    秦羽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两人在鹅卵石小径上漫步,宛如一对情深意笃的少年情侣。    
    “喜欢苏州吗?”秦羽问,轻轻捏了捏彭赛赛的手。    
    彭赛赛欣然地点了点头。    
    秦羽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闭上眼,让阳光洒满自己的脸。    
    “你在做什么?”彭赛赛笑问。    
    秦羽慢慢睁开眼睛,做了个鬼脸,突然凑了过来,低声却恶狠狠地说:“我想吃了你!”    
    彭赛赛愣了愣,大笑。    
    走过老街街市的时候,彭赛赛指着路边卖小吃的摊子问:“他们卖的是什么?”    
    秦羽朝摊子上瞟了一眼说:“这些都是江南的特产,是霉苋菜杆和霉千张。要不要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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