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27-走进喜玛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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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7-走进喜玛拉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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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出的短暂黑暗。当光线被阻挡,而散发出精彩光晕的时候,河滩上的狼毒(一种矮灌木)看起来似乎在燃烧。不是火在燃烧,那是滚烫的脸颊上的绯红,像晚霞一样在沸腾、在呐喊,在饱含愿望的深情中痛苦不堪。    
    的确是好美啊!当阳光穿越山谷的时候,那些山谷开始变幻出神秘的深紫色,还有绿和蓝也在不断升腾与交替,仿佛随时准备进入一段短暂的休止,充满领悟与圣明,蜿蜒的河面上遍布硕大的欢喜与慈悲。    
    试着写风景,是的,我坚信有一种最美的风景,它比我所知道的美还要美,比我所看到的更要辽阔,所以我才要竭尽全力地说给你听:风停止了呼吸,阳光停止了脚步。大云像棉花一样,漫无目的地飞了过来。你想要采摘几片的那些金色叶子,开满了山坡。原野里还有无数条你喜欢行走的小路,它们直通向远方的山林。    
    如果你不想在阳光里停下来的话,你想要她们在风景中缓缓不息、潺潺不绝,你还可以把我的手指放在你的面前,然后,顺着那些触摸过那片风景的掌纹去想,前方的不远处,公路随意的一个转弯之后,在一片云霞蒸腾的地方,还有风景为你随时而准备和布置的,一座静穆的雪山。


《走进喜玛拉雅》第九、十章鲁朗林海

    在工布江达吃过午餐,车到八一和林芝后,经过简单的休整,加油、补充纯净水和食品,我们继续前行。灿烂的阳光在午后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向导上车前看了看表说,我们出了林芝上了前面的色季拉山,就即将进入西藏最大的林区,按正常的情况,我们很可能在天黑之前就要经过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上最美丽的两座雪山,南面是南迦巴瓦峰,北面的是加拉日垒峰。“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向我无比幸运地挥了个手势。    
    林海。又见林海。    
    但这已经是和拉萨到八一、林芝路上所见到的林海完全不同的林海。从公路转向色季拉山开始,眼前出现的山不再是完全苍翠,也不再是完全金黄的一片,而是变成了绚丽多彩的一团团、一簇簇,远远地观看,在高山上倒像是有些花团锦簇的样子。描述再一次陷入困境,丰富而交织在一起的色泽,说它们绿,又是青色的;说它们青,可又是黄色的;说它们黄,可又是红色的;说它们红,眼前分明又绿意盎然,难怪有人说这里是“一岭四季,五步十景!”各种颜色在此层层叠起,就已经在人眼里喧闹不止了。    
    “鲁朗”,藏语意为“龙王谷”、 “叫人不想家”的地方。这里是我国除了东北大兴安岭和云南滇西北之外,面积最大、保持最完好的第三大林区。书上介绍说这是一片典型高原山地草甸狭长地带,两侧青山由低往高分别由灌木丛和崐茂密的云杉和松树组成;中间是整齐划一的草甸;草甸中,溪流蜿蜒,泉水潺潺,成千上万种野花怒放盛开,木篱笆、木板屋、木头桥及农牧民的村寨星落棋布、错落有序,勾画了一幅恬静、优美的“山居图”。    
    所以,人们赋予了它“鲁朗林海”这样一个诗意的名字。如果把西藏大部分地域都看成一个强悍的汉子,那这里就是少女,它会改变你对西藏一毛不拔的那种简单和肤浅的认识,改变你对西藏只有粗犷和荒芜的印象,而去触摸和感知这种少女般的和煦与柔美。远处,皑皑白雪婉如厚厚的棉花,温暖地覆盖着山峰的梦想;林间的云雾时聚时散,与雪山、林海、田畦构成一幅梦幻般的景象。    
    车过海拔4700米的色季拉山口,南迦巴瓦峰峻美的雄姿跃然于眼前。南迦巴瓦峰海拔7787米,在世界高峰中排行第15位,被《中国地理》评选为中国最美的雪山第一名,与海拔7294米的加拉白垒峰遥相对望。车行途中,丛林之后,茂密高大的林木阻挡了镜头,还好的是没有完全阻挡视线,在一些公路转弯的地方,那座三角体的雪山,成了我滇藏之行无数珍贵回忆中最不能忘却的一个。    
    那就是赫赫有名,被誉为是“众神居所所在地”的南迦巴瓦峰,要知道,不少专业的探险家在南迦巴瓦峰下有时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可是也没有能够一睹它的真容,更难以拍下一张她完全清晰的照片。看这样的雪山是需要幸运的,就是当地的民众,一年也难得有那么几天,能天天和她同时进行目光和心灵的对视。    
    沿着公路行走一段时间之后,眼看将要看不见南迦巴瓦峰时,突然大风吹开了浓雾,高耸的雪山宛如洁白的神膺露了出来,只几分钟的时间,浓雾再次降临,山峰又消失在视野里。    
    告别一步步的风景,在“鲁朗林海”,我们像水流一样无声无息地漂流在山峦之中。寂静的山林,和车和人都一样保持沉默。我们穿过森林的腹地,把来路和去路都掩埋掉,只留下最美好的林中的记忆。这些茂密的森林,在目光所及的车窗外,直通向远方的山岭,还有河谷与草甸,密密麻麻、一望无垠。从雅鲁藏布江沿峡谷而上的暖湿气流,在藏东南的这片山地里,形成了多雨、潮湿和气温较高的气象条件,从而赋予了这片原始森林挺拔的活力。    
    我还注意到一些粗大笔直的松树,结满胡须一样的气根。在林中溪流和瀑布冲刷过的地方,还有土石塌陷的地方,老死的树干和枝桠,横七竖八,歪倒在地面上。有些年代更长久的树木,已经自然死亡,但依然挺立或倾斜在另外的大树上,悄然昭示着曾经绿色满怀的生命的消逝。个体的生命在漫长的时间面前总是显得脆弱,仿佛不堪一击。而在林中的空地上,   已经倒下的树干,大片大片地堆积在那里,枯朽甚至腐烂,残存着一片壮美,也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是迷人的森林,原始的森林;绚丽的林海,叫做“鲁朗”的林海。我想应该和我一样,没有人能够接受,一片茂密森林她的生命般的色彩在大地上悄然而逝。因此,对于“鲁朗林海”,除了生物学的意义,她还鲜活的、长久的、永恒的,是和爱人名字一样,亲切珍藏在内心里的迷人象征。


《走进喜玛拉雅》第九、十章雨中的南迦巴瓦和加拉日垒

    藏东南,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周边地带,天气说变就变。刚开始还阳光普照,但还没有走出林海,就已经开始云雾缭绕,后来遮罩了森林,不一会儿又下起了小雨。    
    下午三点,汽车钻出林区,一头扎下鲁朗镇,小雨中,我们的车被拦下来了,前面已经排列了长长的一队,道班的人说,在前方鲁朗兵站一带正抢修道路,要到六点才放行。向导走过来遗憾地对我说,天黑前过险峻但也非常壮观的排龙、通麦天险有点悬了,时间上来不及。    
    小雨淅沥,远处的南迦巴瓦峰和加拉日垒峰被云雾遮挡,只能拍下如梦如幻的影子,山影与云雾,最后竟然与天空融合在一起,消失在一片银灰色当中。只有近处一些低矮的小山,黄色的树林还能看得比较清晰。小雨中气温下降了很多,冷风吹来,透露出一阵阵寒意。    
    向导和三位司机师傅聚在一辆车上打牌。鲁朗镇有滇、川藏公路上很知名的美味:石锅鸡汤,还有当地的手掌参。而我已经无心遐想这些,独自坐在一辆车上,望着云雾笼罩的鲁朗小镇,只盼望着把守公路的士兵能早些放行。    
    五点半,施工前方电话过来说开始放行车辆,我们的车辆启动后,就一直冲在最前面加速行驶,想在天黑前冲过川藏线上那几段最惊险难走的道路。


《走进喜玛拉雅》第九、十章夜走天险

    出鲁朗小镇,过鲁朗兵站不久。前方修路的大型车横亘在公路上,车再次被阻挡,好不容易等到半个多小时以后,才得以恢复通行。但这时我乘坐的车又被后面的车用对讲机呼回,因为其中一辆车出了故障,三位师傅齐上阵,一起修车又花掉了将大半个钟头。再次出发,天色已晚,行驶中已经需要开车灯了。而这还只是糟糕的开始,在大雨中,后面的车再次经历了一次爆胎、换胎之后,我们才饥肠辘辘地在雨夜里重新上路。    
    过东久乡后,沿着拉月曲,公路变得格外狭窄、弯曲和颠簸起来。三辆车的距离开始靠近,坐在最后一辆车上的向导开始用对讲和我所在的第一辆车上的司机师傅说话,询问他有没有睡意,并一再叮嘱我要和司机多说话,千万不能让他有睡意,天险之路已经开始了。司机倒是显得轻松笃定,说他在这条路上已经跑了十几年了,还是比较有把握。我还没有来得及担心安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不清这里险峻的风景,我倒是在可惜这个。    
    其实风景是存在的,只是有些恐怖。雨水浇透了黑色的树林,狭窄、并坑坑洼洼的泥泞路上,到处都是乱石和大坑。车窗外面的公路悬崖下方,看得到白色的江水的影子,像猛兽一样在怒吼。    
    恐惧不经意间到来了,心悬了起来。没走多久,看到一辆载满货物的大卡车歪斜在公路外侧,车身已经悬空,被几根粗大的钢索缠在上方的电线杆、木桩和大树上,车下面就是悬崖和江水。“好人啊!”司机说因为路太窄,一定是两车相会时让车让到路外造成的,好在人没有事儿,车子还能由吊车拖上来。也算不幸运中的万幸,我们三辆车小心翼翼地从旁边过去,看到路边有两个全身湿透的人,大概就是司机或货主吧,坐在路边一动不动。    
    不久,横跨江面上的一座吊桥,司机说江水从这里流往了雅鲁藏布江大拐弯。这时许多路段已经开始狭窄得只容一辆车经过了。而公路下方江水轰鸣,迎面逆流而来的帕隆藏布江和易贡藏布江汇合在一起,与我们来时车行一个方向的拉月曲一起,三江汇流,然后浩浩荡荡赶往雅鲁藏布江的大拐弯。    
    这段公路就是“排龙天险”,过排龙门巴民族乡,司机给我讲起他曾经目睹的一起流石流事件:前方遇到泥水流后,公路被阻断,后面的车辆一辆接一辆排成长队,由于路窄所以车辆无法调头,这时又一拨泥石流下来,人们只好弃车而逃,一些处在泥石流下的车辆只好眼睁睁看着给推入了下面的江水中。而最可怕的还是突如其来、防不胜防的塌方和飞石事件,每年都有不少人在这条路上遇难。    
    黑夜中,前方的路上雨渐渐开始停止,渐渐路面也干了起来。九点多的时候,我们缓慢地通过了军事管制的通麦大桥,这是一座钢架式的便桥,原来的通麦大桥已在2000年被大水冲毁,新桥上只能单向行驶,时速不能超过5公里,而且一次只许一辆车上桥行驶,花费时间不少。    
    过了桥,翻过一个山口,继续行走起伏不定的险路,来到通麦镇。几个操旅馆老板走过来对我们说:“晚上就宿这里吧,还是不要再前行了,刚刚又掉下去了一辆,一个漂亮的女娃儿当场就没有了哦,司机送到医院也没保住呢!”    
    过通麦镇再继续前行就是出名的“古乡泥石流区”,有出名的“小塌方”和“大塌方”,也被称为“小102”和“大102”。特别是102大塌方地段,又叫江玛米曲塌方,几段宽达数百米的滑坡面在雨季里随时可以落下飞石、涌现泥石泥。摇摇欲坠的路基和不久前刚刚发生的泥石流痕迹赫然在目,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念诵经文,他在这里曾经经历过飞石从车前砸过的事情,汽车前盖被砸得稀烂,他说当时要不是提前发觉公路上方的泥土有所松动,猛踩了一脚刹车,可能那次就会丧命在这里。    
    天险之路经过修整,已经比原来的“生死路”好多了,但依然惊险万分。我们快速而又小心地经过这些危机四伏的死亡之路,行车四十多分钟后,进入一段“高速”的柏油路面,终于离波密不远。司机叹了口气,说他已经非常困了,然后把车子在路边停下来抽烟。从我们早上五点出发到晚上十一点半,已经马不停蹄连续行驶了将近20个小时。上午的时候,我靠在座位上已经美美地睡了一觉,可这时仍然觉得瞌睡难耐。可以预防瞌睡的东西,口香糖、带有薄荷味的绿色ESSE、桔子、尼泊尔杂果,已经全部拿出来了,只为能减少睡意。    
    这是一个明朗的夜晚,坐在湿冷的公路边上,看得见帕隆藏布江对面有雪山,云低沉地萦绕在半山腰上,很美。公路两旁繁大的树冠伸展开来,遮住了路面,如同一些张牙舞爪的影子。帕隆藏布江在月光下闪着乳白色,但已经平缓许多,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这是让我感动不止的时刻,刚刚经历的那些生与死的道路,如同梦境一般已经恍然飘逝。难怪很多人说经历过这条线路,就会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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