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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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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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吴铭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举目四望,心苍茫。”

黄土高原冬天的中午一般很宁静,甚至有点寂寥和萧瑟,太阳与丘平行。很刺眼很亮地照在这些变化无穷地土丘上。有的山丘象巨大的城堡,有的象成队地猛犸,有的象滚圆的大馒头,有的象被巨手撕裂的岗峦,上面还留着粗暴的指痕。土丘上,只有风,很干很硬。

“很怪异的感觉,象是上帝胡乱捏造的世界,又有点超现实主义的味道。”多箩西微笑着说道:“可是走了这么久,看见田畴和耕地,却好象并没有看见房屋或者村落呀!”

“多萝西小姐有所不知。”何骑着一匹大青骡,向前凑了凑,“这是陕北的风情特点,上山不见人,入村不见村,平地起炊烟,忽闻鸡犬声。大家都在半山坡上掘洞而居,称之为窑洞。”

在整个西北,多少世纪以来已成了习惯,都是在那坚硬的淡褐色的山壁上掘洞而居的,中国人称之为“窑洞”。可是这种窑洞同西洋人所说的洞穴并不是一回事儿。窑洞冬暖夏凉,易于建造,也易于打扫。就连最富有的地主,也往往在山上挖洞为家。有些是有好几间屋子的大宅,设备和装饰华丽

的地板,高敞的居室,光线从墙上的纸窗透进室内,坚固的黑漆大门。

“山坡上?洞穴?”多萝西诧异地问道:“想起来了,埃德加在《红星照耀中国》里面提到过的,真是神奇啊!”

“窑洞和洞穴是两码事,别胡说。”吴铭翻了翻白眼,“如果你中文掌握不好词汇的准确性,就直接说英语好了,省得让人笑话你没学问。”

“呵呵,向导说了,今晚咱们就在前面的村子里歇息,到时候多萝西小姐就能亲眼看一看窑洞是什么样子了。”何雯笑着说道。

“而且,到了前面便比较安全了,护送咱们的部队明天就要返回,由本地的部队接任。”何继续说道。



“那你呢?也要走了吗?”多萝西问道。

“不,我还要进抗大学习,所以会一直陪着你们。”何雯说道。

冬季的白天确实很短,很快太阳就像一个熟透的柿饼样沉进很远的土丘之间,天忽地一下就黯淡了。前面影影绰绰出现了一股股青烟,随风飘来有很重的苦艾草的芳香……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正是做饭的时候,很多女人们提着笼出来在麦堆里揽柴,她们微倾着身子,好奇地扬起头打量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原来这就是窑洞。”多箩西借着黄昏黯淡的光,边打量,边跑来跑去的观察。

这是正儿八经的窑洞啊,从一块平整的地上四四方方地挖下去,有两三层楼高,然后在四周凿上窑洞,从更远的地方打一个斜坡,供人上下。窑洞冬暖夏凉,里面砌着土炕,是由几块硕大的泥坯铺成的,上面可以横七竖八地躺五六个人。

当地苏维埃的主席给吴铭等人安排了住处,还找了几个据说是妇救会的人给他们拉风箱生火做饭,很显然从她们不时偷眼去瞅几个老外来看,这让她们觉得很新鲜。

由于路上很不巧地发生了一起遭遇战,几名八路军战士包括准备陪同吴铭和多萝西访问的顾金龙都受了伤,而吴铭责无旁贷地担起了医生的职责。先将伤员安置好,吴铭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窑洞。

炕已经烧热了,这个大炕上应该安排好几个人睡,林迈可和那几个学者,吴铭铺上毯子,躺在上面觉得很舒服。

这一路走来,就吴铭所见到的来说,百姓们对GCD八路军并无不满的流露。有些百姓还十分友善,非常向着他们。他们很自愿地把他们的一点点吃的东西卖给他们,并且理所应当地收下了他们的钱。

而且从八路军战士身上吴铭看到了一种很特殊的东西,正如埃德加在书中所说:他们几乎全体都遭遇过人生的悲剧,但是他们都没有太悲伤,也许是因为年纪太轻的缘故,这是一批真正感到快活的中国无产者。在中国,消极的满足是普遍的现象,但是快活这种比较高级的感情,却的确是罕见的,这意味着对于生存有着一种自信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更象是一种类似于宗教的狂热,有信仰,有追求,起码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这是保持团结和战斗力的方法吧!

但是吴铭在路上还是与八路军产生一些矛盾,他发现八路军竟然把少得可怜的大米、白面给那些日本俘虏吃,把他气得够呛。当一名GCD的政治干部向他一本正经地解释:他们只反对日本军阀,资本家和其他“法西斯压迫者”,日本人民是他们潜在盟友,这些日本兵都是受到了军国主义毒害的时候。他毫不客气地予以了反驳,你到过日本吗?你知道日本国内民众对侵华是什么态度吗?受害者想当然地为杀人凶手辩护、开脱,这种可笑荒唐的事情也就在中国能够发生。既然你们GCD八路军标榜自己是为人民服务,那就让老百姓来审判这帮畜牲,你们没有权力把老百姓捐献的粮食给这帮畜牲吃,这是犯罪。

什么?你跟我谈日内瓦公约,屁,战俘的定义你都没搞明白,双手沾满了平民鲜血的也配叫战俘,你脑袋进水了吧!

注意:这些不算钱哦!延安之行不超过三到五章,中间可能会让人产生跳跃感,没办法,该省得省呀,和老一辈革命家在一起,过于敏感了。

第十八章 童言无忌

距,隔阂,这便是两个时代观念的不同。

吴铭苦笑着坐起身,这次冲突的发生,要不是多萝西等人的苦劝,自己就要千里走单骑,直奔国统区了。但是看那些八路军战士的反应,对优待俘虏的政策,还是有所意见保留的。

从这以后,吴铭拒绝了多萝西等人要与八路军战士同甘共苦的要求,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最好的伙食待遇,按他的话说,难道我还不如那些日本禽兽吗?凭什么日本鬼子能吃好的,我就得吃粗粮野菜,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抗日人士,谁想装什么以德报怨,谁想教条地遵守日内瓦公约,那就让他去把鬼子俘虏当祖宗似的供着吧!

“刘先生,吃饭去了。”何走进屋,招呼道。

“这人都干嘛去了?”吴铭奇怪地问道:“半天也没见一个人。”

“他们去看说书的了。”何解释道:“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书的有什么好看的,大城市茶馆里又不是没有。”吴铭边走边嘀咕道。

“不一样的。”何笑着说道:“不是说评书,而是陕北说书,是唱的。”

“哦,那倒没听过。”吴铭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在何雯的引领下去吃饭。

刚吃了几口,多萝西等人便连说带笑地回来,多萝西跑到吴铭跟前,笑着说道:“呆会儿来说书,我把他们请到这里来了。”

“没听够?”吴铭停下筷子。笑着问道:“正好我也没听过,就沾你地光了。”

陕北说书主要流行于陕西省北部的延安和榆林等地。最初是由穷苦盲人运用陕北的民歌小调演唱一些传说故事,后来吸收眉户、秦腔及道情和信天游的曲调,逐步形成为说唱表演长篇故事的说书形式。过去均为盲人演唱。表演形式为一人自弹自唱,伴奏乐器为三弦或琵琶,此外。还有绑在小腿上的,以两块木板制成地甩板,和绑在手腕上的,称“嘛喳喳”的一串小木板,这是作为打节奏用的。

在陕北每逢过庙会、祭祖、过生日、做满月或喜庆佳节都会请说书的前来助兴。平常他们也带上乐器,走村窜户。华灯初上时,男男女女的村民们就相聚而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说书人周围。这时醒木一响,三弦拨动,鼓声咚咚,方言开篇,唱词娓娓吟来,顿时里里外外鸦雀无声。

“在这里表演不太好吧!”吴铭突然想到一事,皱起眉头说道:“那屋里可都是伤员,影响他们休息呀!”

“没关系的。”负责护送的八路军干部正从伤员地窑洞里走出来,笑着说道:“我刚刚看过,那些伤员都挺好的。多谢刘先生妙手回春啊!这陕北说书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成天打仗的战士,这个机会可是不能错过。”

在这缺少娱乐活动的年代里,那些穷苦人出身的八路军战士碰到这种好事,包括伤员,哪还有那么多意见。

吃过晚饭。村民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向这里聚集,几个村干部和八路军战士维持着秩序。

“弹起我那三弦定起个音,我说一段往事大家听。却不说前朝往代的人,单说那唐朝手里事一宗。”随着醒木一响,说书人开始唱了起来。

说书人是两个,一个中年盲人弹着三弦在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在旁击鼓打板。

陕北说书长期在农村演出,唱词生活气息浓厚。通俗易懂。唱腔激越、粗犷,具有浓郁的陕北风情。曲目内容多以“奸臣害忠良,相公招姑娘”为主。

“头大如斗,眼赛铜铃。口似血盆、牙赛钢锥,捶头一攥炒菜盆,两只老脚赛门樽”这些词是用来形容古代英雄的。让吴铭差点没喷出来,这血盆大口,獠牙利齿地不整个一妖怪吗,哪里象英雄啦!不过,这陕北说书倒是真的与众不同,挺有意思的。

演出结束了,纯朴的百姓依依不舍地纷纷散去,吴铭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走过去,放在说书人的面前。

“谢谢先生。”小丫头惊愣了一下,躬身答谢,又对身旁的盲人说道:“师傅,有位先生赏了两个大头。”

“买两件厚实地棉衣吧!”吴铭不等盲人站起来道谢,摆了摆手,抢先说道。

………………………

第二天清晨,在吴铭的建议下,一行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直去延安,吴铭和多萝西则要稍停留一下,然后将在何雯和新来的延安向导陪同下,先深入其它地方,最后再去延安。

多萝西拉着吴铭和何雯在村子里晃悠,与那些纯朴的农民聊天,问话,很尽职地扮演着一个记者的角色。

他们的身后总跟着一群孩子,可能是他们头一次看到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这从他们好奇而又有些害怕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

“你去问他们几个问题好吗?”多萝西低声说道,眼睛瞟了瞟身后地小尾巴。

“为什么让我去?你自己问不是更好吗!”吴铭反问道。

“他们,他们好象有点怕我。”多萝西说道:“这是我想问的问题,都写在纸上了。当然你也可以自由发挥。”

“好吧!”吴铭接过来,故意放慢了脚步。

于是,一场简单的对话便在吴铭和孩子们之间展开。

“什么是GCD呀?”吴铭笑着问道。

“GCD是领导八路军打鬼子,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一个十岁左右地男孩子吸着鼻涕回答道。

“还有呢?”吴铭继续问道。

“他们帮助我们打地主和资本家。”

“那什么叫资本家呢?”这个问题比较难,几个孩子半天没有回答。

“资本家自己不干活,却让别人给他干活。”这个答复也许过分简单了,但却能从孩子的身上看到以后资产阶级的命运。

第十九章 终于说话了

个多月后,在延安城外空旷无人的山坡上,吴铭和多肩边走边说着什么。

这些日子,吴铭和多萝西走过了陕北的很多地方,多萝西的采访笔记就有了好几大本,但吴铭与她的观察点却不一样,而且反复跟多萝西说过,要想超越她的前辈埃德加。斯诺,就要有一个全新的视角,写出新颖的东西,否则只是拾人牙惠而已。

到达延安这些日子,吴铭见到了许许多多鲜活的历史名人,每天陪着多箩西采访这个,采访那个,但他却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也很少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然后晚上躺下的时候拼命的思考,得出自己的结论,偷偷地把它记录下来。

连多萝西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每次问及,吴铭都轻轻摇着头,含笑不语。

“据我自己的感觉,毛泽东将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多萝西说道,并用探询的目光瞅着吴铭。

吴铭微微一笑,说道:“你还算有眼光,毛先生将来必然是个大大的伟人。”

对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会同意这样的看法。但毛泽东的威信是从何而来的呢?首先是从军队和老百姓当中取得的。见过毛泽东的人很少不承认他的伟大。著名的爱国华资本家陈嘉庚访问延安后叹道“我原来以为中国的救星尚未出世……其实,此人已经四、五十岁了。……此人现在延安,他就是毛主席。”国民党统治区地知识分子去了延安后个个被毛泽东所倾倒,连驻延安的美国观察团的绝大部分成员也为毛泽东的魅力所征服,从而使他们失去美国政府的信任,回国后受到美国政府的迫害。

对毛地崇拜是历史自然产生的。而且,树立毛主席的权威也是当时革命斗争的需要。否则党就没有一个核心,无法凝聚党心、民心。但是领袖不是自封的,而是在斗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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