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完美的性爱，再委屈的求全。最后依然是流走，慢慢溜走。毫无办法，象以前我的那些女友一样无奈。
关凯渐渐有些客气起来，有时我攥的紧的时候看出他有些心烦。但是我总是不能回到以前云淡风情的日子。明知道握的紧，但是还要握，心里一想这个问题，下意识还要往紧里握。
沙子流的差不多了。寒假之后关凯总是借口没时间和我一起吃饭。
我苦笑，又不能点破。多象以前的我啊。也许和我一起吃饭已经从甜蜜变成折磨和痛苦。
春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司机开车带我去见客户，我在拥挤的人流里看见关凯拖着一个长发美女，高高的个子，金童玉女般的走在阳光温暖的商业街上。有说有笑。
那刻我知道，沙子马上要流完了。
见完客户。我在安排晚饭的间隙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关凯，晚上一起吃饭吧。”其实我要陪客户，也知道他肯定推说有事，但是我就是自虐的要打这个电话。
“我有事呢。你自己吃吧。晚上我早点回去。好吧。你等我吧。”关凯顿了顿，“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等你？想个怨妇一样等你回去？然后听你说我们还是回到从前？切～～
我挂上电话，转身回到包间。凉菜已经上了。我环顾左右，端起酒杯“来，让我们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夜又深了，头很疼。但是我很清醒。
回到家里。灯火灿烂。关凯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回来了？不是说没事吗？”
“嗯，有客户来了。还没睡呢？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满身酒气的。算了，赶明你清醒了再说。”关凯转身想进屋。我一把拉住他。
“这么客气？有什么说什么呗。以前你可不这样。说吧说吧，我没醉。”
关凯站在地中间，看着我。我冷冷一笑。
“我替你说。找到一个女朋友对吗？我今天看见了。想和我说什么？别觉的对不起我。”
关凯继续戳在那里。我不想看他的表情。
“我太他妈的了解你了。说吧，你是想和那个女孩交往同时也不想和我断呢还是想和我断了好好的和那女孩来往呢？都行～我随时听从你的安排。谁让我贱呢我。”
“你他妈的说话啊。”
关凯缓缓的张口“我真的喜欢她，再说咱们俩这样也不是长事啊，我也不想继续耽误你，这样不公平。我们还是恢复到以前吧。以前的我们不是很好吗？”
这小子还真绝啊，连个炮友的位置都不给我。“行，行，行，你小子真行啊你～”我尽量装作平静，但是又怎么能够呢？“等你们俩结婚，我把这个屋子送你们当礼物。”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酒好像刚刚涌上了头，我走进卧室，关凯赶上来扶我，我一把甩掉，“那边的卧室是你的。明天开始，你就当我失忆，从今往后，谁都不再提这半年的事。你放心，我们还是兄弟不是吗？”
关凯没说话，我走进屋子把房门轻轻的关上。
奇怪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这是我早已预言的结果。我只能认命。
我终于可以摊开那个已经空空的掌心，让身心都休息一下。我已经握的太累了。担心自己失去什么还不如压根就没有。
当晚我反来覆去难以睡去，想起的竟然是那些真爱过我的女人们，如今，我和她们曾经一样，都辗转在过分投入的爱情里。注定要伤痕累累，黯然离去。
24
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不论是用感情，还是用肉体。谁心里怎么能没点痛苦的挣扎呢。但是挣扎过后，谁都要笑笑继续着生活。
第二天起床，谁都没有再提以前的事。肖铮起床的时候关凯已经准备走了。
其实肖铮是听到关凯出门买早点的声音又等了20分钟才起床开门的。
他要象以前那个点起床，不能早，也不能晚。
肖铮和关凯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睛，对视了10秒钟，然后相对一笑。
肖铮平静的吃着关凯出去买的油条豆浆，关凯平静的穿鞋走出家门。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他们不再有吻别。
如此而已。
放在一起的内裤，混穿的袜子，渐渐被分的清晰。俩人不着痕迹的象两个串通好的罪犯一样毁去过去的所有痕迹。
关凯和那个长发飘飘的高个美女的关系日渐亲密。后来肖铮知道，那个美女叫小彤。抛开其他不说，是个很让人舒服的女孩。
这些感觉来自于肖铮日后的接触。几天后，肖铮主动的出乎意料的请关凯带女朋友去吃西餐。关凯也出乎意料的答应了。两个人都是什么样的想法，不得而知。也许他们只是想努力让事情看起来更加自然。
晚饭期间，他们争相给女孩讲他们童年的故事，好像在炫耀一件他们拥有的宝贝。
小彤安静的听着，并不时会心的笑着。不知道她有没有为这两个看似深沉的男人突然间如此露骨的表达感情感到奇怪。
她是一个气质得体的女孩。事后肖铮感叹。虽然他们看上去都挺别扭。为了表达他们之间纯洁而又坚而不摧的友谊，他们的表现有点过于戏剧化了。
就像本来的电视表演，被演员演成了话剧。
但是观众还是忍耐的看了下去，并且不辞辛苦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他们三人后来居然经常在一起吃饭，用小彤的话说，成饭友了。
本来香气四溢的荷包蛋在一遍一遍的讲述中逐渐变的没有味道。甚至日子久了还有些坏掉的味道漂出来。
但是肖铮和关凯依然继续着三个人的饭局。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熟悉了，肖铮用心险恶的和小彤开些有点过分的玩笑，他以为经过小静这件事，关凯变得很敏感，肯定会翻脸了。但是没有。
关凯不知道是相信自己的魅力还是对肖铮心有亏欠，居然做到谈笑自如。小彤也只是淡淡的笑着。
弄的肖铮有些索然无味，后来也就作罢。
以前肖铮看见小彤这样的女孩，也不能说不蠢蠢欲动，但是经过了关凯半年的洗礼，居然变的对女孩没什么感觉。和关凯划清界限之后，肖铮为了需要泡了几个，但是真是让他味如嚼蜡。
很有几个夜晚，肖铮从乱七八糟的梦里醒来，看着窗外，想着以前的夜晚，很有冲出去跳上肖铮床的冲动。
但是这样的事情，一次也没发生。
肖铮不知道是因为他爱关凯爱的太深还是根本就不够爱关凯。以前的种种难以控制的行为，他是再做不出了。
即使是喝多的夜里，即使关凯就在看电视，他也绝鼓不起勇气对他做些他深深想做的事情。
仿佛他的勇气都在关凯身下的那些夜晚用光了。
起码现在还能看到他。即使他不属于他。他们依然是好哥们，住在同个屋檐下。当着小彤，他们互相搂着肩，好的有点假。
不在小彤面前，他们依然好的有点假。
但是1个多月后，关凯还是想搬出去了。虽然肖铮表示对他和小彤在屋子里干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关凯又怎么会天真的相信呢。于是关凯贷款买了套不大不小的房子，搬了出去。
他们的同居时代结束了。
一个带着爱情褪去后的满身伤痕。默默不得语。
一个带着对兄弟永远的愧疚，黯然的逃离。
25。
说来奇怪，肖铮本以为从此他的感情生活一片死灰了，没想到却有点枯木逢春的意思。
先是几天之后强尼给他介绍了一个意大利华人。搞服装设计的。其实原没别的意思。他们早就认识，这次这位中国名叫大明的设计师来中国工作一阵，特意来看看强尼这个老朋友。
正好那天的肖铮百无聊赖，强尼就拉上肖铮一起吃饭喝酒泡吧。
结果刚坐下，就被这位华丽丽的设计师的媚到骨子里的眼睛逮了个正着。
空气里噼噼啪啪都是小火花。肖铮一下子知道大明是怎么回事了。而令他奇怪的是——他自己也已经这么明显的成为那类人了吗？
不知道倍受冷落的强尼怎么想的又是什么滋味的吃完这顿饭。
之后提出去酒吧，三人在强尼的带领下来到一间GAY酒吧。几乎都是男人，中间偶有几个进错门或者特意闯进来的美女四下张望。
第一感觉就是——帅哥多，怪哥也多。
强尼来之后不久就消失了。消失之前覆在肖铮耳边说“看我想上而没上成的两个人勾搭一起真他妈的不舒服。你注意他啊，毕竟国外来的，注意安全。帮我做1干死他。”
肖铮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他。他冲肖铮眨眨眼，又跑去和大明说，大明倒是被说的兴高采烈还给他一个很深的长吻。
肖铮有些尴尬，刚才的感觉就象身为老鸨的强尼给他介绍客人一样。他冲大明笑笑。
大明笑的很暧昧。
肖铮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但是毕竟还想挂着些感情的外衣。所以第一天他们并没有直接上床。他们于夜深正喧哗的酒吧门口分手各散西东。肖铮沿着树影憧憧的马路一路走来。静静的思考自己已经蜕变成双性恋的事实，平静的接受了它。
几次的约会下来还是约到了床上。其实这和男女间的恋爱没什么不同。或者更激烈些。因为双方都是主动的，积极的。
对于一个互相的床上的关系来说，没有谁为谁牺牲或者谁上谁下的问题。这些都是和大明的交往中学会的。互相迁就，互相委身。这是使这种关系可以维系可以长久的全世界通用的法则。
于是肖铮有了第一次做1的感觉。怎么说呢，对于肖铮来说，处在上面看身下的男人还是给了肖铮很大的快感的。
处久了，肖铮问了一个藏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
“第一次见面我一进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同性啊？还那么妩媚的笑，勾引我？你是不是见个帅哥就那样啊？还是我真的已经很象个同性恋了？”
大明看着他，“我笑着看你是对朋友的朋友的最基本的礼貌啊。我和男女都这样啊，人家别人也没说我妩媚啊。我开始可没看出你是GAY。你自己早对我有意思吧你还说我。你笑的那么淫贱。”
是这样吗？肖铮茫然的回忆，印象已经有些模糊。这时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大明妩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肖铮“风没动，幡没动，是你自己的心动了。”
是啊，肖铮恍然。想起这段时间对女人已经绝了兴趣，还老觉的自己是双性恋来安慰自己。原来早已经蜕变成名副其实的同性恋，只是自己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一入江湖误终生，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啊。肖铮大彻大悟。从此或许可以了无牵挂。
26。
可惜让他醒悟的大明要走了。三个月的工作期已满。就要回到意大利了。
他们在酒店房间里疯狂的做爱。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
没人说什么永远。大明只是让肖铮去意大利找他玩。对于他们双方来说。彼此都是一个可以短暂依靠的温暖的怀抱。如此而已。
因为他们知道。谁也不可能为谁牺牲什么。换句话说，他们还没到那个份上。
爱，怎么说呢。是种病毒。爱的多了，就对这个病毒产生抗体。病也就一次比一次得的轻了。
肖铮自己是大病初愈。自然还有些免疫。而大明，一个在异国他乡打拼的中国帅哥，得病的次数，一定比他多很多吧。
倒是强尼最显伤感。离别的晚宴上，大明说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宣言，把肖铮镇的不轻，更把强尼镇的发晕。
“肖铮，我说点事，希望你别放在心里。处了2个多月，我知道你是个很豁达很开通的人，所以这些话，我决定当着你的面和强尼说。”
正低头拔拉沙拉的强尼抬头奇怪的睁大眼睛“你们小两口告别掺和我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不爽，也知道你一直的心思。”大明真是开门见山啊。
“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便宜了肖铮？”强尼低了头死命的搅他刚上来的咖啡。
“我喜欢你，铮，你很可爱，也很有魅力。”大明转向肖铮，话语诚恳。
“谢谢。”肖铮只能这么说，这个假洋鬼子到底要干什么？
“而你，强尼。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感情太复杂了，复杂到我不敢去碰你知道吗？也许一碰炸得我们俩粉身碎骨了。所以还是做朋友你知道吗？这样最长久。”
强尼莫名其妙。我倒是有些听懂了。
“如果我们俩真有点什么。分手或者离别的时候，你能象肖铮一样的洒脱吗？最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脑海里闪现关凯的影子。
强尼还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