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
怎麽这麽巧？济风开始满腹怀疑，下意识拨了刚刚的未接电话，他妈的，宁修没有半点
反应，一把踢开包厢的门，两个妹妹正在划酒拳，根本看不出她们有任何对搞的实力，而桌上
……响个不停的手机，直到济风挂掉了手机，噪音才方歇。
「杜会祖，你玩我？」
「风哥……。」
「我想也是，现在你的老大已经是阿飞了，干──你──娘！」
胸口为愤怒而汹涌起伏，走廊另一头的宁修仍盯著他，旁边靠著那只天母的小病猫！
济风讲不出话来，他一肚子的难堪、整内脏的怒火，就连小弟弟也还升著半旗。
就在此时，宁修和书培慢慢走进，他们的目标是208包厢，就算想避开眼前有肌肉没大脑
的莽汉，也无计可施。
书培不想输给他，不想输给这个没教养的小混混，不想输给满嘴辱骂同志的蠢直男，他
紧紧挨住了宁修，也不避讳走廊的路人注目礼。
他们渐渐接近，情侣的手突然就牵了起来，与世无关的牵紧著手，慢慢走来。
济风一看到这种画面，眼球快要爆炸，身体完全僵直。
到底谁在耍他？自尊心裂成细粉，他妈的！会不会世界上根本没有同性恋这回事，就像
里面的两个妹妹耍他的技俩一样、就像小渡对他那句话的反应一样，根本没有同性恋这回事！
所以宁修才会一路耍著他玩，对他的爱情根本从头到尾、嗤之以鼻，因、为，根本全世
界上他妈的只有他一个笨蛋爱上男人，他真是个大笨蛋！全世界都在耍他！
干！
越过两人的亲腻，济风猛然奔下楼梯，好闷！好恨！为什麽他要为了被耍弄的感情，连
老大都做囊呢？
阿陵死了、阿飞进入、小渡耍他，他不想要回去了！就算他没地方待，他也不要回去面
对众人的笑话，很恨，恨宁修、恨所有的人，全世界已经没有人是对他好的，已经没了……。
（未完待续）
第卅三章 记号之三
济风离开KTV後，孤零零的走在暗巷。
「别动！」
两个少年左右制住济风，在他脖上晃了一把油亮亮的尖刀。
「想要活命，就乖乖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济风冷静的语气：
「你们两个娃娃太没经验，只用一把刀对喉咙？吓唬别人可以，不过是我的话，只要直
接踹开你，或把你往外一推，保证让你们玩不下去。」
两个少年眼神疑惧的盯著济风，对这人半信半疑。
「想试试吗？我从不只用一把刀对男人的咽喉，因为喉咙不一定刺的到。」济风直接反
箝住对方的手腕：
「还有，你的劲道不足，回家练一练。」接著把那人的手腕移到自己的胸前，依然将对
方的虎口和腕关节折制成九十度角，那人痛的冒汗，忍不吭气。
「对准心脏，对方比较不会随便反抗，不要忘记这点。」
「你……你是哪个名号？」
「我？你们在这里，不是徐爷、就是狗哥罩的？」
「对！我们的老大是狗哥，你呢？你呢？」
「我现在只想干大票的。」
「大票的？搞药吗？」
「药头喽罗？哼。」济风冷笑。
「啊？」
「听不懂？起码也要是南北纵贯线的货头，了了？」
这深藏不露的人听起来……真的有那麽一点来路：
「大哥，你还没说你的名号？」
「嫩成这样，知道我号子又怎样？」
「大哥，我们很想出头，我们很想海削一票，我们想跟著你。」
「你们不是狗哥的人吗？」
两人尴尬的笑笑：
「其实我们还没交帮费啦，没长眼，找大哥您的麻烦，就是要凑子儿入帮。」
「凑子儿？我这里就没这种规矩。」
「大哥，让我们跟著你，大哥，您怎麽称呼？」
「我姓曲。」
「曲哥，我们兄弟俩什麽都敢做，你收我们好不好？」
「我又不认识你们。」
「有事找我们表现一两次，你就可以看出我们的本事了。」
「是啊！曲哥，叫我们做什麽都敢干！」
济风一脸被烦到不耐：
「……先报上电话，万一还需要人马的时候我再想想。」
「好！好！」两人深怕对方後悔，争先恐後抢报电话。
济风心想，也好，自己还年轻，还可以找另一批人马，重新开始。
济风拿出手机输入他们的号码，不期然就瞥到了宁修的号码，他妈的！好思念，好想抹
去！
失神中，他开始慢慢，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消掉……，他不要这个号码、不要这人存在
他生命中，往後他要把所有心思摆在建立自己的帮。
再见了，这可恨又深切的男人，按下最後的确认键，决心从此将他驱逐出脑海。
「520……520……。」
宁修的代号，永别了……。
两个少年见他们的新老大握著手机发起愣来，不禁担忧他们的电话号码出了什麽问题？
眼中投射又疑又惧的目光。
陡然间，电话铃响了！
两人连忙自己的腰际一探，咦，不是自己的。
是济风手中的机子，过度的强震，强烈的电流，使济风不看手机，都能知道是谁的讯息
。
脑袋呆了一阵，全身像触电般动弹不得。
两个少年的眼神又开始发出怀疑。
电话的名称代号──正好就是520，我爱你，岳宁修。
「你……。」接了线，济风的声音卡在高突的喉结。
「小济，不管我怎麽努力调教，你还是退回最初的原点，不是吗？」
「我不需要你教，我只是想要证明你──。」
「想证明什麽？我爱你？想证明我要不要跟你交往是不是？我简单告诉你，我爱你，
only you’re my love。 你是我唯一、仅有的爱，我们交往，你要吗？」
「……。」济风舌头打结，这种转变太过突然。
可是他心里没有一丝犹豫怀疑，彷佛这句话本就是他一出生带来的真理，他只是站在这
寂寞的陆地上，狼狈等待著那个顽固躯壳的开口。
「我要见你，现在。」
「门口见。」宁修挂掉电话。
济风二话不说就转身丢下两个少年，赶回前一刻才调头离去的大门。
一切变的太快，宁修的态度更是转瞬改变。
此刻济风的心头，却没有任何被耍弄的怀疑，被热情自焚纹身，所有炼火只有唯有一个
出口－－就是宁修的接纳。
「你来了？」宁修独自在门口等他，表情还是没变。
「……？」疑惑的瞧著宁修从未冰释的敌意。
「我们走吧。」
两人走向路边的公有停车格，宁修打开了一辆吉普车。
「你……没驾照啊？」
「先生，根据我的智商，重新再考上驾照，应该不算过份吧？」
「这不是你的车啊？」
「我的车卖掉了。」
「为什麽？」
「我不会连凑别人的医药费都要跟你报告吧？」
「那这是谁的车？」
「我哥的，你不会想拒乘吧？」昨天一拿到驾照，终於忍不住去跟阿飞借一辆。
听到是阿飞的车，著实让济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後他还是用力打开副驾车门，跳
了上去：
「我要把它坐坏！」故意大力在车板震跳几下。
「你真可爱。」话这麽说，脸上却没出现对等的表情。
「你生气？」
「是的。」打从小济在校门口拥抱小桑直到刚刚的口出不逊，宁修的闷气从未消退过。
「那你为什麽还……找我。」
「刚刚在包厢，虽然书培在身边，我还是被别人缠上，欲火……被撩起来了。」
「干！男的？女的？」
「关於後者那一个选项，你该留到我後世再尝试著问我……，」见济风还一脸大惑不解
：
「男的啦，都是gay。」
「然後？」语气明显的不悦。
「书培死命抓著我，固执告诉我，他在我身边，要发泄就必须找他。」
「贱！」
「加上你那位兄弟又死缠著对我口沫横飞，演练刚刚的过程，我──突然想改变。」
「改变什麽？啊？你说清楚！」
「我不想把你推给别人，尤其是女人，我要把你放在我身边。」
涨著一脸：
「我……又不是东西。」
「从今天起，有话我就直说，尽量用中文说，不爱的人，我不会再勉强自己，爱的人，
也不会强迫自己。」
「……。」压著自己的指关节。
「你很紧张？」
「你讲话很玄，我根本……没有轻松过。」
「我说过：I Love You，这是千真万确，没有任何玄机，也没有另外的假设。」
「真的？那你讲的第二句，交往呢？」
情不自禁偷了他的吻：
「也很明确。你真的好可爱。」
过了南京东路後，宁修的驾驶盘往路边一靠，停妥後，他下了车：
「咦，你不下车？」
济风兀自留在车上，烫脸中烧。
绕过去他的车门，把他拉下了车：
「走吧。」
宁修心想，他真的努力改变自己的方式，不苛求、不玩弄、尽量坦白，这不就是小济需
要的安全感吗？
而自己能维持多久？试一试吧。
宁修在门口买了两张票，回头大吼，以对抗里面吵杂的鼎沸：
「跟好我喔。」
大力牵住对方的手，里面的舞池、电子音乐、嘻笑声，是济风熟悉的环境。
不过……怎麽全是男的呀？就算看起来娇嗲的人，个个却还是短发裤装。
济风知道来到”那种人”的地方，敛住自己，一心一意把心思集中在宁修身上。
济风极力克制被人碰撞所产生的”砍人”冲动，强忍至极限的凶酷表情，竟反而成了济
风的”招牌”。
「那平头的酷哥是别人家的吗？」指著舞池中的济风。
「天哪！他身材好壮！表情好挳（强忍），我一定要把他绑回家，每天一样一样的慢慢吃
。」
「轮的到你，gay就要统治世界了，你没看他跟别人一起来的，手还碰在一起呢！」
「狗然（真的）？葛格对葛格？gay中搞gay？」
尽是椅子上”涎言涎语”的人，目迷五色的端坐桌边，正精准无比打量著每个可能性的
猎物。
「欸！Ash你也来啦──！」舞池当中，有一对特意旋绕过来，其中一位用手肘碰著宁修
：
「一道过来的吗？」眉毛贼贼的对著济风扬一扬。
宁修退远一步，不理。
那人更进一步：
「straight？还是bi？」（是异性恋者，还是双性恋者？）
还是不理睬。
「刚认识的？」那人死缠烂打。
「认识很多年了。」宁修的表情已经开始寒肃。
「切！不会有人跟你抢的啦，」凑近宁修耳边：
「欸，跟他是ONS、或是couple、还是……sex partner？」那人一边发出”七七七”的
口水状声词，他吃了秤铊铁了心，非要把Ash旁边那块新鲜肥肉的底细打听到一清二楚。
「他是我老公，还想要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吗？」
「喔、喔，不用了，」那人摸摸鼻子，换掉了极尽邪淫的表情：
「很久没看到你，关心你的近况嘛！」回头跟旁边的人痛心疾呼：
「天哪！替我划叉叉，这一只没希望了！」
宁修能打退前来探听的人，却盖不住满场苍蝇嗡嗡的目光，虽然宁修的型也很受欢迎，
不过……还没珍奇到那种地步嘛，而且Ash常来报到，反正也跑不掉，还是他旁边这个黑道大哥
调调的坏家伙，一到晚上就开始起胡的粗犷酷劲，让人垂涎不已。
「看来你很受欢迎嘛。」宁修有点吃味，不是对小济，而是对周遭一窝感官与肉欲的膜
拜者。
热门的恰恰舞曲稍歇，舞池随性摇摆出”I can’t get out of my head”（不能不想你）
，歌声轻击在宁修与济风的心头。
「我们换地方好不好？」济风觉得很不自在。
济风想往外走，宁修突然一把拉住他，紧紧地。
「不要离开我。」
济风愣住，宁修这句话除了惯有的霸道，更泄漏出从来没有的脆弱与不安。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小济的坚定口吻过了头，但－－他根本是不羁的风，宁修深刻了解这点，只是，幸福既
然就在面前，为什麽还要跟上帝争论幸福的长短或时效？
他心底的尺度开始松动、开始退後，就让小济得到他，就让小济沉溺他、最後……就让
小济厌腻他、就让小济离开他。当初，硬是不让两人进入这样的循环过程，太可悯了吧。
小济转身离开自己的这一天──无论他如何努力抵挡，终究还是会来到，就让自己多再
同情自己一秒吧。
他，随时都有失去幸福的准备，而小济，从头到尾都是无知的听命本能行事，就像天平
的两头，他已经撑到血肉淋漓，已经没有力气，而小济依然是小济，依然无视天平，继续奉行
他飘忽的感情。
「小济，你觉得我很难懂吗？」
「嗯嗯！」无辜的表情立刻抓准机会用力点头、大力表达。
「唉，因为我读的太透，每天在读你。」
堵我？有吗？
宁修继续说：
「我昨天去我哥那边拿车……。」
「他对你干了什麽事？」立刻怒火填胸！那变态！做尽一切丧尽天良的大变态！
「他喝了很多酒，最後竟然酒精过敏引发哮喘，我。。。。。。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毛病、
宝宝也不知道，我们吓到了，不能送他去医院，那家诊所也没夜诊，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小安
，小安在电话里对我和宝宝讲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