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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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言-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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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你改变了主意?” 
  卡尔·亨宁笑了笑。 
  “我读了一本新书,就因为这本书。”他把头转向兰德尔,“你明白,是吗?史蒂夫,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变得那样恶心。试想一下,一夜之中从令人诅咒的‘撒旦’变成圣者了,那么大的转变。我突然想同另外的人一起分享这种快乐的转变。我是个傻瓜,但是个快乐的傻瓜。” 
  “你是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来作这件事的?”兰德尔很想知道。 
  “也许是我读到那篇文章的当天晚上。但转变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也许就是上周才开始真正地转变过来,当时我工厂的危机达到高潮,而我则坐在那儿读那些校样。我读到的那些,彻底改变了我的初衷,使我决定来印刷这本书,恢复我往昔的名誉。而现在一切都重归平静了,我们须庆祝一下。” 
  他抓起了一把叉子,敲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召来服务员。 
  “我们用1959年的玻克斯丁陈酒来庆祝。那是一种含8%的酒精的酒,但这在我们醉乎乎的时候喝正适合。” 
  愉快的聚餐在美因茨饭店吃了两个多小时。佐尔纳离开后,卡尔·亨宁打电话给他的司机,坚持要送兰德尔回法兰克福。 
  在途中,亨宁高兴地讲着要为他的工人们建造一个可以与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用的游泳池一般大小的室内游泳池;他还讲他对海嘉·霍夫曼的深情;他又大讲他的社交生活;并提到他在戏剧大楼有一个包厢。 
  有一次,他指着属于他的葡萄园,说那里可以酿造非常美味的美因茨酒。当他们经过一处安静而古老的村落时,他说那就是霍克镇,他有不少亲朋好友住在那儿。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进入了高速公路,汽车飞驰向前,亨宁也不说话了。 
  大约45钟后,他们突然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惊醒,原来已经到达了法兰克福。戴着白手套的警察正忙碌地指挥着交通,人们也焦急地从上班的地方回到家中去,还有一些人忙于在商店门前多采购一些东西。在另一些五颜六色的太阳伞下,一些人正坐在那里准备吃饭。 
  亨宁缓过了神来。“你要回法兰克福,史蒂夫?” 
  “不错,我要结算一下,我想赶今天飞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 
  亨宁用德语指示着让他的司机把车开到旅馆,当他们到达旅馆后,亨宁说道:“如果你还需要什么资料,我会在最近去阿姆斯特丹,见面后再谈。” 
  “你能告诉我准确日子吗?” 
  “我印好了第一本《圣经》后。也许在你公开宣布前的一周内。” 
  当车子开到门口停住后,兰德尔和这位印刷商热烈地握着手。“谢谢你的合作,卡尔,我只希望你不是特意到法兰克福来送我的。” 
  “不,不。不光是送你,”亨宁说:“我必须来,遗憾的是不能请你喝一杯,因为五点钟在洲际饭店的酒吧里有一个约会,谈一笔生意,那就再见了,朋友。” 
  兰德尔一直等到汽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向旅馆大厅走去。他先走向服务台,要看一看有没有信件,他吃惊地停住了脚步。 
  一位熟悉的男子正向服务台那边走去。 
  此人又是普卢默。 
  今天上午还在美因茨碰见过他,可他现在又在这里出现了。 
  很久以前,兰德尔读过英国作家毛姆的一篇小说: 
   
  那位商人在巴格达的仆人曾说:“主啊,我在市场中时,被一个女人碰了一下。当我转过身时,我又发现碰我的竟是死神。她用眼睛瞪着我,作着威胁我的手势……现在,把你的马借给我用,我要到萨马拉去,这样死亡就永远找不到我。”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这个商人发现死亡在市场里时,他就问她为什么向他的仆人做威胁的手势。死亡回答道:“那不是威胁的手势,那只是有点惊奇而已。在巴格达见到他让我很吃惊。因为今晚我同他在萨马拉有一个约会。” 

  这种回忆,实在对不上号,但不是一点联系也役有。 
  兰德尔停住了脚,看着他。 
  普卢默似乎没注意到他,也向服务台走去。 
  兰德尔紧跟在他的后边,快速地在他身边走过去,让他只看见他的背影,希望他认不出自己,想不引起这个英国记者的注意。 
  “先生,”记者喊道,“我叫普卢默——” 
  “是,普卢默先生,有什么吩咐?” 
  “如果有人来电话找我,告诉他我将在一小时后回来。因为我5点钟在洲际饭店的酒吧里有一个约会。如果有紧急问题的话,你可以去那里找到我。” 
  好似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泼向兰德尔。但他还是向电梯走去。快走到电梯时,他偷偷向后看了看,普卢默早已不见了踪影。 
  在电梯里,他开始盘算起来。 
  卡尔·亨宁对他说过:五点钟我在洲际饭店有一个约会,生意上的约会。 
  普卢默说他五点钟在洲际饭店有约会。 
  他们俩人说的又都是在酒吧问。 
  加起来;也许是巧合? 
  再想一下;也许是一场阴谋? 
  再回忆一下亨宁的话:我拒绝会见他,我也不允许这个家伙踏进我的办公室。 
  再思考:得不出结论。 
  此时,兰德尔决定不再去管它,而是要在今晚就立刻回阿姆斯特丹;而且晚上也不再工作了,他要去看安杰拉。然后明天,明天干什么呢?以后呢?他会派人紧密监视卡尔·亨宁的行动。 
  当兰德尔从法兰克福作短程飞行到达阿姆斯特丹机场时,已经有辆豪华奔驰车在恭候他的到来。他返回阿姆斯特尔旅馆,希望能收到或看到安杰拉给他留下的什么信件,果然有一封。安杰拉说她已经到达阿姆斯特丹,住在维多利亚旅馆,她希望能尽快见到他。 
  他急急忙忙地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把亨宁、普卢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下楼后,他让西奥送他到维多利亚旅馆。到了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安杰拉房门前,按响门铃。然后他就听到她的脚步声慢慢走近门口。 
  当他打开房门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讶地呆在那里。他只见过她一次,那是在她的国家,然后就同她分开了。当时他没有意识到她多迷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脑海中时常出现她的笑容。尤其是今天,当他第二次见到她时;他已被她的美丽征服了。在他的记忆中,她只是个漂亮女人,但他却从来没想到她会如此漂亮。她是他见过的最得体的女人。她很自然地走过来,把她那柔软的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挽住他的胳膊,他意识到她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西奥开车把他们送到附近一家著名的印度尼西亚饭店。等打发走那个土耳其司机后,他知道自己彻底轻松了,再也没有任何工作来打扰他了。兰德尔挽起安杰拉的胳膊穿过旋转门,一位有礼貌的黑人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了那个小房间里。 
  他俩坐在靠墙的一张桌旁,点了许多印度尼西亚的名菜,像什么爪哇火腿牛肉,豆汤,还有椰汁汤等。他俩开心地喝完了一瓶葡萄酒。他们用眼睛和手指传达着对对方的深切爱意。 
  离开这家饭店后,他俩手挽手,在凉爽的夏夜散步。他们走走停停,不时地停下来听路旁三个年轻人弹吉他、唱歌。他们信步来到大桥下,看前方城市中的万家灯火,听着桥下流水之音,一股暖意自心头涌起。 
  就在这个诱人的夏日之夜,他俩一动不动地并肩站在桥上,独自享受着来自对方那深深的爱恋。 
  安杰拉提到内奥米今天下午给她找了一间办公室,同兰德尔在同一楼层,而且相隔非常近,几乎是隔壁。 
  “我知道,这是我安排的。” 
  她犹豫了一下。 
  “你需要我每天离你那么近吗?” 
  “过去就希望如此,现在更想。” 
  “你敢肯定你没有错误吗?史蒂夫,你几乎还不了解我。” 
  “我同你相处已一周了,每天,每夜,每小时。我了解你,我非常了解你。安杰拉。” 
  “我也同样感到如此。”她轻轻地说。 
  他把视线转向运河边,瞥了一眼,接着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他发现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嘴唇在蠕动,她的双手合在一起。当她睁开眼睛,她冲他笑了笑。 
  “你在干什么?是祈祷吗?” 
  她点了点头。 
  “祈祷什么?安杰拉。” 
  “祈祷我马上要干的事情。”她仍旧微笑着,“史蒂夫,带我到旅馆。” 
  “哪一家旅馆?” 
  “带我到你住的旅馆。我想看一看你住的房问。” 
  “你真的想参观我住的房间?” 
  她用手掌在手底滑了一下。 
  “不!是你。我想同你呆在一起。” 
  他们全身赤裸,并排着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亲吻着对方,用舌夹杂着爱的信息。她用手抚摸着他那结实的小腹,兰德尔则用手抚摸着她的丰满的臀部……显出满足的喜悦。他心中暗想,男女之事以前经历的也多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甜蜜过。和巴巴拉在一起且不提,纵然和达丽娜以及达丽娜之前的许多达丽娜,也只是肉体的结合而已。至于和内奥米及内奥米之前的许多个内奥米,那是一种游戏。总之,可以说在他自成年之后到现在,一夜风流的事不知有多少,但从未像今晚这样灵肉合一。想到这,他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受。为什么?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的光阴虚度了吗?还是因高兴而哭泣? 
  从他们躺到床上起,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第二天早晨6点20分,一阵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两人的美梦。 
  兰德尔迷迷糊糊地抓起电话,开始竟搞错了方向,最后他把电话位置摆正。 
  “是谁?”他很快地说了一句。 
  “是史蒂夫吗?我是乔治·奈特,”电话对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这么早就叫醒你,真不好意思。但我必须这样做,你起床了吗?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我已经醒了,乔治。” 
  “那好,听着,这事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来一趟乌里街医院——阿姆斯特丹最有名的一家医院。自由大学的附属医院,我希望你能在一小时内赶到那里,在7点50分之前,你那儿有铅笔吗?最好记下来。” 
  “等一会儿,”他在笔筒里找到一支铅笔,又撕下一张便笺放到桌子上。 
  “我找到了。”他说道。 
  “记一下,乌里街医院。地址是柏乐兰1115号。医院坐落在布特韦尔德特,这是该市新建的一个小区,出租汽车司机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在旅馆里叫一辆出租车。当你走进医院时,你就告诉问讯处的女职员,你要去四楼洛丽·库克的病房。我会在那里,而且我们都会在那儿。” 
  “等一会儿,乔治,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等会儿你自己就知道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不能在电话里同你说这件事。怎么说呢?发生了一件异乎寻常的事,我们需要你去那儿……” 

  
  
20



  一旦兰德尔的出租车西姆卡离开该城进入罗斯福兰大道,司机便开始加速了。他沿着开阔的牧草地和森林区风驰电掣地开着,只有在车驶到伯勒兰接近医院时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兰德尔告诉汽车司机,如果他能在7点半以前赶到医院,就多付10荷兰盾,那司机自然志在必得。 
  这时,从西姆卡的窗口,兰德尔可以看见那个似乎是新建的医院大楼的漂亮外观。他们把车驶入用花床苗圃间隔空出的汽车行道,清晨时分,唯一收入眼底的便是这花团锦簇的色彩了。 
  片刻之后,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司机得意地对他说:“7点30分还差6分呢。”兰德尔高兴地付了车钱,又加给他10盾的小费。 
  兰德尔对这“异乎寻常的事”困惑不解。下车后他急急忙忙走上医院的石阶,走进旋转门。当他向那走过去时,那女职员先向他问道:“兰德尔先生吗?”她见他点了点头之后又说,“请稍等一会儿,惠勒先生刚才电话说他下来接你。” 
  兰德尔烦躁地点上一支烟,然后打量着墙上的图画,其中一幅描绘的是夏娃正从亚当的肋骨中出来;另一幅描绘的凯思和埃布尔;还有一幅画的是耶稣在为一个小孩治病。就在他开始对这些画发生兴趣时,听见有人叫他。他转过身,只见惠勒已出现在他的面前。 
  惠勒满面笑容地走过来,他把那宽大的手掌放在兰德尔肩膀上,高兴地说:“史蒂夫,你回来正好赶上这件事实在太好了。从这件事一开始我就觉得需要你知道。虽然这个故事你现在还不能运用它。我们在完全确定前还得暂时保密。不过只要医生们说可以,我们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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