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爱情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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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爱情 下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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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清醒的时候,看见太阳的光,温暖极了,照在我和他的身上。 
昨晚,就像是场离奇的梦,被太阳照过,就会发觉虚假。 
“你醒啦。”身旁一个慵懒的声音,却惊得我跳了起来。 
四处的凌乱昭示着昨晚的真实。 
望着他,我却感到一阵恐慌。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身子慢慢地俯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下一刻,我却别过头去。 
他怔了怔,原本清爽的脸一下颓然,“你休息一下,我去冲个澡。” 
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哗哗声,我终于反应过来,捡起地上四散的衣物,赶紧穿戴完毕逃也似地飞奔了出去。 
我承认我的胆怯,我的懦弱,我的不负责任。 
所以我不敢面对,甚至不愿去想昨晚发生的每一幕。 
就当,那是个意外,一个美丽的错误,一个凄迷的梦。 
6. 


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孤独地流浪着,也许,这样就可以过一辈子。 
行色匆匆的都市人,冷漠的面孔,就像一场假面舞会,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疏离。 
每个人都只是彼此的路人,毫无联系可言,所有的热情都已纠结在灵魂里,在苍生梦醒的那一刻,消亡。 
只有小孩,还保持着那份纯真,笑着挥霍自己的天真,从不知什么叫苦,什么是忧。灿烂的笑容混着阳光刺痛了我的眼, 
发现自己原来适合黑暗。 
无意识地随着人流而动,进进出出,上上下下。 
猛然间发现,自己已踏上了另一个城市,踏在了家的土地上。 
回来了,我居然回来了。 
迷离地望着阳光下母亲担忧的眼,我笑了,笑着说,“妈,我回来了。” 
母亲的手还是那么冰凉,轻轻抚过我的脸庞,拂开垂在眼前的刘海,如同离开时一般说,“累了就回来吧。” 
累了就回来吧。 
所以我回来了,内心中最安稳的港湾,别无取代。 
父母其实都是忙人,分别立足在政、商界,拥有一定的地位。 
但在我面前,他们只是为人父母,只会慈祥地望着我笑,只会疼爱地抚摩我的头发,因为,我们是亲人,世上最亲的亲人。我们血液交融,我们同脉跳动,我们的世界相通。 
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一片天空渐渐地明亮起来,像被擦去了雨水的玻璃,带着湿润和模糊的晴朗。 
家中的清闲和安适是别处所不可比拟的。 
每天只是安静的看书,听着音乐,细水长流般,冷冷洌洌,却又沁人心脾。 
父母一直没有问我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有些事父母比我们更懂该如何处理,社会的阅历和生活的经验拉开了大家的差距。 
但我却知道,一切都只是暂时。 
直至某一天,终将爆发。 
就像颗定时炸弹,时不时滴答地提醒着你危险的迫近,而自己就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它濒临最后的底限,却什么也不能做。 
于是学会闭上双眼,捂住双耳,只要看不到,听不到,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好? 


那一天风很大,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前一刻还在温暖的家中,后一刻却又变成了孤独的旅人。 
惨白的路灯照在自己身上,灵魂飘在那里,冷冷地笑着。 
终于发现自己的无用,当听见父母争吵的那一刻,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不为自己辩解几句,只是任凭活脱的心在最亲亲人的唾弃下慢慢死去。 
原来自己,是父亲心上的痛,是母亲眼里的伤,是父母无法言语的隔阂,是所有哀愁的负载。 
自己不该活着。 
那为什么我还在这里,这个眼睛迷茫的人又是谁? 
望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我不禁抬起手去触摸,却只是一片冰凉。 
如同心底最深深处的破裂,一片一片,碾成粉末。 
突然很想念云,想念她清清然坐在我身旁,想念她忧伤的眼,想念她对我说,“跟我走吧。” 
握着手机,却发现手止不住地颤抖。 
对了,她说过,她已找到珍惜她的人,我,不该去打扰。 
颓然地放下手。 
天上,一颗星也没有。 
其实,它一直在那,只是我看不见,再也,看不见。 
还有谁,还有谁是我所拥有的? 
对了,瑞,还有瑞。 
颤抖着拨了号码,长久的等待。 
终于接了,却是一个我不熟识的声音,纯净得如甘泉。 
迟疑着。 
“我找瑞。”最终还是说了,轻轻地。 
那端却是沉默,压抑得让我害怕。 
“我知道你是谁,瑞在,但我不会接给他,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找他了,你明白的,这对他好,对你好,对我们大家都好。毕竟他不是物品,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能随手丢弃的。他是人,他有自己的感情,他有他的心情,我不想再看到他难过。对不起。” 
电话已断,毫不迟疑。 
我却握着,没有动弹,最终,我轻轻地说了,“谢谢。” 
真的,谢谢。让我看清我的恶劣,看清我的任性。 
原来,我,如此让人厌恶。 
抛弃我的,我抛弃的,终于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想笑。 
却又冷得抱住自己,紧紧地,想挤出几分温暖。 
路上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笑,高高吊起的嘴角,带着嘲讽。看,这个人,多么可悲。 
多么可悲,多么可悲。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活在这个世界,如此痛苦而又孤绝地活着。 
孤魂野鬼,我就是那孤魂野鬼,飘飘荡荡,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温暖,也没有依靠,只能等待阳光照射的一刹那,魂飞魄散。 
这是哪里?华丽的街灯闪烁。 
我眯起了眼。 
推开门,摇曳的灯光,妖冶的人群,高强度的声乐。 
要了杯蓝色“蓝带吉利”,我坐在那里,孤独寂寞地坐着。 
痛,就这样子,无声无息地沿着指尖,爬到每个器官。 
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体开始疲软,只是面前堆着的酒瓶已渐渐挡去我视线。 
我笑,笑得开心,笑着看场中形形色色的男女。 
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一个陌生的灵魂对着我笑,嘴唇在笑,脸庞在笑,可是,眼睛,却在哭,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一滴泪,可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份撕心裂肺,压得我无法呼吸。 
最终我冲他咆哮,“去死吧!你根本就不该活着!” 
7.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窗外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被子上,我躺在那里,不想动弹。 
海水蓝的床单和被罩,温暖被褥,躺进去像睡在一个梦里面。 
弥漫的花草味道的清香。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转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这里,开始拼命逃离的地方。 
头隐隐作痛,应是宿醉的缘故。 
“你醒了。”熟悉的语调,抬眼望去,正是他端着东西立在床头,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大半的阳光,投下昏暗不明的阴影。 
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最终放弃,侧过头去。 
“我跟那里的人熟识,昨晚是他们打电话叫我去接你的。”似是知道我的疑问,他自动解答。 
我没动,只听得耳边托盘放下的叮当声。 
“吃点东西吧,你应该饿了,我煮了点粥,清淡。” 
感觉他手的靠近,我避了开,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他的眼眸一瞬间的黯淡,短的让人不易察觉,马上又恢复那种波澜不惊。 
发现被褥下的自己竟不着片缕,一时心惊,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下一刻又心中暗笑。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什么,装模做样。 
“昨天你喝多了,吐了满身,我帮你给脱了。”他却也没看我,径自端着手里的粥吹着。 
想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终只说了声“谢谢”。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深深沉沉,仿佛沉淀千年的幽潭,明明灭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今后别再伤害自己了,行么?就当是我求你。” 
诧异地望着他,我竟找不到只字片语。 
何德何能,我能拥有这样人的呵护;何德何能,我能在寂寞中拥抱温暖;何德何能,我能笑着接近幸福;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我,真的还能奢求吗? 


那一夜我不知他听去了多少,但我们都绝口不提。 
很多事,大家明白就好。 
很多时候我会捧着杯清茶,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发呆,不论是白天和煦的阳光还是夜晚森冷的星空。 
只是发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因为想了就会头痛,心痛,每一个细胞都会叫嚣,然后崩溃。 
就像无声无息地陷在淤泥里般,即使完全放弃挣扎,依然会一点一点地下沉,直到仰起头,淹没鼻孔。 
所有的血液全部冻结了。 
呼吸也找不到了。 
有的仅是一个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 
灵魂在那个地方,高高地,孤绝地,淡漠地,冷冷地望着这一切,嘲讽着我的脆弱。 
我不要,我不要! 
寻找着温暖的来源,紧紧抱住身旁的人,不为其他,只想驱走寒冷,身上的,心上的。 
被轻轻地拥着,听着安稳的心跳,有时会觉得其他只是一场梦,只有这个才真实。我,一直是幸福的。 
如果这是自欺欺人,那就请让我就这样永远自欺下去。 
只愿这样浑噩的催眠,不要醒来。 


春节时没有回家,哪怕杰劝说了半宿。 
“你不该这样对待你的父母,哪怕他们说过伤害你的话,但他们永远是这个世上真正爱你的人。”杰如是对我说。 
我不置可否。 
我知道他们爱我,可我没脸回去见他们,我不想成为负担,成为拖累,成为伤痛的缩影,更不想在哀伤的眼中过活。 
我所需要的,只是像现在这般平静的生活。 
杰也没回到他那个盛大的家族中去。 
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年幼时便双亡。他是家族的嫡长孙,跟着爷爷。 
“所以我羡慕你,就算是争吵我也羡慕。”他望着我,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伤痛,就像经久沉积的创疤猛地曝露在人前,揪心的疼痛。 
那一刻,我抱住了他,让他埋在我的怀里颤抖。 
传递忧愁,酸涩蔓延,以为这样就过了除夕。 
他却笑着拉我去放烟花。 
千层繁华。 
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和即将幻灭前的绚烂。 
光与影的交替,繁花与梦境的交融。 
“曾经也有个人陪我放烟花。”望着空中的喧腾,我静静说着一个似乎与我无关的事。 
杰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我,绚丽的火光映在他的眼中摇曳出梦幻的不真。 
“烟花终会熄灭,一切终会结束,然后便是天空长久的寂寞。如果没有过这般惊世骇俗的艳丽,天空又怎知寂寞该是如何?” 
望着他,却没期待他的回答。 
“所以我喜欢平静,轰轰烈烈不适合我,樱花落败前拼死的绚烂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烟花熄灭了,夜空沉寂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如此而已。” 
笑望天空,只剩几片零星的光陆,星星复又探头,在寂寞中眨眼。 
回家,还是回家。 
拉着他的手,温暖而又安心。 
也许,这就足够。 


流星雨那天,我们开车去了山顶。 
明明已入春,夜晚却沁人的凉,阵阵寒意抵挡不住地渗入皮肤,血液,直直凉透了心。 
山顶的风吹得衣裳猎猎作响,却有颇多的人兴奋的等着,就只为刹那的感动。 
流星,流星是什么。 
不过是悲伤的逃避,却有那么多人虔诚地信奉,把最渺茫的希望寄托给那个虚无的幻想,然后在等待中枯萎。 
千秋万代,只有那星星点点,璀璨如昔,冷漠而又孤傲。 
曾几何时,我也等待过,望着流入眼中的流星,恍若隔世。 
烟花坠地般地飞奔而至,倾泻着铺陈下来。 
周围一片哗然。 
望着,却只是望着,望到眼角发酸。 
“许愿了没?”耳边杰的轻语。 
许愿?向它许愿么?那个连自己的悲伤都承载不了的东西? 
我轻轻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回臂抱住了自己。 
“冷?”他轻问,脱了外套批在我身上。 
望着天,望着那如幕布般幽深无尽的黑夜,心中也如被流星砸了般生疼。 
我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些东西在体内和这些流星雨一起绽放了,然后消失殆尽。坠入大海,就再无痕迹。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你我在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突兀地想到一首诗,然后我笑了,笑到酸痛,笑到无力地倒向身后那温暖的胸膛。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他问,小心翼翼,像捧着破败的蝴蝶。 
我回头,望着他眼中跳动着的点点希望,犹如一簇小小的火焰,燃烧。 
“可以吗?”火焰继续地跳动,却在寒风中微弱,闪烁着忧伤。 
“为什么……不呢?”我问,望着他,静静地望着。 
他眼中那一刻的绚烂,我永远记得,那是怎样的绝处逢生,刹那间迸发出来,直直溅入我的心头。 
然后,他低下头去,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杰?” 
抬头看来,他眼里竟泪光闪烁,却不肯滴落。 
“我很高兴,真的,我很高兴……”突然的拥抱,紧到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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