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连 作者:(美)安布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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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 作者:(美)安布罗斯-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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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搞兵变靠的也正是紧密的团结。
  “承受了训练的压力之后,E连在诺曼底为取得对犹他海滩的控制权而争取关键性的战斗任务又遇到了新的压力。在战时,圆满地完成了一项任务所得到的奖励是另一项艰巨的任务。E连在荷兰--巴斯托涅--德国的征途中圆满地完成了一项又一项艰巨的任务。
  “E连的弟兄们在训练与战斗中共同承担所有的压力,结果,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一条永久性的纽带。”
第19章 战后生涯
  1945年--1991年
  E连兄弟中,有48位为国捐躯,有100多人受过伤,其中许多人受过重伤,不少人受过两次伤,有几个受过三次伤,一位受伤多达四次。大多数人都受到过精神上的压力,而且通常是很严重的压力。所有的弟兄都把他们视为最好的青春年华交给了战争。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习惯于战场上的打打杀杀,迅猛的作战行动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在战前几乎都没有上过大学,大多数人掌握的本领只有一个--步兵作战技术。
  战后,他们决心挽回失去的时间。利用美国军人人权法案这个被老兵普遍赞誉为美国立法机构有史以来制定出的最好的法案,他们迫不及待地进了大学。他们尽可能快地结婚生子,开始创造自己的生活。
  他们很成功,主要是因为他们决心大,有抱负和工作勤奋,部分也归功于他们在陆军这三年里所学到的东西:他们学会了自信、自律和服从,他们能够忍受各种出乎预料的艰难困苦,他们具有能够和其他人协同工作的团队精神。他们曾自愿成为空降兵,因为他们想与最优秀的人并肩作战,并使自己也成为最优秀的人。他们成功了。在退役后的生涯中,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也丝毫没有降低,他们同样也成功了。
  他们具有岩石般的性格。他们出生于1910年到1928年之间,是大萧条中的孩子,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中的战士,战后快速建设的直接参与者。他们接受了大兵法的赐予,但并未就此止步。他们走出了自己的路。他们中,有几个成了富翁,有几个拥有了相当的权势;他们几乎都建起了自己的房子,从事着自己的工作,养活着他们的家庭,过着好日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充分利用了他们在战争中为之奋斗所保存下来的自由。
  让我们还是从受过重伤的人说起吧。沃尔特。戈登下士在巴斯托涅时背部中弹了,瘫痪了。在英格兰的医院里,他无助地躺在T形支撑夹里待了6个星期后,下肢开始有了些感觉。为他疗伤的斯达迪厄姆大夫经常站在床尾拿话激他:“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懒汉,戈登。”戈登也总是生气地跟他顶嘴。由于斯达迪厄姆医生不愿放弃他,一直千方百计地救治他,戈登说:“当时,我根本就没想过我会变成一个没有希望的残废。”
  支撑夹拿掉后,斯达迪厄姆扶戈登练习走路,其实只不过是挨着地面拖着脚走。到1945年春天,戈登被列为“能够行走的伤员”,乘坐医疗船回到了美国。他在美国亚特兰大的劳森总医院缓慢地恢复。欧洲战场上的战事结束时,他还在这个医院里。无论是走、坐还是躺,他都要忍受着背上的伤痛。他什么体力活也不能做,很显然,他对陆军已经没用了。6月中旬,他的父亲问他什么时候能够退役,戈登做出的惟一回答只能是“我不知道”。
  6月16日,戈登做了一次体检。年轻的医生告诉他,他将被转到本宁堡,被列为适合有限勤务者。就戈登的理解,这位医生的理由是:“神经上的损伤恢复起来很慢,像我这种伤残程度的老兵如果退役,将会获得一大笔补偿金。再多留我几个月,我的情况无疑会好转起来。”
  戈登打电话给他的父亲告知他这一消息,却激起了他父亲的满腔愤慨。“他向我指出我已经受了两次伤,而现在呢,用他的话来说,是个残废。他觉得我已经做了所有我应该做的,现在是该让我回家的时候了。”然后他命令儿子把他这个口信告诉军医。
  尽管有点难为情,戈登还是照父亲说的做了。戈登详细解释了他是如何从父亲那儿得到这个想法的,并申明他与这个想法没有任何关系。
  “滚开!别胡扯了!”医生大声呵斥,意思是他忙得很。
  “我父亲叫我告诉你,如果我被送到了家以外的任何地方,他都会过来带我飞到华盛顿,而且,必要的话,他会到参议院扒光我的上衣给议员们看。”
  医生的脸拉了下来。戈登知道这招奏效了,也许他在想:“哦,上帝呀,我正需要一个密西西比的参议员。那可是张飞过太平洋的机票啊。还是放他走吧。”
  那位医生说道,“好吧。把你列为完全残废,可以马上退役了。”他叫人给戈登领了一套新军装,带他到牙医那儿补好了牙,并让人给他结了帐。
  戈登进了田纳西州莱巴嫩的坎伯兰大学学习法律。除了美国军人人权法案中规定发给的津贴外,他每月还能取200美元的全残补助金。他说:“我是个富有的学生。”同时,他也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在取得法学学位之前,他就通过了密西西比的律师资格考试。“于是,我成了一个仍在就学的拥有执照的辩护律师。”毕业后,他在南部的路易斯安那州为几家从事石油产业的大公司工作。1951年,他在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度假时认识了贝蒂。露迪欧。一年以后他们结了婚,搬到了路易斯安那州的拉斐特。后来,他们有了5个孩子,其中有4个是女孩。“我意识到我没有足够的薪水来满足贝蒂的需求,”戈登说,“于是,我开始自己干了。”
  他开始从事一种高风险的生意:买卖石油租约,投资期货交易。他成功了。如今,戈登一家在拉斐特有一所住宅,在帕斯克里斯琴、密西西比、新奥尔良和阿卡普尔科都有公寓。他身上的疼痛仍旧没能消除,走起路来有些困难,但戈登夫妇却大享了好儿孙的福气,他们夫妇依然相爱,他们喜欢拿自己开玩笑,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陆军里的那几年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在3天的采访结束后,我问他。
  “那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3年,”戈登回答,“这3年对我产生的影响是惊人的。那时候的战友情谊是我所拥有的最有意义的东西。我活下来了,这真是太幸运了,更幸运的是我曾与这群杰出的兄弟共同战斗。”
  1991年12月,戈登在格尔夫波特的《太阳先驱报》上看到了一篇报道,说的是荷兰艾恩德霍芬的简。瑞特塞玛市长拒绝与诺曼。施瓦考将军会面,因为这个美军指挥官在海湾战争中“双手沾满了鲜血”。瑞特塞玛评论施瓦考时说,“是他策划了尽可能多地杀人的办法。”
  戈登给瑞特塞玛市长写了一封信,信上说:“1944年9月17日,我参加了解放你国的最大一次空降行动。作为506伞降步兵团E连的一员,我在一个名叫索恩的小镇附近着陆。第二天我们开始向南行进,解放了艾恩德霍芬。在执行任务期间,我们遭受了伤亡。战争中是不可能不流血的。我们在各种各样的防御工事里呆了两个多月。我们像动物那样住在战壕里,谷仓里,什么苦都吃过。天气又冷又湿。尽管有这么多不利条件,我们仍然顽强地坚守着历尽艰辛才拿下来的阵地。
  “当鲜血从侵占你们城市的德国人身上流出时,荷兰的平民们并不像你这样反感流血。我们遗忘得太快了。历史已经不止一次地证明,如果你们的德国邻居周末感到沉闷或他们的高尔夫球场有点拥挤的话,荷兰就有被再次侵占的可能。
  “请别让你们的国土再被列支敦士登或梵蒂冈吞噬了。我不想再回去了。现在,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乔。托伊中士描述了他的战后经历:“我在巴斯托涅中弹后(因为这次负伤我得到了第4枚紫心奖章)经历了一系列的手术。一个主要的手术就是右腿膝盖以上的截肢。在这之后,我又做了两次手术,都是为了去除我上部胸腔中的榴霰弹片。为了取出弹片,手术从我的后背做进去的。
  “我是1945年12月15日结的婚,那时我仍在大西洋城的医院里。1946年2月8日,我从陆军退役。”
  医院为他开具了80%残疾的退伍证明。战前他在一家铸造厂当铸工,但现在,带着一条木头假腿的他已经无法胜任原来的工作。他在位于宾夕法尼亚的雷丁的一家纺织厂找到了工作,后来又在伯利恒钢铁厂做了20年磨工。
  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常带男孩子们去打猎,钓鱼,但我从不拿枪--我总是担心摔倒。你知道,如果有什么东西绊住了这条假腿,我就完了,但我会带他们去打鹿和钓鱼。每年我都和他们到加拿大野营。”
  从1946年起,他的假腿有了很大的改进。托伊觉得退伍军人管理局医院的医生对他很好,始终为他使用了最先进的设备。但他确实也有点儿不满,他想要两条腿,一条在假腿的联结处能够稍长一点儿。但医生却说一条已经足够了,“我的体重不能有任何变化,否则这该死的玩意儿就不合适了。”
  比尔。瓜奈若中士也是在巴斯托涅失去一条腿的,它从膝盖以上被锯掉了。1945年夏天退伍后,他同样被定为80%残疾。他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做过印刷工、销售员、退伍军人管理局职员和木匠,所有这些事都是带着一条假腿做的。他的履历中有一些混乱不清的地方,这使他经济上受到了损失,为此,他多次到退伍军人管理局去说理。1967年,他最终以全残的证明书得以退休。在后来的24年里,他扔掉了假腿,依靠T形拐杖移动。他能移动得很快,比大多数双退健全的年轻人走得还要快。他和他的妻子弗兰住在费城南部,他也正是在那儿长大的。他们生育了5个孩子,长子在越南当空降兵。瓜奈若非常积极地参与101师战友会的活动,而且在召集E连弟兄聚会方面很积极。
  “查克”。格兰特中士战后被一个喝醉的美国兵射中了头部,后来被一位德国医生救活了。他慢慢地有了一些恢复,但言谈方面仍有困难,左胳膊也部分瘫痪了。在获得医院开具的全残退伍证明书后,他定居于旧金山,在那儿经营一家小型雪茄店。在后来的岁月里,他经常出席E连的聚会,在101师战友会中表现得也很积极。迈克。兰尼提名他担任101师战友会506团的代表,他当选后颇感自豪地为大家服务。他于1984年去世。
  “麋鹿”弗雷德。海利格在荷兰被自己兄弟误伤了两次,被用飞机送进了格拉斯哥的一家医院,然后又乘伊丽莎白女王号去了纽约。在后来的两年半时间里他又转过三次院,还接受了皮肤和神经的移植,于1947年2月退伍。利用美国军人人权法案规定的津贴,他进了马萨诸塞大学,1950年毕业并取得了园艺装饰学的学位。在以后的40年里,他为各种景观公司工作,并为高尔夫球场当顾问和供应商。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依然保留着用带倒镞的箭打猎以及观鸟和野营的爱好。
  利奥。博伊尔中士在比利时、英格兰和美国的医院里住了共9个月后于1945年6月22日退役,他被定为30%残疾。他找到了一份铁路司闸员的工作,但他的腿承受不起肌肉的过度劳累。后来他又在邮局工作,分拣信件,但他的腿又一次无法支撑下去。“那时,我十分难过和困惑,便去退伍军人管理局的医院检查。几天后,一个由三名内科医生组成的小组宣布我的残疾程度为50%,然后就让我出院了,对我将来的前途也没有给予任何指点。”
  博伊尔用美国军人人权法案规定的津贴上了俄勒冈大学,他主修政治学并以优异成绩获得了硕士学位。他加入了中学教师的行列,最后致力于残疾人教育。“这是一个拥有特殊回报的职业。残疾人与老师之间总有一种温暖和友好的感觉。”1979年退休时,他因为从事残疾人士教育的领导和研究工作成绩突出而被授予了职业教育方面的荣誉。
  连里的另两个成员--最后一任军士长和第一任连长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弗洛伊德。塔尔伯特中士身上也有伤和伤疤,这倒没对他造成什么大影响,但有关战争的记忆却打倒了他。他成了一个四处流浪的酗酒者。为了谋生,他干过许多职业:在加利福尼亚北部当过渔夫、猎人,做过向导,有时还用捕兽机捕兽。他还曾犯过几次心脏病。
  塔尔伯特是E连为数不多的与大家失去联络的人之一。1980年,戈登争取到所在州的国会议员和乔治。鲁兹的儿子史蒂夫的帮助去寻找塔尔伯特。 迈克。兰尼中士也加入了搜寻工作。最终,他们在加利福尼亚的雷丁找到了他,并劝他参加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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