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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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四卷)-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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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然而,人们可以准确地测量一个侧面,人们也会记载某一正面的宽度和高度是多少法丈法丈(toise),每法丈相当于1.949米。——中译注、有多少拱顶建筑和房间,还需要从中加入多少鼠洞和多少猫头鹰窝。那里还有什么令人特别惊讶的东西呢?如果它们有某种用途的话,是否可以在欧洲做这一切呢?如果大家钦佩其工程的宏大规模,那么我坚持认为秦始皇的万里长城在一切方面尤其是在其用途和坚固程度方面,都远远地超过了埃及的一切。因为许多世纪的岁月都未能摧毁万里长城。除了手工和经大量工程而于其中打开的出口之外,它无其他门洞。万里长城的剩余部分,直到最大高山的顶峰,都能经得住恶劣的气候和地震的破坏。任何人都不知道其长度、高度和厚度。人们在哪里看到过如此之多的排列整齐和结合牢固的砖呢?它们的数量比在埃及的古建筑中更多吗?据说,人们在埃及所欣赏的并不是石块、砖头及其砌体,人们在那里可以看到人类、牲畜、四足兽、飞禽图像,还有浅浮雕、碑铭、几乎无法解读的象形文字,它们都非常古老了。啊!恰恰正是由于这些原因,〖=Z(〗279人们才欣赏它们。因为,如果人们能很好地听说这一切,那可能只是很少的东西,从中再发现不了任何神秘的东西了。当人们从这样一次美好的旅行中返回时,他们怎能不撰文论述以显示自己的学问并且永无止境地阐述埃及的神话故事呢?    
    中国的灾难是它尚未成为我们的学者、旅行家们论述的内容。在长城上,碑铭文字绝不乏其例。其差异仅在于,中国人今天还认识他们最古老的文字,而埃及人却不再会阅读其祖先的文字了。至于其中雕刻的人类、走兽和飞禽的图像,中国人的雕刻物均布满了这一切。虽然在本处如同在埃及一样,于此项内容上没有任何可与人们至今在欧洲所看到的那一切相比较的成分,但从事观察的眼睛依然会高度评价这里的那些非常生动的巨大雕像、符合人们希望从中表现出来的表情和姿态,诸如生气、愤怒、欢乐、悲伤等情感。我曾经亲眼见到过这类体裁的多部作品,而那些最精湛的艺术家却不屑于这样做。在中国,是否有些诸如人们在罗马发现(那里又是从埃及传入的)的那类金字塔呢?我从未见过,但这并不是一种表明那里绝不存在金字塔的证据。但是,由于金字塔一类工程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所以我怀疑中国人是否会为此而浪费其时间和劳动,难道他们建造诸如人们在某些省份看到的那些雄伟的桥、诸如他们称为“铁桥”的那些新奇的桥梁不会更有用吗?因为这些桥甚至可以从一座山头渡过激流而到达另一座山头。过去,大批军队都曾经越过这种桥梁,它们至今尚残存。这就是世人可以在《中华帝国全志》中读到的内容《中华帝国全志》第一卷,第52、60、76、151、155、156页;第二卷,第91和92页。——原注,这是〖=Y(〗280杜赫德神父于不多年之前为大众推出的一套颇有意义的丛书。我不知道,人们在埃及是否从来看不到这类建筑。    
    但还有人说,世界上的著名河流尼罗河的源头、其瀑布,既具有规律性而又能肥田,尼罗河泛滥,促使我们的学者、旅行家们欣然命笔,大作记述和论证。中国是否有任何可与之相媲美的河流呢?我的回答是,如果把尼罗河与流经整个中国的大河扬子江相比,那尼罗河就显得没有任何了不起了,它仅为一条小溪。我们只要向中华帝国的地图瞥去一眼,那就会把该江视为“大地母亲的儿子”(正如中国人称呼它的那样)。它从源头直到其入海口,共有400多法里。我们要注意其宽度和深度,它流经的湖泊(其中的一片湖泊的周长便有80法里),它灌溉并哺育的那些巨大而又美丽的城市,特别是要注意布满江面的无数大船和小舟,它们完全形成了一座座水上城市,船上满载完全依靠此江生活的商人和平民。该江绝不像尼罗河那样决堤泛滥,其左右两侧提供了大批能灌溉周围乡间农田的灌渠。根据中国人的正确的估计,这要比一次不安全的泛滥会更方便和更会造福于民,因为尼罗河泛滥是人们无法调控的,根据其源头的降雨量多少,时而较早,时而很晚。    
    如果欧洲的学者们能够穿越整个中国,甚至仅仅考虑到其面积,那该会在那里发现多少前人从未讲过的奇珍异物啊!如果再允许将中国的南北和东西各方都进行耕耘,并在那里深深地发掘,正如人们在埃及所做的那样,那将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啊!人们该会发现多少石头和大理石的石刻碑铭,或者该是多少由地震埋没的文物啊!地震在中国非常频繁,〖=Z(〗281而且具有一种可以夷平整座山脉并湮没整座城市的骤烈程度,正如历史所证明的那样。除了我们在那里所知道的矿藏外,那里该还有多少有待于欧洲人以其精明的洞察力去发现啊!这是一种全新的内容,它足够使我们的学者们去干一个世纪了。他们在此期间将会使腓尼基人、埃及人、迦勒底人、希腊人和其他民族无所事事了,这些民族过去曾占据过相当重要的地位,从此之后便不具任何重要地位了。    
    我并不打算由此而减少应归于古代埃及的荣耀,正是该国才在它所获得的所有科学领域中培养了摩西摩西(Mose)是古代犹太人的领袖,他向犹太民族传授上帝的法律。——中译注。他们最重要的科学知识,可能分别是几何学,这是为了计算尼罗河泛滥的后果而形成的;天文学,其原理可能是由族长们传授给其缔造人的,因为必须通过天文观察才能在那里取得重大进展,正如人们在最早时代可以从事的那样。但我们也可以说,闪的后裔们具有同样的知识,其知识面也可能更加广泛。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皇家科学院常务秘书梅朗先生的信(5)

    我感到非常好奇地获悉,带有大批礼物而被从埃及遣出去的亚伯拉罕(Abraham),是否也随身带走了某些知识。我们不清楚,当他返回后,这些知识是否有某种用途。他建起了一些祭坛,令人挖掘水井,但所有这一切都不需要许多科学。也可能是由于缺乏训练和修养,法老王(Pharaons)或学者们已经不再是技艺非常精湛者了;或者亚伯拉罕并未在埃及居住相当长的时间以学会所有这些知识。正如摩西后来所做的那样,这也可能是由于此人作为迦勒底人的族长,其所知要比埃及人多得多。但他却是山区迦勒底人,位于美索不达米亚(Mésopotamie)以北,〖=Z(〗282人们将乌尔城(Ur)也置于了那里。其民更为好战或好斗,从不介入科学研究,这与已成为学者而自鸣得意的南迦勒底人完全格格不入。此外,我很想问一下,当法老王的使者就萨拉人而去指责他时,该族长该用什么语言与这些使者们交谈呢?萨拉民族本身呢?他们于宫中操什么语言呢?人们在任何地方都未曾讲过,他们彼此双方可能使用了翻译。这是否是运用了一种奇迹呢?或者是否可以认为亚伯拉罕和埃及人的语言基本相同呢?如果情况果然如此,那么我们的那些被认为是出自埃及人并且从未改变过其语言的中国人,今天是否仍在讲古埃及语呢?尽管这种语言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已经略有讹变。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于此是讲科普特语,而又对这种语言却一无所知。    
    先生,您已看到了,根据您对我作出的广泛允诺,我将允许自己的笔自由驰骋,以回答您非常希望向我提出的问题。有关“苗子”的问题“苗子”的问题,“苗子”指四川西部大小金川土司。平定“苗子”的战事,见本书卷五《一位在华传教士致某先生的信》。——中译注,除了您已经阅读过的资料,以及还可以在杜赫德神父有关中国中原和中国鞑靼地区的书第一卷(第53页)中反复阅读的内容之外,我再无其他话可说。我仅仅补充说明,中国中原人无法以武力胁迫到那些山民归附,于是便决定在山口处筑城建堡,那些山民本来是通过这些山口而分散在旷野中,并抢劫居住于其山脚下的居民,这些蒙昧人由此而发现受到了夹击,他们于是便发动了某些入侵,以便能更宽容地与定居居民相处,这一切便不会使人感到惊讶了。    
    但并非始终都是由于缺乏粮食的贫困,才迫使苗子们从其简陋的隐蔽所中走出来,而更多地则是对管理民众的小官吏们的欺压行为进行报复。因为当他们前往出售其食物时,或者是当他们去交换其商品时,都会受到小官吏们的欺诈。另一方面,〖=Y(〗283驻守边境的军官们也由于闲得无所事事而厌倦了,于是便寻求使自己的职业有所精进的手段。这就更激怒了那些蒙昧之徒,但他们不敢与正规军交手,于是转向攻击起民众来了。官吏们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夸大了事件造成的祸害,并且通知了居住在省会的上层官吏。这些上层官吏们再将此呈奏朝廷,从那里发出诏令,以使军队向人们认为有动乱的地方出发,并始终将这些人按照动乱和反叛来处理。然而,所有这些调动都要求打开军费开支的钱箱,同时也要打开负责征敛赋税的人员之钱箱。人们于是便去搜寻那些筑垒固守于其防御工事中的苗子。人们试图强迫他们走出那里,为此而又格外小心翼翼。经验告诉人们,在围歼他们时,肯定会得到好处。最后,为了完成这场闹剧,人们又押来在其他的地方逮住的几名劫贼,然后再对他们进行了拷问。其后,他们又呈报朝廷说,一切都已平定,已经把这些人逼进了其巢穴。从此之后,朝廷所做的事又仅仅是犒赏那些功勋卓著的官兵了。    
    先生,您可能会说,我向您提供了有关一个诸如中国政府那样被大肆吹嘘的开明政府的一种不太合适的观念。但我请您仔细思考一下,当血液既不能自由地,又不能大量地在体内流动时,那么远离心脏的部位就会日渐衰竭。这样就要由医生来医治这一切,或者是要由病人亲自出面自救。如果中国兵勇们使用了技巧,能从钱箱中提出钱来,〖=Z(〗284并且得以过一种略显丰衣足食的生话,那么我将绝对不会支持这种观念。但是,如果万一出现他们反叛、煽起动乱、抢劫或杀害其同胞,偶尔也会成为可耻的叛徒,并眼看着其家被灭九族,难道他们就只会造成任何一点小灾难吗?    
    如果在欧洲,派军队去看守所有通道、封锁所有山口,并让士兵如同塑像一般地在那里站岗,不仅仅在一次战役中如此,而且还是在多年期间,并只领取对于他们及其家庭来说都是非常微薄的军饷,那该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他们的所得就如同中国兵勇们一样,那又该如何呢?他们是否能在那里坚持哪怕是一年的光阴呢?他们会不会大部分都开小差呢?当人们过分地打扰他们,或者是他们领到的军饷不多时,这难道不也是我们的士兵们通常所采用的手段吗?然而,在中国,开小差是不可行的。一个开小差的兵勇是否能设法藏身呢?这是他不可能办到的事,因为国家动员了无数的民众,不费吹灰之力便会发现他们。他能逃出国外吗?这是他永远不可能下决心办的事,从中国人的思想来看,这就如同是离开天堂而下地狱一般。况且,他们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也都是挽留他们的纽带。    
    如果这一切确实如此,您是否会告诉我说,人们是怎样看待在马尼拉、巴达维亚、亚齐(Achen)和暹罗的华人呢?人们在那里看到的华人均为广东和福建等沿海省份的贫苦渔民的后裔,他们在陆地上没有任何财产,过去曾被鞑靼人胁迫,如同鞑靼人一样也剃头,或者是被处死,于是便以逃亡而挽救他们的生命和他们的头发。他们自当时尚可自由通航的台湾海岸划船出海。其中有些人亡命于马尼拉;其他人则到巴达维亚落脚,并在那里极快地繁衍,其中还有许多人又以外国人的名字而返回中国经商。〖=Y(〗285虽然他们佯装不会讲华语,但人们依然会有办法识别他们。不过这些人还是隐蔽下来了,因为中国的人口太多了,而他们在那里又没有任何用处。至于这些海外华人,他们却始终都向往“中华帝国”,始终都对其先祖愤愤不平,因为正是后者迫使他们在某种形式上成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奴隶,遭到了这些人相当粗暴的对待;中国陆军在海上既无作战的便利条件,又无作战技巧,他们只好拖家带口地逃命和流亡。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皇家科学院常务秘书梅朗先生的信(6)

    先生,您又补充说,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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