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外传 作者:陈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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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外传 作者:陈廷一-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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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嫦娥奔月,扬手弹踢,接着刀柄,继而一个空中转体,稳稳落地生根。难度极高,大气不喘。正在大家鼓掌喝彩之时,他又立刀于掌,把刀把一打,只见那偃月刀在掌上“噜噜”翻飞,像陀螺一样越旋越快。接着,他又像杂技演员一样,手掌一抬,那刀柄在肩上旋转,继而又在头顶旋转,令人眼花缭乱。倏然间,他又一个“鹞子翻身”,接过旋刀,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抽耍起来。左一个“刀劈华山”,右一个“东取龙王”,前一个“虎踞龙盘”,后一个“大鹏展翅”。气势恢宏,始而缓,继而快。霎时间,拔地风起,犹如一团旋风,嗖嗖有声,光闪缨舞,好似一群蝴蝶绕着他的身体上下左右翻飞。刀舞到最激烈的时候,见刀不见人,一碗水向他身上泼去,湿不了他的衣裳;一把石灰向他身上撒去,他身上沾不了白点儿。把乡亲们都看花了眼。刀舞遐想飞。传说当年少林寺每年召开僧侣比武大会,世友的大刀,好几次都被评为“偃月神刀”。由于世友的刀术超人,七七四十九套刀法他都娴熟,既有攻法又有解方,师兄师弟们有人称他“大刀世友”,有人称他“神刀世友”。
  “名不虚传,好刀功!”乡亲们又一次叫起好来。
  许世友急忙收刀,恰在这时,树上惊飞的一只小鸟从正房穿院而过。许世友手一扬,飞刀在空中急旋,转瞬间鸟儿坠地。众人齐声喝彩:“神刀!神刀!”那声浪一阵盖过一阵。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见许世友飞身一跃,接过大刀。然后跑到天地桌前--老母李氏身旁,双腿跪下,连声道:“母亲,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儿耍这一阵,权为老母开心,请受孩儿一拜!”
  许母李氏赶忙扶起世友道:“好啦!好啦!为娘高兴。”转首又对乡亲们说:“乡亲们,孩儿信己不信天,拜天地一事也免了吧。请乡亲们多多见谅!”
  乡亲们齐喊一声好,转眼间把新娘、新郎像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到洞房。
  日头落山了,夜幕笼罩着山村。月亮从东山升起,又圆又红,很快上到白杨树的枝叶当中。它像一位多情的人,俯瞰着田原和村庄。欢乐一天的许家院落此刻也恢复了它的宁静。
  洞房里的棉油灯闪着昏黄的光。
  一对情人、两个贴窗剪影,围着“梅花凤月图”,在暗暗地倾吐着他们心中各自的秘密。
  且说身有军机要事的许世友在家只住了三个夜晚,第四天早晨就开拔了。理解他的母亲没有拉他,爱妻也没有拦他。太阳还没有真正升起,祖国还没有真正解放,那被三座大山压榨下的穷苦人在向他呼救,革命事业在向前推进,许多事情在等待着他。我们的许世友,大别山的儿子,他应该回到人民中去,回到“大海”中去,去施展他的鸿鹄之志。
  许世友此番离开家乡,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十八章:黄安大捷

  ◎陈赓命令许世友:城内敌人有向南逃窜的兆头,我命令你团迅速转移城南三里店,防敌逃窜  红四方面军成立之后,总部立即率十一、十二两师和十师三十团挥戈南下,发动了黄安战役。目的是歼灭赵冠英六十九师,夺取黄安城,以打破敌人在南线的“围剿”部署,巩固和扩大根据地。
  黄安位于大别山南麓,是鄂东北的重镇。守敌为六十九师的两个旅共四个团。师长赵冠英,绰号“赵瞎子”。为何叫赵瞎子?因为常人都是两只眼,而他却只有一只眼。这一只眼又有些近视加斜视。眼睛像龙虾似的突出,一说话,瞳仁就跟着白眼珠子直打颤。因此部下也称他为“独眼龙”,也许有人会问,他的那一只眼呢?这里却有个小小的插曲需要交代。原来赵冠英在没当师长之前,从娘肚子出生之时还是五官端正,有一双炯炯大眼。第一次清剿红军时,由于他眼睛朝上,根本没把红军放在眼里,小小的桃花镇一仗,左眼没了!为什么?原来他们把红军后撤的小分队包围在一个小小的山坳里,力求一网打尽争头功。没料想自己人四下放枪壮胆,枪子儿碰到山崖,反弹过来,正好不偏不斜射中他的左眼,把眼球弹出。轻伤不下火线,他仍用手捂着左眼向前冲。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那红军小分队早已从他们眼皮底下溜了。老蒋为了表彰他“剿匪”勇敢,以电报通报了他的“英勇”事迹。老蒋接着就下了任命书,提他为师长。这便是一只眼换得个师长军衔的全过程。别人不明白而赵冠英自己却很清楚。赵冠英当了师长后更加为老蒋卖命,狂妄地叫嚣“三个月内肃清”鄂豫皖红军。
  虽说他只有一只眼,但颇有军事眼光。他在黄安设立据点,步步为营,精心部署兵力,大力构筑工事,摆下了一个“众星捧月”的梅花式防御体系。何为梅花式防御体系?即是:师部和二○六旅驻黄安城内,形成防御的核心;二○七旅防守城西、北、东附近地区,成为黄安城的三面屏障,其中两个营和一部分地主武装,分别向西前出到下徐家,向北前出到东王家,建立前哨据点;另以配属该师的三十师二七○团,分驻子城南的桃花和城西南的高桥,维护黄安通往宋埠和黄陂的要道,保障其前后联系和物资供应。
  黄安守敌虽然防守严,并可得到侧后方的三个师支援,即是东有麻城三十一师,南有黄陂三十三师,西有孝感四十四师。敌人兵力呈一线“山”字形部署。但是黄安守敌恰在“山”字尖上,位置孤立、突出,处在我根据地的包围之中,也是根“出头椽子”。
  根据敌人这一致命弱点,方面军首长决定:从“山”字头上开刀。充分利用我军有根据地作依托的有利条件,首先扫清外围据点,切断黄安的对外联系,并通过围城打援和长期围困来逐步削弱守敌,创造条件最后攻城。总的部署是十一师负责消灭桃花和高桥守敌,并打击宋埠、黄陂、麻城可能来援之敌;许世友所在的十二师和十师三十团负责攻下徐家、东王家等据点,进而围歼黄安守敌。
  11月10日凌晨,三发红色信号弹腾起,黄安四周骤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许世友大刀一甩,偃月刀重现英姿。作为新上任的三十四团团长许世友带领该团和兄弟部队一起向下徐家、东王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红十一师也分别包围了桃花、高桥之敌。三小时后,赵冠英见势不好,速派两个团的兵力,分别向下徐家和东王家增援,均被我三十团和三十五团在凉亭岗和王家湾击退。
  14日清晨,许世友所在的三十四团正准备再次向下徐家发起新的攻击时,所在师师长陈赓骑马来到了三十四团。
  “师长,什么事?”许世友收下偃月指挥刀问。
  “城内敌人有向南逃窜的兆头,我命令你团迅速转移到城南三里店一带,防敌逃窜!”
  “那我们现下的任务?”许世友现出几分不解。
  “你们不用管啦,我已通知三十五团接替。”陈赓说到这里,又道,“还有什么困难,快讲吧!”“师长,没有困难,我三十四团保证完成任务!”许世友应道。
  “那就行动吧!”
  “是!”许世友应了声,转身组织部队急行军。这时,天色还没甚亮,浓厚的黑雾不但把山林都藏起去,而且把低处的东西也笼罩起来,连房屋的窗子都像挂起黑的帘幕。许世友望了望四周的浓雾,心里暗叫一声好。于是他们在浓雾的掩护下,越过倒水河,直奔三里店,立即占领公路两侧有利地形,抢修工事,直到这一切完成后,浓雾才在太阳的照射下,渐渐散去。只见远山近景,山清水秀,公路上出现了黑压压的敌人。果然师长料敌如神,赵冠英的两团人马蜂拥南逃而来。
  许世友不禁心喜。作为一员战将,再没有比有敌人可揍更使他高兴的了!刀不磨生锈,这把偃月刀早该用敌人的皮肉磨磨光了。他传令公路两旁严阵以待的士兵:“靠近打!”此时,他那黑面孔显得异常镇静,虎眉豹眼中射出炯炯光芒。
  敌人犹如蚂蚁般地越来越近。三千尺,两千尺,五百尺,“打!”全团在一个号令下,一齐开火,弹如飞蝗。一刹间,阵地上亮出了火红的战旗,一排排子弹像暴风雨般袭向敌群,在中心开花。
  在我军的突然打击下,敌人来不及还手,丢下一堆死尸,就退了下去。
  太阳刚过头顶,敌人又纠集起来发动了新的进攻。轻重机枪像一条条毒蛇吐着猩红的火舌,在我阵地上舔来舔去。呼啸而来的炮弹把无数碎石、泥块掀到了半空,刺鼻的火药味呛得人透不过气来。在炮火掩护下,敌人仗着人多势众,嗥叫着向红军扑来。一群亡命之徒像饿狼一样冲进了我前沿阵地。
  战斗到了紧要关头,作为一个红军的指挥员,最有力的命令就是自身的行动。“跟我上!”许世友赤膊拔出雪亮照影的偃月大刀,随着他那雷霆般的喊声,跃出战壕,挺身冲入敌群,与敌人拚杀在一起。团长不怕流血,士兵们还怕什么?于是一个个如猛虎下山,气冲云霄,纷纷同敌人展开了肉搏。强将出马,一个顶俩。许世友手抡大刀,左一刀,右一刀,刀刀见红。他在子弹的啸声中、刀光的闪耀中和自己的激情中,遇敌人便杀,一直向前飞驰,享受着胜利者的欢快。战士们也靠着平时从他那里学来的打拳劈刀,拳打一阵风,刀劈门一扇,敌人哪里是对手!赵冠英的士兵像一片森林似的纷纷给砍倒。砍得敌人血肉横飞,魂飞胆裂。战斗一直打到黄昏,伤亡惨重的敌人不得不逃回黄安城里。
  经过十天的激烈战斗,红十一师和黄安独立团在麻城赤卫军的配合下,击退了黄陂和麻城之敌的增援,消灭了桃花和高桥的守敌。许世友所在的十二师和三十四团、黄安赤卫军也先后攻占了东王家和下徐家,切断了黄安守敌的对外联系。
  困守黄安的赵冠英为改变被围处境,于22日上午动用了二○六旅全部兵力向南反扑。三十四团和三十六团各两个营在郭家岗地区阻击敌人,激战一小时,俘敌一百五十余人,将余敌逐回城内。
  23日上午,赵冠英拼凑了三个团的兵力,再次出城南窜。许世友和同志们正想再次显显军威时,师部通讯员飞马来报:
  “师长命令你们撤到五里墩东侧隐蔽待机!”
  “为什么?”许世友急切地问。
  “师长说徐总指挥要摆一个口袋阵。”
  许世友恍然大悟:在敌外围据点未被我军攻占以前,把敌人堵在城内是正确的打法;现在是赵冠英孤军作战,红军完全可以诱敌远离城池,在野外予以歼灭。
  “撤!”许世友高兴地把刀一挥,带着部队向南转移。
  这时,胆战心惊的敌人出城以后,见公路两旁空无一人,便一窝蜂似地向南奔跑。无穷无尽的辎重车,扬起滚滚的灰尘在空中盘旋,把公路周围都笼罩起来。车辆“吱吱”响着前进,在村道上蜿蜒数里地。群山在前面发着蓝光。扔在马车上的枕头,闪着红光;耙子、铁铲、行军锅都竖着;镜子、火壶、弹药箱,都炫惑人目地反着光。脚步声、马嘶声,以及车轴无油时的吱吜声合在一起,陪伴着行军纵队,至午时进到郭家岗以南的五里墩、陡埠河地区,一头钻进了“口袋”。
  总指挥徐向前一声令下,三十四团、三十团、三十五团,犹如三支离弦的利箭,分别由东、南、西三个方向直逼敌心。
  猝不及防的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炽热的火海中荡来荡去,一会儿向东,东有大军;一会儿向西,西有杀声。军士自相残踏,死者无数。敌团长赵万福寻路奔逃,突然背后一声喊,许世友引军挥刀赶来,败军各逃性命,谁肯回身厮杀。许世友带领敢死队又是一路追杀,打得敌人只有躲闪之功,没有回手之力。左一刀右一刀,连连砍死砍伤五六十名敌兵,包括那敌团长赵万福,也成了他的刀下鬼,只有少数残敌逃回了黄安城。两个小时的激战过去了,偏西的太阳照着渐趋沉寂的战场,风扫秋叶。近干名惊魂未定的俘虏被押送下来。血泊中躺着一具具残缺不全的敌尸。敌人丢弃的枪支弹药横七竖八地散落遍地。森林不再飒飒作声了,死神笼罩了大地。不打则已,既打则胜。这一仗把敌人打怕了,惊乱了独眼龙赵冠英的神经中枢。从此,赵冠英率领残兵败将龟缩城内,再也不敢伸头探脑,轻举妄动。
  陈赓师长根据徐总指挥的指示,下令乘胜紧缩包围圈。命令三十五团直抵南关,三十六团直捣西关,黄安独立团也调来从北边向黄安进逼,许世友所在的三十四团是夺取城东关。且说许世友的三十四团三营,在此以前,曾经打下了东关,但当我主力在城南与敌激战之际,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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