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烈.-.亭亭玉立逗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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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烈.-.亭亭玉立逗骄阳-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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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老同学的女儿,刚参加工作,在座的叔叔伯伯以后要多多提携。”男人笑着让她给那些看上去功成名就身家不薄的客人敬酒。 
  她微笑敬酒,嘴里说:“叔叔以后请多多指教!”“伯伯以后请多多指教!” 
  有人欣然笑纳,有人不冷不淡,有人眼含轻蔑。 
  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听别人背后说妈妈“轧姘…头”,脸上会滴出血来的娜娜,她记得男人的话,只管放软身段,微笑。 
  然后,男人携妻儿去了大洋彼岸。 
  留下她在红尘里独自挣扎。 
  再后来,她在集团的年会上,看到了那些“叔叔伯伯”中的一人,四十岁上下,意气风发,眼睛炯炯有神,走起路来,仿佛足下生风。 
  他上台去致辞,说欢迎应届毕业生加入广电集团的大家庭。 
  下得台来,他挨桌敬酒,到了他们这批实习生的一桌,笑问:“我们的未来生力军,工作还习惯吗?有什么问题的话,多想前辈请教。” 
  几个男生豪气万丈,她则举杯微笑,那个赵亭亭在一边睁大眼睛,很好奇的样子,仿佛没见过世面。 
  娜娜看见他眼里的光,那种男人为美丽女人心动的明光。 
  娜娜垂睫微笑起来。 
  如同她现在,站在电梯里,垂睫微笑的样子。 
  男人都抗拒不了这种欲语还羞的一笑。 
  娜娜取钥匙开门进屋,看见玄关处一双男式皮鞋,抿一抿嘴,将钥匙“丁零”一声扔在一旁博古架上的青瓷大碗里,铂金包顺手放在装饰用的鼓凳上。 
  厨房里男人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娜娜,你回来了?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又缩回厨房去。 
  娜娜应了一声,“别忙了杜辉,简单一点就好。” 
  厨房里男人含糊地说“知道了”。 
  娜娜摇头笑,这个杜辉,在外头吃香喝辣,跑到她这里,做牛做马,还自得其乐,甘之如饴。 
  进房间换了居家服出来,杜辉已经将晚饭烧好上桌。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娜娜坐在杜辉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想你了。”他吻一吻娜娜脸颊,“先吃饭,我就这点手艺。” 
  “只要是你烧的,我都喜欢。”娜娜回吻一下男人的脸颊。 
  他并不顶英俊,只是因为意气风发,所以格外有精神。 
  娜娜从来没有问过杜辉,你太太呢?你会不会同她离婚?我们是否有将来? 
  娜娜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吝于离婚,给外室承诺的。 
  娜娜也从没有奢望过。 
  她只想多存点钱,以后给妈妈和自己养老,再不用看人脸色。 
  妈妈已经同爸爸离婚,老房子拆迁,久不露面的爸爸忽然出现,一副无赖嘴脸,声称房子写的是他的名字,拆迁费应该悉数归他。倘使不离婚,那便是婚内财产,离婚以后,便是由他一人独得。 
  妈妈苦熬苦等,她已经工作,她再不必为了那个名存实亡的家辛苦,只想早早签字,摆脱这段婚姻。 
  可是娜娜不同意。没道理爸爸十几年来,为这个家没有一点点精神和物质上的付出,这时候却又从峨眉山上下来摘现成的桃子。 
  “离婚可以,要给妈妈十五万,作为对我们母女这些年来的一次性补偿和婚内财产分配。”娜娜对着鲍金来冷淡地说,“随便你去偷去抢去借,先把十五万给妈妈,余下的,无论拆迁款有多少,也同我们没关系。” 
  鲍金来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并不吃亏,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得门路调得头寸,真筹到十五万,给了娜娜妈妈。 
  写好字据,由公证处公证,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娜娜妈妈与鲍金来离婚,投向多年来一直默默守侯她的男人,重组家庭去了。 
  鲍金来一人独得全部八十万拆迁款,随后人间蒸发,再无消息。 
  娜娜全不关心生父去向,她希望他在某个地方烂赌烂嫖,死在外边,永不回来! 
  娜娜不觉得自己冷血,她只是憎恶生父贪得无厌又毫无羞耻的嘴脸。 
  吃过饭,把碗放进洗碗机,由得洗碗机在那边工作,娜娜和杜辉相拥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杜辉看了两眼新闻,换台,恰恰是生活频道的美食节目,亭亭红扑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杜辉下意识要换抬,娜娜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 
  杜辉笑睨娜娜,“你不怕我动心?” 
  娜娜捏起他手背上的肉,掐了一把,“你敢~~~” 
  他便哈哈笑,“是是是,我不敢。” 
  屏幕里亭亭撑着雨伞在采访路人,这种阴雨缠绵的冬天,吃什么最好呢? 
  几乎所有路人都说,火锅! 
  然后便通过拍摄的片段,介绍了城中几家独具特色的火锅店。 
  “他们节目很受欢迎,七点档收视率最高。”娜娜靠在杜辉肩膀上。 
  “怎么,想过去?”杜辉垂眼问。 
  娜娜摇头,“才不要!收视率虽然高,可是跑外景太辛苦,日晒雨淋,三餐不定。” 
  杜辉轻笑,“但是群众缘好啊,婆婆妈妈都喜欢,叔叔伯伯俱欣赏,很多年轻白领都是忠实粉丝。台里好几个金话筒主持人,都是从街头外景主持人做起的。” 
  娜娜猛然抬起头来,“可我喜欢他们周末版的形式,不是单纯地傻站在那里报新闻,也不是坐在那边干巴巴聊天,主持人和嘉宾有互动,也容易让嘉宾放下防备,采访到独家内幕。” 
  杜辉刮一刮娜娜鼻梁,“你直说想去做他们的双休日版不就好了。” 
  娜娜噘噘嘴唇,“人家不想你为难嘛~~~” 
  “行了,我去关照一下。”杜辉的唇压下来,“你怎么感谢我?” 
  娜娜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待走到卧室门前,转过身来,朝他勾了勾手指,“这样感谢你……” 
  音消,衣落…… 
  原来开司米衬衫里,空无一物。 
  杜辉的眼神燃烧起来,起身大步走到娜娜身前,横抱起娜娜,扔到床上,然后扑了上去。 
  他看见娜娜狡黠微笑的眼神,可是,有什么要紧? 
  他喜欢就好。 
  他们再不用言语,只消抵死缠绵。             
18。请客的准备   
  朝阳周五下班时候接到亭亭电话。电话里亭亭声音朝气蓬勃,带着一点点忐忑,“朝阳,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色?” 
  朝阳听了,调侃地问:“我喜欢吃什么,你请我吃什么?如果我喜欢吃辣呢?” 
  朝阳知道亭亭能吃点小辣,重辣就无能了。常常会有辣到不行的表情被镜头捕捉到。 
  亭亭在那边闷了一秒钟,“如果你喜欢吃辣,我知道好几家有名的川湘黔菜馆。” 
  朝阳在这边哈哈笑,“我不挑食,只要不是请我吃三叫这种很另类的菜色,我都没问题。” 
  “什么是三叫?”亭亭在那头好奇地问,她做节目这么久,都还没有听说过有这道菜。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比较恐怖。”朝阳一边收拾了办公桌上的私人物件,一边夹着电话拎起包走出办公室。他没想到亭亭竟然不知道这道菜。 
  “为什么?我胆子很大的,昆虫餐我都吃过。”亭亭笑嘻嘻,“我不怕的。” 
  “……”朝阳默了一下,这姑娘,为了工作连昆虫餐都吃,“其实是一道粤地的菜,将刚出生的小老鼠放到滚烫的油里去炸,炸熟了之后吃。” 
  那边亭亭也默了一下,然后很郁闷地问,“为什么要叫‘三叫’呢?” 
  “因为小老鼠被筷子夹起来的时候,‘吱’地叫一声,扔到油锅里去的时候,再‘吱’地叫一声,最好咬到嘴里,皮酥肉嫩,在牙齿之间‘吱’地一声,所以被形象地叫做‘三叫’。”朝阳抿了抿嘴唇,他去粤地时候,曾经有客户带他去猎奇,他虽然不至于吓到魂飞魄散,也深刻见识到了粤人什么都敢吃的彪悍饮食习惯。 
  那边亭亭“咦”地一声,“好恶心!好恶心!” 
  然后电话断了线。 
  朝阳简直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跺脚,寒毛毕立的样子。 
  数秒钟后,亭亭电话又拨过来,“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把电话按了。那么明天晚上,地址是……” 
  亭亭报上地址,朝阳重复一遍,表示已经记住了。 
  “那——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朝阳收了线,思及刚才亭亭在电话那边狂叫“好恶心”的声音,哈哈笑起来,上电梯去车库。 
  助理和秘书两人看着老板的背影,面面相觑,待朝阳进了电梯,彼此挑眉。 
  “老板笑得好风…骚。” 
  “莫不是春天来了?” 
  “还是数九寒天好伐?” 
  “内分泌失调?” 
  两个男人忽然齐齐沉默,满头黑线,然后同时叹息,“男人得不到爱情的滋润,很容易变态啊。” 
  “赶紧找个女朋友罢。” 
  朝阳不晓得自己手下两员大将被他少见的笑声刺激了,吹着口哨驱车回家。 
  回到家里,又给老父老母打电话,通知二老他周六不回家吃饭,让二老不用特地等他。 
  章爸爸只来得及“哦”了一声,电话里已经传来章妈妈的声音。 
  “朝阳你不回来吃饭啊?有约会?” 
  朝阳估计老娘又在分机上监听,也不拆穿母亲,“不算约会,只是朋友请吃饭。”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哪里人士?”章妈妈跟审问特。务似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多跟朋友走动是应该的。”章爸爸十分淡定地阻止老妻追问儿子朋友的祖宗十八代。 
  “去,你懂什么?!”章妈妈淬老伴一声,重新掌握话语权,“儿子啊,有谈得来的女朋友么就带回来,妈妈爸爸没有别的要求,人品好就可以了。” 
  “舅舅,还要会给我买巧克力!”一边小外甥女的声音很响亮地传来。 
  朝阳笑起来,他一个人的电话,三个人监听,结棍的。     
  周六亭亭起了个绝早,捏着昨晚拟的菜单,到附近大型超市的生鲜区域去买做菜需要的材料。 
  做节目的时候,亭亭采访过精彩买菜的老法师,约略知道禽肉海鲜应该挑什么样的比较新鲜,至于蔬菜,亭亭只捡那些叫得上名字,自己也吃过的买。 
  超市里有金发碧眼老外,看见亭亭,笑着过来打招呼,“你是那个电视里的小亭?” 
  亭亭点点头,老外便笑得愈发灿烂,“你们的节目我每一期都看,学会不少中国菜。怎么说来的?受益匪浅。” 
  亭亭听得此言,心里很高兴,连外国朋友都喜欢他们的节目,再苦再累都值得。 
  回到家里,亭亭把买回来的材料分门别类,该进冰箱的进冰箱,该洗该切都都放在料理台上。 
  亭亭主持了两年有余的美食节目,采访过不少名家高手,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稀缺。 
  看着买回来的三文鱼,亭亭扎着手,无力感油然而生。 
  想得是很美好滴,可是实际操作起来,是有难度滴。 
  连忙打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难得在家休息的赵妈妈严爱华。 
  “妈妈,阿姨在不在?”亭亭火急火燎地问。 
  “阿姨买菜去了,你有什么事?”严爱华招手示意正因为戒严而百爪挠心的赵敬国一起听电话。 
  “妈——我买了三文鱼,要怎么样才能把它片得像寿司店里一样薄?” 
  问题一出,严爱华愣了。她从小就没做过家务,当文艺兵的时候,也只学会了洗衣服叠被子这些最基本的,从来就没有进过一次厨房。结婚以后,阿姨就已经在他们家了,更不用她洗手做羹汤。对她来说,厨房简直似外太空般陌生。 
  赵敬国叹息一声,把电话从妻子手里拿过来,女儿也是急病乱投医,完全忘记她们两母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呵。 
  “亭亭,三文鱼不同的部位,在寿司店里是切成不同厚薄的。你买的是什么部位?” 
  呃?亭亭愣住了,去看三文鱼的外包装,只写了三文鱼,没有写是什么部位。 
  “爸,上面没写。” 
  赵敬国汗笑,“那就别管它,你用手掌压着它,然后刀刃与砧板成三十度角,斜着片下去。” 
  亭亭理解不能。 
  “爸,刀刃与砧板成三十度角是乜?” 
  亭亭爸爸不淡定鸟,“女儿啊,你做美食节目主持人,总看过厨师片鱼的罢?” 
  “可是爸爸,很多厨师都说这是保密的绝技,不允许拍摄的。”亭亭悲催地发现,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到她这里,完全没有操作的可行性。 
  “你怎么想着要片鱼了?”赵爸爸奇怪地问。 
  “那个——嘿嘿——我说了要请朝阳吃饭,谢谢他两次相助。我觉得在外面请他吃饭没诚意,所以——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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