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彩玉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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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彩玉萧-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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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晓峰微微一笑道:“你老什么都不要说,小侄心里已经有数了,你放心去吧!”

  童世昌气势汹汹而来,弄了个灰头灰脑,心里还说不出的感激,连声道:“贤侄!贤侄!唉,老夫……。”突然转身,飞跃而去。

  宋晓峰眼望着童世昌的身形尽为黑夜所吞没,忽然回过头来,向着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笑喝道:“老方,你也可以下来了。”

  枝叶一分,老方飞落而下,惶悚的道:“公子,老奴并不是有心暗中监视公子,实是怕公子吃亏,所以……”

  宋晓峰摇手截口道:“不要多说了,我并不怪你,总算把童师伯打发走了,你快替我补一份报告,连夜出去吧!”

  老方没口地点头道:“是,老奴这就替公子把报告送出!”双眉一扬,暗中又骂了一声:“你这老狗竟想连老夫也杀了灭口,老夫便非促成这件事不可!”急射而去。

  宋晓峰遣走老方之后,眉峰又是一扬,星目精光徒射,望着另一棵大树,冷笑一声,道:“尊驾也听够了,看够了,还不给本公子滚了下来!”

  一团灰色影子,带着哈哈大笑,从树影中射落宋晓峰身前,望着宋晓峰,仰着鼻孔道:

  “你就是‘紫彩玉箫’宋承志么?”

  宋晓峰板起面孔,说道:“不错!小生就是宋承志。”

  随又接口问道:“尊驾可有姓名?”语气非常不客气。

  那是一个身穿灰袍的油泥和尚,看他油肠肥脑,分明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和尚,看了就更叫人生气。

  那油泥和尚张着大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连我邋遢和尚都不知道,你那够资格在武林之中翻云覆雨。”

  邋遢和尚外表肮脏,心地却是比谁都光明,比谁都干净,因此,又有人尊称他“狗肉圣心。”

  宋晓峰心中发出一声沉痛而惋惜的暗叹,道:“原来你就是邋遢和尚,可惜!可惜!……。”

  邋遢和尚装模作样的学着宋晓峰的语气道∶“想不到你‘紫彩玉箫’背地里是这样一个人,可惜!可惜!”

  宋晓峰哈哈一笑道:“可惜这件事,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邋遢和尚也哈哈一笑道:“更可惜的是你打错了主意,不该把那帮手遣走,凭你一人,要想杀人灭口,只怕你还做不到!”

  宋晓峰侧目而视,冷然一笑道:“小生懒得和你啰嗦,亮出你的兵器,前来领死!”

  邋遢和尚拍了一拍双掌,笑道:“好,我和尚就陪你玩玩。”

  宋晓峰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伤害这位奇僧,但事实上他却非硬起心肠收拾他不可,否则,自己这片苦心,就完全白费了。”

  宋晓峰暗叹一声,狠起心来,-咬钢牙道:“你和尚不用兵器,那是你自速其死,小生却不会对你客气。”

  探臂取出二截“紫彩玉箫”,合成一支长箫,顺利一挥,划起一圈彩虹,欺身直攻而上。

  邋遢和尚不但身负绝世武功,见闻更是广博,宋晓峰“紫彩玉箫”一出现,心弦一震,暗忖道:“看他手中玉箫,确是箫隐青山逸士故物,难道他与箫隐青山逸士会有关系?箫隐青山逸士性行高洁,怎会……。”

  思潮起伏中,宋晓峰手中“紫彩玉箫”已当面点到,只见箫影点点,骤然向自己数处大穴袭到。

  邋遢和尚心中一沉,大喝一声,道:“好一招‘星河倒转’!”右手呼一掌,把一股极为劲的内家真力,凝成一股力柱,裂空生啸,撞向宋晓峰握箫右手。

  宋晓峰出手一箫,虚虚实实,奇幻难测,唯一的对策就是追根索源,所以邋遢和尚不作深极的避让和招架,直取执箫的手臂。

  邋遢和尚这一掌,出手便不俗,已使宋晓峰大是敬佩,一吸丹田真气,挫腕收回“紫彩玉箫”,向后退了三步,邋遢和尚身随掌转,借势一个旋身,右手施出一招擒手法奇学,手腕翻转之间,穿隙而入,硬扣宋晓峰握箫右腕脉门。

  他这一争先暗加内劲一振,便各出奇招,争先制敌,刹那间,彩虹漫天而起,掌影纵横中,连拆了二十多招。

  邋遢和尚已展开一套掌指交错,斩脉点穴手法,在宋晓峰箫招之中,寻穴点打,迫他自行撤招。

  宋晓峰别有用心,虽有灭口之意,但无要他性命之心,可是邋遢和尚并非普通高手,一身武学确实不凡,迫得宋晓峰一时之间,竟达不到目的。

  转眼之间,又打了四五十招,宋晓峰剑眉一轩,暗中提足十成真力,手中箫招一变,要施辣手求胜了。

  宋晓峰箫势一变,箫招之中,忽然发出一种轻柔的箫声,邋遢和尚一凛,运起全力,守心相抗。

  可是这样一来,他一心两用,出手招式,威力大减,没有走出十招,已被宋晓峰的箫招迫得手忙脚乱了。

  蓦地,宋晓峰大喝一声,疾攻两招,打得邋遢和尚东倒西斜,还手不及,接着,宋晓峰手形一转,“紫彩玉箫”其迅快如风的在邋遢和尚脑后“天殷穴”一点而下。

  邋遢和尚全身猛然一震,收了招式,目中神光散乱,痴痴呆呆的望着宋晓峰发起愣来。

  宋晓峰歉然地,轻轻叹了一声,道:“对不起,晚辈不得不委屈你了,你去吧!”

  接着,右掌一起,又在邋遢和尚“敲尾穴”之上拍了一掌一推一送,把邋遢和尚送出三四丈外。

  邋遢和尚心神一阵迷糊,忽然发起疯来,手舞足蹈的一路又跳又唱的隐入夜色之中而去,他,疯了!

  宋晓峰更是百感交集,在地上呆立了半天,才转身发足奔回城内而去。

  当阳红叶庄并不在当阳城内,离开当阳还有二十多里地,但水陆两途,都非常方便。

  这时,傍晚时分,宋晓峰他们一行人进入了当阳城,正要落店的时候,身边忽然现出一个身着长衫,文不文,武不武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来得无声无息,大家根本就没注意他的来到。

  直到他开口说话,大家才发现他的存在。

  那男子突然迎着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一抱拳道:“尊下可是衡山掌门人张大侠?”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微感惊呀的打量那男子一眼,镇定一下心神,抱拳还礼道:“恕老夫眼拙,似乎没有见过台端。”

  那汉子微微的一笑道:“在下红叶庄管事莫登,有候贵掌门人多时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脸色微微-震道:“原来台端就是江湖上大有名的冷手剑莫大侠,久仰!久仰!”

  冷手剑莫登笑了一笑,欠身道:“敝东主欣闻贵掌门人一行,宾馆欣待,当望贵门人勿却是幸。”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以雷霆手范希达以礼相待,自己如不接受,不但显得自己胆小怕事,而且也不够一派掌门人胸襟,在这种情形之下,衡山掌门人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当下哈哈一笑道:“贵庄主如此客气,老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手剑莫登非常多礼,又是一抱拳道:“承蒙不弃,在下深感荣幸,请贵掌门人移驾前往,在下为贵掌门人前面引路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陪着笑脸还礼道:“有劳了!谢谢!”

  冷手剑莫登转身先导,请他们住入当阳宾馆。

  红叶庄宾馆系在东门城边,后花园的一边,就紧靠着城墙根,园内树木高大茂密,鸟语花香,景色非常宜人。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等一行人,就被安置在园中一座精美小巧红楼之内,这座红楼只住了他们几个人,环境非常单纯方便。

  冷手剑莫登陪他们用过晚饭,便告辞而去。

  大家一路行来,也都需要休息,因此,便早早安息了。

  这夜三更过后,四更不到,当阳城一片谧静,万籁俱寂。

  突然间,夜空中响起了一阵呼叫之声,随着夜风,送进了红楼。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等人耳听目明万分,立时都已惊醒。

  宋晓峰对老方望了一眼,正想说话,外面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那正是朝着他们所住的红楼奔来。

  接着,外面门户如雷般响了起来,“开门!开门!”

  宋晓峰一点头,老方起身走到了门边,探手打开了大门,大门一开,外面一哄,拥进来了六七个人,同时大声喝叫道:“不准动,我们是办案的官差!”

  大家定神望去,只见来人个个都是官服装扮,为首一人,年纪约有三十多岁,竟然还是七品前程。

  那七品官儿冷目四射,守住大家,哼哼嘿嘿的道:“楼外四周,已有本官弓箭手团团围住,希望各位不要轻举妄动,自速其死。”

  “常老爷,有什么事?”冷手剑莫登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拱手一礼,道:“这几位都是敝庄的贵客,有话好说,请常老爷给敝庄一个面子。”

  常老爷汹汹的气势,因冷手剑莫登的赶来,立时收敛了不少,眉头皱了一皱道:“这与你们红叶庄无关,请你莫总管不要过问。”

  冷手剑莫登陪着笑脸道:“常爷说得是,不过这几位都是武林之中极有名望的人,常爷可能还不知道,以免误会,请容小民分说一二如何?”

  常老爷敞声一笑,说道:“谁不知道这几位是衡山派的掌门人与长老,莫总管,本官这可是公事,请你不要强自出头,妨碍了公务,彼此都有不便了。”

  冷手剑莫登退了一步,欠身道:“常老爷的公事,我莫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妨碍,但望常老爷念在往日交情份上,赏一个脸而好。”

  常老爷摇了一摇头道:“这件事情,只怕本官帮不上忙……”

  冷手剑莫登截口道:“常老爷,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情,莫某有请见示一二?”忽然,拉着那常老爷转到一边去了,细语交谈起来。

  他们两人交谈了一阵,回过身来,常老爷的态度大是改善,脸上寒冰解冻,有了一点暖意,看来是心满意足了,接着,他向带来的人,一挥手道:“衡山派大门大派,张掌门人及各位长老,都是铁铮铮的武林前辈,你们不得无礼,统统退到外面去!”

  来时,气势汹汹的是他,装模作样的是他,但回过头来大方做人情的还是他,这张脸真会变,也变得真快。

  那跟他进来的一批人,也不稍逊色,同声春雷般应了一声:“喳!”退出红楼之外。

  这时,冷手剑莫登先请常老爷高高上坐了,又请大家分别就了座,然后向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抱了一抱拳,说道:“张掌门人,事情可真有些麻烦了,据常老爷说,有人在巡抚衙门告了贵掌门人一状,巡抚大人,发下海捕文书,要缉捕贵掌门人到案哩!”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闻言猛然一震道:“老夫犯什么罪?告老夫的是什么人?”

  冷手剑莫登转目向常老爷望去,道:“常老爷,请你见告一二。”

  常老爷犹疑了一阵,一叹道:“谁叫我们相交了十多年,也罢,本官告诉了你们吧!”

  话声顿了一顿,惜语如金的道:“告状的人名叫赵东敏,被告的罪名是‘阴谋不轨’!”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大出意外的愕然道:“会是他?”

  陈敬先大叫一声道:“胡说!”

  他是气极而发,口不择言,没有顾虑到说话的人,果然,常老爷多心了,脸色一变,说道:“陈敬先……。”

  冷手剑莫登口快,挡住他道:“常老爷,请你不要气恼,陈大侠骂的是那赵东敏。”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在武林之中虽是贵为一代掌门之人,可是在官人眼中,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他也自知惹不起官家,当下,忙又抱拳陪笑,说道:“常老爷,敝师弟无礼,老夫这里赔不是了。”

  常老爷冷“哼!”了一声,道:“没关系……现在本官要执行公务了,张维盟,陈敬先,莫桐,季泽你们四人,现在可是官家的要犯了,四位是准备随本官去打这一场官司呢?

  还是坐罪成实,抗命拒捕?”

  王法无情,衡山派掌门人张维盟可不是一般响马淫盗,杀了人山中一躲,过了三年五载,案情冷了,再出江湖,又可昂首阔步,吹胡子瞪眼。

  衡山派可是当前江湖上大门大派之一,跑得和尚跑不了庙,逃过今天,逃不过明天,除非拼着衡山派今后江湖上除名,置衡山派所有弟子生死存亡于罔顾,否则,敢不在王法之前,俯首贴耳,听命维谨。

  常老爷这一拉下面孔,打起官腔来,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可真不敢不忍气吞声,小心细语道:“常老爷太言重了,老夫怎敢抗命拒捕。”

  冷手剑莫登接口道:“常老爷,小的说句不怕冒犯虎威的话,张掌门人绝不是‘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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