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流氓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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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流氓爱过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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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目录,上面全是宣传标题文章,甚是无聊。翻回杂志扉面又看了一会,扉页上是个举手敬礼的人民警察,长得很帅气。突然,我关心起隔壁的那个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爸爸这么久还没过来?我一肚子疑问,又坐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我站起身正想离开房间,爸爸从门外走了进来。
    “终于把这个案子办完了。”爸爸长长地嘘了口气,似乎刚才的工作比他以前缉私战斗还重。我走过去,拉住爸爸的手,问:“怎么那么久的?这里好无聊。什么都没有!”我撒娇地向爸爸抗议。爸爸呵呵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工作本来就是很无聊的,我也没有办法呐。”说完,爸爸俯身去拉桌子下的抽屉,从里面扳出一把钥匙。
    “走吧,我们去拿衣服。”
    十六
    跟随爸爸,我们来到警员储物间门外。爸爸让我在外面等他,然后自己进了里面。没等多久,爸爸就从里面出来,右手拎着一大袋的衣服。走到我面前,爸爸把装满衣服的袋子递给我,我接过那袋衣服。
    “走吧。”爸爸锁好了门,转身对我说。
    我与爸爸并肩走出那栋粉饰过白色石灰却早已泛黄变灰的旧楼。在走到楼群中央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远远地,那座楼孤单地矗立在两旁的新楼宇之间。
    “爸,那栋楼那么旧了怎么也不推倒建新的?”我问走在前面与我有一段距离的爸爸。爸爸转过身来,看了那栋楼好一会。“大家没有觉得它旧,所以就一直这样用着。”
    我若有所悟:人都会这样吗?习惯了就不想去改变,或者是不愿意去改变。我默默地跟上去,走在爸爸后面,不再说话。
    出了公安大院大门,我跟爸爸说不用送我了,我一个人坐车回去就可以了。爸爸坚持要送我到路牌处,我坚持了一会后只好作罢。一路上爸爸闭口不谈昨晚的事,只是叫我要照顾好自己,让我转告妈妈不用担心他。
    我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为民路拐角的公交车路牌下,我突然想起被抓去的那个人。不如问问爸爸,说不定能从爸爸嘴里得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呢。打好主意,我假装好奇地问站在站台上正在张望长街尽头路口的爸爸:“爸,刚才那个人犯什么法了?怎么你要那么久来处理的?”
    “什么?”爸爸回转头,没听清我的话。
    “刚才警察局里那人犯什么法了,你那么久才办完的?”我加重了音,重复了一遍刚才问的话。
    “携毒,不过我们搜他身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爸爸没有注意我脸上变幻的表情,扭头去看车来了没有。
    “那怎么样了,后来?”我一听是携毒,哪里还顾忌什么。
    “放了。女孩子家不要问那么多。”爸爸有点不耐烦。
    听说他已经离开了警察局。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流氓担心。我不肯承认的是,他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有多大的杀伤力。从昨晚开始,我就总是不由自主的时时想起他。
    “车来了!”爸爸朝我这边喊。他的声音唤醒了仍在沉思的我。车不一会从街衢那端慢吞吞地开了过来,停在尽是洞的遮雨棚的水泥站台边。我跟爸爸说了声拜拜就上了车。车只停了一会就驶离了站台。
    “薇薇,早点回家,不要玩得太晚啊。”背后,爸爸在站台上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扒在窗口处朝爸爸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啦。随着车速加快,爸爸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车窗后面。我背靠坐椅,侧首漫无目的地浏览着街上离乱人群的来来往往停停歇歇,流动的画面如一帧帧喀嚓喀嚓滚过被投影在宽大屏幕上的电影胶片幻彩流光。就这么流啊流,不断有旁观者加入,又不断有角色被刷去。小孩,老人,都市红男绿女,骑摩托穿绿色制服的警察大哥。我发现在忙碌的城市里,年华捉襟见肘。很多人很多事都无可挽回地消失成为过去,回不到原来的地方,成为不可寻回的记忆。
    其中也包括我和阿伟的爱情。
    十七
    一定是鬼迷了心窍!
    我竟然在常善路叫司机停车,跑到路旁的水果店去买水果。我想去看他!在我买完水果走出水果店时,我对自己莫名的举动感到无法适从。提着一兜水果,我站在那棵电线杆旁,落寞地等车。刚才那个司机已经离开了,可能有更好的客人吧,我想。
    回想昨晚与他在一起的情景。我已经记不起他的住处了。记忆里只是黑乎乎一片,似一块搪瓷碗里冰凉彻骨的芝麻糊。努力回忆,最后我也只隐约记起街道两旁高矮不一的楼房。看来只能先坐出租车到上一次他送我上车的地方,然后再慢慢凭记忆找他住的那栋公寓楼了。我在心里算计了一下,觉得这也是唯一能找到他家的方法。
    于是,我拦下了一辆刚要从我前方开过去的出租车。上得车来,我吩咐司机朝前开车。但那司机愣杵在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解释了一番:我是要凭记忆找一个朋友的住处。就这样司机郁闷地陪我在偌大的小城兜了好几个圈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个昨晚他送我上车的街巷路口。
    下了车,我站在巷口朝里张望,犹豫着进去还是回去。我低头踩踏凹凸不平年久失修的石板,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进去碰碰运气。
    说不准真能找到那栋楼和那个人呢,我轻笑着弯了嘴角。
    绕过曲折的狭窄巷道,转入了一截北京般的胡同,再后来就仿佛是上海的里弄。走着走着,我被不断变换的街道弄得迷糊异常,在一个三叉路口,我停了下。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问问附近居住的人,或许他们能指我条明路。正在想着怎么找个人问问的时候,我侧旁一间对街开门的房子‘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睡衣头发凌乱的少妇。我见了忙上去跟她打招呼,道明来意后又描述了一遍那座楼的样子。
    她听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地说,哦,我知道你要找的那栋楼了。然后她手脚并用地给我说明解释,我听得一塌糊涂,只隐隐记下那栋楼大概在东边。向那少妇女道了谢,我循着她提供的一些信息往东边方向继续寻找。还好,我的运气不坏,在左转右拐一番之后,竟然让我在第三十二个路口处找到了那栋灰色的旧公寓楼。
    找你可真不容易,站在楼下,我感慨地大叹。
    白天什么都会变另外一个样,当然也包括人。旧公寓楼比我臆想中的还要旧很多,我想起那天夜里灯光下我所见颓败楼道和门板,就不经意的抬头仰望。我立即被那些悬挂在楼窗四围摇晃不已的物什吓一跳。我捂着胸口闪到一旁。这时,一阵巷道风从右边窄窄的里弄吹过来,那些不知名的物什立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站在黄昏的旧公寓楼下,我发现对街的建筑:窗明几净,不同颜色的瓷砖贴满一栋栋楼的高墙。我突然对那些出入一座座整齐的钢筋水泥建筑的人不屑起来。
    我今天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我摸着额头,在心里嘀咕。
    可能是白天的缘故,那个楼梯门没有上锁。我闪身进门的时候,在心里想,一会见到他该怎么说才好呢?这样想着,脚下却没有停步。他好象是住在七楼,我在心里盘算,却不是很确定。这样循着楼梯拾级而上,我逐间查看着两旁的门牌号。
    终于找到了,站在他家门前,我心里一片紧张。那扇门近在眼前,可我的手伸出去又退了回来。我实在没有勇气敲门,我的心不停交战着,敲还是不敲?
    沈筠薇,你是不是疯了?好端端地跑来这里干什么,来看一个经常出入警察局的小流氓?难道你忘了爸爸的话,可……
    唉,我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回家吧。
    正欲转身离开,那扇门却突然开了。
    十八
    见是我,他吃了一惊,脸上的惊讶不亚于地动山摇时的震撼。我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一反昨晚调侃时的自然。
    “我……,我来看……看你!”
    我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我竟然主动地跟一个陌生男人说,我来看他。疯了,一定是疯了。我在心里大骂自己笨。我怎么可以这样说,羞死了。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如此一来,我不是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都告诉了他。这样不是很容易被他瞧不起?……
    越想越是气自己:都怪自己,那么冲动,一点自持的定力都没有。我提着水果兜脸红红地傻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好像没有注意我脸上的表情,开了门,让出一条缝隙给我进去。我侧着身从门逢进到里面,马上被屋里污浊的空气刺得心神不宁起来。
    “有事么?”他站在门口,非常简短地问我。
    楼道灰暗的光线漏泻下来,流过他瘦削的脸颊。我借着光线,猜测他脸上的那份神情到底是厌烦还是淡漠或是其他表情。我只是感觉里面有些凉冷,像南极荒洋里冰山一角的刺眼反光。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把那兜水果撂到一旁的桌子上。“太暗了。”说着,我走到窗台边,哗一声把房间捂得严严密密的百叶窗拉到上去。顿时,西沉太阳的残霞从积满灰尘的窗格照了进来,洒在对面壁橱背后的墙上,黄灿灿如剥去蛋清的蛋黄,很暖很暖。我没有想到这样暖和的阳光会让他局促不安,仿佛那道残阳余辉的突然介入,或是我的突然到来搅了他的清梦,他皱眉眯眼地快步走过来,从我手中抢过拉链把刚刚拉开的窗帘刷一声退了回去,退的时候还嚷着警告我:“难道没人告诉你,到别人家不能随便动东西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我一头雾水。听不懂!!我瞪了他一眼。
    我不以为意的怄气态度他好像没见一般,连珠炮般训导我。听到后来,我委屈地几乎要掉下泪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人家不过是想让这屋子透透气,你用不着这样凶吧?又不是要把你的屋子拿去拍卖,干嘛这么凶巴巴的。早知道是这样的人,我就不来了。”我极度不满地低下头,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问:“有事么,你?”
    我抬眼睥睨了他一眼,撅起嘴唇鼓着腮帮转过身朝门边走去。
    “有事么,你?”他在我身后又叫了一句。
    我决定气气他,使起小性子来,大声说道:“没有!”
    “哦,那我送你。”他跟了上来。他似乎很想我快些离开他家。我偏不走,看你能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停住脚步,转过身,朝他微笑。“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有件东西丢这儿了。你快帮我找找,找找……”说着,我左右寻起来。嘿嘿,我赖在这里,看你有什么法子治我。我暗自偷笑,碰到我,小流氓也没有用的啦。
    “什么东西?”他跟在我后面,急切地问。
    “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笑溢言表,侧脸朝他神秘地眨眼。
    “很重要的吗?”他好象被我骗下树来的画眉,竟然与我一起团团围转翻着整屋凌乱的物什。
    “当然重要,很重要!”我很肯定地说。
    “那快点找,找到后你快回去。”他一个劲催促着。
    “急什么,是我丢了东西,又不是你。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把人家劫持回家,害人家丢了东西,而你不帮着找,还在一个劲地催……呜……”说着,我把手背到身后,用力掐了一下,就使出我昨晚跟妈妈学的杀手锏。
    “呜……”
    女人的眼泪绝对是男人的克星。至少对他而言是。一见我流泪,他手脚就慌乱起来。刚才脸上的冷漠啊酷啊什么的,全没了。
    “……喂,喂”他朝我唤了几声,脸上尽是关切。“你没事吧?”
    我心里偷笑,有事才怪呢。“啊,还不快帮我找!”我叱喝了他一句,这个时候该我耍你了吧。
    过了好一阵,我才放弃折磨他的计划。
    “喂!”我冲正在翻椅子上衣服的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袋水果,“本小姐心地善良,看你在警察局受了伤,不忍心才去买了点水果,又刚好顺路经过这里,而且也为了找回丢失的东西,所以才来这里的。”说完,我微微颔首地转身,表明不是自己愿意来这个地方,而是不小心路过。
    “喏,跟你说清楚啦,我可是可怜你才来看看你的,别以为有什么!……”我摆足了派头,以训话的身份教导他。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冷漠,我在心里发笑。
    “你没事了吧?”
    “啊?!”我恍惚地应了声,我有些糊涂了,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站在我身边冷冷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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