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岳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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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岳合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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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孝表示的好意感到欣喜,希望今后继续互通友好(《香宗我部家证文》)。第二天,信孝致书冈本次兵卫,对其固守七条城之武勋予以褒奖,赏赐“伊贺分”内三千贯知行。此七条城位于美浓境内,而伊贺分应当指的就是安藤伊贺守守就的旧领(《土井喜一氏所藏文书》)。
  接着,十二日,信孝写信给美浓神路(郡上郡)城主远藤胤基与八幡(郡上郡)城主远藤庆隆,褒美二人近日攻陷早先反叛的武仪郡诸侍所据守的须原、洞户(均在武仪郡)二城(《武藤文书》)。而与此同时,秀吉一方面派遣已背叛信孝的金山城主森长可进攻此二远藤,同时自己则写信给二人劝降。不仅如此,秀吉方面军还进攻了小里(土歧郡)的小里光明。现在存世的还有信孝于正月十七日给小里光明褒奖其战功的书状(《川边氏旧记》)。
  两远藤也好,小里也好,均是秀吉与信孝和睦后依然留在信孝方的武士,而信孝由于自身兵力不足,无法给予他们实际支援,只能给些口头的不实之惠,同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阵地逐个减少。如前面提到的冈本次兵卫,在二月二十五日,已然承受不住秀吉方氏家直通势的攻击,弃城而逃(《土井喜一氏所藏文书》)。
  一益方面,在估计秀吉可能会趁冬季胜家无法动弹之时前来袭击后,率先发难。正月,一益派遣家臣佐治新介乘背叛的伊势龟山城主关盛信(万铁斋)前往京都会晤秀吉之机,寝返了盛信的留守家臣,夺取了龟山城。自己则率兵攻下了冈本良胜(原信孝老臣,此时已背弃信孝,投靠秀吉)的居城峰城(铃鹿郡),留外甥泷川仪太夫驻守。此外,还遣泷川忠征入关城(铃鹿郡),一番举动巩固了己方在铃鹿口的防御网(《北畠物语》、《势州兵乱记》、《武家事记》)。
  尽管胜家、一益作出反扑,但大势还是朝有利于秀吉的方向进展。
  闰正月二十五、六日左右,本愿寺光佐派河野越中守出使秀吉,献上太刀、马代等物,祝贺新年,此外也没有少了信雄和丹羽长秀的份。二月中旬,本愿寺的使者又出现在远江,向家康献礼贺年。为了以防万一,三月十日,本愿寺还向远在越前的胜家致以新年的祝贺,除胜家外,还向柴田胜政、佐久间盛政、德山秀现赠物,发去书信(《天正日记》)。大战前夕,中立势力也开始了最后的外交工作。
  秀吉第三期作战正式开始的时间大致势天正十一年二月左右。《多闻院日记》载筒井顺庆部下大和国众于闰正月二十七日(新历三月二十一日)开始出动,二十九日顺庆自己动身赶赴安土。此外,《兼见卿记》有二月三日(新历三月二十六日)秀吉出阵近江的记载。
  《太阁记》中说道,秀吉于正月十一日向诸国发出出阵的“回文”,要求诸将必须于十五日到二十日内集结至近江草津边,整队后分别进军势州。而秀吉本人则于正月二十三日抵达。此回文当是前节述天正十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发布的回状的误解。《中川家谱》记载,中川清秀于正月二十三日到达草津边,这也是承袭《太阁记》记述,不足作信。
  这次出阵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伊势的泷川一益。二月六日,信雄在给美浓吉村氏吉的书信中提及,未来十日内将为与泷川决战而出兵,五畿内及自己的两国(尾张、伊势)将全军动员,并催促其见时出兵(《吉村文书》)。
  从秀吉在二月七日给沼间任世的书信来看,秀吉在向长滨的柴田胜丰家老要求交出人质七人后,十日内将出兵伊势,还将顺势进军和泉(《古文书纂》)。此外,在二月九日给宇喜多秀家的信中,秀吉提及在取夺取长滨后,原意不日进军越前,但因雪深作罢,而后与信孝和睦,逼其坚守不出,然而还有伊势的泷川一益未曾处理,因此打算发兵攻之,特地通报(《高木文书》)。表明了乘冬季雪深,胜家无法出兵之际,秀吉决心在逐个击破胜丰、信孝后,对付一益。
  然而在此时,秀吉也没有放松对于胜家的防备,在近江草津集结,也算是对于胜家的【yixia】,以及对长滨城的警示。如前所述,秀吉携筒井顺庆等人赴长滨取人质后,又遣柴田胜丰与力大金藤八郎、山路将监等人于近江、越前国境处的片冈天神山(伊香郡)扎砦,以防胜家来袭,此外还请丹羽长秀方面军守备若狭、越前交界(《秀吉事记》)。
  在这里,有一件事值得注意,二月十日,秀吉修书信孝异父兄伊势神户城主小岛民部少辅,提及大军将至,但无意针对信孝,还请相信己方二人(秀吉、长秀)。此处又体现了秀吉的细致,在包围歧阜和之后的和谈中,长秀作为中介并成为了保证人,此处提及二人,无非打算彻底孤立一益,消除伊势信孝势力的敌意而已。
  信雄的出兵步调与秀吉保持一致,前已述及在二月六日给吉村氏吉的书信中,信雄提到十日内出阵,而后二月二十八日,信雄军与秀吉军汇合。之后秀吉大军由三方面如潮水般涌入伊势(本文中依照《近藤文书》说法):
  土歧多罗越:左纵队三好秀次
  大君畑越:中央纵队秀吉
  安乐越:右纵队羽柴秀长
  《秀吉事记》中记载稍有差异,羽柴秀长、筒井顺庆、伊藤秀盛、稻叶一铁、氏家直通等由土歧多罗越(歧阜县养老郡);三好秀次、中村一氏及江州中郡众由大君畑越(滋贺县犬上郡);秀吉本阵举七、八国兵力由安乐越(铃鹿郡)攻入。根据《近藤文书》所载秀吉二月二十八日的书信,秀长与筒井顺庆、长谷川秀一、蒲生氏乡等包围峰城,而安乐越是唯一的进路,由此看来,秀长进路当是安乐越,这个与《秀吉事记》的记载有出入。而《前桥旧藏闻书》的记载更是说进兵安乐越的一番是中村一氏、二番是三好秀次。三者互相矛盾,古史料驳乱可见一斑。
  而旧参谋本部的《日本战史》中关于柳濑之役的记述则从《太阁记》所作“正月二十三日江南势入侵伊势”,而进军路线则袭《秀吉事记》,作秀长部二万五千由土歧多罗越;秀次、一氏及堀尾可晴(吉晴)等部二万余由大君畑越;秀吉麾下三万余由安乐越入侵,此人数夸大不以全信。在贞享元年(1684)由堀尾可晴的子孙呈幕府裁准的《谱牒余录》中的堀尾可晴传也记载,可晴随三好秀次、中村一氏率二万余由君畑越入势州,攻略诸地,担当主攻大河内城(松坂市)之重任。然而此传明显承袭《太阁记》,将大君畑越漏“大”字而误作君畑越(滋贺县神崎郡君畑);而且将《太阁记》中的“秀次、一氏、可晴‘等’所部二万余”依《新撰丰臣实录》误作“秀次、一氏、可晴所部二万余”,盖依当时可晴身份,难与秀次比肩而任方面大将,至于主攻大河内城一事多为其后人渲染。
  对于秀吉的进攻,一益早早便分兵严守各城,然兵力不足依旧为其心病。二月十二日,越过安乐越的秀长部先包围了峰城,进而展开对龟山(现龟山市)、国府(现铃鹿市)、关(现铃鹿郡内)各地的攻势。越过大君畑的秀吉自己则沿员弁川率军东南而下,直取一益本据长岛(现三重县桑名郡内)、桑名(桑名市),十六日进攻一益所在的桑名,并烧毁附近村落(《近藤文书》、《武家事纪》、《秀吉事记》)。此外,根据《太阁记》记载,秀吉三万余人攻桑名,焚民屋之时,一益率六、七千军兵出城解救,但终因兵力相差悬殊未果,其后夜袭秀吉阵地也告失败。而后,秀吉率部加入了秀长的攻势。
  《渡边勘兵卫记》记载,一益本据为居城长岛及近边中井、桑名一带。秀吉驻军中井之西的矢田山之际,一益派出铁炮、足轻混合部队四、五百人向矢田山阵地发起偷袭。其时秀吉先锋为中村一氏,而勘兵卫本人也参加了战斗。此书关于中村一氏的记载与《秀吉事记》中一氏属秀次相抵触,因此,也许《秀吉事记》中关于秀吉入侵北伊势的相关记载有不少谬误。
  另一方面,龟山城自二月二十六日起受困(《兼见卿记》),据二月二十八日秀吉的书信记述,龟山城下的町村及外城遭焚,导致城墙一角坍塌。而后秀吉派出的金掘部队潜入城内,将东西矢仓纷纷凿落,城墙也以每日五至十间的速度被掘崩(《近藤文书》)。据《秀吉事记》记载,龟山城笼城兵数众多,守将为佐治新介。秀吉见状,暂缓急攻,伐木结栅,包围龟山各出路,派人巡逻,并调铁炮、火箭、火把烧毁周近屋舍,遣士卒用玄翁、鹤嘴等器具掘毁城墙,并调金掘数百人入城。另据《太阁记》关于龟山攻城战的记载,龟山城是一座结构严谨,以栅、逆茂木为辅,防守严密的城砦,自闰正月二十六日早晨起,栅破,山下烧杀之声四起,入夜则铁炮之声彻夜,金掘由坤(西南方)掘坍城墙一角,随即兵士攻入城中。此文中的闰正月二十六日应当是错的,此外行文平白无味。
  1584年1月2日(天正十一年十一月三十日),甫洛易思在给耶稣会长的信中记述了此时的情景:龟山城守备坚固,羽柴方攻势屡屡受挫,死伤者众。之后,羽柴增兵至四万围城,并挖掘坑道推进。《细川家记》中,记载了佐治新介的名字为益氏,同时记述了细川忠兴参加了龟山城攻城战,其家臣米田是政军功彰显,故被允以“黄幌日之丸”为指物的事情。但是,攻城的日期也从《太阁记》作闰正月二十六日。所谓权威的著作的确有很大的影响力,以致于今天要评判也不那么容易了。《山内一丰武功记》中载,一丰也参加了围攻龟山城的战役,而攻击开始的日期则是闰正月十一日,差的更远了。此外,《新撰丰臣实录》中还记载了在秀吉亲自攻击龟山城的战斗中,加藤清正、福岛正则、加藤嘉明等人奋战的事迹。
  (据现存旧藩主石川氏所藏《伊势国龟山之图》,战国时期的龟山城位于今天龟山市内龟山城址以北,即江户时代的龟山城以北的若山,亦称丹陵城(江户时代称谓)。而据旧陆地测量部的地图,若山西侧有悬崖,而战国时代的龟山城便依山建于台地之上,但是石垣等均未残留,也许是在天正十八年(1590)重建之际被运走了吧。)
  一益见龟山城势窘,便命佐治新介开城,但新介仍然据守直至三月三日才逃回长岛(《兼见卿记》、《多闻院日记》、《秀吉事记》)。而据《近藤文书》和《大宝寺文书》记载,国府城在此前的二月二十日已陷落(但是《秀吉事记》中提到国府城开城是在龟山城开城之后,又是两相矛盾的记载)。
  秀吉于二月二十八日迎接信雄至龟山城下(《近藤文书》),至龟山城落城后,将龟山给予关一政。根据《太阁记》,龟山城攻略中,蒲生氏乡(当时还称赋秀)与关盛信、一政父子为先锋(而据其他多项史料,氏乡其实当在峰城,此《太阁记》中错误实在多多),城开后,秀吉将龟山领赐予氏乡,氏乡请辞后再转予关一政(其时一政为氏乡与力)。而关于秀吉迎接信雄的事情在二月二十八日秀吉的书信中也有记载(《近藤文书》)。《秀吉事记》中说秀吉迎来信雄后将龟山让渡与信雄,此为事实亦未可知。根据之前秀吉迎信雄至安土接受贺年的事情,可见其表面功夫之高。《志津岳合战小须贺九兵卫私记》与《志士清谈》等书中记载,在龟山城落城后,堀尾可晴请求守备,秀吉欣然许诺。
  在龟山开城后不久,秀吉接报胜家出兵江北,带兵北还,攻击目标便只剩下了峰、关等几处。原本进攻峰城的大将是羽柴秀长,其余筒井顺庆、长谷川秀一、蒲生氏乡等辅从(《近藤文书》),织田信雄抵达后由其任大将,而筒井、长谷川、蒲生等人则从多贺、山崎、池田等方向攻击(《秀吉事记》《多闻院日记》)。信雄出任攻城大将的事情在卯月(四月)十八日信雄给吉村氏吉的书信(《吉村文书》)和卯月二十日秀吉致鬼井兹矩的书信(《龟井文书》)中可以得到证实。但是峰城防守严密,使得信雄久攻不下。在三月二十日信雄给家康的书信中(卯月三日家康回复此信中提及)也提及自己派遣金掘众入城的努力(《黄薇古简集》),最终,于又近一月后的四月十七日,峰城守将泷川仪太夫力尽,将城让与信雄,遁往长岛(《吉村文书》《龟井文书》)。
  据《北畠物语》记载,峰城为羽柴秀长、三好秀次所包围,信雄家臣津川义冬及织田信包后期也加入战团。《势阳五铃遗响》中提及羽柴秀长、三好秀次、蒲生氏乡、长谷川秀一、堀秀政、织田信包、筒井顺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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