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熊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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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熊我爱她-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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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学校里有了个叫亲情号码的业务,她拉了他去办,他不懂明明白天都在一起,还有那么多的话吗?

    其实不然,傍晚的时候,她站在阳台上给他打电话,他走在去学生会的路上听,背景是嘈杂的,有她的声音,有她们宿舍女孩子的唧唧喳喳,说得好好的,她突然叫:“啊,对面楼有男生在换衣服!”

    想她宿舍旁边就是一幢男生楼,他兇巴巴的说:“熊晓苗,不许看,管好自己的眼睛。”

    她就在那头嘻嘻的笑。

    还有的时候,系里有活动,他晚上要负责查宿舍,害怕她不睡觉等着,只好之前打电话给她,她又不愿意挂,最后,可怜兮兮的说:“小静,我今天去吃后街的炸豆腐的”

    他就知道,这人的胃明明不好,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嘴巴里骂着,心里还是担心她,哄她去睡觉,又被她拖了一段时间才挂。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都知道她是在装,也不戳穿她,心里好笑,嘴上骂她:“活该!”,还是在陪她说话。

    有空的话,半夜还捂在被子里打电话,害他被刘峰笑说:“老夏同志,真看不出来啊,你们天天说话,哪有那么多好说的啊!”

    车内,音乐流淌,转了绿灯,五十秒,他却仿佛回忆了很久,她的拖鞋声又由远及近,“好了”她欢快的声音又响起,他踩了油门,轻轻的笑起来。

    她窝在沙发里,捧着水杯有点莫名其妙,问:“笑什么?”

    他整整声音,说:“没有,想起些事!”呢喃着,让她突然想起了那时的日子。

    熊晓苗手指擦着杯沿,脸红了起来,那时,她怕吵到宿舍人,晚上捂在被子里和他打电话,想上厕所了,憋啊憋,憋到最后,说:“等下,我去上厕所!”拉开了被子,跳下去。

    解决问题回来,他在那头笑得开心,说:“你们宿舍真是安静,我听到冲水的声音,和某些水声!”

    她恼火,这么私密的事他都听去,一个女孩子显然很在意喜欢的人的想法,“啊”的一下叫起来,不听他继续说!

    只听他赶紧说:“好,好,我什么都没听到!”细听下憋了笑的声音。

    熊晓苗有点气恼,就知道他是想到了这种事!

    她反击说:“不知道谁,是饿死鬼投胎!”火死了,把冷气调低了几度

    其实,夏静生也是很可爱的人,电话打了一半,会说:“休战,我饿了。”然后她就听到拆塑料袋的声音,他边吃饼干边聊天,有时是干方便面,那时的男生一个比一个人能吃!

    她听见他磨牙,说:“我也要吃!”他很宠她的声音就在耳边说:“好啊!”然后细细的说:“那你过来!”害她边咬牙边脸红。

    有时,他还会说:“暂停,容我出去透口气!”她都笑死了,躲在被窝里说话,的确够闷,不一会,他又冒出来,说:“别愣着啊,呆子,你也出去透会气啊,二氧化碳吸多了,要变笨的!”她就真露了脑袋出去,大口一吸,空气特别新鲜啊,果然人生美好。

    静谧的雨夜,两人都不再说话,遥遥的怀念着,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啪啪”的寂静。她从来都没想过还有一日是如此感激得想起当年,而不是那么悲伤的怀恋。

    她按了按脚趾头,有点冷,好心情的问:“小静先生,猪屁股上两滴泪,打一歌名!”

    很老的笑话,她以前给他猜过。

    他握了握方向盘,跳了青黛的眉,清冷的嘴角却扬起,说:“流着泪的你的脸!”

    唉,这人的记性怎么那么好呢,很多年前答出来的,现在依然!

    不服气,问:“小静先生,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想他说“怎么死的?”她就好说:“笨死!”

    可惜夏静生绝非常人,唤:“熊晓苗”手悠闲地搭在车窗边

    她愣神,“哎”了一下,他不紧不慢说:“你还没死我怎么知道!”

    咬牙切齿,两人一路斗嘴。

    夏静生车驶进小区,一路灯火阑珊,她的声音就在耳边,与这雨夜融为一体,衬得车内的香薰清香宜人。

    停了车,踏了楼梯上去,门下的细缝渗出一片桔光。

    他想起儿时,母亲很忙,他被送去和外婆住,每日放学,门下也是这样的光,开了门,外婆皱巴巴的脸却开出了菊花,说:“阿生回来了,洗手吃饭了!”抬头,桌上是香喷喷的米饭。

    如今这样的光,依然温柔的让他心醉,家的温暖,是属于她和他的家。

    他开口,在电话里唤:“猪,开门!”

    听她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突然没了声音,然后是咚咚的脚步声,门一下子被拉开。

    他笑,眼里是柔柔的光,让她的心片刻融融起来,他说:“我回来了。”

    他说:“要关好门窗”

    他说:“好好吃饭”

    他骂:“笨蛋”

    太多的声音,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在这样的雨夜里突然觉得有个家真好。

    他的大衣上是雨气的潮湿味道,和他衬衫间的肥皂味混合淡淡的柠檬香气,她的手环住他的肩,他拥紧她,就那么吻上去。

    一个人孤独了太久,活在回忆里太久,悲伤的凭吊太久,一回头,发现原来你还在原地,原来我也没有错过,只是曲曲折折走了回来,却得到更好的一个你,和更好的一个我,在这样的雨夜,不再寂寞,更加珍惜。

    窗外的雨点散下来,一室的昏黄,一切仿佛都是那么自然,地毯上交缠的人影,散落的衣衫,绵长的吻,低低的喘息,滚烫的肌肤。

    突然,熊晓苗的手机响了,不想管它,但没办法,一遍遍的想起,腾了手去接。

    2008年5月20日,晚9点20分,

    熊晓苗想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接那个电话,如果非要加个次数的话,我希望是一万次……”

    她老妈崔妙瑛女士,彪悍的声音在电弧那头响起:“死小孩,现在在哪,我今日去接你爸回家,回家一看,要死了,你这几天住哪的,立即给我回来!”

    熊晓苗小朋友,半裸肩衫,痴痴呆呆,看着某人窝在地上,笑得飞扬的眼角眉梢,彻底

正文 大喜之家(上)

    上文:

    她老妈崔妙瑛女士,彪悍的声音在电弧那头响起:“死小孩,现在在哪,我今日去接你爸回家,回家一看,要死了,你这几天住哪的,立即给我回来!”

    熊晓苗小朋友,半裸肩衫,痴痴呆呆,看着某人窝在地上,笑得飞扬的眼角眉梢,彻底石化……

    

    车上,熊晓苗看着小屏幕上的电子钟,一分一分的跳过,眼皮也跟着直跳,抬头瞄了眼夏静生。

    那人正握着方向盘,不知是出来的时候匆忙,还是忘了,眼镜也没带,这样倒有几分慵懒的性感,清澈的眼眸盯牢黑漆漆的前方,感觉她在看他,偏了头,弹了弹她的脸颊,嘴角轻翘:“怎么了?”

    她瞪他,还“怎么了”,她都快无语问苍天了,脑子里反复出现那张照片,车里开了冷气,她背上一层的冷汗,被这么一吹,反而起了疙瘩。

    想开口问,她说:“夏静生,那个,我爸,你……”

    下雨天,夜路难开,夏静生微偏了头,眼还是盯住前方,随口问:“什么?”

    熊晓苗却不知怎么说,算了,她向来傻人有傻福,自己爸妈,长期斗争了二十多年,加上婚都结了,能怎么样?见招拆招!

    大熊同学,人生二十六载,最大的优点就是火烧屁股了都不急,大不了,往海里跳呗,谁怕谁!

    到了自家小区,开了车门,惊天一个响雷,熊晓苗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唉,人不能做亏心事啊!

    夏静生走过来,撑了厚实的长柄格纹伞,腾了右手,左手握住她的手,挑了细气的眉:“熊晓苗,你怕了?”

    熊晓苗这人最激不得,挺了腰杆,说:“怕什么,我的地盘,我做主,走,跟我后头啊!”

    说罢,钻进黑乎乎的楼道,黑社会就是这么衍生的!

    夏静生收伞,抖了抖雨珠,嘴角弯弯,一步步抬脚上楼。

    熊晓苗家的是老楼,干休所的院子,她爷爷的留下的房子,从小就住这了,阔建过,装潢过,就是没换过,反正环境不错,她去了美国,父母工作也是两边跑,家里也没什么人住,这地儿就算回国的落脚处。

    小小的楼道,红漆的旧扶手,她上窜下跳,一节节蹦着,把灯按开,说:“夏静生,我和你说、,别看我妈特凶其实好对付,重点是我爸,主攻目标要找好,我一咳嗽,你就别说话啊,我一使眼睛,你就赶紧动作啊,端茶倒水的勤快点!”

    夏静生抬头看她,蓬蓬的大头一点一点,偶时回头,漆黑的眼珠一转,白皙的鹅蛋脸在昏黄的楼道灯下,衬得神采奕奕,他点头,很是认真,清浅一笑,说:“好”,竟一如当年。

    熊晓苗一愣,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依旧花痴泛滥,是自己少根筋,还是夏静生太无敌!

    赶紧回头,按门铃。

    她家的房子都08年了,还是铁栅栏,黄门木的,顶上还有不大不小的门缝,找遍全楼就她家门最破了,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夏静生站在她后面,却像没有看见,再抖了下伞,收好。

    熊晓苗还记得上次和梅娆逛街,自己忘了带钱回来拿,梅娆也跟回来,从楼下一直到进屋,梅娆都啧啧称奇,她们出来,关了门,哐当一声,铁门上锈迹斑斑,梅娆小姐笑死了,踢踢门:“我说,美国留学回来的就住这儿?”“拿了绿卡的就住这地儿?”

    熊晓苗当时可是拍了拍铁门的老锁说:“怎么啦,别说,我要是小偷肯定不偷这家!”

    现在看来,太没先见之明了,早知道去换个门算了。

    还没郁闷完,里面的门“咔”一下,开了。

    熊妈打开门,看到女儿的脸,也不管是多久没见了,就想开口骂人。

    熊晓苗眼看老妈的吐沫星子都快飙脸上了,千钧一发之刻,

    熊妈扯了下女儿的头发,说:“死小孩,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熊晓苗巴巴自己的一颗大爆炸头,到底是老妈,洞察力太厉害了。

    熊晓苗同志在此时又发挥了下她为数不多的小聪明,先上去一步,拉了熊妈的手,

    热切无比说:“亲爱的妈妈同志,告诉你件事,我为你讨了个女婿!恭喜恭喜!”

    熊妈妈被她晃得前后晕来晕去,回握了一下,拍了拍女儿的手说:“哪里,哪里,同喜,同喜……”

    没说完,就觉得不大对劲,一反应,扭了熊晓苗耳朵:“死小孩,要死啦,说这话骗你老娘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一阵爆吼。

    熊晓苗一看不行,赶紧朝身后使眼色,前锋不幸阵亡。

    夏静生本是站后面的,熊妈一开门,熊晓苗退了一步,他也就退到门后面去了,站在一边听这对母女说话,快要憋死了,总算知道宝里宝气的熊晓苗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夏静生站出来,扶了熊晓苗一下,点了头,露出夏式招牌微笑,喊了声:“阿姨好!”咬字清晰。

    表面上无波无浪,得体大方,其实要说夏静生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见父母是头一遭,握成拳的手心里已渗出汗来。

    这下,倒是把熊妈给吓了个不清,莫名其妙冒出个大活人来,小伙子,长得倒是相当不错,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眼神诚恳,不像时下来看的电视剧里,男不男女不女的,乱七八糟……

    熊晓苗看看自己妈妈,拉了夏静生手,说:“妈,这是夏静生……”女孩子,倒底不好意思,说完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直盯着自己妈妈看。

    三人就那么愣着,倒是熊爸捧了紫砂茶壶出来,看了眼外面,说了句:“夏先生,进来坐吧。”

    熊妈瞪了熊晓苗一眼,回身找拖鞋,熊晓苗乘机抬头看了眼夏静生,夏静生嘴角轻扬,眸光坚定,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心,两人进了屋。

    坐定,熊妈倒了茶:“夏先生,喝茶。”

    夏静生微微起身,双手接过,笑说:“谢谢,阿姨喊我小夏就好。”

    熊妈这么多年也是过来人,看看这年轻人,长得又好,谈吐气质颇佳,干干净净的,眼神也是一看就是聪明劲儿,大眼亮得很,不像现下的年轻人,说话也眼神飘忽,倒也没那么排斥,但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开始真以为自己女儿说了玩儿的。

    熊妈笑问:“小夏,今年多大?”

    熊晓苗赶紧说:“妈,我们是大学同学!”拉了声音,朝妈妈撒娇。

    熊妈眼睛一瞪:“我问你的啊,干吗?你老娘我会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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