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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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夜总会-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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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终于你的颈上松开; 那人扬扬手; 
                  一迭钞票就落入掌心之中; 原来又是一个演员。 

我笑着看你; 多么的傻; 如果你早些肯跟我说说看; 
                  我一定能演得更煽情激动; 涕泪交横; 包君满意。 

你好好的站在这里; 什么事也没有。 足够了。 

我微笑着转身要走; 也没有人要栏我。 沙石依旧的松散; 草木凌乱的长着; 四周还是荒凉一片; 
                  只是再也不惊心动魄。 

可幸是闹剧一场; 赔上了的不过是我小小的尊严。 那能算些什么; 不过是我愚昧无知。 
                  不是你的错。 

最后回眸看你; 却被投射在你内疚又自责的眼神中间。 身旁的人都嘻哈笑着; 
                  唯独是你呆着脸站在那里。 

帽子掉在地上; 你的脸已被我清楚看到。 我脸上春风依旧; 
                  只怪你的脸色越发乌云密布。 

对不起; 是我错了。 请你别这样看我。 

对不起; 
                  是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虚情假意; 你我都再明白不过; 又何必对一场玩笑认真? 

对不起。 

你的嘴唇动了; 但我什么也没听到。 腿自动的把我带离这个地方; 就像电影散场般走得自然。 

突然我感到风很冷; 水很急; 草木摇动; 飞鸟四散。 完了; 我就知道; 完了; 请不要再提醒我。 

欢场无真爱。 

我不怪你。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我明白; 那就无需再怨恨你的一切。 
                  我感到整个人都被风干了; 又雪在零度之下; 手冰脚冻; 不由自主的紧缩着肩膀。 

不过是一个转身; 
                  我就开始怀念你了。 

我还能够平静面对你吗? 也许能够; 因为我还是想看到你。 

走出小路; 
                  步入郊野径; 我的走出这座小山; 穿过郊野公园的休憩地进入侯车的位置。 那里距离烧烤场实在不远;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可为我清晰所见。 跌倒后哗哗大哭的小孩; 连忙跑过去安抚着他的妻子; 以及正烦恼地起着火的父亲。 
                  这才是正常人过的正常的人生。 

后来巴士来了; 我摇摇晃晃走上去。 想是发白的脸色呛得吓人; 
                  乘客们看到了我无不一脸怪异。 选了一个离群的位置; 我靠在窗旁闭上双眼; 累了。 

其实我不该说那种话。 

还好你没有事。 

回到家里我走入卧房; 弄不清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 弄不清自己是怎样回来。 
                  我累了; 想睡; 只是这样而已。 

被子卷到身上; 冰凉彻心。 我躺在那里滚来滚去; 
                  最终还是灰头土头的坐了起来。 很冷; 要命的冰凉; 从床褥透上来的寒气冻醒了我的神经。 我拖着被子走着; 
                  直到浴室阶砖的寒意及身才放开。 

热水蒸腾形成蒙蒙水气; 我抚擦着镜的影象看看自己。 苍白无色; 形容枯槁; 
                  我闭起双眼再睁开来; 对镜笑笑; 对; 那样才是我。 那笑容凝在脸上; 我满意了; 又意图放松肌肉。 可我并不能; 
                  于是那笑僵硬在原地; 异常的丑陋可笑。 

我不要这样。 马上伸手把脸孔揉了又揉; 搓平了表情; 抚平了哭笑。 
                  我看看可以了; 才又离开了镜把水冲到身上。 

仍是被彻骨的冷意包裹着身体; 我使劲的冲刷着; 
                  除了湿腻以外就再没有其它。 暖意、热度、温暖等字眼都彷如隔世般遥远。 我抚着自己的脸; 想着也许我再也不适合冬天。 

手把在门柄上; 转动的和谐声音传来。 我把门开了; 而他站在卧房内; 一脸惊讶。 

怎么了; 
                  我不该回来吗? 我剩穿着浴袍懒洋洋的依在门上; 也不知脸上还是不是那个难看的笑。 但我还须笑着; 
                  唯有这样才能阻止其它奇怪的表情在脸上浮现。 

「霜秋…」看; 他叫我了。 

于是我回应:「怎么了; 老板?」 

看着他混身一抖; 错愕的感情穿过肌肤浮现在脸上。 
                  他非常悲伤的看我; 嘴唇发抖也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 然后他靠近了我; 彼此间只余呼吸的距离。 但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动; 
                  直到我把手抚上了他的颈项。 

到底还是有点割破皮了。 我小心的抚摸着; 全神贯注; 也没有留意到他要说的话。 

他说:「对不起; 霜秋; 我不是有心伤你的。」 

他说:「霜秋; 是我不对; 是我有求于他们; 
                  才会令你受伤害的。」 

他说:「开始时确是一场打睹; 但是; 我现在是认真的。 霜秋; 我对你不是开玩笑的。」 

伤口红红的; 隐隐若现的血管浮在其下。 我轻轻的抚着; 多险; 差一点它们就要被割破了。 
                  只是差了那么的一点点。 

突然他双手使劲在我的肩膀上; 狠狠的用眼神禁锢了我的双目。 我笑着; 
                  露出的白齿对上他紧闭的嘴唇。 好看的厚度; 好看的颜色; 好看的人。 

「你爱我吗? 
                  霜秋。」他正用言语蛊惑着人; 可怕的沙乐美。 

但我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愉快的笑着; 
                  哈哈的快要不能自己。「当然不; 为什么你要以为是呢? 老板?」 

「我不信。」他话里有牢不可破的坚定。「我不信你。」 

我懒懒的任由他抓住; 
                  任由他看穿我的双瞳; 反正那里面已经没有灵魂存在了; 毫无价值。 

「不; 我并不爱你。」我再一次强调。 

「那你为什么?。。。」他质问。 

「怎么样? 我还能使你的朋友高兴吧?」我笑着; 
                  不知其中有几分媚态? 

「你在说谎; 我不相信。」他盯紧了我一丝一缕的反应。「霜秋; 说说看你爱我?」 

其实你又何必迫我? 我身早已在悬崖之下。 抽倒了一丝冷气; 我缓缓的说:「我爱你。 老板; 我爱你。」 

他眼内混和着不可置信和悲痛欲的伤感; 抓着我的手指缓缓退下。 我笑着把唇又凑了上去; 
                  机器又虚假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霜秋; 你并不这样; 
                  你并不这样。」他转而用手掩着自己的脸; 我伸手拨了开来; 把他的手抓着亲了又亲。 

「我爱你; 
                  不过是这样的关系。 老板。」我抬头又对上他的眼睛。「你要我像个荡妇一样叫床也是可以的。 只要有你的命令我自会照做的了。你看; 
                  我爱你。」 

又说了一遍; 我亲上他的嘴; 在唇舌间追求温暖。 我缓缓的亲吻着他; 引诱着他的手抚上腰际; 
                  领导着我俩间灼热的交合。 早已一无所有; 空余肉体和欲望纠缠。 

对不起。 

请不要试探我的爱; 

因为爱情过于脆弱; 

触即成粉碎。 



35 

我看着身旁山崚般的轮廓; 平静的起伏述说着好梦正浓的安心。 我傻笑;你还能在我身旁睡得毫无防备? 
                  多么单纯的人。 那好看的睫毛半睁半开的梳摆着; 卷曲的头髪也不听话的在枕上漫延。 我轻轻的抚摸着边际的髪丝; 
                  这样的情景我还有看多少次的幸运? 

也许是要结束了; 但离得远远的我还是想看你被众人拥带而出。 

亲吻那骄傲的额角; 亲吻那低垂的眼帘; 亲吻那微红的双颊; 亲吻那高耸的鼻尖。 最后我亲吻你半启的唇瓣; 
                  那已是我能给你的所有。 

终于让他进入了我; 我感到非常的安心; 终于他和我所有的客人都一样了。 

你买我卖; 两厢情愿。 

用手掌感觉那温和的轮廓再一遍; 也许我就要离开了。 

突然那圆暗黑睁开来大大的瞪向我; 一个翻身已把我手抓入掌中。 哄着的热传来; 我但觉一片冰凉。 

「你还在; 还好你没有走。」他缓缓的说着; 就如咒语。 

走? 我不会走; 一如我之前所说; 
                  直到你开口; 又或者时间过去; 我不会走。 

笑着; 习惯地抚上他的手然后开口:「睡得可好啊? 老板。」 

正如万箭穿心; 他痛苦地看我。 然后别过脸去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应我:「我很好; 霜秋。」 

他唤我的名极其的温柔婉贴心; 我笑笑; 又道:「那样不就好了吗? 老板。」 

那背影一震; 
                  再多的痛苦和悲伤都能落在其上似的; 我缓缓的笑; 却知道那笑意根本无法成声。 

我们完了; 就这样。 

只需再说一句; 瞬即崩溃。 

然而铃声恰时响起; 又急又促; 
                  有如有意识般追赶着生灵快速把听筒拿起。 突然我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半滚下床冲向电话那头。 

啪喇的跌撞声传来; 
                  我用手抱着半掉下来的坐机; 那样子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但我全神贯注; 只为听到那头传来的丁点声响。 

请不要再发生任何事了。 

但是那头泣不成声的沙哑总能轻易打破任何的祈求和愿望。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应该很精彩; 青一片白一片红一团; 五彩缤纷又复归黑暗。 拿着电话的手再也抓不住些什么; 
                  片片的冷汗都在促我瞬速瓦解。 他半立在床上看我; 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疑问和挂心。 

我甚至没有再看向他; 
                  七手八脚的就把衣服往身上乱套。 他见了不知从何走来助我; 慢慢的抚平翻出的领子; 重扣全部错位的扣子。 电话夹在我的颈旁; 
                  我嘴上只说着一句话: 「冷静一点; 咪咪; 冷静一点。」 

直到远离了电话听筒; 直到被他轻柔的推上座驾; 
                  我的嘴上还是那么一句。 冷静一点; 混帐; 要冷静一点。 手从内而外的冰冷; 不能自主的微微抖震着。 
                  我把它们合拢握着放在额头之上; 试图使它们连同抖震凝固下来。 这时他把手伸向我; 五指慢慢的渗入其中化开了我的紧绷; 
                  缓缓的又把其中一只手拉过来握着。 

十指紧扣。 

两只手被阁在车座间的空隙上; 
                  皮面的冷气亦无法穿透其间。 他握着我; 眼睛看着车窗外; 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我想我是被吓坏了; 
                  所以也无法从苍白的唇中再吐出什么话。 

静默我俩间悠久的漫延。 

车窗外风景高高又低低; 
                  转过了山又是水; 在车内我晃得七歪八倒; 往时不觉; 现在却感到全然的无力。 

他看了也是无话; 
                  只是把手往我肩上一靠; 总算又扶直了身子。 冷汗直冒; 我无神的凝视着远方; 
                  心里头只顾念着不知何时才能超出这片山景进入市区。 

到车子停住了在医院门前; 我还未能有什么反应; 
                  背后就被人轻轻的推了一把。 双脚站在地上也不怎么踏实; 软软的似是不能站稳。 这时我又回头看他; 
                  只见他稍微的点着头示意我快些进去。 

僵硬的手离才了车门; 黑亮的门瞬即合上。 我抬头看看眼前; 
                  只觉暗淡中耸立的灯光鬼魅重重。 

他自然是不能长久伴着我的。 

我断然开步; 
                  硬着头皮就往那深处走去。 沿途擦过不少白衣; 路过不少病床。 淡黄的灯光照着前路; 那明晃似是不会完的向前伸延。 
                  我惘然的向前走着; 望着在到的一刻猛地惊醒; 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恶梦。 

我身越向前跨开; 
                  神智就越发的从现实中逃离。 我想也许我已经迟了; 何不就此转个身别去? 

至少不用再面对。 

那种想法甚至真的把我牵往相反方向转身; 可这时我疑惑的歪着头; 万一。。。 

万一真的是什么事也没有; 万一那只是错觉; 万一。。。 

万一; 那真的是最后一面? 

那念头一旦浮上心间; 立即就激起了高耸的水花; 我不敢再多想; 快步的往前有路就走。 
                  那急促似是草原上奔腾的豹子一样; 如风又如火的在走道上奔走。 踏倒了垃圾桶; 撞到了人; 我没有回头; 也无道歉; 
                  心里只懂默默地向所有我认识的神祗祈求一些毫无保障的安慰。 

我眼睛掠过无数的门; 脚步急遽的停在其中一间面前。 
                  这时我低头看看自己; 衫裤半歪; 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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