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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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踪影-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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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提供消息的人认识他?” 
  “只知道有这个人。” 
  拉乌尔往后一靠。“你的消息网无处不在。”他这么说既是在称赞,但也是在问诺姆这是否属实。诺姆听出来了。 
  “任何地方都有我的消息网。我在报社的这份工作要求我们掌握尽可能多的最新消息。”他耸了耸肩。“杰克逊被控告后,没有人知道他躲在哪儿,是我找到了他。布兰妮刚刚结婚十分钟,我就抢在她母亲之前得到了这个消息。罗伊·霍恩魔术师罗伊·霍恩在拉斯韦加斯表演时曾不幸被虎咬伤,生命垂危。被老虎咬伤之后情况如何?他的护士不清楚的细节我都能知道。 
   
  “至于今晚,这儿的一个服务生将会准确地告诉我有哪些人出席了这场盛大的舞会。提供消息给我的有时会是派对的主人,偶尔也会是个厨师。而我最好的消息来源则是那些刚能跻身于社会最高层的那些人物。他们应邀参加各种最前卫的派对,回来后再告诉我还有哪些人也出席了这场派对。干我这行要牢记一条最重要的原则,那就是每个人都可能认识一些大人物。” 
  “那你认识的人中有谁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卡纳达吗?” 
  “你找不到他的。他不希望与圈外的人接触。不过如果你愿意,给我提供消息的那个人可以把你想说的话转达给他。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诺姆耸耸肩,表示他对事态的发展感到很抱歉,也承认了这事完全不受他控制。 
   
  拉乌尔坐回椅子上:“卡纳达到底是什么人?是内华达的本·拉登?头缠戴斯达尔清真寺的阿訇或教长头上缠的布。,被赶进沙漠的山洞里去了?” 
  诺姆的表情依旧很平静。“我是个记者;我不会编这些事。我也是直到今天才听说这个家伙的,而且很可能过了今天我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名字了。这些都是拉斯韦加斯北部的事,远远超出我关注的范围了。” 
  “那你相信那个人吗?给你提供消息的人。” 
   
  诺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为了写专栏我没日没夜地干。这活儿可没那么容易。为了写好它,我必须有敏锐的直觉,还得拼命工作,除此之外,我还必须有各种各样的消息来源,否则我会沦为别人的笑柄。拉乌尔,我无法保证所有的消息来源都可靠,但我能肯定绝大多数都不会有假。直觉告诉我这条消息是真的。 
  “我在蒙大拿一个偏远的小镇长大,不过世界真的很小:和我一起上高中的一个家伙现在也在拉斯韦加斯,整天在北部的街头闲荡。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照片,配在一篇介绍无家可归者的文章旁边,于是便找到了他。他就是我这条消息的来源。他没有理由对我说谎,而且很显然他真的很怕那个叫卡纳达的人。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教皇最喜欢的那个妓女。” 
  拉乌尔认真地考虑了几秒钟。“你认识的那个人?他有没有告诉你关于雷切尔的事?” 
   
  诺姆摇了摇头。 
  “黛安娜呢?” 
  “也没有,很抱歉。” 
  诺姆的手机响了。他向拉乌尔解释道:“对不起,我必须接一下电话。我一直在等着确定明天专栏的内容。关于拉斯韦加斯的棕榈树酒店。”他接通了电话。“您好。” 
  拉乌尔并不知道关于棕榈树酒店的情况,他宁愿自己不知道,反正明天早上他就能在诺姆的专栏里读到这篇新的报道了。 
  诺姆听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转向窗外,对着电话说,“那当然,是的。”接着他握住电话听了很久,差不多有整整一分钟,然后才开口说,“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停顿了一下。“嗯,你已经知道……你想让我问问他?” 
  诺姆把手机搁在他和拉乌尔之间的桌面上,冲拉乌尔点点头,同时伸出拇指和小指在耳边做了个接听电话的手势,示意拉乌尔电话还没挂断。 
  “这是卡纳达……手下的人。如果你同意不让警察插手这件事,并且完全不惊动他们的话,卡纳达愿意跟你谈谈。” 
  拉乌尔立刻回答说:“同意。我妻子她现在安全吗?他能不能告诉我?求求他了?” 
  诺姆耸耸肩,不知道答案。他拿起电话重新放回耳边。“你听见了吗?”他又听了一会儿,边听边点头,最后又说,“没问题。他会去那儿的。”然后合上手机盖,挂断了电话。 
  “我会去哪儿?”拉乌尔问道。 
  “七点到拉克索单轨铁路站。只剩二十分钟了。” 
  “离这儿远吗?” 
  “如果我们开始跑得够快,冲到窗前跳出去,也许可以马上到那儿。但从这儿这么高的地方出发,又不能飞过去,我们到那儿足足要花二十分钟。” 
  “那你认识路?” 
  诺姆站起来。“当然。” 
  拉乌尔扔了二十美元在桌上,两人飞奔出去。 
   
  “我们不得不一路飞奔。”拉乌尔对我说,“从电梯下来,一路要穿过车站上方像卢森堡那么大的赌场。等车,上车,乘车去拉克索。这种单轨列车就像乌龟一样,实在太慢了,让你忍不住会怀疑人们干吗还要费劲把它造出来。我母亲一直拄着拐杖走路,可就连她走得都比这列该死的乌龟车快。最后我们总算到了拉克索站,离约定的时间也只剩下两分钟了。”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然后呢?”我问道。 
  “没有然后。我们站在那儿等了半个钟头,却一无所获。列车一辆接一辆地进站离站。我们什么也没等到。” 
  “没有人来见你吗?” 
  “没有。”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拉乌尔说。“我要另想办法找到卡纳达。” 
  我听着拉乌尔讲他与诺姆·克拉克之间的会面,讲那个叫卡纳达的男人,不禁越来越困惑。于是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大玻璃窗前,从这儿可以眺望远处的山脉。我的走动让埃米莉有些兴奋。但它已经懒得动弹,它抬起大脑袋看看我在干什么,即使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也费了它好大劲。 
  “你知道吗,就在我回到这儿之前不久?”拉乌尔说。 
  “什么事?” 
  “马琳娜给我带来一个信封。里面是盒画面模糊的赌场监视器的录像带。黛安娜是和两个男人一起走出赌场的。他们都被拍到了。” 
   
  “她看起来怎么样?” 
  “一切正常。” 
  “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知道。” 
  “这会有帮助的,对吗?” 
  “会有帮助的。” 
  “拉乌尔,我得到一条消息,本来以为这会对你有所帮助,但现在看来却似乎是条坏消息。” 
  “什么消息?” 
  “博尔德警方开始插手这件事了。他们要求拉斯韦加斯警方高度重视黛安娜失踪这件事。” 
  我听到一句熟悉的加泰隆尼亚粗话。然后他说:“我必须告诉诺姆,让他马上通知卡纳达。” 

45




  “假如这就是汉娜的死因……假如有人杀了汉娜是因为她曾与马洛里见过一面,这又怎样呢?” 
  我把脑袋埋进枕头,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黛安娜原先那套关于汉娜·格兰特死因的推理——那个曾一度被我抛在脑后的假设——此 
  刻却像电子乒乓球游戏里的电子小球一样在我脑子里上蹿下跳。 
  “假如这就是汉娜的死因……假如有人杀了汉娜是因为她曾与马洛里见过一面,这又怎样呢?” 
  我毫无睡意,一直在思考这些事,但很快我又开始思考新的问题:如果黛安娜是对的,汉娜被杀的确是因为她从马洛里那儿知道了一些事情,那黛安娜和鲍勃会不会已经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这个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黛安娜曾向汉娜咨询过有关马洛里的事,而鲍勃则和马洛里隔着篱笆聊过天。他们都与马洛里有牵连。 
  说起来似乎有些牵强。可是,汉娜的死、马洛里的失踪、黛安娜的失踪和鲍勃的失踪,这一连串的事件之间是否真的存在联系?难道在那个十二月的下午,当马洛里决定与汉娜·格兰特见面时,这一系列的阴谋就已缓缓拉开帷幕? 
  可是,为什么呢? 
  事态又是如何发展的? 
  我索性不睡了,跌跌撞撞地回到客厅,去想想这些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如果黛安娜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米勒一家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而在与汉娜的单独会面中,马洛里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了汉娜。或者说,至少有人认为她已经把这个秘密泄露了。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圣诞节后的那个星期,也就是马洛里失踪以后的那个星期,黛安娜曾经说,“她说她的父亲‘可能会怎么怎么’,记得吗?” 
  那么,比尔·米勒究竟会怎样呢? 
  是家事,还是工作中的事?是计划改变一下职业,还是要改变对子女的教育方式? 
  而且,我很奇怪为什么比尔·米勒会如此好奇,那么迫切地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出现在多伊尔家? 
  对啊,为什么呢? 
  那天早些时候,我和比尔·米勒在做心理诊疗时见过面,当时我正因为被他撞见自己在多伊尔家四处窥探而尴尬不已,以至于忽略了很明显的一点:比尔·米勒为什么会对我去看他隔壁正在出售的房子这件事如此好奇呢? 

46




  我吵醒了萨姆。这让他很恼火。好不容易等他稍稍平静下来,我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打扰他的好梦。本想慢慢切入主题,可他很不耐烦,我不得不提前承认自己去过了多伊尔家。“我装得很有兴趣买那栋房子,并且让房产代理人昨晚下班后就带我去看了房子。” 
   
  “你把我叫醒只是为了谈房地产吗?” 
  他糊弄了我很长时间,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听得稀里糊涂。“萨姆,拜托。那栋房子是关键。它很重要。” 
  他仍然在糊弄我。“你喜欢那栋房子?我认为它太贵了。厨房还没我的大,而且劳伦也不会喜欢。她一定会抱怨后院里的那些水池对格雷斯不安全。至于那座桥,你还记得你有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吗?艾伦,你一刻都别想太平了。” 
  “别这样,萨姆。” 
  “好吧,好吧。不过记住,是你吵醒了我。那你干吗非得去米勒家隔壁的那栋房子?那只是栋空房子而已,我们都去过了。” 
  “想想发生的一切,去看看那栋房子似乎很重要。我有种感觉,米勒家的邻居是所有这些的关键。” 
  “所有什么?” 
  “每件事。马洛里、黛安娜、鲍勃和他的卡马罗车。萨姆,为什么所有这些人都失踪了?已经失踪三个人了。这些你想过吗?甚至……”我差点儿说出来,“甚至是汉娜·格兰特。”但我控制住了自己。所有这些事中,我与汉娜的惟一联系是通过黛安娜建立起来的,我没有权利打破这一惯例。 
  “有三个人失踪了?可能是两个,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根本没人失踪。就算我接受你的说法,已经有三个人失踪了,那栋房子跟黛安娜又有什么关系?”萨姆问道。 
  萨姆可不好骗。我虚晃一枪,但没能糊弄他多久。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清楚。这部分被移走了,但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我能感觉到这一点。” 
  “被移走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说。” 
  他叹了口气。“你本来打算说另一件事的。你说了‘甚至’,然后就突然停下了。甚至什么?” 
  “甚至一切。”虽然漏洞百出,却已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回答,“我想说的是一切。” 
  萨姆打了个哈欠。“你还知道些别的,对吗?一些不能告诉我的事?” 
  我毫不迟疑地说:“是的。” 
  “妈的。”他小声嘟哝着。“在这儿跟你聊这些有什么屁用?一直在猜谜语。我简直就像是在期望一个政客能说实话。”让我感到一丝安慰的是,萨姆咕哝着指责我时,用词并不尖刻恶毒。“我没办法进行调查,艾伦,因为你还有秘密不肯说出来。你很清楚这一点,我们以前谈过这些。” 
  “那些雪又是怎么回事?” 
  “哦,天哪,别再提那些雪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可以绑在树和东西之间的绳子?那叫什么来着?假如绳子被绑在马洛里和多伊尔的房子之间,如果他们这么做了,那会怎么样?说不定这就是她离开房子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的原因呢?” 
  “是哪个病人告诉你的吗?她从这些绳子上滑下来的?这就是你最后得出的结论?你是不是疯了?” 
  当他大声说出这个假设时,听起来的确很愚蠢。对此,我只能回答一句“不是的。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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