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2-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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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12-连线-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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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问题发表意见时,这本杂志一直鼓吹不受妨碍的竞争和自由意志论意义上的完全自由。让路易斯感到自豪的是,《连线》具有一种世界眼光,它从不拘泥于琐碎细节。他从不畏惧任何情绪高涨的辩论——这恰好是他的业余爱好,越激烈越好。对涉及意识形态的攻击,他从不挂免战牌。随着《连线》声名渐涨,关于它的意义和可信度的争论也越来越多。    
    早在《连线》第二期,路易斯就首次刊登了编辑部收到的读者来信。炫耀张扬是他的典型性格,所以他选择的那封信把《连线》描绘成一个完全丧失道德感的时尚潮流传播者。信的作者是加里·查普曼(Gary Chapman),他是一个叫“计算机专家与社会责任”(puter Professionals for Social Responsibility)的非营利团体的理事。“我真诚的为你们祝福,”查普曼写道,“不过,这是不负责任的……为了显得时髦,沿着《连线》正在努力的方向。这是雅皮士的胡言乱语。”    
    抱怨《连线》赶时髦,这还只是一种简单的批评,我们可以看看,这本杂志还有哪些东西让这位读者不满意:“热连线”发布没多久,查普曼在《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上发表了一篇更有杀伤力的长文,把《连线》描绘成一个没有头脑、愚蠢傻气的出版物,里面充斥着右翼宣传资料、华而不实的名人专家意见,还有青春期的消费至上精神。Well的论坛转贴和放大了这一攻击,《连线》杂志所有编辑自然都看到了这篇文章。    
    路易斯非常气愤。他知道,在有见识、有批判头脑的人中间,查普曼这种观点不足为奇。但他担心被误解,尤其是《连线》正在进行扩张,如果那些潜在合作者发生误解,那就糟了。比如,英国《卫报》的市场主管戴维·布鲁克斯(David Brooks)在推介《连线》时,就把它说成是一本时尚和流行文化杂志,适合醉心于科技的都市男人阅读。这和加里·查普曼的描述非常接近,这是一个危险的错误,将会毁掉双方的合资公司。这种想法让路易斯心慌意乱。一方面,他从来没有让《连线》成为政策期刊的意图,另一方面,只有当时尚潮流和文化故事能为社会革命提供前瞻性警示时,它们才会进入杂志的视野。他经常说《连线》是一本生活方式(lifestyle)的杂志。不过,他说的生活方式是指“生活道路”(way of life)。    
    频繁前往伦敦的旅程让人疲惫不堪,路易斯不断斥责《卫报》的人员,直到最后赢得部分胜利。有一点他还是比较满意,戴维·布鲁克斯找了一个恰当的人来为《连线》英国版的第一期设计封面。他们采用了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的一张亮粉色和橙色的肖像画。上面写着:“我们有力量让这个世界颠倒一遍重新开始。”路易斯认为,潘恩是《连线》的完美标志:一个让革命者都觉得过于极端的革命者,一个反对一切既有权力的斗士。    
    路易斯和他的编辑同志以直抒胸臆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今日使命,以此回应《新共和》。他们写道,《连线》“在报道一场没有暴力的革命,它以一种非政治的的新途径催生未来,其基础是超越宏观调控的经济、超越投票箱的多数共识,超越政府的公民,以及超越时间和地理限制的社群。”路易斯相信,只有那些积极使用新技术的人才能体会到这些技术改变一切的力量。虽然《连线》早几年一直被拿来和《滚石》比较,但《连线》和其前辈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目标读者不是它钟爱的那个行业的爱好者,而是该行业的创造者和参与者。它一直是一本前卫的杂志。    
    另一方面,它如此迅速地受到越来越多人的欢迎,这种态势对一个前卫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呢?1月,路易斯发现,在过去12个月里,订阅在线服务的用户数已经从300万上升到500多万。在线阅读增长如此迅速,成功也接踵而至。你可以把它比喻为水压:新的用户像流水一样在网上涌动,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出口——有趣的地方——所以本地流量也会产生喷射现象。网上甚至出现一种新的写作风格——狡猾的讽刺文学,使用最新的技巧,表达的是高度个人化的胡言乱语。电子邮件里充斥指向这些站点的链接,于是成千上万的好奇者就会去访问,如果他们乐意,还可以在一张不断刷新的家猫的数码照片下写上自己的祝福,或者不断点击一个没有任何功能的大按钮。一群一群的人涌来,他们要找点事做。    
    路易斯一方面继续挖掘新途径,放大杂志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他把“热连线”当作他的扩张计划的主要工具。他提议在“热连线”旗下推出许多新网站。每一个网站单独管理,每一个站点服务于不同的网络人群。新网站群包括一个视觉娱乐频道,一个探险旅游频道,一个极限运动频道。他把这个战略称为“插旗”(planting flags)行动,这些举措的理论基础是他的信念:摆脱了印刷和发行费用,网络将成为新形式文化的突然领地。他正在寻找他称之为“顶端百分之十”的互联网用户——这些人不想包团旅游,热衷于探险;不需要棒球比分,要的是风帆冲浪的建议;不想看明星消息,而是要全世界的另类音乐。而且他们希望这些东西来自互联网,而不是出自那些老式商业在线服务的封闭环境。增长最迅速的商业在线服务是“美国在线”,他们有200多万用户,但仍然没有提供进入互联网的全部通路。    
    路易斯试图描绘出新的精英群体的特征。在为公司网络分部招募领头人时,他考察的第一位因素,不是候选人的技术,而是他或她的性格。他希望在员工中充实一些不拘泥于既定方式的人才。人们对没经验的人往往有偏见,甚至视而不见,但他们的能量一点都不差。在“热连线”发布之前,我就开始兼职帮忙。到1995年年初,我取代霍华德·莱茵戈德成为执行主编。


《连线》 第四部分第八章 卡尔·斯泰德曼(5)

    路易斯和我经常碰面。我们主要讨论员工招聘的事情。每天我都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路易斯的办公室,因为即便做得不好也会得到宽容对待。每天我都在招人,我给一些老朋友打电话,他们过去曾以一个单词10美分的价钱写书评。如果来我们公司,他们将加入一个令人兴奋的计划——路易斯特想开办一个文学频道。我慷慨撒播我的好意,有时候,甚至错误行为也能带来好结果。当地有一位性情温顺的编辑,当他突然得知可以获得一张真正的支票时,他特别兴奋(在当代人记忆中,旧金山还没有过一本商业性的文学杂志)。他以实习生的身份工作了几个月,但最后面试时却出了一个小错误,因为他不记得他曾特别喜欢的一本书的名字。于是,他丢掉了这个职位。但几个星期后,他竟然凭着和《连线》的这点关系,在Netscape的公关部获得一份工作。有人说他很快就会富起来。    
    “热连线”新的广告总监是里克·博伊斯。新的网页一出来,广告空间马上就能卖出去。这时没有打折这回事——一年的广告价目是12万美元,一个季度是3万美元。其他商业网站也随着连线进入这个市场——不过,到目前为止还不多。广告业务蜂拥而入,“热连线”的扩张速度无法容纳所有广告,因此安德鲁叫里克提高“热连线”的广告价格。每季度的价格跳到4。5万美元。在这个水平,“热连线”的运转就是盈利的,路易斯的大胆举措被证明是正确的。不过,价格增长才几个星期,公司的商业广告就开始崩塌。    
    里克在1995年2月底发出第一次预警,当时,一个曾在《连线》杂志广告部工作过的人,比尔·佩克(Bill Peck)顺路来拜访他。佩克这时已在Infoseek工作,这是互联网上最早的一批搜索引擎之一。从佩克那里,里克·博伊斯了解到,Infoseek每天要提供成千上万个页面,这是“热连线”流量的许多倍。接着,佩克向博伊斯演示了Infoseek准备向广告客户销售的东西。比如一个普通的广告横幅,每浏览1000次,搜索引擎公司收费20美元。广告客户还可以购买搜索引擎里的关键词,比如有人搜索“计算机”这个词,就有可能看到“苹果”电脑的广告,如果搜索“汽车”这个词,有可能看到雪佛兰。这种目标横幅每千次收费50美元。    
    佩克离开后,里克一个人走到南方公园,他后来回忆说,自己甚至掉了些眼泪。他对“热连线”很有感情,他感到这个实验恐怕要终止了。“热连线”一千次阅读的最高价格大约是700美元,但“热连线”不喜欢提到“千人成本”(cost…per…thousand)。而广告客户是在赞助具体类别;他们不会不加区别地购买整个流量。    
    每天下午5点,安德鲁会迅速离开“热连线”,但他会在另一方面补偿工作时间:看看迅速变化的商业环境造成了什么影响,再做些复杂的预测。在里克告知的消息的基础上,安德鲁预测,如果“热连线”不增加读者数量,不降低广告价格,广告客户就会离开!他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时,语气有些激动。    
    安德鲁强加给广告公司的百分之五十的涨价让他们特别难受。没多久,这些痛苦的人就要求“热连线”给点优惠。即便“热连线”读者调查显示出他们的忠诚和富裕,但这些优点依然无法平息广告公司的抱怨。路易斯讨厌转向千人成本的计算方法,因为这种方法无法反映媒体…读者的深层关系,只有即将出现的用户跟踪技术才有可能实现这一点。安德鲁也讨厌转向新的计算方法,因为如果根据这种方式得到的访问者数据来撰写报告,有可能会让广告公司大吃一惊,而且是一种不快的惊讶。    
    此前我一直对自己的工作采取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这样很自在。招聘人员、花钱都很有意思,尤其是如果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Infoseek引发的危机破坏了我的好情绪。如果我参与的第三个团体活动又破产了,抽象的说,我接受这个事实。但结局来得也太迅速了,我的新名片都还没印出来呢。    
    就在同一时候,另一桩让人泄气的事情出现了。故事主角叫贝丝·凡德史莱斯(Beth Vanderslice),她是安德鲁在斯特林·柏约公司时的同事,一直给比尔·杰西做事,当时比尔草拟了一个复杂的结构,基本上可以把《连线》的员工和创始人的股份分离开。安德鲁知道她是一个工作狂,在自己离开后她还会在办公室里工作到深夜。    
    在公司里,贝丝算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威严之气,她曾在IBM短时间工作过,做实习销售员。她穿着昂贵的衣服,在俄罗斯山(Russian Hill)她那雅致的房间里召开商务会议。她习惯以狡黠的眼神盯着属下,大概每天至少要问一句:“我们该拿路易斯怎么办呢?”    
    贝丝认为,在“热连线”当前的业务尚未盈利时,开始新项目实在没什么意义。她曾经说,我们都可以在“热连线”赚很多很多钱——比安德鲁曾经展望的要多得多,但有一个关键问题不能回避。我们必须提出一种盈利办法。这个难题让每个人都很头疼。我们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神奇地变成一家正规公司的高级代理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呢?    
    在此同时,“热连线”一直在扩张。“热连线”的常务主编奇普·拜尔斯,5月时看到了卡尔的简历,他马上给明尼阿波利斯打电话。卡尔提起话筒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应该告诉你,现在我醉得一塌糊涂。”    
    奇普没有被他吓着。不管烂醉还是清醒,在网站制作和管理方面,卡尔比这个国家的其他人都专业得多,而且这样的专家基本上都被Netscape招募过去了,或者在获得Mosaic许可证的其他公司工作。奇普要求卡尔在两个星期内开始工作。    
    卡尔挺想到旧金山来,他甚至忘了搬行李,也没去租公寓。他买了一张双层床,就贴着那间开放的办公室的一面墙放置下来。他每天晚上工作到2点,早上6点起床。中间4个小时就在双层床的上铺享受完全的孤独和安静,而且是免租金的待遇。    
    卡尔根本不知道“热连线”这些所谓的主管受到的困扰。他获取信息的渠道非常直接。卡尔可以看到进入网站的所有流量的记录。不用经过复杂的数据分析,他也知道,“热连线”网页设置上的大部分工作是毫无意义的。


《连线》 第四部分第八章 卡尔·斯泰德曼(6)

    真实情况是,尽管“热连线”发布某些新内容时,浏览量和注册数会突然猛增,但该网站的回头客却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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