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瓴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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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瓴牵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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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冰、何涛骑车向东。王纯骑车向南。晓雪一家打车,丁丁坐在司机旁边,钟锐和晓雪坐在后排。晓雷心情很好,今天一天还算圆满,特别是现在,钟锐同他们一起回家。他不说话,不说就不说,只要他回家,只要他们一家三日能团团圆圆地在一起。车在一处路口遇到了红灯,停下了。突然,钟锐睁大了眼睛,他从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骑车赶上来的王纯:纤细、单薄。晓雪注意到了钟锐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时恰好有两个小伙子超过王纯赶了上来,出现在后视镜里。车再次启动时,很快地将所有的自行车抛在了后面,晓雪悄悄看了看钟锐的脸,这张脸在路灯的映照下一明一暗。

  这天晚上,钟锐佼夜了家里。在出租车上时他下定了决心。

  他决心既已下定,就不想再在细节上过于认真了。晓雪安排丁丁在小床上睡下,然后铺大床。期待、紧张搞得她手脚发凉,她好几次停下手,深深吸气以镇定情绪。但是,钟锐虽说是住下了,并且同她睡在了一张床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内容。听到耳边响起睡着时的均匀呼吸声时,由于期待得过久过甚,晓雪的心都木了。

  中午下班时,单位里家近的人都回家了,家远的大多从家里带了饭莱,晓雪也去水房打开水,周艳则用电炉子热饭,满屋里飘香。绿化处的两个女孩儿拿着饭盒热饭来了,一进门就使劲抽鼻子:“好香!……呀,梅干菜蒸肉,自己做的?”“你给我做?”“一人儿吃饭还这么讲究。”

  “正因为是一个人。自个儿不疼自个儿就再没人疼了……来吧。”周艳用报纸垫着端下自己的饭盒,一个女孩儿把自己的饭盒放到了电炉子上,周艳看了一眼:“挺丰富嘛。你们家饭谁做?”“我爸。”

  “你妈很幸福啊。”

  “都这么说,就当事人自己不觉得。我妈总嫌我爸窝囊。”

  “甘蔗难得两头甜。顾家的男人,没本事;有本事的男人,不顾家……”

  有人敲门,屋里的三个人奇怪地对视了一下,这里是公共场所,根本不需要敲门。周艳去开了门,两个女孩儿定定地看着门口。

  来人是钟锐。

  “哟!……晓雪打开水去了,你坐!”周艳热情地招呼着。

  “不用了。晓雪说发了两袋大米,我来拉回去。”

  周艳引钟锐到屋角书架后放大米处,钟锐扛—袋上肩,出去了。

  “夏晓雪的老公?”女孩子问,周艳点点头。女孩子说:“长得够帅的。”

  “也有本事。”周艳神往地。

  “还挺顾家。”另一个女孩子头一点一点地说。

  钟锐返回来了,三个女人目送着他扛走了第二袋大米。

  晓雪拎开水回来,刚一进资料室的门,两个女孩儿就冲她喊开了:“哇,晓雪老师,你好幸福好幸福啊!”

  如果她们看到钟锐为晓雪买下的那套新单元住宅,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房子是贷款买下的,分期讨款,建筑面积九十八平方米。谭马知道了这事后很是高兴,他前妻巳正式确定了新人,正式通知他搬出去,有了房子钟锐就可以回家去住,他就可以接替钟锐在公司的住处。没想到这遭到了钟锐的拒绝:“你可以先在我隔壁那屋搭张行军床嘛。”钟锐说,说完了就走,不给谭马再说话的机会。

  正式搬家那天是一个晴朗干爽的日子,这之前晓雪、晓冰已经忙了多日。这天,她们在做最后的整理工作,钟锐开车去幼儿园接丁丁。爸爸的到来使丁丁高兴,他开来的蓝色吉普更让他兴奋不巳。

  “爸爸,这是我们的车吗?”“是我们公司的。”

  “那就是我们的。”

  车在不该拐弯的地方拐了弯。

  “爸爸,咱们去哪里?”“回家。”

  “走错路了。”

  “没错。”

  汽车驶进一个有花园有草地的小区,在一幢高高的楼前停下来,爸爸让丁丁下车。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丁丁不由得把小手放进了爸爸的大手里。爸爸拉着丁丁的手进了棱。

  “爸爸,咱们去哪里?”“回家。”

  丁丁强调:“现在去哪里?”“回家。”

  “我不跟你开玩笑。”

  “我也不跟你开玩笑。”

  他们来到了一个杏黄色的单元门门,爸爸从口袋里拿出一柄银光闪闪的钥匙,并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门,丁丁惊奇地睁大了跟睛。

  “请进,儿子。”爸爸说。

  丁丁小小心心地向屋里走去,突然,他的小熊出现在鼻子尖前,接着是小姨的声音:“欢迎丁丁回家!”他推开举着小熊的小姨,向宽敞明亮的屋里跪去,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做饭的妈妈。

  他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妈妈的脸上带着笑,问:“喜欢吗?”丁丁点点头:“我总算明白了。”

  随后跟来的爸爸问:“你明白什么了?”“咱们又搬家了。”

  笑声顿时响彻在这套美丽的新居里。

  吃过晚饭,晓冰走了,晓雪在卫生间洗衣服,钟锐坐在丁丁的床边,给他讲画书。

  “想听哪个故事?”丁丁拿过书,翻了——阵,用小手指着:“这个:小、强、见、鬼、钟锐接过一看,哈哈大笑。“这两个字读‘惭愧’,不是见鬼。……小猴惭愧了。”

  丁丁惭愧了:“讲吧,快讲吧。”

  “在一个美丽的山上,有一只小猴于……”

  丁丁睡着了,钟锐关上台灯,轻轻出国,迎面遇上从晾台上晾衣服回来的晓雪。

  “我走了。”

  “你今晚还工作?”“我有点事。”

  “……路上小心。”

  钟锐离家后直奔王纯处,他要告诉她他的决定。来到楼下时他看了看三层的窗户,老乔屋黑着灯,不知王纯在不在家。他进楼敲了门,里面传出脚步声:“准?”她在家。

  “王纯!”

  王纯开了门,钟锐进来,欲往屋里走,被拦住了。

  “让我进去。……这儿说话不方便。”

  “他们不在家。”

  钟锐咽了口气:“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房子很好,今天搬……”

  “没有用钟锐,她要的是一个爱她的丈夫。”

  “我不可能给谁我根本没有的东西。”

  “你可以努力。”

  “那么我们呢,就此打住?”“钟锐,我对你是一点没变,但你不可能要求我在熟悉了她、她们之后还会像以前那样简单。即使我能做到拉下脸来什么都不管和你在一起,我心里也不会好受。”

  “你只顾你,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感受,我!”“你这不也是只顾你吗?”“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斗嘴,我只求你一件事,生日那天不要去她们家。”

  “我已经答应夏阿姨了。”

  “那好,你去我就不去。”

  “你非要把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了是吗?”“这是早晚的事!”王纯看了他——会,猛的转身进屋,关了门,剩下钟锐一人在黑洞洞的门厅里站着。钟锐很想冲过去敲门问个究竟,又想转身一定了之,正犹豫着,门外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并夹杂着说话声。那大嗓门像是老乔的媳妇,细听听,就是!还有老乔的声音。钟锐没假思索,拉开门向外就走,出来后他才意识到,出来也没有路。情急之中,他转身上了上一层楼的楼梯,被迫像贼一样躲在楼梯上看着老乔两口开门进屋。钟锐心里很不是味儿。

  晓雪在厨房里煎中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眯,静静的家里只有药锅于在”咕咕噜噜”的吟哦。晓雪站在灶前用筷子一下一下地在锅里用力地搅动。

  “丁咚——”晓雪吓了一跳,把药渣子撅出了一块。这是什么声音?“丁咚——”晓雪这才恍然悟道是门铃晌。钟锐又回来了?她又一想,他有钥匙,那么是谁呢?都十点多丁。她走到门口,问:“谁?”“我。”是周艳。

  晓雪开门后,周艳走了进来,鼻子上架一副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她看上去像早期电影里的女特务。进门后,周艳摘下眼镜,晓雪才看到她的眼眶肿胀青紫。

  “怎么搞的?”周艳摆摆手:“屋里说屋里说。”她又向里探探头:“你老公在不在?”得知钟锐不在后,她才放心地向里走去。

  这时的晓雷,没有心情接待任何人,甚至对周艳那吓人的眼眶,都没有想问问的欲望。“周艳,我火上还坐着药锅子,钟锐胃病犯了,正吃中药呢。”

  “你煎你的。”

  周艳倚着厨房门框看晓雪煎药,指着眼眶对晓雪说:“他打的。”

  周艳最近在跟一个人同居,有时在一起过夜,大多数时候是解决完问题男人就走。男人是电影厂的一个管道具的,姓林。

  “你不是说他对你挺好吗?”晓雪说。

  “是挺好,是我不好,我受不了他了。烧雪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外面一点本事没有,没有剧组愿意用他,他就整天‘鼓处’在家里做饭扫地伺候女人,那有什么劲?一看到他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就觉着天都阴了,这辈子完了。”

  “你呀,周艳,得先搞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说了,是我不好。以前,我还没离婚那会儿,我给我妹打电话。我问,你干吗田。她说,看电视哪。我说,做饭了吗。她说,他在做哪。我就想,呀,女的看电视男的做饭,那是什么滋味。现在他一来就进厨房给我做饭,什么都不让我动手,我‘擎等’着吃现成的。刚开始我觉着真幸福真温暖,长了就觉着没劲了。”还是你瞧不起他。”

  “是。一个家总得有一个行的。恢讲话了:男人得有事业,女人得有个有事业的男人。要是两个人都不行,这个家还有什么指望。今天他愿我商量结婚的事,我说不行,他就动了手。”

  “你不该跟他上床,这会使他觉着他对你有了某种权力。”

  “不上床也不行。我是把他当对象来处的,总得有一个全面的了解,那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再说了,人只要没有那种关系,就总是端着,谁也看不到谁的真面目。我不是想尽快把这事解决了吗,拖拖就是一年,咱哪经得起拖啊。”

  “头一个就这样,够麻烦的。他现在还在你那?”“要不我跑出来干吗,大晚上的。”

  “女儿呢?”“放我妈妈家了。”

  这时,晓雪已把中药汁滗了出来,倒进一个保温瓶里,然后倒药渣子,剧药锅。一切完事后,她对周艳说:“对不起,周艳,我得给钟锐送药去,他在公司加班。”

  “中药,耽误个一次两次的有什么关系,都这么晚了。”

  “送到就回来,你帮着看一下丁丁。谢谢啦。”

  钟锐不在公司,晓雪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站在门口等。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不多,喧闹了一天的校园睡着了一般的沉寂,只有门口传达室小屋流泄出一小片黄色的光。看门人告诉绕雪,钟锐下午出去的,一直没有回来。下午他去接丁丁了,八点多离开的家,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晓雪直直地站在门口,甚至都没想到去晾台的扶手上靠一靠。她所有的精力、感觉都集中在了心里,肉体上已然没有了知觉。

  十一点一刻,钟锐回来了。快走到门口时,他才看到晓雪。

  没容他开口,晓雪先说道:“我来给你送药。”

  钟锐开了门:“丁丁呢?”晓雪进屋,“丁丁我总有安排,你吃药吧。”她放下药,自顾拿杯子,田杯子,倒水。

  钟锐看着她忙,片刻后问道:“晓雪,你到底为什么要来?”“你什么意思?”“你来……是想看看我在干什么,是吗?”晓雪停住了手脚,“是的。”

  “你看到了:我没在工作,我刚刚回来。你心里在想:他去田了?可你并不问。你为什么不问?”“那好吧,你说,你去哪了?”见钟锐不语,晓雪又说:“我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我不问。”

  尽管在意料之中,但这斩钉截铁的口气仍不能不使钟锐心惊,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家。我知道这个家,或者说我,已经叫你感到烦了,你总找各种理由不回来。现在你连理由都不屑找了。”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说?”“明摆着的事说了有什么用,不是找着吵架吗。”“我宁肯吵架,而不要……虚伪!”“你是说我虚伪?那好,从今后我决不虚伪,想吵架还不容易?前一阵我为我们总吵架后悔,下决心不再吵了,尽管这样做对我并不容易,可我还是尽量去做了。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按照你的爱好去做的,你等着好了。”

  “这是你的威胁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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