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 200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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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2007年第1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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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我才觉得你不是在开玩笑,是严肃认真对待的。”三上道。“是的,我认为罪犯就是这类人。”
  “假如是这样,我在召开记者会时,能去那样说,罪犯是魔术师或是催眠术师吗?这样讲,要让人家笑话的。难道就没有其他表述方法吗?”三上道。“那么,要说罪犯是个没有面孔的男子如何?”十津川道。三上神态冷峻:“你不是在嘲弄我吧?”“不,您完全搞错了,我哪会嘲弄部长。”“那么所说无面孔的男子是什么意思呢?”三上仍是神态冷峻。“情况是这样的,”十津川道。“被害女性与罪犯正面相对,当时,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被对方行刺,甚至可以说,她是一点警觉都没有的。你想象一下那时罪犯是什么样的面孔?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他的面孔。他能用刀子深深扎向对方心脏,所以我想象他是个力气不小的人。罪犯要是较瘦的人,也属于那种肌肉型的,肯定是运动员一类的体魄。但是面孔不清楚,而且两位被害人面对来者都缺少警觉,想到这,我断定那个男子大概是个很和善的面孔,至少不是面目狰狞,他有一个亲切、柔和而且肯定是女性喜欢的那种面孔。但是你要我具体说出他的面孔,那说不清楚。我不能认为罪犯就是个美男子,美男子有时形象也是可怖的。所以,目前我只能去按照没有面孔去形容。我们现在需要抓紧做的是:在那张脸上,画眼睛、画鼻子、画嘴,尽快搞出这个罪犯的脸来。”十津川道。“什么时候能搞出来?”三上问道。“如果可能的话,在第三起凶杀案出现之前搞出来。”十津川道。
  第二章出云祈愿
  (1)
  第二起案子已经过了五天。从早上开始,搜查本部就弥漫着一片紧张气氛。这是因为第一起凶杀案的女子广池弓被杀害是十月十五日,而第二起凶杀案的女职员三井惠子被杀害是十月二十日,其间隔了五天,今天是十月二十日后又过去五天的十月二十五日。
  他们至今还无法搞出一张准确的罪犯像。第一起凶杀案留有便笺“神杀的人,这是众神杀人的开始。”而在第二起凶杀案则留有“神杀的人,众神饥饿”的便笺两次都置于尸体的旁边。由此可以认为,罪犯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就是一个热衷于宗教信仰的人。但是,搜查本部还是难以确定罪犯像。
  要是把罪犯定成精神病患者倒是很容易,但是,果真如此吗?也许是个伪装精神病患者的杀人犯。
  十月二十五日早晨起,搜查本部里气氛就异常紧张了。各新闻媒体似乎也有同感。有份报纸的晨刊这样写道:“迄今为止,已有两位女性被杀,并留有奇怪的便笺。这个罪犯也许每隔五天就要行凶杀人。而且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第三起凶杀案可能要发生。要注意事态发展。”发表这个轰动一时的评论文章的是擅长恐怖小说的著名作家。
  搜查本部的刑警们当看到这篇报道后都露出一丝苦笑,但也不能不苦笑。十津川和他的同事们都为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感到凶险。虽说如此,具体采取什么应对措施却不得而知。东京一千二百万人口的大都市里,其中一半为女性,即使锁定其中二十岁到三十岁的也以百万计算,不可能每个人都给予保护。就在这一天的晚间十点多钟,十津川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有报告说在田园调布,一位年轻女子被杀害。当然还不清楚这是否是连续凶杀案的第三起。不管怎样,十津川等驾着警车迅速赶往田园调布。田园调布的西口,开阔高级住宅街的一个地段,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车,车内即是凶杀现场。SC600在奔驰系列中是最高档的轿车。驾驶位上,年轻的女子胸部被扎而身亡。这一带砌着高高围墙的高级住宅幢幢相连,路上行人很少,是一个被称为死角的地方。尸体被从车里抬出,仰躺在地面上。
  死者年龄约在三十五六岁。穿着名贵的黑色女套装,胸部涌出的鲜血浸透了黑色套装,清晰可见。驾驶位旁发现了可能是被害人的依尔梅思挎包。包里面有份驾驶执照,上有:姓名:大冈香代子,年龄:三十五岁。同样,在挎包中的钱包里一万日元面值的纸币共有二十多张;还有两张信用卡和大冈香代子自己的名片十张。名片上印有“珠宝——大冈社长”。此店好像在六本木。
  “是女社长啊?”龟井望着尸体道。果然,尸体上佩戴项链,左手腕的手镯上还镶有高贵的宝石。名片上印有被害人的住所,就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被害人似乎要回家啊。”十津川道。“就在家门口被杀的?”龟井道。验尸官查验了尸体后,站了起来对十津川道:“杀人方式似乎与前两个案子相同。”尸体被运走之后,十津川与龟井沿着夜色中的大街,按名片所提供的住址走去。
  (2)
  她的家在高级住宅区域,这是一幢四周砌着高高围墙的三层建筑。十津川和龟井按了下大门门柱上的监视器,传来了年轻女人的问话:“是哪一位?”十津川面对监视器,出示了警察证件。进门后,两位刑警步向住宅,住宅门开了后,一位年轻女子露面问道:“有什么事吗?”“对不起,您与大冈香代子是什么关系?”十津川问。“我是她妹妹叫明美,姐姐出什么事了吗?”女子问道。距此百米左右的路上发生的凶杀案,似乎她还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十津川问道。“在此一百米左右处,大冈香代子被什么人用刀扎入前胸,惨死在车中。”十津川道。明美惊愕无语。她接着问十津川:“那么,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因为是凶杀案,你姐姐的遗体被送到警察署,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吧?”十津川道。
  十津川和龟井离开住宅,让妹妹明美上了警车,奔向警察署。明美在车中问道:“姐姐真的被杀害了吗?”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你姐姐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什么人扎死的。”十津川道。“为什么要杀害我姐姐呢?”明美问道。“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现在,我们要找到杀害你姐姐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所以,需要你做妹妹的帮忙,有什么线索跟我们谈谈好吗?”十津川道。“谈到线索,姐姐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她的个人隐私我几乎一无所知。”明美道。“不过,你不是和姐姐一起住在这所房子里吗?”龟井问。“是住在一起,姐姐工作很忙,我呢,在大学走读,所以只有晚上才能见个面。”明美答道。
  十津川很犹豫。有无必要把这个凶杀案是连续凶杀案之一这件事告诉明美呢?如果这样说,对她一定会有很大的打击。所以,警车到警察署之前,十津川就前两起凶杀案未做任何表述。抵警察署后,妹妹明美看了姐姐的遗体,此间,十津川和龟井回避,在走廊等候明美。近半小时也不见明美从遗体间出来,最后,总算出现在走廊里的明美已经拭干眼泪,但眼睛仍红肿着。“没事吧?”十津川话音刚落,明美回身直逼十津川。“姐姐是第三个受害者吗?”原来,她也了解连续凶杀案,似乎她在看姐姐遗体时已意识到这个问题。十津川缄默无语,将一张便笺递给了明美,那是一张大冈香代子遇害时,放在奔驰汽车驾驶位上的便笺。便笺与前两个案子相似写着:“神杀的人,众神还口渴。”明美以刚毅的目光凝视着那张便笺,然后,扬起脸问道:“说到底姐姐还是被同一罪犯杀害的?”“我们认为,仅从这张便笺看,可以认定是同一罪犯所为。”十津川道。“姐姐之前有两个人已经被杀害,警察是否对罪犯有个大体的想象呢?”明美道。“所有我们都考虑到了,他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也可能是个侨装精神病患者的罪犯。我们是这样勾画的:罪犯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健壮有力,但他不是运动员型的体态,感觉像个知识分子,不过,罪犯在哪是做什么的,我们一无所知。”十津川道。
  明美留在警察署,十津川和龟井再次返回案发现场。案发现场的奔驰车周围拦上警戒隔离带,车内拍照、取指纹等罪证鉴定正在进行。西本刑警靠近十津川道:“现在我得到第一目击人的证言。他是住在附近的职员,据他讲,他的车在这条路上行驶时,发现了停着的这辆车,而且驾驶位上无人,他颇感疑惑往里面看了一眼,才发现大冈香代子已经倒在驾驶位上了,于是他拨打了110。”
  十津川注视着夜晚的道路。这一带为高级住宅区,前方道路已是尽头。“但是,被害人为什么在这停车呢?”日下刑警问道。他又问:“她不是就在前一百米处居住吗?不是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家里吗?可为什么在此把车停下来了呢?”“难道是车出了故障?”龟井向日下提出疑问。“检查过了,车子不存在问题。”日下答道。“那么说是罪犯在此让车停下的?”龟井道。“是啊,被害人为什么把车停了下来呢?即使罪犯在车的前方挡住车,一般来说,要是有所戒备的话,也不会把车停下吧?”日下道。“这里是有问题。第一起凶杀案的被害人广池弓和第二起凶杀案的被害人三井惠子都同样是从很近的距离被刀扎入前胸而遭杀害的。在这方面两个人都对罪犯严重缺乏警惕性,与罪犯面对面,根本想不到会被杀害。这次的大冈香代子也是这种情况。她粗心地把车停下,而且与罪犯正面相对,大概还把驾驶位的车门都打开了。罪犯用刀子向她的前胸连扎两下致死,然后逃逸,真是胆大妄为。”“看这儿。”三田村刑警指着悬挂在驾驶位上方的小护身符。十津川拿到手中一看,是出云大社的交通安全护身符。“又是出云?”龟井叹息道。“罪犯放置的便笺同样也使用的是和纸啊。与前两起凶杀案一样也都是带有满是十字水印的和纸。”十津川道。“在无神月,以神的名义连杀三人?”龟井道。罪犯是在此时的无神月把三个人杀害了呢?还是杀害这三个人的时候偶然赶上无神月呢?
  (3)
  翌日,刑警们就第三位被害人大冈香代子展开调查。大冈香代子的父亲大冈隆行六十岁,现在横滨做贸易商。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香代子三十多岁仍未婚,在法国巴黎学过设计专业,回到日本后便搞起了珠宝设计,由父亲出资在六本木经营了一家珠宝店;次女明美还是大学三年级学生,父母均住在横滨,他们以前所居住的田园调布的家,由她和姐姐香代子共同居住。
  香代子所经营的珠宝店,事业进展顺利,生意不错。作为年轻的女社长,香代子曾多次被电视及每周刊物所介绍,都评价她是位漂亮又富有的社长。香代子专和年轻的实业家和年轻的官员们接触,但似乎无固定的恋人。父亲大冈隆行突然听说女儿被杀害,慌忙赶到十津川处,说道:“要是听我和老伴的话,赶紧结婚不就没这事了。”“香代子的店经营还不错吧?”十津川问道。“正因如此,她愈发努力工作,我和她妈妈多次对她说,快点结婚吧,好让我们看看外孙子。”大冈一个劲儿抱怨。“香代子是个怎样的女儿?”十津川问道。“她啊,独立性很强,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来做,所以,不打算结婚,在六本木经营起珠宝店而且全身心投入;很要强,为人也很热情。”大冈道。“轻信他人的话吗?”十津川问。“轻信他人是什么意思?”大冈反问道。“香代子小姐在还有一百米左右就到家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恐怕是罪犯让她这么做的,一般来说,天那么晚都会有所提防的。我想是不是香代子小姐按罪犯要求把车停了下来,自己还把驾驶位的门打开了。”十津川道。“这好像不是香代子所为。”大冈道。“为什么呢?”“香代子在巴黎居住了三年,在那里她学会了不少与人交往之道。即是说,对他人充满善意,但是也存有戒备之心。不管怎样,她曾经说过,他人就是他人。所以,我认为陌生人即便要她把车停下来,她也不会很简单地就把车停下来,更不会把驾驶位的车门打开。我看罪犯会不会是香代子所熟悉的人,而且是一个可靠的男子呢?”大冈道。“大冈先生,广池弓,还有三井惠子这些名字的女人,您听说过吗?以前没见过吗?”十津川问,又把第一位和第二位被害人的照片拿给他看。大冈看过两张照片,“没有,从未见过她们,这两个人都是连续凶杀案的被害人吗?”“是的,这两人还有这次的香代子小姐三人,这三人很难想象与罪犯有过密关系。这是因为广池弓、三井惠子还有香代子小姐,她们三人的共同点我们没有发现,只隐约觉得这三个人共同的朋友,也应该是位很和善的男子,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人。”十津川道。
  “据说,罪犯好像是位精神病患者。”大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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