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科-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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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科-错缘-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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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升麻丸倒是常用药,可这时珍正容散可就没找不到了,你又不是没看见,这里的姑娘个个都这麽水灵,哪还会需要这些东西的,所以我这些天来都特别想你,却没想到你竟然会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真是烧香都没有这麽快、这麽灵的。。。’ 

‘呃?我就说,原来你想我是为了这个。’ 

‘哪有,我还想你那一手揉拿的技术呢。’ 

‘原来是这样,我好伤心啊。’我擦擦眼睛。 

‘少来了,待会我去做你最喜欢的水晶香芋丸,你还伤不伤心了?’ 

‘嘿,我就知道茵姐最好了。’ 

‘鸣焱,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啊,平日里我想吃她都从不给我做的。’ 

‘给你吃也是浪费,你还不把他们让进屋里坐,就知道站在这里发呆。’ 

‘是,夫人。’原潜笑著便把我们带去了厅中。 

‘茵姐的水晶香芋丸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你可有口福了。’我对朱瞻景说。 

‘喔,是吗?’他一脸的不乐。 

‘鸣焱说的真没有错,想当初,就是她那一手的好厨艺才让我舍不下的,不过,要不是鸣焱,估计我也下不了决心带她走啊。’原潜插嘴道,给我们端上了茶。 

‘原大哥,你就下去给茵姐帮忙吧,不用管我们了。’我说。 

‘也好,也好,反正都这麽熟,那你们就自便了。’ 

看著原潜乐呵呵的下去帮忙,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心中不禁很是为茵姐高兴,想当初,他们受过那麽多的苦,也该是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了。 

‘他们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一对阿。’ 

‘那是了。’然後我就将他们的故事省略的给朱瞻景讲了一下。 

‘看来,他们能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你说茵姐曾经是。。’ 

‘那有什麽。’我瞪他一眼,他不会因为茵姐曾经做过妓女就看不起她吧? 

‘我是想问你又怎麽认识她的呢?’ 

‘呃?’我一呆,这个家夥,还真是不会抓重点,我是在讲茵姐他们的故事好不好,怎麽扯到了我身上,‘这个,这个嘛。。。’我假咳了几声,如果讲了,他会不会把我当作一个花心的浪荡子呢?不能说,不能说。 

‘你们先尝尝这一盘,看我的手艺退步没有。’就在朱瞻景的瞪视下的我感觉著额上的一颗冷汗渐渐得冒出来快要出卖我的这个关键时刻,茵姐端上来一盘泛著紫晶般的光泽,还缭绕著丝丝热气的芋丸。 

真是救命恩人啊,我感激地看一眼茵姐,‘这麽快。’ 

‘那当然了,你在等著阿,看你激动地,这样瞅著我。你原大哥守在那里,你们吃完了这一盘,下一笼就好了。’茵姐笑起来还是那麽漂亮。 

‘呃,果真不错,甜而不腻,香润丝滑,再配上里面淡淡的桂花馅,真是绝了。我还没有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呢。’朱瞻景尝了一口,注意力就彻底被转开了,赞叹出声。 

‘呵呵,朱兄弟还真是会说话,哪有那麽好,这只不过是我原来闲著没事胡乱想的,东试一试,西试一试的,鸣焱还不知吞下去多少试验品呢。’ 

‘呃,呃,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就此打住,我看了看朱瞻景,这个话题很危险,不过,茵姐,我心下里还是忍不住得想,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被逼迫的。 

‘对了,鸣焱,秦姐她们还好吗?’ 

‘这,’我沈默了一下,摇摇头,‘我离开那里後,又去看过她们几次,不过,都走的走,散的散了。’ 

‘唉,那种地方本来就是待不下去的,你也走了,她们就更没有什麽好留念的了。’茵姐叹了口气。 

‘哪有这回事,我走的时候,她们还高兴得不得了呢。’我到现在想起来还都觉得很失败。 

‘那是因为你本就不应该待在那种地方埋混一辈子阿,你能重整起来,再开始,她们当然为你高兴了。’ 

‘是这样的吗?’我开始有些感动。 

‘当然了,不过,现在嘛,你是不是该给我配那个时珍正容散了?’ 

‘呃,是,是。’ 

於是在她极有压迫感的迷人笑容下,我只来得及对朱瞻景交待一声别把那盘丸子全都吃掉了,‘会肚子痛的。’就出了厅。 

不过看他的表情他显然是不信,这个家夥,看来还得顺便给他带一些治肚子的药了。 

然後,当我带著用烘干的猪牙皂角、紫背浮萍、白梅肉、甜樱桃枝和上鹰粪白研磨而成的时珍正容散以及一些治肚子痛的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朱瞻景和茵姐、原潜他们谈得正高兴。 

‘我回来了。’我嚷了一声。 

‘这是什麽?’茵姐满心欢喜的接过一包散末,看见了其余的药,‘不会是怕他吃多了,预备的治肚子痛的药吧。’ 

我自然又被朱瞻景狠狠瞪了一眼。 

‘嘿嘿,怎麽可能,这是,这是给我自己的药,嘿嘿’我都不知道我为什麽会为此突然觉得不好意思,真是有些奇怪。 

‘那回去後我可要看著你喝下去。’朱瞻景站起身来,低声咬著牙说,然後又转身笑著对他们道,‘待了这麽久,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不过,今天真是多谢你们的款待了。’ 

‘哪有,你们既然不方便,我们也就不留了,不过,记得以後一定要常来走走阿。’ 

茵姐他们说完後,就把我和朱瞻景送出门去。 

在我刚要跨出门的时候,茵姐突然拉住我,挤眉弄眼的道:‘鸣焱,你这次是真的找到了吗?’ 

‘嗯?什麽啊?’我一下子有些摸不著南北。 

茵姐颇有深意的一笑,‘不讲就算了,看你这样,我也能猜得到大概,看他长得如此,想必我弟媳也应该很漂亮吧。’ 

‘什麽?’我顿时明白她也许是误会了,不过,也没什麽好解释的吧。我看著朱瞻景的背影,真得找到了吗?应该是吧,我不由得笑了一下,如果说以前我还喜欢的莫名其妙,而这麽久的相处下来,我就发现,我也许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虽说到现在我还没有想通为什麽会喜欢他、又喜欢他什麽地方,但,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种真真实实的感觉,这就够了。 

‘你笑什麽?’他回过头来, 

‘没什麽,只是,你还要去吃那个珍珠汤圆吗?’ 

第二十一章 

‘你还想去?’ 

‘当然不了,’我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不过,起先你们到底在说什麽啊。’ 

他瞟了我一眼,脸色突地就沈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没什麽,就是谈了谈你以前的风流往事。’ 

‘呃?’完了,我的幸福啊,我不由得停了下来,今後的路且不是更加荆棘丛生。我不禁在心里泪流满面,唱著,悔不该啊,悔不该。。。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悔不该轻敌冒进太狂妄,悔不该与短贼同把香拈。。。。 

‘哼,别的事没看见你能耐,就这种脂红粉绿的事倒蛮在行。’ 

‘哪有?’我说得毫无底气。 

‘哪有?那什麽时什麽珍散的又是干什麽的?’ 

‘其实我对跌扭金创更有研究。。’我嘀咕著,突然久已忘记的一幅画面从眼前一晃而过,我顿时闭了嘴。 

‘哼,尽会讨女人欢心,’他的脸上突地显出一阵怒气,‘这个你自己拿著,还要我帮你拿?’他将手中拎著的茵姐叫我们带回去吃的水晶香芋丸往我怀中一扔。 

‘这个,’我看著他,‘难道你不吃?’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家夥,自己在那里越说越气。 

‘我不喜欢甜的。’ 

‘开玩笑,那你去找什麽珍珠汤圆?’ 

‘这。。这个。。’他突然憋住了,随後就愤愤地哼了一声,‘我是给瑞华带的。’ 

我不由得呆了一下,‘这样啊,’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虽说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是三师兄,但还是禁不住得有些难过,而且难过得甚至连声音都控制不了的,於是我低沈的说,‘其实三师兄他不喜欢甜的。’然後径直超过他向前走去。 

而不知为什麽,那朱瞻景竟也学我的样一并沈默起来,在我後面静静的跟著。 

看著身边涌过的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在心里想,这大概是我在人前沈默最久的一次了吧,若是被二师兄漠风看见了,非得说我装酷的本事又上了一层不可,真想找镜子来照照我现在是什麽模样,以後也好照葫芦画瓢,毕竟我能像这样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时候不多。糟糕,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的话气氛都没有了,这付表情若是维持不到回去照镜子,不能把这历史性的参考资料记下来的话,那多可惜,多浪费。於是,我开始加快脚步。 

‘喂,你等一下。’朱瞻景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 

‘干嘛。’我没好气地说,在心中痛的直龇牙咧嘴,好好一个千年难见的表情就被他这一抓惊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他突然对我讨好的一笑。 

嗯,有古怪,不过,哼,笑,笑你就能陪我的损失,我在心里怒骂,但,‘没有啊。’话一出口,我就想往墙上撞。 

‘今天是四月初八。’ 

‘你生辰?’这句话的语气还差不多。 

‘是佛诞日。’ 

‘那管我什麽事。’我抬腿又要走,怪不得今天这麽热闹。 

但胳膊仍被他拉著,‘你要干嘛?’我瞟了眼旁边的大慈寺,顿时警觉起来,心中不由得哀号了一声,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我想到大慈寺,你陪我去好了。’ 

我就猜到是这件事,‘干嘛要我陪,你是想去求那什麽。。。’老天爷,这次你可不要这麽残忍的又让我猜对。 

面对我的质疑,他只是笑笑,拖了我就走上寺前的石阶。 

‘呃,兄弟,我不信这个,你自己去就好了。’不知道为什麽,我对这个从来就没有好感,那些高僧尽说些什麽空啊,缘阿,孽阿的,一大堆颠来倒去的烂道理,其实人就活著一世,不开开心心的过,管那些子虚乌有死後的事干嘛。 

‘你反正也没有什麽事干,就去看看好了。’ 

我不要阿。。。。当然,这句话我就只在心里哼哼了几声,被他拉著走挣脱不开已经够伤害我男子汉的感情了,还要我像个女人一样在人群中大叫?做梦去吧,给我一百两银子还差不多。 

但,这个世道对好人来说还果然艰难,他这个家夥还真挤到一群女子中间去求了一支姻缘签,我埋著头捂著脸极丢脸的低声提醒他:‘喂,兄弟,你别忘了你好歹也还是一个郡王阿,挤在这麽一堆女人中间。。。’ 

‘没有关系,反正她们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何况还有你陪著呢,两个人的话就不会那麽丢脸了,你觉得呢?’ 

我瞪著他那付狡诈的脸,一时无话可说。 

‘你不去抽一支吗?’ 

我不要。。。。 

回去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深深忏悔我当初没有好好练武,如今才沦落到给人当免费草垫的地步,回想起被逼著去解那两支签,而那个高僧问了我求的是什麽後就奇怪的一瞥我的场景,我就有些抓狂。 

‘什麽嘛,不可枉执。’我看著那个高僧写的四个字,可恨,竟然还对我进行区别对待,给那些女人解签的时候,就罗里八嗦讲一大堆,轮到我的时候,对这两只签就分别只写了四个字,竟然还都是一样的,脑筋都不多动一下。‘莫名其妙,跟我说什麽不可枉执,纯粹就是骗人嘛。’害我挤出了一身汗。想我秦鸣焱,从小到大,那一次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这世上若真有什麽能让我执迷不悟的,恐怕就只剩下杀父这种不共戴天之仇了吧,不过,我脑海中浮现出老爹那付模样,会有人想靠近他才有鬼。 

‘你怎麽了?’我问朱瞻景,顺便将手中的纸团成一团,扔掉了,而朱瞻景却还在对著那张纸片沈思。 

‘喂。’我冲著他的耳朵叫了一声,今天这笔帐等哪天把你娶进门之後再算吧,现在就清的话。。。我还没有那麽笨得要去找死。 

‘干什麽?’他回过神来,揉揉耳朵,瞪了我一眼,将那张纸条小心的放进了袖子里,‘回去了,磨磨蹭蹭的。’说完,便大跨步的往回走了。 

到底是谁在磨蹭阿?我眨巴了几下眼睛,颇为不满的跟在他後面,然後就回想起先前他跟在我後面的那出了,对阿,还有那笔帐。。。 

不久,我们便回到了蜀王府,但还没有进门,就见李护卫和俞指挥著急的迎了上来。 

‘怎麽了?’朱瞻景立刻又恢复了瞻阳王的姿态。 

俞指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麽?’朱瞻景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过俞指挥手中的卷轴,大步跨进了王府。 

一到大厅,他就将立著的那些仆从们全部遣了下去,把手中的卷轴往桌上一铺,仔细看了起来,脸色是愈渐阴沈。 

出大事了?我站在俞指挥他们旁边,识趣的一声不吭。 

‘哗’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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