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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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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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儿是我接来的,妹妹一个月没钱用,我虽不能说赔钱给她,可是我不能让妹妹没钱用没饭吃,无形中我要弥补妹妹的损失。平儿这样做我心里非常着急,我还不能说,家丑不外扬,我急的是这孩子的前途,一个女孩子这样的品行这一生怎么过,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自尊心这么强做这样的事如果踏入社会被别人发现她怎么承受?我和妹妹商量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是一定要让堂哥夫妇知道,要让他们教育女儿,不然会毁了平儿一辈子。又没有电话怎么告诉松呢,最后决定把堂哥叫上来,我便发了电报给松“请速来大龙”。
  松当时没在家;一个月后他从外地打工回家,看到我的电报就来大龙了,他来时正好我在怀化运枕木,是妈妈接待的松,我在离开大龙上怀化时留了30元钱给妈妈,让她交给松做车费,我让妈妈小心说话,千万别让堂哥感觉没面子,并且告诉堂哥平儿拿走的钱就算了,不要再还回来了,我们本是一家人,原本我也打算寄钱回去给他们一家过年的,妈妈让我放心她会处理好这事的,妈妈是个善良会处事的人我也放心。
  从怀化回来后听说堂哥来过了,并带来了妹妹的耳环,是平儿让带来的,平儿没和她父亲说自己拿东西的事,只说是孩子拿在外面玩她拾到的。
  妈妈告诉我,她知道堂哥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先问家里的情况然后做饭给他吃,妈妈怕他生气着急吃不好饭,直到松吃完饭妈妈才委婉的把平儿做错事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加强教育,不然以后在社会上难做人。堂哥当时气得脸色发青,不停的掉泪。堂哥只呆了一天就走了,妈妈留他等我回来兄妹见面聊聊再走,他不愿意等,妈妈让堂哥不要打骂孩子,并告诉他说我想让平儿还是来大龙,做错事改,我们是一家人。可是堂哥还是把平儿的衣物带走了。堂哥原以为我拍电报给他是让他来做工,所以堂哥走时很难过很伤心,听妈妈说堂哥这样走了我也流泪,我可怜堂哥。在平儿还没走之前,女儿告诉我说平儿在家里翻皮箱,把妈妈为自己死后做的老衣翻了出来,平儿是站在凳子上翻的箱子,当看到妈妈的老衣时她从上面摔了下来,女儿边告诉我边笑,说平姐姐摔得说不出话来不停的拍胸。
  平儿在,我从来没有发现丢钱,因为平儿来时我在做木材生意了,我家除了前门有一把钥匙,后门和家里的抽屉都没有锁,我的钱全是放床上或抽屉里,运木材的那几天一放就是半抽屉,那时虽然听说有100面额的人民币可是我们还从来没见过,我们那里用的全是五到十元的,直到93年做榉木才见到100和50面额的钱,所以我就是丢几十百把元也发现不了,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我找我夏天的衣服时才发现好一点的夏装不见了,皮箱空了,我们那个年代结婚都是送被面和床单,所以家里箱子里装的都是原来没用过的结婚礼物,床单之类的东西,平儿走后我也没有去打开箱子看过,因此妈妈常说我不像个女人。
  姐姐的小儿子一直有病不好带,我和姐姐上贵阳,姐姐就想在贵阳请个保姆,由人介绍了一个16岁的乡下女孩,女孩长得很土,一口牙是黄色的,因为贵州那个方向的水质原因,那一方出来的人都是黄牙。女孩家里很穷,穿得也不好,也是出于同情心,姐姐就把女孩带回来了,可是没多久姐姐就把女孩退了,女孩叫小慧,小慧从农村出来不会做家务,更不会带小孩,姐姐工作又忙,只好把她退了,为了对孩子负责,姐姐不放心小慧一人坐车,只好自己亲自把她送回贵阳,路过我家上我家吃饭,小慧对我说,“二姑,大姑不要我你要我嘛”我见孩子心直口快,也觉得她可怜就把她留下了。
  小慧在我家和女儿睡一个床,没几天我给女儿洗头发现女儿满头的虱子,我再看看小慧的长发,虱子蛋把整个头都染白了,我吓坏了,我只好把女儿的头发剪成男孩头,天天帮小慧灭虱子,弄邻居们笑话我,说我不是请保姆,是找个人来自己当保姆。和平一天也念我罗嗦,因为小慧晚上睡觉也打被子,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起来给她俩盖被子。
  小慧不会做家务,弄得一个厨房全是水泡着。邻居对我说,这事要是换到我,我一天也看不下去。可是我感觉小慧也有可爱的地方,她没上过学,快口快嘴的,常常对我说“二姑,我见贵阳我朋友帮的那个人家比你家有钱多了”,我常常被她逗得大笑,我喜欢小慧的单纯,小慧最热衷于种地,她常常在晚饭后叫上我把原来没种的地又挖来种上蔬菜。小慧在我家呆了不上一年,高了差不多一个头,所有的衣服全部重新做。后来邻居们告诉我,我不在家时有男孩上家来找她玩,这事让我很不放心,小慧一次提出想家了,我也担心孩子大了,她父母又不在身边,怕出事,就把她给送走了。
  一次妈妈回湖南,我去接她回来。妈妈在绍阳玩了几天,绍阳住着龙家很多族人,龙家是个大家族,祖辈留下了六房人,就是说老祖公有六个儿子,所以家族也分亲与疏,妈妈去绍阳也就住在自己的亲房——爸爸的堂弟家。
  平儿不好意思再来我家,就去帮堂叔的女儿——我的堂妹带孩子,一天婶子悄悄的问我,平儿在我家乖不,我答很乖。堂婶告诉我,从平儿上她家后,她老丢东西,亲戚来也丢东西,问在我家我丢过没有,我答我没有丢过。婶婶很焦虑的对我说,堂妹现在做钢材生意,常常放很多现金在家,我考虑了一会,想想怕孩子不懂事以后真干出什么事,闹开了不但亲戚之间有矛盾,对平儿的将来也不好,我就对婶婶说你让三妹把钱收好,不要随便放。婶婶不放心,再三的问平儿手脚干净不,我只好说我没丢过东西,只是妹妹她们好像丢过。我话也就说到这里,没再说了。我并对婶婶说不要对外张扬,我们始终是亲房,婶子也说不会对外讲。
  我上贵阳送小慧时,大哥告诉我说平儿死了,我当时大吃一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我问大哥平儿是怎么死的,大哥告诉我,平儿是在家里种田患鼠疫死的,平儿儿时在家没人管,腿被煤火烧了留下了疤痕,种田时染上了鼠疫,松和嫂子也没有重视,只见她一天像是有点小感冒似的,有点低烧,有点咳嗽,这孩子从来都不吃药,在我家时她感冒了都是我和妹妹倒好水拿上药逼她她才吃,平儿的这种感冒症状好些天了,堂哥也没送她上医院,直到发现她严重了抬上医院已经晚了,不一会就死了。
  平儿的死我很难过,可是当我回到大龙正想给堂哥写信时,却接到了三哥的信,她让我小心一些,因为平儿的死堂嫂怪是我造成的,她说要是我不告诉堂哥不说出来平儿偷钱的事,平儿还会上我家不会在家务农,不会得鼠疫,要是我不告诉堂婶,堂婶和三妹不说平儿,平儿也不会在家务农,很久后我才知道堂婶和堂妹教育过平儿,但是她们也没有说过过激的话,也没有对外人说过,她们和我一样担心的是平儿的将来。只是平儿自己不好意思上堂妹家了,就为这嫂子不怪自己对女儿教育无方,反而怪我不该告诉松和婶婶,所以松的爱人堂嫂说要上来把我女儿杀了。
  很多年了,松的爱人见了妈妈和我家的人都乱骂,我几次回湖南都不敢回去,我怕吵给旁人看,后来回去过也不和他一家人打照面,可是我心里很难过,我丢不下对堂哥的这份亲情。
  所以妈妈常常说我像姜子牙,好心常常办坏事。
  
  钱的感受
  
  和小刘一起做木材生意,我并没有收回他欠我的钱,因为他到处是债,我只能收回自己的一部份利润,尽管这样,我的收入比起干别的活还是多得多,和平因为调去搞起重,收入也远比普通工人高,1992年年底我花了两千元购买新年年货,这是我长那么大过的最丰裕的一个年,整整用去和平一年的工资。
  妈妈、妹妹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最大的心愿是看到妈妈从心底发出来的笑容,因为我结婚以来妈妈和我一样总想着我没工作该怎么去找钱怎么节省,在一定程度上我成了妈妈的心里负担,如今她已经不再为我没有工作而担心了。那一年许多商品在涨价,最好的墨鱼38元一斤,海参,梅花参100多,这些食品对工薪阶层来说真是太贵了,而我一买就是几斤。这些都适合妈妈吃,中医说妈妈很多的小毛病都是阴虚造成的,她需要海参、墨鱼,吃这些海产品身体也感觉好些。
  海参和墨鱼买回来,妈妈不停的说我忘本变质了,可是当我看到妈妈不用再计算这东西要留到有客人来才吃,能看到她天天吃上想吃和喜欢吃的东西时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那年代吃水果也不像现在一样,想买就买,随时都能买上不同季节的水果,一般只有在本地采摘的季节才能吃上水果,因为这时价格比较便宜,外来较贵的水果靠工资是吃不起的,最多只能买点给孩子吃,都是很有限的。我周围的很多家庭每月的工资都得计划用,吃肉都是算好多长时间吃一餐。
  怀化火车站有一个水果批发市场,在那里我第一次听到苹果有很多品种的说法,有《红富士》之说,我买了一箱红富士回去让妈妈和女儿多吃些,可是妈妈舍不得吃,说一辈子没有吃过这样甜的苹果,要留着过年,妈妈就把苹果收藏起来,等我再买回去时妈妈一边责怪我一边把收藏好的苹果拿出来,没想到她收藏的苹果全烂了,妈妈非常心痛,可是我很开心,因为能让一家人想吃多少水果就吃多少。第一次尝到有钱的滋味,真是不错。
  春节过去不久,小刘说有一棵榉木,能买20多万,有好几万元的利润,离万山和大龙都近,向我借钱,我怕上当,半夜三点让和平包小车去看了树,和平回来对我说确有此事,第二天要放定钱,定金和手续费共要四万多元,我想帮他一把,如果这树做成了他所有的债务就都还清了,我把我的钱都拿出来还差两万元,我只好去向二哥借了两万,让小刘上铜仁木材公司把手续办好,等他拿回手续就可以砍树拉材了。走时我再三的叮嘱他速去速来,做这样的生意也要速战速决,拖的时间多一天就多很多的开支,多一份危险,因为这样的生意利润高,慢慢的很多部门很多村民都懂得这树赚钱了,我们也见过不止一次因为时间拖得长了做这生意的老板被人敲竹杠的事。
  没想到的是小刘一去很多天没有回来,树已经砍下来了,而拉树的路面被一些醒悟了的村民全挖了种上了小菜,一棵小菜要赔偿5角钱,光赔小菜钱就得好几千,公路也被挖断,不让过,要过还得说好话花大钱,没有地方讲理。我急坏了,到处去找小刘,找到他时他的钱已经在老虎机上给打完了。天呀!我真的是急坏了,我从来没有欠过这么多的债,那时候的两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经济刚刚宽裕一点的我突然间背上这么多的债务我真的承受不了,心里急再加上天天骑着摩托到处找他,万山的天气下雨就冷,我又感冒了,一下子发起了高烧,也许我是个没有娇气的人吧,烧到了38度9自己还不知道,也感觉人不舒服可就是没往病上去想,很多天了,有一天表妹看到我问我怎么像喝了酒,过后拿体温表给我量才把我拉进了医院,我便一边打针一边去找小刘,直到真的起不了床。
  那天我感觉很不好,就上二哥家,和平听说我病了也上万山来接我了,我躺在二哥家床上,二哥和一帮人在玩麻将,我突然产生了幻觉,感觉床边有人,我就喊,可是我嘴唇和舌头都不能动,只能发出声音,二哥和其他人都跑到了我的床边叫我,我也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我完全能听到他们说话,也能想,有时候还会有幻觉,就是动弹不了,一个老人让二哥掐我的人中和手上的虎口,掐得我痛得眼泪都淌出来了可还是醒不过来,还是不能动,我眼睛完全能睁开,我就叫和平给我翻个身,只因舌和嘴唇不能动,说出来的话不清楚,不过和平还是听懂了,他就给我翻身,但他翻一下又放下不翻了,我气得不行,心里骂他笨,折腾了很久他终于给我翻了个身,我醒来时全身大汗淋漓。
  第二天我和和平回到了大龙,疗养院的医生天天给我打针,又过了十多天每天打10支青毒素,吊点滴可病情一点没好,高烧不退,人也不能走路了,有时间突然出一身汗会把整床的被子床单打湿,都能拧出水来,把家里人吓坏了,查不出是什么病,邻居们都来看我,家人听了大家的建议,晚上在房前房后都烧上了香和纸。
  疗养院有个医生是1960年代初从国外回来的,他对我开玩笑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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