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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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言-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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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第二个错误,”弗鲁米继续说,“这份备忘录上说12个门徒的名字都是新约中的,可你知道吗?新约中提到的门徒一共是13位。虽然犹大出卖了耶稣,不应算在门徒之列,但是耶稣以马提亚的名字取代了犹太,所以算起来仍是13位。这一点任何一位神学家都很清楚。真可惜,假若你平时细心一些,也许会骗过我,可你太疏忽了。”说到这儿,弗鲁米拍了拍那张纸,“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让你们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你估量一下,就会尊重我们,最后和我们一起工作。” 
  兰德尔眼巴巴地想看清那张打字纸,看看上面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那句话将会告诉他究竟谁是叛徒。他的目光盯在纸上,直盯得两眼发酸。他相信自己的心跳声每个人都会听见。怎么办?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弗鲁米给他看看那份文件,或是把最后一句话透露出来? 
  “牧师,”兰德尔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我想,你大概也犯了一点小错误,那篇东西并不是我写的。” 
  “是吗?我想你不至于糊涂到不认得自己所签的名?”弗鲁米不耐烦地说,“想不到你这个人还在玩把戏。” 
  “我当然认得自己写的字。” 
  “那么你睁大眼自己看看好了。” 
  弗鲁米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 
  兰德尔巴不得他这样。他赶紧抓起那片纸,这时他才感到自己的手在发抖,眼睛也涩得厉害。他一眼就看到上面的最后一句话! 
  “这12天中的第一天将献给门徒马太。” 
  马太! 
  他吁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故意不好意思地说:“弗鲁米牧师,我想是你赢了,是我签的字,不过我不记得今天下午就把备忘录分发出去了。” 
  弗鲁米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那份文件拿回去,慢条斯理地说:“兰德尔,忘性不能太大哟。你要记住,我们的人在你们把那部新《圣经》推给世人之前,一定会想法拿到那本书的。凡是你们的行动,我们都了如指掌。我相信我们的群众会对你们的行动加以抵制的。现在,普卢默先生可以送你回饭店了。当然,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合作,我表示最诚挚的欢迎。” 
  “多谢了。不过我想现在我很愿意呼吸点新鲜空气。” 
  “那好,就这样吧!” 
  弗鲁米带兰德尔走向门口,然后做手势让他出去。 
  兰德尔片刻之后就走在大街上了。现在他根本无心回家,他朝离他最近的一处街灯走去。他急于弄清心中的疑惑。 
  一个名字,只有这个字,撞击着他的耳膜,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鸣响。 
  他等不得去坐出租车,他急于弄清事实,他要找出对应马太暗号的人,便从12个人中找出了叛徒。 
  在那收到备忘录的12个人中,谁与马太相对应呢? 
  兰德尔站在昏暗的街灯下,手指颤抖地摸出了那张藏在他上衣口袋里的人名代号对照表。 
  他拿着人名表,打开它,眼睛从上到下看下去。 
  门徒安德烈——杰弗里斯博士 
  门徒汤玛斯——扎里奇牧师 
  门徒西门——特劳特曼博士 
  门徒约翰——里卡迪先生 
  门徒菲利普——海伦德博尔 
  门徒巴多罗买——格罗特先生 
  门徒犹大——克雷默 
  门徒马太—— 
  门徒马太。 
  和马太相对应的名字是安杰拉·蒙蒂。 

  
  
24



  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现在是史蒂夫·兰德尔一生中所渡过的最黑暗的星期五的上午。 
  他吩咐西奥备车,不是去克拉斯纳波斯基大酒店,而是去阿姆斯特丹最大的百货商店附近安杰拉所住的维多利亚五层大楼。 
  20分钟前,他从阿姆斯特尔打电话给安杰拉·蒙蒂,她不在,第二遍电话才找到她,她正到他的办公室准备接替洛丽·库克充当兰德尔的秘书。 
  那个电话纯属一方的。由他一个人在急促地说:“安杰拉,我有急事要见你,别在办公室,在外边的什么地方。你说你来过阿姆斯特丹许多次,那座商店怎么样?有没有咖啡间?任何一个我们能坐几分钟的地方即可,底层和四层都有?那就楼上吧,我这就去,在那儿等我。” 
  安杰拉很可能撒了谎,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叛徒。但是兰德尔就是想不通,他不明白,安杰拉到底出于什么动机会这样做。她居然企图和弗鲁米合作对‘第二次复活’计划进行破坏!实在是解释不通。她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作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本来,弗鲁米所说的有关蒙蒂教授的丑闻他是不相信的,但是安杰拉的所作所为用常理根本没法解释,除非她不爱她父母或真的恨他才会这样做。 
  不管安杰拉出于什么动机,她的确出卖了他们,严酷事实就摆在那儿。这样看来,弗鲁米昨晚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这真叫兰德尔不敢相信。如果说安杰拉真的是告密者,那她不仅出卖了他们,而且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爱。真令人不敢相信,仅仅在前天和昨天,他们还那般恩爱甜蜜!但铁一般的事实不容他否认,就是她干的这番勾当。 
  兰德尔想到这里,蓦地打了一个冷颤。一会儿就知道真相了。尽管他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面对。而且,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去逼安杰拉讲出真相。 
  他看到了安杰拉,手里拿着托盘,正在看悬挂在墙上的菜谱。 
  他走到她身后。“请帮我叫一杯茶好吗?我到里边找个地方。”他匆匆转回身,避免看见安杰拉的脸。 
  “亲爱的,早上好!”安杰拉亲热地说。 
  “早上好!”他冷冷冰冰地应了一声。 
  然后他接过了那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茶、咖啡和吐司。他把托盘放在两人之问。这样,他可以借口中间有阻隔而不去吻安杰拉了。 
  爬上高脚凳之后,他才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柜台上。之后,他取过糖,把糖放在茶杯里,拿一把小勺慢慢搅动着。直到这时,他也没有正眼看安杰拉一眼。 
  “喂,出了什么事,史蒂夫?今早上你看起来很奇怪。” 
  他遇到了安杰拉那双美丽的充满困惑的眼神,兰德尔心里嘀咕,那眼神的背后暗藏着狡诈和背叛。 
  他忽然感到很恶心,他不知从哪里开口。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史蒂夫?”她追问。 
  “怎么了?” 
  “你的神色很冷。” 
  这种谈话很难继续下去。他听见自己声音发涩而且颤抖得很厉害,“安杰拉,昨天晚上,我听到了一些事情,和你有关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直逼主题,“你有事情瞒着我,关于你父亲的事。” 
  安杰拉的脸色立即变了。“你说什么呀?谁说我骗了你?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说你父亲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和‘第二次复活’计划的人见面。他总是被派去出差,不是去中东就是去其它地方进行考古挖掘,是吗?他的上司嫉妒他的成就,所以想方设法压制他。如果他不服从的话,很有可能他就不能继续在罗马大学里执教。这是你告诉我的,我曾经很愿意相信,可是昨天晚上,我听到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不知道信谁的。” 
  安杰拉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就像刚才他的声音似的。“你在说什么呀?请你告诉我全部情形好吗?” 
  “我听说你父亲现在隐居在罗马郊外。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去进行什么考古活动——我是指近期内。他已经失去了在罗马大学执教的资格。是不是这样?”兰德尔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直直地看着安杰拉,期待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安杰拉不理会他的目光,她紧紧地追问道:“兰德尔,你还听到了什么?还知道些什么?” 
  兰德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其它的事情说出来。 
  “据说,你父亲是被迫辞职的。因为他在挖掘时为了获取所得物的50%,对土地的主人进行诈骗。后来,那个地主向政府告发了。意大利政府不愿意向世人科露这件丑闻,就私下里处理了。他们赔偿了主人的损失,并以辞退你父亲的方式来对他进行惩罚。你对我隐瞒这些还情有可原,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你有义务保护他的声誉。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出另外一件让人不能原谅的事来呢,安杰拉?” 
  “什么事?” 
  “为什么你以前一直都不愿意和‘第二次复活’计划的人合作,而一旦得知我是公关部的头以后,就马上加入了我们的工作?是不是因为我的宣传可以达到使你的父亲扬名的目的?这样,你的父亲东山再起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说得对不对?你一直挖空心思想利用我,对我一直扯谎,欺骗我?” 
  安杰拉直直地盯着他,“你相信我在利用你?” 
  “我不知道,我要设法证实。” 
  “谁告诉你的这一切?” 
  “是弗鲁米。我昨天晚上见到他了。他和我谈了很多。” 
  “弗鲁米?”安杰拉惊奇地反问道,“弗鲁米怎么会跟你见面的?” 
  “昨天晚上弗鲁米派来的人找到了我。我为了试试深浅,就去见了他一面。我们谈了很多,这个问题咱们待会儿再说。弗鲁米亲自告诉我,他们的目的就是破坏我们的行动,摧毁新《圣经》。所以,他手里头有很多关于我们这边的人的资料。刚才我所说的那些都是弗鲁米告诉我的。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是,有一件更严重的事,使我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些话的真实性。” 
  “什么事这么严重?” 
  “待会儿再说好吗?我想先解开心头的疑惑。你告诉我,弗鲁米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我告诉你,”安杰拉的声音有些发抖,“弗鲁米的话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假若以前我对你有所隐瞒的话,那也是另有隐情的。因为在没有完全了解你以前,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关于我父亲,弗鲁米实在太过分了,我爸爸从来都坦荡得很,从不骗人。他们绝对是造谣。” 
  “安杰拉,如果事情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样子,那么实际情形到底是怎样的呢?” 
  “你知道意大利土地管理的法律。我爸爸在进行那次考古挖掘的时候,那块土地的主人是兄弟二人和一个妹妹。本来,爸爸在事先就提出了所有权问题,并且说那块土地他们可以用出租或者出售的方式转给我爸爸。” 
  “你爸爸在行动前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干什么?”兰德尔问。 
  “当然说了,土地的主人觉得爸爸在讲疯话,有些神志不清呢。那块荒地,搁着也没有用,如果有人要,他们还巴不得赶紧处理了。所以爸爸一提出条件,他们当然不愿白白错过这个好机会,赶紧答应把地卖了。” 
  “这么说,你爸爸当初的行为完全是合法的啰?弗鲁米为什么说你爸爸骗了人家呢?” 
  “那一定是图拉搅和的。爸爸有了那个考古发现后,图拉简直嫉妒极了,他恨不得把我爸一下子弄臭,好满足他的畸形心理。他和那兄弟二人密谋一番后,到政府里头去告子虚乌有的状。虽然他们的阴谋并未得逞,可是,为了慎重起见,接到他的指控的办案人员仍旧认真调查了一番。经过周密的调查,证明我爸的一切手续都是合法的,他并没有诈骗人家的土地。他们的指控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我父亲是无辜的,这有据可查的。” 
  “那你父亲怎么还是辞职了呢,安杰拉?” 
  “我爸爸相当敏感而且自尊,他仍然受到了伤害和打击。尽管他很欣慰,但他觉得自己原来并没有得到别人的信任,就连他多年的朋友都不相信他,要对他产生怀疑,而且调查他、审判他,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他一下子厌倦了政治,他已经达到了他一生中所追求的目标,这就足够了。” 
  “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吗?” 
  “不错,我爸爸现在埋头于案头工作,主要是写作与研究。他早已对外界的工作失去了兴趣,也不愿卷入任何纠葛。但是可恶的图拉却依然不愿意放过他,不愿让他过清静日子,弗鲁米对你所讲的一定是从他那儿听来的。他又为什么不相信呢?只要是对他有利的话,能帮他对付我们的资料,他为什么要拒绝相信?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要摧毁我们。所有和‘第二次复活’计划有关的人他都要—一对付的。至于你问我为什么直到见了你才愿意加入这次行动,又为什么专程到米兰去见你,那只是因为我要确信你对我爸的宣传报道都是真实的。我作为他的女儿,我想确信这个发现报道全面正确。” 
  “那你为什么到阿姆斯特丹干顾问性的工作呢?” 
  安杰拉闻言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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