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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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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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场出来后逃走。”
  “今晚,老陶、明杰你们俩去天体浴场摸一下情况,明天我们行动。”包俊海吩咐。
  傍晚时分,老陶和臧明杰驾辆从车行租来的夏利,朝天体浴场进发。在辘轳窄街处,车子被堵住。傻子崔大侠肩挂几双破旧的鞋,沾满灰尘的长发零乱在背后,一条红裙子不伦不类在长腿裤子上,他慢悠悠地推着装满破乱东西的车子,对提醒他让路的汽车喇叭声充耳不闻。
  “等他走完前面半条街吧。”老陶显出无可奈何,慢速跟着傻子龟行。
  “他好尚旧鞋。”臧明杰心里觉得纳罕,跟在傻子身后,老陶讲傻子为什么对鞋情有独钟:“他把鞋子当成所爱女人的化身……关于鞋子的故事,老陶断断续续讲了一路。
  驶向天体浴场山路上,明杰摇下车窗,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度假村的别墅,欧式的屋顶浸在夕阳里,白色鸽子盘旋;水库绕山而转像绸带缠着黛色山腰,树木边缘被晚霞虚化,水粉画似地在眼前铺展。
  车在坝上油漆路行驶,湿漉清鲜的空气扑进车子,令人心旷神怡。
  臧明杰说:“我闻到鲤鱼味道了。”
  的确,有鲤鱼跃出水面再溅落的声音。
  “案子破了,我请你去净月水库活鱼馆,吃原汁原味的鱼。” 老陶说。
  臧明杰朝自己胸部比划一下,示意鱼的部位,说他顶爱吃红烧鱼顶水。
  “要想吃原汁原味的鱼只能到水库边,厨师要舀水库里的水煮鱼,才鲜美。”老陶很经验地说,“喝羊汤要有味道,最好别洗净肠子肚子,汤锅漂起粪蛋……”
  明杰说你再说,我这一辈甭敢喝羊汤,漂着羊粪蛋的汤再鲜,他也喝不下。
  山南新修一处停车场,所有来天体浴场的车辆全部停在这里。去浴场要走一段艰难的山路,好在不长,千米左右,然后便平坦开阔。
  浴场大门前排列货摊,出售游泳用品、冷饮、胶卷什么的,数名男女保安把门。
  “过了这扇大门,再过一个收票口,才正式进入天体浴场。”老陶观察明白了,对臧明杰说,“我们只能装做游人,埋伏在大门前。”
  一张捕捉邱老六的网已悄然张开……

  2
  两个妩媚小姐分别和王力伟、小九调情。年龄大小九几岁的河南女孩,兴奋地在小九怀里白面馒头似地发暄,她已剥豆荚皮似的近乎赤光,几条布对小九起不到任何遮羞作用。
  与小九的女孩相比,陪王力伟的这位年龄比他小,她说自己来自阿尔山林区,名叫栎,一种树名。她还说看一辈子林子的父亲,给兄弟姐妹六人分别起了树名:槐、桦、松、柳、榛、栎。父亲自诩树王。不是吗,他是六种树的父亲。
  “哦,你像棵栓皮栎。”王力伟畅言触摸树的感觉:质地柔软,富有弹性,某处茸茸黄褐色,正像栎树的花朵。“我闻到蘑菇味。”
  “俺是吃蘑菇长大的。”她诠释自己的身体气味。大山的风、大山的水铸就大山的女孩,结实紧绷,真像栎的果实橡斗。她用幽默的语言表述火辣辣的勾引:“我的叶可喂蚕,你吃吗?”她手托高耸的东西直触他的唇边,他没力量拒绝。他让那泥鳅般的东西在嘴里游动。
  小九那边已进入实质性阶段,趴在雪白馒头上的小九敞开做事,像一只爬上皮球的四脚蛇,挣挣扎扎甚是滑稽。
  “我们……”栎情不自禁,扬起下颏朝小九方向。
  神魂颠倒的他扳倒栎树的刹那,忽然僵下来,他说:“我不太习惯……”
  栎的出台经历中见过这样不习惯多几双眼睛的男人。她极尽力气地拖走体格魁梧的他,在沙发后面的地毯上,他们做起两人都想做的绝妙的事情。
  燃烧包厢两处热火朝天劳作平静后,他们四人紧凑在一起。河南女孩和阿尔山女孩畅快后表现各不相同:河南女孩像出笼屉太久的馒头变得凉硬,她挺直上身端坐小九面前,点燃一支烟优雅地吸着;栎像细雨滋润过的桑椹水嫩嫩,头枕王力伟大腿,目光柔柔地望着他,淡淡的黑眼圈某一处湿湿地闪光。
  燃烧包厢低迥周传雄的《黄昏》:
  过完整个夏天,
  忧伤并没有好一些,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
  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
  红蜘蛛夜总会燃烧包厢里四人怀着不同心情,浸在歌声构筑的黄昏之中。
  小九沉迷在销魂事情里大醉似的不醒,目光盯着缥缈在青烟后面那张俏丽的脸;河南女孩像走完一段很长的路停下休息,蓄足力气再朝前走;王力伟欣然拥着鲜活的栎树,他期望永久依偎这棵树;阿尔山女孩感到自己躺在山顶,透过树梢遥望渺茫的天空,她戮力看到什么,但是依然一片渺茫。
  红蜘蛛顶楼一间屋子里,电视监视机前的尚俐莉翻画册似的翻到燃烧包厢停住。那时刻,王力伟和栎在沙发后面地毯上,那隐蔽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整个过程每个细节记录得清楚。
  “真伟岸!”尚俐莉赞叹道。王力伟哪里知道另间屋子有人通过电子眼凝神专注交欢场面,痴迷的目光把他的身体触摸一遍,甚至现场的阿尔山女孩都没那双暗眼看得真切全面。
  尚俐莉咽下口唾沫,一股河水重新流过干涸的河床。她闭上双眼,控制自己不看那场面,减轻一种难以言明的折磨。实际上,她从来不缺少男人,美丽坏女人更不缺少男人。朦朦胧胧懂得男女事情时,她勾引邻居一大男孩开了头,直到今天她身边不空寂,不缺少……燃烧包厢里出现的俊男,她蓦然动心。“和小九在一起,小九一定熟悉他。”她想,“找小九。”重新看燃烧包厢图像时,四个人正坐在一起听周传雄唱《黄昏》。她拨通大堂经理电话,很快马爽到来,她吩咐:“小九在燃烧包厢里,叫他到五楼客厅。”
  马爽照吩咐到一楼去找小九,她见王力伟时愣怔一下,想起镌心往事:相思豆包厢与杜大浩第一次好事刚开始,是杜医生的丈夫带程影闯进来给破坏了。她对那件事不在心的样子,说:“杜医生好吧!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马爽的名字王力伟铭篆于心,前妻杜芳说她备皮吻患者那东西就记住了她,觉得她很特别,精神淫邪她多次。假若不是杜大浩同她……他没放弃和她搭话的机会,并把某种讯息传达给她,很实地说:“我们离婚了。”
  她并没再深入什么,对小九说:“尚总在五楼客厅等你。”说完便走出燃烧包厢。
  小九把两个小姐留给王力伟后,到了五楼。他向沙发上坐着的尚俐莉说:“找我?四姐!”
  “小九,几天不见你的影?”尚俐莉问。她在绕着话题。
  “刚脱手一批货,挺顺的,请哥儿们到你这玩玩。”小九没看穿尚俐莉心里,以为四姐找他聊聊天,因此他很放松,很随便:“河南小姐常年吃面的缘故吧,很白很暄。”
  “你小子真出息,兔子大个年龄泡妞乐此不疲。”尚俐莉见面总以大姐的口吻教导他,他对她的无端教育不以介怀,也习惯了。他厚脸皮道:“没女人我活不了。四姐,你手头有没有奇特的……”
  “浑小子,说说就上脸了。”尚俐莉打住话头,她知道谈论小姐小九可以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她说:“小九呵,你干的可是随时掉脑袋的勾当,要长心眼儿呦。少言寡语,慎交朋友。”小九眼珠一转,领悟了尚俐莉的话,说:“今天我领来的伟哥绝没问题,我考验过他,何况他帮我做了一次买卖,二十万元的大买卖。”
  “知道他的底细吗?”
  “了如指掌。”小九竟吹嘘起自己如何如何看人的本事。他接着吹起他的朋友,说,“四姐,他床上功夫很棒的,听说有个苏梦华吧,他给她当过面首。”
  尚俐莉先前目睹王力伟与阿尔山女孩地毯上的场面,证实小九说的不夸张。她显出对此不感兴趣的表情,心里专注他讲王力伟。
  “四姐,他和老婆离了婚,净身出户没处吃没处住,你看红蜘蛛有没有他能干的活儿?”
  她没立即表态。小九倒有些发急,他以为她不肯帮忙,便继续说王力伟的特长:“他车开得好,自己又有一台桑塔纳,派他接送客。你想呵四姐,他英俊、帅气哪个有钱的富姐不愿坐他的车。”
  小九的话倒提醒了尚俐莉,如今漂亮、有钱的女人有的是,何尝不用他的特长为红蜘蛛勾引女人来消费。她说:“看你的面子,我雇用你的朋友,明天让他来上班吧,报酬什么的直接找马爽谈就可以了。”
  “四姐真是活菩萨。”小九欣喜若狂了,差点儿没去亲她一下。不过,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
  燃烧包厢在小九走后一切都变成灰烬似的。河南女孩仰靠沙发上打盹儿。昨夜她陪新疆老客到天亮,强壮的身躯差点儿把雪白馒头碾成面粉。青春躯体具有蜥蜴缺尾还能再生的本能,不然她就成为一堆残骸了。尽管近一小天时间的恢复,还是没全精神过来,何况先前小九又疲惫了她。王力伟见到马爽前后心情不大相同。栎树忽然苍老起来,散发出腐烂气味,他坐在一只单人沙发上,心烦意乱,几次站起几次坐下,安静下来后独斟独饮白酒。栎长拖在沙发上,右腿曲到面前,往趾甲上涂紫色的油。
  小九急于报喜的心情蹦跳下楼,二楼缓台一个小姐被他意外地亲一下。他开始虚构燃烧包厢两女一男亲昵、缱绻场面……眼前情形,大煞风景。他惶惑:“怎么不耍啦?个个像守灵似的。”
  “来一杯?”王力伟问他。
  河南女孩睁开眼睛,挪动身子腾出地方意思让小九坐,她又要抽烟,小九分别给她们俩各一百元钱,轰赶道:“走吧,走!”
  两个小姐便离开燃烧包厢,阿尔山女孩回头顾盼,目光让人感到十分虚假。小九倒满杯白酒:“伟哥,喝杯喜酒。”
  喜酒?王力伟估计尚俐莉找他给了他什么好处。他举杯时,小九补上一句:“为你!”
  小九告诉王力伟尚俐莉同意他来红蜘蛛上班,开车接送客人,可吃住在这里。小九说:“明天你直接找马爽。”
  “找马爽!”王力伟心里掀开窗帘一样,豁然敞亮起来。

  3
  “大浩老弟!”亮眼睛三楼走廊里,沈放正从黑暗中走出到壁灯前,他问:“今晚有空吗?一起出去宵夜。”
  “呜……”杜大浩迟疑。
  沈放见到马爽跟在他身后,便立刻改变主意:“噢,你们有事,明天明天。”
  “一起出去玩吧!”马爽礼让道。
  沈放返身回到一间开着灯的房间,射进走廊的那片光亮被关门毁掉。
  杜大浩和马爽并肩下楼去。
  眉凝在一楼明亮处闲坐着,同影楼的化妆师说话。她抬头望着杜大浩他们相挽出去,从身体很深处飘出声叹息,脸上写满妒意,目光酸酸的。
  “注意到没,眉凝那眼神,要吃了我。”来到街上马爽说。
  “也难怪,邱老六扔把笤帚占盘碾子。眉凝被贴了封条。” 他说。
  有天夜里,亮眼睛三楼只剩杜大浩一人,二楼眉凝自己。她不想让一个极好的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他预闻到夜半她来敲门其事,她说:“卫生间的笼头关不严,滴水声我睡不着觉。”
  “我不会弄。”他隔着门说。
  “求你啦!”她央求。
  “……”
  “你太狭隘!”她说。
  或许自己真的判断错误,正如她说的狭隘。他随她下楼,一看水笼头他就懂了,这是她设的圈套——温柔陷阱。
  “全楼就我们俩,”眉凝的心里一目了然,她切望地说:“他快三周没沾我的边了,我想……”宽大睡衣魔术般地堆在膝盖下,她目光悠然神往某件事情。
  “朋友之妻不可夺,你知道这句古训吧。”杜大浩尽量抬高目光,完全从未见过异性胴体移开谁都难做到,他能做到的是不能像欣赏一幅画一样看她。
  “老六尽人可妻,他怎会拿我当妻子。”眉凝倾吐内心深处的隐秘,“为这事我情愿叫邱老六杀死。此时有个男人,哪怕他是最丑陋的男人,只要他……浩哥,别让小妹望眼欲穿。”
  他感到自己正被火焰烧烤,假若不立即离开,必被她招来麻烦。他夺路离开的情形很利索,以至他追忆那个夜晚还心有余悸。
  此事眉凝耿耿于心,见到马爽同他一起出去,她心里平衡吗?
  “急匆匆拉我出来,到哪去?”杜大浩从接到马爽电话,一直掉进闷芦里。
  出租车上,她神兮兮地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出租车朝他熟悉的地方开,西红柿茶吧后面是马爽的住处。他说:“这是去你家。”
  “对呀!”马爽说。
  他揣度马爽想自己,沈放搬进亮眼睛,他们没一次亲热,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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