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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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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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了?” 

“没有。” 

夏侯日月柔声道,“陈立,生路就在你眼前,你为何却执意求死?” 

陈立浑身一颤,低声道,“下官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下官已经把所有实情向王爷禀明了,再没有隐瞒。” 

“很好。”夏侯日月点点头,起身,对几个属官吩咐道,“犯官陈立及其同案犯和所有暴民,于一个月后押赴刑场,问斩。” 

“王爷!”众人不由惊呼出声,“望王爷三思而后行啊!” 

夏侯日月平平淡淡的说道,“此案就此了结,不必多审。” 

见众人还欲言,他横眼一扫,“你们有什么疑问?” 

虽然众人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夏侯日月眼中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竟压得众人硬生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此,夏侯日月满意的一笑,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本王还有几句话要对陈立说。” 







待众人告退,屋子中只剩下夏侯日月和陈立时,夏侯日月淡淡道,“陈立,你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本王独留下来要问你为何事。” 

陈立不语。 

夏侯日月叹息道,“为尊者讳当真有这么重要?陈立,你死不足惜,但就此放过巨贪,任他继续吸取民脂民膏,危害社稷,你甘愿?” 

陈立颤声道,“下官愚昧,不解王爷之意。” 

“不解?”夏侯日月一笑,“是不想解不愿解?还是不能解?” 

“……” 

夏侯日月负手淡淡道,“陈立,事情只怕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如果本王推测得不错,你湘州不是不开粮仓,而是根本就已经无粮可发。对吧?” 

无视陈立的震惊,夏侯日月继续道,“湖广熟,天下足。这是自古以来就流传的民谣。就算你湘州连续数年支援其他数郡,又从去年开始支持前线战事,但有天下第一粮仓的湘州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掏空?” 

“……” 

“更何况,你陈立素有贤名,为官二十余年来一直爱民如子。只要你湘州粮仓中还有余粮,你是绝不会任灾民活活饿死。之所以关闭粮仓,只为你湘州根本早已无粮可放!”顿一顿,夏侯日月既似在问陈立,又似在自言自语,“只是本王深感奇怪,你湘州既已无粮,为何仍能支援前线战事?就连现在仍有粮草不断送往西南……” 

陈立虚弱的回道,“王爷,一切自当以战事为重。无论如何,前线将士们的粮草是一定得保证的。” 

“是吗?”夏侯日月笑得温和,“当你境内的百姓只能吃树皮草根为给生,试问你又如何能变出粮草来支持前线?”语气一转,他厉声道,“陈立,枉自你读这么多年圣贤书,你难道就不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你难道就不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为顾全天家尊严,也应禀明皇上,由皇上独断干坤――陈立,你这样做,对得起奉你若神明的一众百姓?对得起寄你于厚望的皇上??对得起因你而枉死的无数小民???” 

陈立说不出来话,只紧紧咬着唇,完全不敢与夏侯日月的眼光接触。 

夏侯日月见状,语气转为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仍像刀子般扎人,“忠义之士,忠的应是江山社稷,忠的应是黎民百姓!而你这样,只能叫做愚忠、不顾大义!” 

陈立浑身颤抖着,终于,他吃力的说道,“王爷,下官……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走出审讯室时,夏侯日月愉快的笑了:一切,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并不是陈立罔顾百姓生死,而是湘州的确已无粮可发。之所以仍有粮草不断运往前线,只为其中另有玄机:这些年里,皇长子信王夏侯连印主持户部,他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偷偷将数个富饶之郡的粮草卖出。而在战争爆发之际,他便令属下悄悄以商人身份低价买入无数粮食,趁着战争之时,逼迫陈立等官员从他手中高价买来粮草供给前线…… 















御书房。 

夏侯日月把一切向荣华禀明。在大量的事实与证据下,荣华沉默了…… 







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夏侯日月,荣华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置连印?” 

夏侯日月恭声回道,“儿臣不敢擅作主张,一切由圣躬独裁。” 

荣华笑笑,“你既为刑部主官,自然主管天下刑律。夏侯连印既触犯律法,自当由你这主事官来判决。” 

“……” 

“说吧。” 

“……” 

“嗯?” 

夏侯日月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荣华,眼睛眨也不眨的道,“若由儿臣判决,那么,夏侯连印当斩!” 

荣华不置可否,“哦?” 

夏侯日月愤然道,“身为户部主官,他利用职权,中饱私囊,是为不忠不廉。身为皇子,他辜负寄他于厚望的皇上,是为不孝。他不以天下为公,反为私利所迷,吸取民脂民膏,是为不义。更在国家有难之时,无视前线将士生死与后方民众苦难,大发横财,是为不仁不智。如此不忠不孝不廉不仁不义不智之徒,只有一死,方能以谢天下。——儿臣以为,应当昭告天下,乞正典刑,以正视听!” 

荣华瞥了夏侯日月一眼,淡淡问,“他身为皇子,将他所犯之事昭千天下,你难道就不怕丢了天家颜面?” 

夏侯日月正容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正因为他是皇子是王爷,所以更要严惩。” 

“嗯?” 

听着荣华语音变得隐有几分刁毒之意,夏侯日月却毫不畏惧,抬起眼来,他直视荣华,“若不能将夏侯连印正法,恐令前方将士寒心、令天下百姓寒心——皇上,民为重,君为轻啊!” 

“你,做得很好。” 他以为荣华会发怒,出乎他意料的,荣华却笑了,“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仪不廉不智之徒,的确当诛。” 

正值夏侯日月轻轻松了一口气之时,荣华又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理陈立一众人等?” 

夏侯日月毫不犹豫的一口答道,“通通杀掉。” 

“哦?” 

“陈立众官包庇夏侯连印。这种案子放在平时,或许可以法外开恩,流放边疆终老,但如今却是发生在国家用兵之际,实属十恶不赦。所以,当全诛,以儆效尤。” 

深沉的眸子盯视着他,荣华面无表情,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否定,“你杀了这二百多官员,就不怕留下恶名在史?” 

夏侯日月昂然道,“得罪了这些官吏又如何?儿臣只求国泰民安。杀大哥、杀陈立、杀那二百多名官员、杀那三千多暴民,儿臣问心无愧!” 

“哦。”荣华淡淡应了声,随即又问,“那么,湘州城中仍关押着的暴民你又会如何处置?” 

夏侯日月没有即刻作答。想了想,他终于还是大着胆子说道,“以儿臣拙见,应把流民与暴民统统送到边陲垦荒。” 

“哦?” 

夏侯日月心下踌躇,但想了想,他终于还是把心中打算说了出来,“中原的百姓很多并没有土地。而大部分的百姓都愿意拥有一块自己的地。像这回湘州暴乱,固然是因夏侯连印等从中作梗,同时又遇上天灾。但,归根结底,是因为很多百姓没有土地。”他慢慢将心中盘算已久的事娓娓道来,“我朝幅原辽阔,在东北、西北等地仍有无数土地荒置,与之相对的,则是南方已饱和。不如就将这些暴民与流民送往荒地,令其开荒。同时声明:只要垦荒,田地便归其所有。当然,流民与暴民的待遇绝对不同——流民前五年免租,五年后按亩交租。而暴民,第一年免租,自第二年开始,则按亩交租。但无论暴民亦或流民,只要其垦荒,则所垦之地尽归其所有。如此,可解决百姓温饱。” 

荣华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道,“只是解决百姓的温饱?” 

夏侯日月没有作声。 

荣华眼中波光一闪,随即却又笑了,“将流民们送到东北与西北,却不送往别处……日月,你的胃口不小啊。” 

夏侯日月仍然没有作声。 

荣华也没有再说话,他起身,在殿中漫不经心的踱着,他突然道,“只要你能把垦荒的理由切实讲清了,朕便答应你。” 

夏侯日月霍地抬起头,直视着荣华,正色道,“万岁,只有如此,天朝方能真正做到长治久安。” 

荣华一笑,“你将流民暴民统统送到东北、西北垦荒,并声言只要垦荒,其所垦之地便由其拥有。当一块土地成为了他们自己的,当有人来偷抢掠夺时,他们只会奋不顾身的保护——东北,常有罗萨人来抢掠。而西北,则有印河人时常侵掳。”荣华叹道,“日月,你这是要把整个天朝拖入长久的战争中啊!” 

夏侯日月的垦荒之策,乍看确实真为垦荒,但实际上,他是在有意识的培养百姓的争战意识。华夏百姓对土地的热爱是一种民族属性,即使华夏如今已是商业大国,但仍改不了老百姓从骨子里对土地的热爱。而朝廷对土地的控制极为紧密,所有土地只给百姓使用权,却绝无所有权。而如今他令百姓垦荒,所垦之地即可拥有所有权。这绝对会令百姓无尽止的垦荒拓地。东北与西北虽大,但土地总会有被垦完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百姓必会继续往前推进着拓地。那时再垦之地,则是与邻国罗萨、印河接邻之地。 

在天朝与印河、罗萨接壤之处,有大部分的空白地带,既不属于天朝,也不属于印河、罗萨。这些地,是双方的缓冲地带。当天朝百姓垦荒垦到了那里时,印河人与罗萨人如何会肯?他们必会采取手段驱赶天朝百姓。而热爱土地的天朝百姓定会与之相争。这样,在三国交界处,必将发生无数小规模的冲突。当冲突日久,流血过多时,终会引发战争…… 







指着御书房中高悬的山川形势图,夏侯日月慨然说道,“父皇请看,我天朝北有虎狼接边,东有倭寇觊觎,汪洋之外有强国窥伺,西南之侧有悍邻,此实为百战之地啊!对于我华夏而言,无休止的争战是注定的宿命。故,华夏兴,则天下来朝;华夏衰,则为天下所制。所以,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或者征服四方,或者为四方所征服!” 

荣华语重心长,“国家虽大,黩武必亡。” 

夏侯日月毫不退让的回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凝望着山川形势图,他已是语带哽咽,“父皇啊,九十多年前,就连北海那种弹丸之国也敢和倭国来分食一杯羹,这是为什么?只为我们从来自诩为礼义之邦,从来没有想过要侵略、要征服。总是在敌人打到了家门口甚至是打到了家里,我们才反抗!我们明明知道倭国印河这些国家对我们不怀好意、总在想着要如何灭亡华夏,但我们从来不进攻,我们只知道防御。只有人家都骑在我们头上了,我们才懂抗击!——我们为什么不先他们一步打击他们!?为什么不?要知道进攻乃是最好的防御!只有进攻,我华夏我天朝才能真正做到长治久安啊!” 

荣华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只目光幽幽的看着那山川形势图。 

夏侯日月继续说着,他的声音里全是掩不住的愤怒,“千百年来,我华夏只知防御而不知进攻,所以总被倭奴罗萨等贪婪之徒欺辱!——打!狠狠的打!我们只有狠狠的打出去!我们只能狠狠的打出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只有歼尽一切对天朝有野心的,才能真正做到保家卫国!” 

荣华听了只是默然不语。他在殿中慢慢的踱着,终于,他慢吞吞字斟句酌的说道,“去吧。遣民到西北与东北吧,让他们为我天朝开荒拓疆吧。” 

夏侯日月伏身深深拜下,红着眼睛,他喑哑着嗓子说道,“儿臣代我华夏后世子孙先谢过万岁!” 









次日,夏侯日月上折弹劾举发皇长子夏侯连印。荣华也不多言,只交刑部议处。 

二十日后,夏侯日月将审讯结果呈至朝廷:按律当斩。 

百官哗然。 

夏侯日月却完全无视,直视着荣华,他坚定道,“夏侯连印不肖,危害宗庙社稷,必须缚法,以正国典。” 

荣华微一颔首,淡淡道,“准奏。” 

见百官纷纷欲言,荣华冷声道,“上至皇子,下至百官万民,律法之前,一视同仁。” 







龙案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求情奏折,龙案下跪着几个当朝大员。 

荣华冷冷的看着众人,不发一语。忽然,他单手在龙案上用力一扫,将奏折全摔到地上,怒喝道,“如此乱国之臣岂能不杀?朕告诉你们,谁再敢给他们求情,就跟他们一个下场!明天,统统都去刑场观斩,谁要是不到,自动到刑部向明王报到!” 

两朝元老吴伟立老泪纵横,“皇上,当顾及天家颜面啊。信王纵有千般不是,但他是皇家一员,怎能如此诏告天下……” 

荣华冷笑道,“如果他不是皇子,陈立他们焉敢隐瞒包庇?” 

“他夏侯连印,论律法、论天理,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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