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外传 作者:陈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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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外传 作者:陈廷一-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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鹗掷础
  这时节,只见他一忽儿是“白云罩顶”、“枯树盘根”;一忽儿是“随风采莲”、“罗汉闪身”,尽是高难动作。眼见哨棒飞舞,耳闻“嗖嗖”风响,却不见棒是怎样飞打抽劈,而地面上的残叶碎屑,犹如飓风,被搅上天空。真把战士们个个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且说正当大家看在兴头上,而许世友突然来个见好就收。这时,还处在神魂飞驰的战士们才不知疼地鼓起掌来。许世友为了不扫众兴,接着又重新起棒,耍将起来。
  说话间,振良又出了新点子,道:“许军长舞棒,向来是泼墨不染,如今没墨,何不就河水一试。”
  战士们说做就做,于是战士们跳进嘉陵江,用帽头、荷叶端来江水,用手向军长身上洒将起来。只见水随棒飞,喷出一丈多远,整个打谷场上好像下起濛濛细雨。早晨的太阳平射下来,照得那水珠儿犹如连缀的珠玉玛瑙。“好啊!好啊!”在场的战士禁不住地喝彩起来。
  许军长陡然收住哨棒,大气不喘一口。这时,只见打谷场上除了有一直径丈余的圆地未落一滴水外,其余全是湿漉漉的。大家又是一阵喝彩声。
  突然间,面色红润的小兵刘振良又站出来点题,道:“许军长的少林刀更令人叫绝。再来试试,好不好?”
  “好!”战士们拍手齐应。
  许世友推辞不肯,大家不让。正在这时,俄见西北方向有青烟一缕,飞入云霄,接着是马蹄声“踏踏”传来,如同战鼓一般扣人心弦。
  ◎徐向前紧急召集许世友,再次谋划
  红四方面军强渡嘉陵江之前,面临着新的形势。在“六路围攻”中惨遭失败的四川军阀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状。蒋介石气急败坏,责骂各路军阀“均畏匪如虎,望风而逃”,“犹复捏报战情,混淆是非”,“致任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他一方面连催刘湘“复职”,并将“奔逃”、“捏报”最甚,“不惟牵动全线战局,尤足动摇各路军心”的罗泽州“革职查办”,以图稳定战局;一方面令其嫡系三军胡宗南、上官云湘等部队相继入川,以贺国光等人组成“驻川参谋团”,乘机攫取四川大权,积极筹划“川陕会剿”,妄图对我军发起新的围攻。
  在此期间,我方面军为巩固和发展反六路围攻的战果,加强部队建设,为粉碎敌人“川陕会剿”做好准备,各部队相继转入了整训工作。
  1934年11月,继毛裕镇党政工作会议之后,方面军在巴中县清江渡召开了军事工作会议。会议总结了一年来同川军作战的经验教训,分析了形势,研究了今后的作战方针,确定在部队经过一个时期的整训后,集中主力向嘉陵江以西和甘肃南部发展,使川陕根据地扩大成为川陕甘根据地。会议向全军指战员发出号召:“坚决斗争,加强一切工作,充实自己力量,冲破‘川陕会剿’。”
  恰在方面军整训期间,1935年1月17日,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胜利结束。会议确定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新的中央的正确领导,使中国革命走上了毛泽东思想指引的胜利道路。同时,党中央政治局及军委对红四方面军当前的战略行动给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电报指示。内称:“为选择优良条件,争取更大发展前途大计,决定我野战军(中央红军)转入川西,拟从泸州上游渡江北上。”因此指示四方面军“宜迅速集结部队,完成进攻准备,于最近时间实行向嘉陵江以西进攻。至兵力部署及攻击目标,宜以一部向营山之线为辅助方向,而以苍溪、阆中、南部之线为主要方向。”
  红四方面军在广昭战役之后,主力是集中的。接到中央电报后,理应按照中央指示,迅速准备,积极创造条件,克服客观上存在的一些困难,尽快打过嘉陵江去。但是张国焘却违背中央指示,按兵不动,直到中央再发电追问此事时,张国焘仍持反对意见。徐向前,人称徐总指挥,力排众议,坚决执行中央决议,协同中央红军,打过嘉陵江去,进而北上。
  为尽快传达中央指示和方面军决议,徐向前带警卫员飞马来到第四军指挥所,恰赶军长许世友下部队督促训练,于是徐向前又催马来到训练场,身材高大的徐向前翻身下马,许世友迎上前去。
  “老许,你让我好找哇!”徐向前道。
  “司令员,看来有战事啦?”许世友双目凝视徐向前,心想总指挥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有急事相商。
  “让你猜对啦!”徐向前“哈哈”一笑:“快走吧!咱们回军指挥所,边走边说。”
  “好吧!”许世友应了一声,转身又向战士们:“你们自己练吧!有关少林刀改日再教。”
  “许军长,有什么战事,可别忘了我们尖刀班的用场!”面色红润的小兵刘振良道。
  “忘不了!”许世友连连摆手告辞,然后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嘉陵江前,枪弹如雨。“军长,快躲一躲!”“前方在冲锋,我往哪里躲!”
  汹涌澎湃的嘉陵江,是偌大的四川省的四大河流之一,历来为兵家必争之江。传说当年魏、蜀、吴三军争夺该江,吴军兵亡三千,大将军康泽投江自尽,无颜见父老。该江起源于秦岭山脉,与长江汇合于重庆,中上游出没在高山狭谷之中,水流很急,对于缺少渡河工具的我军来说,确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险。
  敌军为阻止我军西渡,以五十三个团的兵力布防于北起朝天驿,南至新政坝,约三百公里正面的嘉陵江西岸地区,纵深直至涪江沿岸。邓锡侯第二十八军的二十一个团,防守北起广元的朝天驿、南至射箭河以北的沿江地段,其中十五个团部署在一线,六个团位于广元车家坝和昭化西南的剑门关为预备队。田颂尧第二十九军的三十二个团,防守射箭河以南至南部县的新政坝,部署在一线的有二十五个团,总预备队七个团配置在阆中以西的思衣场地区。敌人布防的特点是正面宽大,兵力稀薄,纵深空虚。
  经过反复勘察地形,主要突破地段选在哪里?胸有成竹的徐向前一拳砸在桌面上,然后指点地图道:“就在这里--鸳溪口至阆中以北地段。集中主要兵力兵器,重点突破,首先夺取沿江要点,尔后向敌纵深发展,占领嘉陵江至涪江的广大地区,为向甘南发展创造条件。”
  接着,徐向前抽了口烟,道:“我军选择的这一重要突破地段,江面虽较宽,约一百五十米至四百米,却是敌整个江防的薄弱部位。该地段正面宽约三十公里,敌人仅部署了一个半师,一线地区只有四个营。这些部队属田颂尧第二十九军,装备较差,又因屡遭我军打击,士气低落,是薄弱而好打之敌。从地形条件看,东岸一般高于西岸,便于我军隐蔽待机和组织火力掩护。水文条件也是有利的,江水流速平缓,水深只有三到五米,岸滩比较平坦。”徐向前一字一板说到这里,稍稍停了一下,又道:“要渡过江去,困难还是不少。嘉陵江上没有桥,所有的船只不是被敌人劫持到西岸,就是被击沉、烧毁了。没有渡河的工具怎么办?我决定:动员一切力量,自己动手造船。”
  接着,徐向前又把方面军的兵力作了部署,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充分发扬民主,会议于半夜鸡叫时结束。
  根据地人民听说红军要造船渡江,从人力、物力各方面给予了大力支援。有的把自己用来盖房子娶新娘的木料扛来了;有的把点灯或油漆家具的桐油也送到了工地。许多船工、铁匠、木匠带着工具,跋山涉水,赶到工地参加造船。军民协力,经过一个多月的辛勤劳动,造出了可以同时运载三个团的船只,还用毛竹扎了三座浮桥。
  与造船的同时,各部队在思想动员、敌情侦察、组织计划和渡河训练等方面,进行了周密而充分的准备。
  3月28日黄昏,各部队按预定计划推进至嘉陵江边。
  29日凌晨三点钟,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沉寂的夜空,我军的渡江突击队,像离弦的箭,在苍溪以南的塔子山附近,以神速的动作乘船飞驰对岸。
  “哒哒哒”,敌人突然发现我军突击队已到对面岸滩,立即开火,封锁岸边。就在此时,突击队尖刀班的面色红润的小兵刘振良,中弹身亡。
  许世友闻知刘振良阵亡,不觉一阵心痛:多么可爱的战士啊,今年他刚刚十七岁。作为一员虎将,战场上的“暴君”,他爱他的聪明,他爱他的灵机,更重要一条,他爱他敢在他这个堂堂一军之长动怒的时候,跟他直言抗辩,他爱他据理力争的勇气、胆量和见识。说实在的话,许世友最讨厌那些唯唯诺诺、阿谀奉承的人。他本想这次仗后把小刘调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警卫员,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他怎能不心疼。
  许世友在前沿指挥所来回踱着脚步,此时他要发疯。一发不长眼睛的炮弹,落在指挥所前方爆炸,掀起一股冲天气浪。
  “军长,快躲一躲!”急得警卫人员直跳脚。
  “前方在冲锋,我往哪里躲!”他熊了对方一句:“谁要往后躲一步,我就枪毙他!”
  这时敌人的机枪“突突”地扫射过来。许世友立即命令:“奇袭不成,改为强渡。命令部队,火力全部展开!”霎时间,我军的数十门迫击炮和几十挺机关枪一齐向敌前沿猛烈射击。密集的火力构成了道道火网,自天而降,映红了嘉陵江的夜空。
  在我军强大的火力掩护下,突击队又重新跃起,高喊着“为战友报仇雪恨”的震天价响的口号,前仆后继,一举突破对方的封锁,胜利登岸,全歼守敌一个营,击毙敌团长陈登朴,随后又击退了左右两翼敌人的反击,占领了李社坝、老君堂、胡家场一带的登陆场。
  紧接着,渡江冲锋号吹响,方面军第一梯队分三路渡江,如数把钢刀直插对岸。偌大的河面上,人头钻动,战士们手端上了刺刀的枪,冒着敌人的炮火,展开了强攻。子弹在长空飞舞,枪声震耳不绝。
  一队队士兵有条不紊地进入浮桥。军长许世友站在桥头,像一座黑色的铁塔,面目铁青。此时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停地挥手招呼部队:“快!快跟上!”
  竹扎的浮桥受江水冲击,时起时落,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敌人的几架飞机,带着“哭泣”似的声音在上空盘旋,不时扔下的炮弹在浮桥两侧江面掀起一股股水柱。战士们顾不得这些,迅速而有秩序地向对岸冲去。
  渡过江,许世友又指挥大军配合友军一举攻下南部县城。守敌在我军的强大攻势面前,一触即溃,望风而逃。
  与此同时,各路劲旅猛向敌纵深及其两翼发展战果。三十军与九军一部,在年轻有为的三十军政委李先念等同志的率领下,攻克剑阁县城,又向北疾进,协同副总指挥兼军长的王树声同志率领的三十一军,攻打敌江防纵深要点--剑门关。
  剑门关、鬼门关,嘉陵江的天险。当年唐代大诗人李白曾这样地描述剑门关的险要地势:“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剑门关确是险要,两边峭壁如利剑砍成,中间只有一条人行道南北穿过,成为出入川陕的必经隘口,过山如过关。敌第二十八军的宪兵司令刁文俊率四个团把守此关,构成了江北纵深要点。
  “拿下它!”方面军总部一声令下,三军齐围。敌据险顽抗。王树声同志决定集中使用火力,掩护突击队对敌各个集团工事实行逐点攻击。四月二日午时,攻击全面展开。敌拚命反扑,红四军军长许世友双目圆瞪,甩下戎装,露出赤臂,手拎大刀,与敌展开了白刃格斗,上次没有来得及在战士中表演的少林刀术全用上战场了。只见他吼叫一声,如猛虎下山,抽出钢刀,径照那“大檐帽”的军官劈去。“大檐帽”不敢怠慢,轻轻一跳,也从腰间抽出了钢刀。
  “往日,老子练武就缺活靶子!”许世友一个“野马跳涧”,真是上山虎碰到了下山虎,云中龙碰上了雾中龙。许世友一刀劈去,那军官躲闪不及,削下了半拉脑袋,“唉呀”一声没喊出一半,便倒了下去。
  敌人也是前倒后涌,人头越来越多。许世友那管这些,只见他手中的单刀便一路紧似一路,一路快似一路,一口气耍了六六三十六路,劈倒了六六三十六个敌人。那真是风雨不透,点水不漏,比他的少林棍更显威风。激战半日,守敌全部被歼,无一漏网,红旗终于插上了敌人狂称为“插翅难飞”的剑门关要隘。
  ◎许世友大吼一声:张灵甫,你还往哪里逃 

  红军过了河,
  羊子奔索索(四川土语,形容杨森欲逃不能),    冬瓜遍地滚(田颂尧绰号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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