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统帅的传奇一生:拿破仑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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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统帅的传奇一生:拿破仑大传-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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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记录是令人惊心的:612;000法军中有400;000人阵亡,10;000人当了俄军战俘;据官方统计,法军的243;612人被俄军烧死或活埋。1813年元旦那天,仍在追踪法军的俄军渡过冰封的涅曼河,直向莱茵河挺进。与此同时,普鲁士的查理大公正在向他的民众宣传“恢复独立自主的德意志”是多么的必要。
  科兰古也许会后悔成为这场战争的幸存者,因为他是战败后的拿破仑破口大骂的对象及听众。拿破仑咒骂着一切——缪拉、欧仁、贝尔蒂埃、莫蒂埃、内伊、达武、波尼亚托夫斯基以及该死的波兰人、俄国佬、鬼天气当然还有可恶的英国佬,而最后的结论就是这一切都是英国人搞的鬼。至于法国人,他们是多么无耻地出卖了他啊!但他会还他们以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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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萨克森战役(1)



  “在这场战争中,女人和士兵的妻子们才是真正令人同情的。”荷兰前王后奥坦斯在谈到法国入侵俄国的战争时这样说道,“好像全法国人都到了俄国似的,我们的祈祷、恐惧以及希望都倾注在这场战争中。法国从来没有如此孤立无援过;只要一想到战场离法国如此遥远就够让人害怕的了。”拿破仑在他的《第29次陆军公告》中是这样描述他的这次失败的:“帝国在世界上的强大地位遭到如此的翻转,民族的骄傲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这个以前曾是我们手下败将的巨大的北方帝国(俄国),如今却令法军丢盔弃甲、伤亡惨重。尽管我军受到重创,但我们在他们眼中仍然是征服者。”
  深受惊吓的奥坦斯又补充道:“我们深切的悲痛正如我们所受到的这场灾难一样沉重,每个人都在哭泣。长久以来深深信赖、并且只听命于一人的法国,如今面对战败的消息既意气消沉又惊慌失措,但是尽管如此,法国在重新振作起来,再一次为面对未来做好准备。”
  正如拿破仑曾希望的那样,他在巴黎的露面大大消除了公告造成的不利影响——“他的突然回国,他那坚毅、自信的态度令我们内心的绝望一扫而空。再没有对于这次败绩的议论之声了。我们深感羞耻而无颜抱怨,况且,民族的尊严不允许我们在所做出的牺牲的阴影中久久徘徊”。至于谈到拿破仑,“他看上去似乎有点疲倦,失神地沉思着,但他却没有崩溃……他在困难或悲痛的时候最能把握自己”。事实也是如此。拿破仑那过人的智慧总能克服挫折——无论挫折有多么严重,他能够将自己和发生的事件保持一定距离,从而用旁观者的眼光冷静地分析判断这场失败——这场令他损兵折将50多万人并将导致帝国崩溃的惨败。
  我为我所读到的一切感到十分担忧,我问他军队的损失是否真如公告所说的那么惨重。他用显然是十分沉痛的语气回答我道:“我讲的全都是实情。”
  事实上,这远没有道出全部实情,远没有道明真正的实情,因为这场战争本身是不必要的。全世界,乃至法国人民都要求和平,这是千真万确的,只有他一个人反其道而行之,要人们流更多的血。公告没有提到的是,从纯战术或是逻辑的观点来看,整个战役的计划是糟糕的,执行也是盲目的,这场战役甚至超过了拿破仑的能力所能承受的限度。
  就在数星期前,奥坦斯回忆道:“没有哪个一年一度的嘉年华会有1812年的狂欢佳节那么多姿多彩的了。”每个人都对拿破仑战无不胜的神话深信不疑。“一个接一个的舞会和聚会,似乎是想表明我们刚发动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军事远征。举国一片欢腾,我们的朋友们欢欣鼓舞,我们的全部抱负正在实现,我们的所有希望正在满足。”接下来的数周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随后便传来了全军溃败的消息。多姿多彩的狂欢节逐渐失去了光彩,人们变得越来越忧虑了。舞会仍在继续,因为这是他们的习惯;但参与舞会的人已寥寥无几,狂欢的气氛荡然无存。
  拿破仑回到凡尔赛宫准备休息14天并处理一些杂务。但是,回来后不久,他又一次从马上摔了下来——在维也纳以及他动身渡过涅曼河前往莫斯科前也发生过类似情况。这引起了一场关于凶兆的迷信传言,这次拿破仑被迫在床上躺了几天。这对于反思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前来看望他的奥坦斯认为这应当是有效的。“我至今也没有怀疑过我军在俄国所受的重创是惨烈的,在这种情况下,皇帝陛下应当将一些大规模的计划往后挪一下,以便有充裕的时间反省以及考虑今后的事……我对于他个人为争取和平而做出的最大牺牲毫不怀疑,这是全法国乃至全欧洲所真正企盼的和平。”她这样说道。
  “夫人,作为一个如此了解皇帝陛下性格的女性,您可不可以如实告诉我,您认为皇帝陛下能否为我们全欧洲最终带来和平呢?”新任奥地利驻法大使卡尔·冯·施瓦岑贝格亲王这样问她。当然能,她断然回答,尽管不排除这种可能——即皇帝陛下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而将发动另一场战争。但是奥坦斯彻底错了。看上去,这次在俄国吃的大败仗以及最近他又落马的不祥预兆并没有令拿破仑头脑冷静,反而更促使他想发动新的战争以扭转败局,因为战败对他只是意味着羞耻和军事上的判断错误,这是拿破仑不能容忍的。
  如果说拿破仑从这场对俄战争中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他不能同时在两个不同的舞台演出两场战争。因此,1813年1月4日,拿破仑命令陆军大臣克拉克指示约瑟夫·波拿巴将其军队从首都马德里以及卡斯蒂尔撤走,将他新近组建的总部远调到北方──镇守于巴利阿多里德通往法国的主要干道。同时,拿破仑同意让他成为军队总指挥,即允许由约瑟夫取代已被拿破仑召回法国去的——被约瑟夫称为“那个浑蛋”的——傲慢的苏尔特元帅。现在,约瑟夫集中力量镇守北方,巩固巴利阿多里德以及比利牛斯的阵线。然而,拿破仑并没有告诉他的哥哥,这是法军统治西班牙的扫尾工作。拿破仑也没有告诉约瑟夫,他不久之后将写信给斐迪南七世——他此刻仍作为政治犯被拿破仑软禁在塔列朗极为豪华的瓦朗塞城堡里——信中拿破仑将告诉他:“最近我国的一些事务不得不让我终止我对西班牙事务的管理。”一旦法国宣布放弃西班牙,斐迪南七世将取代约瑟夫成为西班牙国王。条约正在酝酿之中,对任何人都不相信、至少对自己的亲兄弟都不相信的拿破仑也很难对斐迪南七世表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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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萨克森战役(2)



  我已牺牲了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为的是让约瑟夫当上西班牙的国王。就我个人来说,我犯了一个错误。为了确保我的王朝的延续,让我的兄弟们充当各地的国王是必要的。而现在,我的王朝已不再需要他们了。只有皇后一人能确保帝国的延续……因此,对于我来说,斐迪南取代约瑟夫与否已无关紧要了。
  同往常一样,拿破仑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的家族。“在西班牙的所有溃败,”他告诉克拉克,“都是因为我们的人错信了约瑟夫的缘故。”拿破仑忘了约瑟夫原来曾当面反对入侵西班牙,而且曾强烈反对拿破仑将他从那不勒斯调任到西班牙,并命令他戴上他并不想要的西班牙王冠;再说,在过去4年中,在西班牙的法军将领全都只听命于拿破仑,而不是有名无实的西班牙国王约瑟夫。
  事实上问题是:整个伊比利亚战役如同俄国战役一样并没有计划周全,从一开始就是如此:1808年8月30日,朱诺在蒙德戈湾被英国的阿瑟·韦尔斯利爵士打败,接着苏尔特于1809年5月从葡萄牙被赶走,后来维克多元帅于1809年7月27日至28日在塔拉韦拉又被那个韦尔斯利击败。威斯康特·威灵顿于1810年9月27日在布萨科将马塞纳击败,这些胜利令他声名大噪。1812年也未能使法国的形势有丝毫好转。刚开始是1月19日威灵顿占领了罗德里戈城,接着又攻占了巴达霍斯,7月22日他又在萨拉曼卡同马尔蒙的战斗中获胜并暂时占领了马德里,而苏尔特元帅则迫于西班牙人的压力放弃了卡地兹。事实上,在西班牙的法军将领中惟一取胜的是絮歇元帅,他从西班牙人的手中夺取了巴伦西亚。
  最后,在1813年,拿破仑最终意识到自己无法将全欧洲一网打尽,他也奈何不了驻西班牙的40;000英军,特别是他不得不顾虑到那个击败了所有挑战者的无比顽固的威灵顿公爵。
  不幸的约瑟夫于1813年3月17日最后一次离开马德里,并在3个月后的6月21日在维多利亚遭到致命的打击,从而结束法军对西班牙半岛的统治并在一夜间损失了250;000名~300;000名法军。
  有关撤出西班牙的决定已筹划了很长时间了,部分原因是拿破仑不知该拿约瑟夫如何是好,不知该由谁顶替他或者至少能找个暂时顶替的人选。突然间,拿破仑眼看着他的欧洲——这个由法国统辖的广大的欧洲在一夜间因各地独立而在他眼前变小了,惟一的办法就是让约瑟夫摄政,但现在已不行了——因为玛丽·路易丝和他的儿子,他的继承人罗马王改变了这一局面。
  而这又导致了其他的复杂问题。拿破仑想要和自1812年起被软禁于枫丹白露的教皇庇护七世签订一个修正的契约并且主持加冕仪式:一是为了玛丽·路易丝,另外则是为了他的儿子——罗马王。尽管起先教皇迫于压力而屈从,并于1813年1月25日签署了这一契约;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并拒绝服从拿破仑的命令从梵蒂冈搬到巴黎——而过于自信的拿破仑却早已在阿维尼翁为教皇买下了居住地。
  3月24日,教皇突然宣布不同意这项新契约。他说,这份文件“令他的精神崩溃”,“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祈祷它被完全废除”。当然,他也不打算主持为玛丽皇后及其儿子举行的加冕仪式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狂怒的拿破仑乘车离去,再也不愿见到教皇。直到1814年1月21日教皇才被从法国监狱中被释放出来。
  拿破仑决定:无须他的兄弟们甚至无须教皇的支持,他一样可以将继承人的问题处理妥当。他发布了“参议院令”,任命玛丽·路易丝为摄政王,并于1813年3月30日在爱丽舍宫举行了加冕典礼。当拿破仑不在法国期间,玛丽·路易丝将在特别议会的辅佐下统领一切。事实上,帝国宪章第8条禁止女性摄政,拿破仑已经稍稍越权了。至于约瑟夫,在1813年夏他回到法国,接受拿破仑命令与妻子在莫尔丰塔尼隐居——同路易、吕西安以及热罗姆等人一样,约瑟夫也是个窘迫的失败者。
  这是拿破仑军事生涯中头一次在打完一场重大战役后回国没有受到热烈的欢迎。相反,当人们看到拿破仑时,眼中闪现着疑惑,他的官员们都不知该说什么或是该做些什么才好。没有人比拿破仑自己更感到沮丧的了,他于元月初接到了他那个总算从文学创作中暂时清醒的、远在格拉茨的弟弟路易·波拿巴的来信:
  我为以前为你立下赫赫战功并辅助你将统治的版图扩大到北极、但却在此次战役中伤亡惨重的法国大军深表哀痛(我刚刚才得到这个消息)!我知道你现在承受着多么沉重的压力,也知道现在集合所有的防御力量是多么的紧迫!鉴于为即将来临的严酷战斗做好准备已迫不及待,因此,我深信没有哪个时候会如现在这般对于法国、对于你的治世、对于你个人而言是如此成败攸关的了!所以,尽管我的身体很差,我的陛下,请允许我为这个生我养我的国土、为了陛下您,尽我的绵薄之力——如果我能有幸获准为国效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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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萨克森战役(3)



  拿破仑大为震惊,这封信对于他而言不亚于被俄国打败所带给他的震撼!而更令人惊讶的是,拿破仑居然能主动回信给路易:“我的弟弟,我已接到了你1月1日给的我信,并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尽快回来吧,我会亲自去接你的,不是作为那个与你敌对的兄长,而是作为一个看着你长大的哥哥。”就拿破仑的个性而言,这是数年间他所写过的最有人情味儿的一封信了。
  拿破仑迅速将关于路易内心的彻底转变通知了他那同样震惊的母亲。而“太夫人”的表现比拿破仑更加急切,她要求让路易回到“家的关怀”中:“我,作为你的母亲,命令你这么做,因为这(对拿破仑)是十分必要的。”
  路易的情绪,正如西伯利亚的天气一般变幻无常,他恼怒地回信说:“我亲爱的母亲为什么老是和我唠叨一些陈年旧事呢?我只能回到荷兰(当国王)而不是法国。”这就是他的“为国效忠”。接着他又说:“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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