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春满.tj男人之路 作者:云妫(晋江2013-11-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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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春满.tj男人之路 作者:云妫(晋江2013-11-14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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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沈衍绝对是最好看的!”
  
  卫缭看她一眼。,“哦?”
  
  陈蛮儿赶紧笑嘻嘻的谄媚道:“当然,他沈衍再美也比不过缭哥哥,缭哥哥是最好的!”
  
  卫缭扯了扯嘴角。
  
  见卫缭貌似不再生气,陈蛮儿傻笑着抱住他手臂,摇晃起来,“笑了笑了!那缭哥哥可不许再生蛮儿的气了!”
  
  无奈的看她一眼,卫缭任由她亲近自己的举动,“我生不生气可不作数,作数的是陛下。”
  
  “什么?!”陈蛮儿目瞪口呆,停下手中动作。
  
  “我说,陛下已知晓此事,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再看一眼如遭雷劈的陈蛮儿,卫缭便抬脚出了书房。
  
  行了几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哀嚎,卫缭无声笑了,只是忽而又敛了暖意,双眼暮霭沉沉,似有万千波涛翻滚——沈衍,是吗?
  
  一直守在门外的福宝瞅了瞅房内的情景,还是小跑步跟上了迈步离开的卫缭。
  
  卫缭今年虽才十五,却已经出落的十分高大,肩背宽阔笔直,腿又长而有力,福宝跟在他身后,看着卫缭的伟岸,再暗自对比下自己,心酸的摇了摇头。
  
  不妨卫缭突然出声:“那日带回的那两人呢?”
  
  福宝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道:“谁?”
  
  卫缭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
  
  福宝这才终于从身材巨大差距的黯然神伤中清醒过来,恭敬答道,“老老实实的呆着,小的派了人严实的看管着呢,请将军放心。”
  
  卫缭微点了下头,“不可再出差错,今天的事做的不错。”
  
  福宝明白这是指今天他及时向卫缭报信的事,小心陪笑道:“这是小的份内之事。”
  
  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卫缭却不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圣旨在卫缭离开后,几乎立刻就到了。
  
  陈蛮儿在听见那小太监恭敬说“陛下宣她入宫”时,自发就面无表情的对跪在身侧的福宝道:“好福宝,你主子我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回的来……”
  
  福宝应景的抬起袖子佯装擦了擦眼角,抽噎两声以示哀悼,却又听得陈蛮儿继续道,“不若你先在此自行了断,以全你殉主忠仆的本分吧!”
  
  “!!!!”
  
  福宝满脸震惊,似痛似怨似爱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扭捏道:“小的……小的还没娶媳妇儿呢”,见陈蛮儿满脸不满,他立马又接道表忠心,“等日后小的有了子孙后代,必定义不容辞,追随主子而去!”
  
  心中暗暗道,可不是随您而去吗?有了子孙后代,慢慢老死了,也算是跟着您而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陈蛮儿可不知福宝心中所想,听了此话只略显嫌弃的唾了他一口,急声道,“还愣着作什么!赶紧去备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讨厌每天都下雨啊……一点都不果断,全是小雨
  三角裤都要不够用了啊啊啊
  老是不能干啊




☆、为什么会有“克星”这种玩意儿呢?

  明亮的八角宫灯一盏又一盏的悬在皇城之上下,抬眼看去只见闪闪一片,将阴霾驱逐,亮如白昼。
  
  五道大门伴随着唱和与吱呀声,缓缓开启,轿撵晃晃悠悠的依次走过承天门、嘉德门、太极门、朱明门、两仪门,一路上寂静无声,只余朱红宫墙连绵,偶遇其他宫人,也是皆急忙回身避让,生怕触怒了这位刁蛮的公主,遭了灾祸。
  
  直至两仪门,轿撵才停了下来,只见陈蛮儿从中迈步而出,身着绯色联珠团窠纹的六幅湘江水宫装,长发用赤金玫瑰簪挽起部分,其余散落在肩头,若单论形容,小小年纪倒已经是英眉入鬓、凤眸神采、点绛朱唇,眉心嵌着梨花妆,再加上凝脂一样的雪肤,浸满了常年身处高位养成的高贵雍容。
  
  只是……这般妆容,也遮掩不了陈蛮儿此刻稍显游移的眼神。
  
  在前往皇城的路上,她反复思量了此番传昭到底所谓何事,想来想去怕是也只有今日迫得沈衍纵马街头了,但她一来并未欺辱沈衍,二来也算是救了沈衍一次,想着可能是有些鲁莽,但也并非什么大错,说不定好好与皇兄说道说道,还能娶得沈衍入门呢?
  
  她不由得傻笑着幻想沈衍娇羞对她微笑着说“衍愿意嫁与殿下”的场景,美人在抱,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福宝在旁边瞅着他家主子,见她一会目露胆怯,忽而又换作猥琐的傻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祖宗哎,您可千万悠着点,别再乱出什么心思了!
  
  眼见着陈蛮儿许久还无清醒过来的兆头,福宝不得不掩袖咳嗽一声,暗示自家主子注意场合。
  
  被咳嗽惊醒,陈蛮儿冷哼了一声,一甩水袖,迈步入了紫宸殿。
  
  入了内殿,扑鼻而来一阵龙涎香气,殿内寂静无声,只余陈帝与一内侍在内。
  
  陈帝听见声响,头也不抬的继续批阅奏章,倒是那名内侍朝陈蛮儿一躬身,不言语的行了个礼,努努嘴示意陈蛮儿。
  
  会意的点点头,陈蛮儿半蹲下身,行了个标准的礼,口中道:“蛮儿见过皇兄,皇兄万安!”
  
  最后一字落地,却换来依旧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安静,以及陈帝的直接漠视。
  
  陈蛮儿只得这般蹲着,那内侍见此,也不敢多言语,而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垂头站着。等到陈帝终于审阅完这一奏折收笔后,才淡淡的道了句“平身”。
  
  陈蛮儿这才得以起身,期期艾艾的看向陈帝,撒娇也似的道:“皇兄……”
  
  却只换得陈帝一声冷哼,他抬起头来,只见瘦削脸颊,额头饱满,颧骨微凸,眉色较淡,双眼若寒星,肤色却也同样的白皙,乍一看去,只觉得他是蓄满了洁净湖水的深潭,似望见了全部,实际却总也望不见底。
  
  “皇后自生育伤身后,愈不见好,你准备准备,去护国寺祈福,即日就启程。”
  
  闻言一惊,陈蛮儿愕然抬头,“皇兄!”
  
  “不必多言,跪安吧!”陈帝却丝毫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拿起另一本奏章看了起来。
  
  陈蛮儿却不甘心,“皇兄!蛮儿有事要禀!”
  
  一目十行的扫过眼前的白纸黑字,陈帝仍旧淡淡道:“说。”
  
  咬了咬牙,陈蛮儿蹲身行礼道:“皇兄皇嫂身为一国帝后,身份贵重,蛮儿去护国寺为皇嫂祈福,也是理所应当,千百个愿意。只是在去之前,万望皇兄能允蛮儿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抬眼看了看陈帝,才又继续道:“蛮儿想让沈家五公子——沈衍为驸马,请皇兄成全。”
  
  良久良久,只闻一声叹息传来,陈帝开口道:“去先帝画像前跪两个时辰,退下吧。”
  
  这话陈蛮儿却是不敢违逆的,此时她也不愿开口求饶,只倔强的抿了抿唇,行了个礼退下了。
  
  见那道身影消失在转角,陈帝才初初显露出头疼的模样,双手按上太阳穴,虚揉了两下,对身侧的内侍道:“李全,你说说,若是招驸马,京中可有哪个公子可堪当选?”
  
  那李全转了转眼珠,观陈帝方才的表现,应是对沈衍为驸马一事不满,他又是看着陈蛮儿从小长大的,自己是一阉人,年纪也大了,无儿无女的,因此对陈蛮儿倒是有几分真心爱护,遂道:“奴才一粗人,哪里能知道谁配的上咱们长公主啊,只是若说人选的话,奴才这些年看在眼里,那卫缭卫小将军对公主似一心一意的模样”,他一顿,又接道,“怕是还是得陛下英明决断了。”
  
  陈帝低声念了“卫缭”两字,叹了口气,并未接话,陷入沉思。
  
  陈国初立,三大世家盘根错节,势力极深,自己虽为皇帝,但却挚肘的厉害,许多国策都施行不下,这些年来他极力暗自提拔自己的人,稍有成效,却仍道阻且长,而卫家老将军是陪先帝打下这江山的人,虽已年迈退隐在外,但余威仍在,更遑论在军中旧部的势力,因此,拉拢卫家是势在必行,而卫缭此人,观之人品实力皆为上品,只是……
  
  他知自己只这一个妹妹,幼时父皇马上天下,自己与妹妹也只得四处奔波,小小年纪受过不知道多少罪,又有多少次是千钧一发,险些丧命,他自觉亏欠蛮儿良多,因对她总是纵容,所幸他这个妹妹虽有些任性,却从未做错过什么大事,让他欣慰,如今蛮儿也以十三,是该考虑下她的终身大事了,只是若说到挑个好人选,却是急不得,需得慢慢的看。
  
  ***
  
  这头陈蛮儿负气去画像前头跪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一幅画像,其前是一几案,上有一把长刀,剑鞘无一丝纹样,只幽幽泛着又青又金的暗光,只剑柄上一婴儿拳头大小的蓝色宝石,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得这样一粒。
  
  除此之外,房内就只有缭缭的白烟晃晃悠悠的盘旋而上,烛火不时刺啦的爆响一声,便是她今夜唯一的陪伴。
  
  其实对于这折罚,她虽并无二话的领受,但心里好歹是不服气的,凭什么自己只是想要挑选驸马,就得受罚?更何况她挑的人,怎么说也算万中选一的了吧?她也没像那些小说话本里头的富家小姐,和一落魄书生就私奔去了呀。
  
  说到当初耐不住,怂恿福宝给自己偷带了民间话本,她本是怀着满心期待看了的,谁曾想故事却尤让她不以为然,那些富家小姐一个个都是傻子吧?若是真想与穷书生在一起,让穷书生考了功名,再来明媒正娶便是,何苦要私奔呢?再说了,连一个正经名分都给不了自己的书生,要来又有何用呢?像金枝玉叶一样的养着他吗?
  
  啧……
  
  转而她又想到今日沈衍被她压在地上,剥掉外袍时反抗不能时,红红的脸颊、亮的发光的漆黑眼睛,不由得又笑了出来,看她的眼光多好,挑了个不仅好看,还有才的驸马!
  
  若是父皇在,一定也会同意让沈衍做自己的驸马吧?
  
  她抬头望着画像,画像中的人有着一双狭长的双眸,和她就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那是陈国的开国之帝,陈蛮儿的父皇。
  
  月上树梢,万般寂静。
  
  空落落的房间、奇妙的黑夜,能将人平日完全变了一个样,也能将藏在心底的恐惧、欲望无限放大,变的再不能控制,非要做些什么来将心中翻滚不息的火焰压制才能继续下去,这大概就是夜晚的魔力。
  
  陈蛮儿则想起了那一夜,漫天的火光映的每个人脸都是扭曲的血红,男人的怒号、女人的哭叫,还有微弱的听不到的婴儿啜泣,自己咬紧了的牙关,血从破了的唇角流入口中,满满的都是呛人的铁锈味,左胸传来阵阵的隐痛,就像那夜刚受伤一样……
  
  “嘭”的一声,门却突然被踹开,惊醒了陈蛮儿,她猛的转头看向门口,却见一人身着白衣款款而入,脸淹没在黑夜中,看不清模样。
  
  沈衍抬脚入门,还未站定,就见到平日骄纵的无法无天的陈蛮儿目色惊惶的看住他,向来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匀着淡金色的烛光,一起落在他身上,脸色不再是桃花般的粉色,而是苍白的,连带着唇色都快要淡得没有了颜色。
  
  这一变故弄得沈衍有些不知所错,他本来是收到消息说是公主被责罚,想来是因白日之故,是以象征性的来了宫里请罪,顺带提出想来看望下公主,实则是想瞧瞧那可恨之人的窘境,竟然胆敢脱去他的衣服……
  
  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光是想想,就有想将她掐死的欲望。
  
  他堂堂男子汉,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子压得毫无反抗之力……
  
  自小他就爱慕者甚多,大胆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嚣张放肆成这样的,却实在让他不能接受,或者说,他不能接受的并非陈蛮儿的张扬肆意,而是在这张扬肆意下毫无抵抗力的自己,这简直是对未来沈家家主的公然挑衅!
  
  但他如何也不能想到,推开门后,看到的却是这幅场景。
  
  平心而论,陈蛮儿的面容绝对是上上乘,只是平日性格太过突出,让人不知不觉就忽略她实际的容貌。而且大家也知道,美人嘛,是在要坏境的烘托下才能真正展现她/他的美的,就如汉武帝第一次见卫子夫,又如卓文君初见司马相如。
  
  或者说,就像此时沈衍看陈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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