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荫柏说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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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荫柏说西游-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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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传说话唐僧(1)    
  《西游记》小说中主人公唐僧,并非纯系虚构出来的人物,而是有真实的历史依据。 
  玄奘法师(602~664年)俗姓陈,名祎,洛州缑氏(今河南偃师县缑氏镇)人,祖籍为陈留(今河南开封市)人。父亲陈慧,“英杰有雅操,早通经术”。玄奘为其“第四子”,“幼而珪璋特达,聪悟不群”。玄奘的二哥长捷,隋大业中“先出家,住东都净土寺”,是位笃学僧人。玄奘受其影响,约于大业十一年(615年)十三岁时也出家,与长捷同住净土寺。不久“隋氏失御,天下沸腾”,玄奘与兄长捷商量,同去长安。到长安后发现,唐初“国基草创,兵甲尚兴,孙、吴之术斯为急务,孔、释之道有所未遑”,在失望的情绪中,兄弟二人赴蜀,暂住成都空慧寺,并闻名蜀郡。玄奘“年满二十,即以武德五年(622年)于成都受具”。后来,玄奘独自与商人结伴,离开蜀郡到荆州天皇寺,不久“到赵州,谒深法师学《成实论》。又入长安,止大觉寺,就岳法师学《俱舍论》。皆一遍而尽其旨,经目而记于心,虽宿学耆年不能出也”,因之“誉满京邑”,被称之为“释门千里之驹”。(《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 
  玄奘虽博涉经论,穷究奥理,仍感到各擅宗途,说法不一,不能明了内在联系。又受到新来的印度学者明友(波颇蜜多罗)的启发,获悉在印度最高佛学学府那烂陀寺,有高僧戒贤大师讲《瑜伽师地论》,遂以求实的精神,“誓游西方以问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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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西行 
  玄奘在贞观三年(629年)联合一些僧人上表朝廷,奏请至西方“遵求遗法”,因唐太宗崇尚道教以自炫家世,故未被允纳。诸僧皆退,玄奘于这年八月单独上路,至凉州,被都督李大亮奉旨“逼还京”。于是,玄奘决定私越国境,此举得到河西释门领袖惠威法师赞助,并密遣二门人惠琳、道整“窃送向西”。玄奘“不敢公出,乃昼伏夜行”至瓜州。这时,道整已“先向敦煌”,惠琳又“不堪远涉”,遂“放还”而独行。越境前,玄奘遇名叫石槃陀的胡人,“此胡即请受戒,乃为授五戒”。玄奘“见其明健,貌又恭肃”,就告之西行求法事,并托石槃陀买了马。第二天黄昏,“彼胡更与一胡老翁乘一瘦老赤马相逐而至”,言老马识途,与玄奘换马。玄奘换马后,与一少年胡人连夜出发,三更时行至玉门关附近“下褥而眠”。少胡起异心,“拔刀而起,徐向法师”,几乎下毒手。天明时又对玄奘一再威吓,玄奘“与马一匹,劳谢而别。自是孑然孤游沙漠矣”。玄奘走了八十余里,见第一烽。玄奘在夜色降临后偷渡,“有一箭飒来,几中于膝”。幸亏守卫第一烽校尉王祥信佛,第四烽火台官吏王伯陇是王祥“宗骨”之亲,在他们帮助下,玄奘比较顺利地通过了第一、二、三、四道烽火台。因第五道烽火台官吏不便疏通,他们就指引玄奘从野马泉越过国境。不料,“觅野马泉不得”,“失道”,玄奘被困在茫茫流沙之中: 
  是时四顾茫然,人鸟俱绝。夜則妖魑举火,烂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如时雨。虽遇如是,心无所惧,但苦水尽,渴不能前。是时四夜五日无一滴沾喉,口腹干焦,几将殒绝…… 
  由于玄奘求法心坚,艰难行进,终发现青草和水池,使“身命重全,人马俱得苏息”。玄奘在草池边停息两日后,“方出流沙到伊吾”。玄奘被高昌国国王麹文泰好意扣留,以致通过绝食斗争才获释。临行时,麹文泰与玄奘“约为兄弟”。麹文泰“为法师度四沙弥以充给侍”,赠“法服三十具”,赠“黄金一百两,银钱三万,绫及绢等五百匹,充法师往返二十年所用之资。给马三十匹,手力二十五人。”此后,玄奘持麹文泰给沿途二十四国国王的书信,以高昌王御弟的身份,在叶护可汗的保护之下,成了历史上最阔气的留学生,沿路访名僧求法,历经西域十六国,前后四年到达中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    
历史传说话唐僧(2)    
  天竺求学 
  玄奘先在那烂陀寺戒贤大师门下学习五年,同时旁及大小乘《毗昙》各论,后又到杖林山师兄胜军居士处学习二年。玄奘在戒贤大师处已窥瑜伽学全貌,在胜军居士处又廓清了余疑,并游学印度东部、南部、西部、北部数十国,旁通各派,使他能穷究了唯识论的奥蕴,佛学研究的造诣大大超过了印度一般学者的水平,甚至也超过了戒贤大师,成为全印度超一流的顶尖级大学者。玄奘回到那烂陀寺后,戒贤大师让他主讲《摄大众论》、《唯识决择论》。玄奘别开生面地讲授了护法之外的瑜伽学说,为瑜伽学派增添光彩(护法是著名大乘瑜伽行派论师,曾主持那烂陀寺,后住菩提伽耶大菩提寺,首倡见分、相分、自证分、证自证分四分说,是戒贤的老师)。不料,这引起中观派师子光的不满,他据《三论》用中观之学说破斥《瑜伽师地论》,玄奘作《会宗论》三千颂折服师子光,深受戒贤大师赏识。师子光为争回面子,请师兄月师子来寺辩论,但月师子深感自己不是玄奘敌手,未加辩论而去。当时,瑜伽派不仅与中观派争论,也与小乘教,尤其是正量部长期争执。正量部派气势很盛,对瑜伽派批评达十二年之久,瑜伽派未能予以圆满解答。玄奘赴印度求学后,正量部派般若毱多(智护)作七百颂《破大乘论》,重新挑起争论,玄奘作一千六百颂《制恶见论》进行彻底反驳。玄奘的学识和活动,深得戒日王支持和敬仰,戒日王召集五天竺沙门、婆罗门、一切异道教众数万人,在曲女城开了长达十八天的盛大法会,揭示玄奘作《会宗论》、《制恶见论》,允许会众提出异议,竟一直无人敢出头诘难,深受到大、小乘人一致推崇,大乘人称玄奘为“大乘天”,小乘人称为“解脱天”。不久,又在钵罗耶伽举行无遮大会(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平等看待的布施僧俗大斋会),这里是地处两河之间的平原,有很大的广场。玄奘的活动,显然对扩大佛教的影响大有益处。玄奘战胜了五天竺(五印度)佛学学者,获得极大荣誉,但他并不傲情,他看出所谓毕竟无性(无佛性不能生佛之人,与众生皆能成佛之说相互矛盾)说不能取信于中国人,故在临行前夕与诸大德讨论此事,想方便将此义略而不谈,受到戒贤大师严厉责备:“边方(指中国)人懂得什么,岂可随便为他们增减义理。”(见《瑜伽师地论》“道伦记”卷五十四)玄奘无法,只好墨守师说,依然传播讲不通的义理。玄奘归国时,由戒日王、鸠摩罗王、跋吒王亲自率轻骑数百送别,“王以素作书,红泥封印,使达官奉书送法师所经诸国,令发乘递送,终至汉境”。行至信度大河: 
  将至中流,忽然风波乱起,摇动船舫,数将覆没,守经者惶惧堕水,众人共救得出,遂失五十来经本及华种等…… 
  过河后至乌铎汉荼城“停五十余日,为失经本,更遣人往乌长那国抄写迦叶臂耶部三藏”。 
  贞观十九年(645年),玄奘终于远涉归国,由于此时他已誉满中外,这位昔年通缉犯受到唐太宗极为隆重的礼遇。太宗当时在洛阳,先遣左仆射房玄龄迎于东都,不久太宗在洛阳宫中召见玄奘。太宗见玄奘“堪公辅之寄,因劝罢道,助秉俗务”,即还俗为朝臣,玄奘“固辞乃止”(《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召见后,安排玄奘至长安弘福寺住,后住大慈恩寺。玄奘带回佛经六百五十七部,在太宗资助下设“译场”,他与门人窥基、辩机、神昉、普光等人,用了十九年时间翻译重要经论七十五部,合计有一千三百三十五卷,相当于自汉代开始至隋全部译经数之合,实为一代佛学大宗师。玄奘、辩机所著《大唐西域记》十二卷,记载了我国西北地区以及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孟加拉国、中亚等地古代历史地理情况,为世界学者所重视。“玄奘门人另有日本人道昭、智通。道昭初传慈恩宗到日本,成立了法相宗,以地方分,这一系为南寺传,其后在智周(玄奘门人慧沼的弟子)门下还有日本人玄昉、智风。玄昉再传法相宗入日本,成为北寺传。法相宗在日本流传不断,至今还有传承。”(吕澂《中国佛学源流略讲》)    
历史传说话唐僧(3)    
  传播佛学 
  玄奘是佛学大师,是我国四大译经家(罗什、真谛、玄奘、不空,另一说法无不空,改为义净)中最佳者,但做为开宗立派的创始人,没有非凡的社会活动能力是不行的,玄奘具有这种才能。玄奘深知事之成败往往取决于君主,故较能迎合当政者心意。太宗曾问他,往天竺求法“山川阻远,方俗异心”,如何能达到,他却说“自陛下握乾符,清四海,德笼九域,仁被八区”,“赖天威,故得往还无难。”(《三藏法师传》)这纯粹是阿谀奉承之词。玄奘为扩大本宗影响,曾多次恳请太宗为他译经作序,后又恳请皇太子再为作序。玄奘常去见太宗、高宗,了解宫中巨细,甚至连武后生皇子(中宗李显)事,他都事先打探清楚,并为其“乞平安”。待皇子出生后,玄奘又请求收其为门人,上尊号奉为“佛光王”,踰月又在慈恩寺为其剃度。在大慈恩寺内,有梵僧那提,因其相信空宗,与玄奘的法相宗理论有别,携来的经籍没有机会组织人翻译(详见道宣《续高僧传》卷四)。禅师法冲善楞伽宗旨,素为宰相房玄龄所推重,闻知玄奘不允许讲旧时译经,讥讽道:“君依旧经出家,若不许弘旧经,君可还俗,更依新经出家。”(《续高僧传》卷二十五《法冲传》)玄奘一时无言以对,乃止其行。玄奘还把自己从印度获得的唯识学当成奇货,不肯轻易传授门人。他的大弟子窥基,俗姓尉迟,字洪道,是右金吾卫将军尉迟敬宗之子,鄂国公尉迟敬德之侄,出身高贵,社会关系好,又是奉敕为玄奘弟子的,有利于弘扬本宗学说,故受到特殊的培养教育。玄奘译《唯识论》时,原以窥基、神昉、嘉尚、普光四人助译,窥基要求辞退神昉等三人由他一人助译,玄奘便曲从其请,专为窥基讲解《唯识论》。玄奘另一门人新罗王孙圆测贿赂看门人,潜入讲室偷听。第二天圆测抢先在西明寺召集僧众讲《唯识论》,使窥基未达目的。玄奘为安慰窥基,又独授因明学,为他讲解《瑜伽论》。圆测又贿赂看门人,潜入偷听,抢先开讲。玄奘为树立窥基之权威,竟当众宣布:“五姓宗法,唯汝流通。”(宋·赞宁《宋高僧传·窥基传》)五种姓说遂成了窥基独得秘传。综上所述可知,玄奘在曲迎当政者,排斥异端,抬高自己,培植势力等方面都是很精明的,绝非不懂政治的学者所能为。历史的局限,竟在这位佛学大师身上投下这么可怕的暗影,实在令人遗憾。有关玄奘的史料,见《旧唐书·方伎传》、唐·道宣《续高僧传》、宋·志磐《佛祖统记》、元·噩梦堂《唐宋高僧传》、觉岸《释氏稽古略》等,但最详实的记载,则为玄奘门人慧立撰写,彦悰增补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而《大唐西域记》也记载他往天竺求法的生活和见闻,也是研究他的重要史料。 
  《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虽据玄奘口述整理,但并非信史。什么事出自宗教徒之口,就不免夸大失实,狂热神奇。玄奘在古代交通极差的环境下,往天竺求法,路经数十国,往返十七年,行程五万里,并以其博大精深学识声震异域,这本就带有传奇色彩,再加上慧立绘声绘色描述,引入异境诸种民间传说和佛教神异故事,添上宗教徒因痴迷、热狂而产生的呓语,已经有些传奇小说的味道,令人读之着迷了。因此,玄奘取经故事沿着两条道路发展,它不仅盛传于僧众中,成为他们的偶象;也渐渐流入民间,成为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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