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家族--检察官手记 作者:谢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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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家族--检察官手记 作者:谢朝平-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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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吧。听话,回去养一段时间再过来。罗代沛一发话,孙代平立即像幼儿园的乖
男孩一样使劲点头。临行前,孙代平脸憋得鲜红,两眼久久地盯着罗代沛,几次欲
言又止,罗代沛奇怪地问:代平,想说啥呀?扭捏了许久,孙代平才咬咬嘴唇说,
三姐,我……我想亲你一下!罗代沛被小叔子的要求震惊了,愣了半晌,才不自然
地笑笑答应:可以。她指指左脸颊补充道:不过,只准亲这里!孙代平使劲地点着
头走过去,咽了口口水后把嘴唇轻轻吻在罗代沛的左脸颊上。

    这一吻满足了他们的情感欲望,也拉开了他们人生悲剧的序幕。

            浪漫的“柏拉图”泛滥成灾

    载着孙代平离去的客车捎走了罗代沛的满腔爱意,也给她留下了无尽惆怅,她
一下陷入了不可名状的落寞之中。

    好些天过去了,罗代沛依然心事重重,坐卧不宁,她忘不了与小叔子在一起时
的欢快与喜悦,更忘不了那一个深情的吻。她觉得孙代平的影子老在眼前晃来晃去,
忙不过来时,她总要习惯地喊:代平,快来帮三姐一下!吃饭时,还好几次把孙代
平的碗筷摆上桌,然后,对女儿说,去,叫么爸吃饭了。孙代福诧异地打量着罗代
沛问:你丢魂了,人家早走了你还总是忘不了!

    丈夫的话说得罗代沛心跳耳熟。她这才明白:自己已不可救药地喜欢上小叔子
了!但她马上觉得这是一个不合人伦常情的念头,真那样,怎对得起丈夫!何况,
小叔子小自己7 岁,他干的一切都不过是出于对自己这个“三姐”的尊重罢了,怎
能胡思胡想?

    她在心底努力清除着那个不洁的念头。

    据孙代平后来讲,那次短暂的分别他也是一样相思一样难受。当时,孙代平的
嘴上已长出毛茸茸的胡须,一种本能的不可抗拒的冲动开始在他的血管里喧嚣奔腾。
过去在学校时,那蒙昧的性意识一直笼罩迷惑着他,他老对女性想人非非并暗恋着
一个女生,带着膨胀的对性的迷惑他到了罗代沛的身边。嫂子的关爱一下把他对异
性的迷惑和暗恋吸引了过去,不过,在人伦道德的约束下,出于对罗代沛的感恩与
敬重,孙代平的迷惑和暗恋一度曾真的转变成了一种纯真的“两小无猜”之情。但
因对罗代沛过分依恋而诱发出的那个临别一吻却勾起了他人性中渐已沉寂的野性,
使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回丝罗养病的十多天里,孙代平魂不守舍,度日如年。
当时,正好他的漏管复发。于是,他趁机回到了黄钟。这次,叔嫂相见,他们都显
得激动异常,对视片刻,二人就情不自禁地拥抱、接吻起来。由此,罗、孙二人
“两小无猜”的纯真情感在维持了3 年多之后开始越轨了。

    越轨之后他们也曾想悬崖勒马。那是孙代平漏管复发回黄钟后的第三天,罗代
沛认真地告诉小叔子:代平,我们只能保持一种亲密的关系。见小叔子用茫然疑惑
的目光盯着自己,她解释说,保持像柏拉图式的那种精神恋情关系,只能爱在心里。
也许是见小叔子一下接受不了这个“柏拉图”,过了不久,罗代沛又放宽条件说,
浪漫点也可以,比如,说说情话,写写情书什么的,但最多只能接吻拥抱,当然,
还可以抚摸……

    那以后,罗、孙二人的确在柏拉图式的防线内驾驭着自己的感情。当着外人,
他们循规蹈矩,慎重矜持。背地里,他俩却形影依依,情意浓浓。那情话,那狂吻,
那拥抱抚摸虽是偷偷摸摸却日渐热烈,情感的潮水越来越汹涌澎湃地拍击着他们那
道脆弱的防线。

    终于有一天,这防线裂开了一道口子。1990年国庆节,一位常到孙代福家玩耍
的职工惨死于车祸,孙代福前去奔丧的那天晚上,罗代沛觉得室内的耗子特别活跃,
疑是那死者故地重游,不由一阵毛骨悚然。半夜里,惊恐万状的罗代沛叫醒孙代平,
要他睡到自己身边。孙代平听后像受到电流触击一样震颤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干
这种事,三姐,哥哥知道了……罗代沛娇嗔道:谁叫你干什么事?只不过喊你睡到
一起给我壮壮胆而已!

    那晚,叔嫂同枕共眠,除接吻拥抱外,他们的确未干什么,甚至到1991年底,
他们的情感游戏仍然活动在柏拉图式的防线内。但这一夜对孙代平却是刻骨铭心和
情感发生蜕变的一夜。后来,他交待说,以前,我就觉得柏拉图式的恋情是圣人们
玩的情感游戏,这游戏太高尚,太折磨和考验人,我这种凡夫俗子接受不了这种折
磨与考验,那一夜与三姐睡过后,我就在心里想:让他妈的柏拉图见鬼去吧!

    从那一夜后,只要孙代福不在家,孙代平便要与罗代沛鬼混,提出看裸体等下
流要求,罗代沛每次都半推半就地满足了小叔子的要求。终于,多年来一直迷惑着
孙代平的那个“性”被他从嫂子身上一层层地揭开了神秘的面纱。1991年的一天晚
上,趁孙代福外出之机,罗、孙二人的柏拉图式恋情的防线终于被他们自己彻底摧
毁。孙氏家族家破人亡并殃及王波一家三口的悲剧正式开始了。

    悲剧从一开始就显示出了悲剧的色彩——只那么一次,罗代沛便有了身孕。两
个月后,出差归来的孙代福一再追问,罗代沛在遮掩之中不慎泄露了天机。知道弟
弟干出了这种败坏人伦常理的事,孙代福气急败坏,当即扣下孙代平在黄钟酒厂打
工的200 多元钱,逼罗代沛去医院打掉了罗、孙二人那柏拉图式恋情的“种子”,
然后,将孙代平一顿臭骂,责令其写下不再与罗代沛往来的保证书后,将其从黄钟
驱逐出境。

           不能沟通的亲情终于反目成仇

    孙代福的气急败坏和处理方式是可以理解的。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血气方刚
的男人碰上这样的事能这样去处理恐怕已算是很克制和冷静了。

    遗憾的是,孙代福没能以克制和冷静的态度去处理罗、孙二人的“善后事宜”。

    有人认为,罗、孙东窗事发后,孙代福有两种较为明智的选择。

    一是举家远离与妻子有染的孙代平(至少可以呆在黄钟不回丝罗)。心理学家
说,距离和时间能冷却最炽热的情感,能医治人心中的伤痛。离得远了、久了,罗
代沛、孙代平想保持不正当的关系就没有了机会和时间。时间久了,孙代福受到伤
害的心也许真能治愈。可惜,孙代福当时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这种选择。

    第二种选择是搞好沟通,用宽恕的针线缝补夫妻、兄弟之间的裂痕。人与人之
间需要沟通。夫妻之间、兄弟之间、叔嫂之间也是如此。人与人之间也是可以沟通
的,更何况有血融于水的兄弟关系和夫妻感情作纽带。只要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沟
通,相信没有解不开的结。如果孙代相当时选择了沟通的话,他不难发现:从罗、
孙的感情历程看,二人当初也并不是以淫乐或结婚为目的——1987年至1991年他们
仅仅发生了一次性关系。此外,二人也曾有侮改之意,也曾想割断这种有违伦理道
德的关系——1992年至1998年12月之间,他们基本上已恢复了较正常的叔嫂关系。
在这期间,罗代沛、孙代平多次向孙代福仟悔,表示愿改过自新。采访时,孙代平
说,我们毕竟是血融于水的亲兄弟呀,谁愿这样继续去伤害自己的骨肉同胞?此时,
孙代福如果能用宽恕的针线去缝补夫妻关系,在家中尽好丈夫应尽的职责,外人还
能从妻子那里打开感情的缺口乘虚而人吗?如果他真的消除了与孙代平之间的隔阂,
孙代平不继续伤害骨肉同胞也未必就是假话。

    可惜的是,孙代福拒绝了妻子和弟弟的忏侮,他“不相信这对狗男女能改过”。
他暴怒地对孙代平吼道:你能改,除非天下的狗都不吃屎!此后,孙代平又托人去
孙代福那里沟通,但孙代福仍然拒人千里之外——他堵死了所有的调解渠道,他拒
绝沟通!

    有人曾为孙代福的这种做法叹息不已;拒绝仟悔,拒绝沟通,这无异于为渔驱
渊,逼人成仇!

    1992年,孙代福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与妻子双双离开黄钟酒厂,在丝
罗街上离孙代平住处不到300 米的地方修建新房,开起了商店。当时,他也想到了
继续让妻子与孙代平在一起的后患,房子修好后,他向孙代平“建议”,为了你的
前途,到外地去打工吧!孙代平明白哥哥是不放心自己留在“三姐”身边,要将自
己逼出家门。但是,内心有愧的孙代平无条件地接受了这一“建议”。此后的三年
间,他虽在万源市的平溪、青花、旧院等地打工,但为了让哥哥不再怀疑自己,他
极少回家。他想:一个是同胞哥哥,一个是自己所敬爱的三姐,只要他们能过得安
宁幸福,自己不去打扰也罢。

    罗代沛没能像孙代平想象的那样幸福安宁。孙代平与妻子的事像一股越烧越旺
的无名火,时时灼痛着孙代福的心,性格越来越优郁寡欢的他用阴沉哀怨的眼光漠
视着妻子,以受害者的身份居高临下地对待罗代沛,两人的感情每况愈下。一提起
孙代平,孙代福就横眉鼓眼,摔盆砸碗,有时还将罗代沛打得鼻青脸肿。不堪忍受
的罗代沛曾多次提出离婚,但孙代福死活不肯。想到自己有愧于丈夫,想到女儿,
想到名声和面子,罗代沛一次次放弃离婚的念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个摇摇欲坠
的家庭。

    面子和名声终归还是被孙代福败坏无遗。一次,罗代沛的妹妹、妹夫到丝罗做
客,一件小事惹怒了孙代福,他趁机发作,把“罗代沛偷小叙子”的丑闻闹得路人
皆知。

    与此同时,被“曝光”后的罗代沛感情深处也筑起了一座埋葬这个家庭和丈夫
的坟墓。她又开始思念那个善解人意,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小叔子了。她甚至后悔以
前还不够放纵,还不够大胆,要死要活地爱了三年多才与孙代平有一次两性关系。

    她生出了与小叔子重温归梦、报复丈夫的恶念。1998年冬,罗代沛向孙代平表
白说:自你哥哥把我俩的事传出去后,我就不对他报什么希望了。在这世界上,我
最爱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女儿,一个是你!我这后半生就全靠你了,你是我灵魂最
后的梦。接着,她问孙代平:如果我和你结婚,你敢不敢?罗代沛的话令孙代平激
动得一阵颤抖,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因自己而被弄得臭名远扬,想到哥哥对她的漠视
和不原谅。他不由愤慨地大声答道:敢!冲他对你的恶劣态度,我什么都敢!觉得
不解气,孙代平最后又补充道:他再对你不好,我杀了他都敢!

          一把难合标准的尺子量断了兄长性命

    1994年后的几年间,与罗代沛基本断了往来的孙代平也曾要过五、六个女朋友,
这些女孩子大多与他同居过,但他却没有选中一个。不是女孩子们不漂亮温柔,也
不是女孩子们条件不好,更不是女孩子们看不起孙代平,而是孙代平把罗代沛当作
了一把衡量自己求偶标准的尺子——女方的高矮胖瘦他要用这把“尺子”去衡量,
为人处事他要以这种“尺子”作比较,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他要用这把“尺子”去
对照,甚至与这些人发生两性关系时,他也会想到他的那把“尺子”。结果,这把
“尺子”量断了他所有的姻缘。

    孙代平的心被罗代沛牢牢占据着,没有女人能走进他的生活。后来,孙代平倒
是看中了一个酷似罗代沛的姑娘。但当那姑娘去丝罗时,有人偷偷向她泄露了孙代
平与罗代沛的事,那姑娘马上不辞而别。事后,孙代平一直怀疑是孙代福泄露了自
己的“天机”,于是,心中又多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孙代平怀恨去了河北,与人承包挖煤。一次,煤井塌方,孙代平的右手被砸断
两根指头。孙代平为了多得赔偿费,打电话叫罗代沛与她在法院工作的亲戚去河北
找厂方打官司,可孙代福却兴灾乐祸地说:报应发了吧!来帮你打官司?收尸还差
不多。后来,罗代沛抚着小叔子伤残的手声泪俱下地说,我本想不顾一切地来护理
你,但你哥哥坚决不准。谁叫我们只是叔嫂关系呢?这些话如火上浇油,孙代平对
哥哥的仇恨也就更加强烈了。

    1996年,孙代平去北京、广州等地打工,但由于手已伤残,很多时候都找不到
工作。1998年底,他只好回到了丝罗。回丝罗后,怀着对哥哥的仇恨,他再次与罗
代沛勾搭成奸。每次与小叔子亲热之后,罗代沛都会潸然泪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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