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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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的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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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地球人要去的隔离区距离出发点肯定很远,因为他们在路上花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而且飞机一直飞得很高、很快。他们共乘一架很宽敞、舒适的大飞机,其载容量至少是目前的四倍。大约三十个带防毒面其的乌托邦人陪同他们一起前往隔离区,其中有两名女性。飞行员的服装是白色的羊毛制品,这引起格雷小姐和斯特拉女士的羡慕。飞机越过山谷和大平原,穿过一条狭窄的海域,进入岩石叠嶂的海岸和茂密森林的上空,一转眼又飞过一片宽阔的海域。巴恩斯坦波尔在地球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渺无人迹的海洋。只有一两次他看到海面上漂浮着的船只,但绝不像地球上的船只,倒像巨大的木排或平台,根本不像船。不过有一只船倒像地球上的货船——上面装有桅杆和帆。大海上空的空气也比较稀薄。从起飞到降落他在空中只看到三架飞机。
  飞机飞过一条人口密集,景色怡人的海岸线后进入人烟稀少、干旱的沙漠地带,那里好像有矿区和巨大的工程,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雪山。飞机的飞行高度在到达雪山之前就开始下降。地面上堆着一堆堆矿渣,宛如一座座高山。从地面深处的矿坑中传出机器的轰鸣声,浓烟不断地从矿坑中升起。一群群工人好像就生活在由碎石铺成的工地上。他们在这里轮班工作,并没有把家庭一同带到这里。飞机又进入乱石遍野、几乎看不到树木的沙漠地带,上面看不到任何人,但好像也有工程的迹象。一条狭长陡峭的峡谷把这片沙漠一分为二。在峡谷每一处急流和瀑布旁边都有叶轮机在工作,巨大的电缆沿着峡谷的悬崖通向广阔无边的沙漠。在峡谷的开阔处还有松柏和很多其他植被。
  在两段峡谷的连接处突出着一块独立的巨岩,这就是他们的终点站。这块巨岩高高耸起,离下面的水流足有两千英尺。巨岩上有淡绿色和粉红色的石头;巨岩一边的峡谷要比另一边陡峭得多,实际上已向外突出,搭起一条幽暗的隧道。大约距岩顶一百英尺左右有一座用金属制成的桥,悬挂在两座峡谷之间。桥上方几码远处有几处凸出部分,可能是早期石桥的遗迹。巨岩垂直朝下延伸几百英尺,与一条长长的斜坡连在一起。斜坡上的植被稀疏,一直通向群山,看上去好像一道水平的高墙。
  飞机在巨岩上着陆了,停靠在几部机器旁边。巨岩上有一处古代城堡的废墟,废墟四周的墙中央是一排房屋。前不久,一批学化学的学生曾聚集在这些房子里进行原子结构的分析研究。巴恩斯坦波尔对此项研究一窍不通。现在,研究已经结来,学生们都撤走了,所以,房子空闲出来。实验室的门上上着锁,里面有实验仪器和实验材料。峡谷上空的管道和电缆分别把水和电输送到房间里。房间里还储藏着充足的粮食。地球人到达后,乌托邦人为了尽快把地球人安顿下来,在忙着清理房间。
  瑟潘泰恩在一个戴防毒面具的人陪同下出现了。陪同他的人叫塞达,一个细胞学家,负责管理和安排这座临时的疗养院。
  瑟潘泰恩告诉大家他是提前飞到这里的,因为他懂得这里的设备和进行过的研究,再加上他对地球人了解得比较多以及他自身有着相对较强的免疫力,他充当地球人同医务人员之间的中间人。他的话是对伯利、巴恩斯坦波尔、巴罗朗加和亨克这几个人说的。其余的地球人围成一组站在他们乘坐的飞机旁边,注视着巨岩上的废城堡,以及周围矮小的灌木丛和峡谷间陡峭的悬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凯思基尔离开人群几乎走到了峡谷的边缘,像拿破仑一样,背着手站在那里,眼睛注视着见不到阳光的深渊,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深渊底部水流时面轰轰作响,时而默默无声,溅起的水雾在空中弥漫。
  格丽达·格雷小姐突然掏出柯达照相机。是在她整理行李包时,有人提醒她别忘了带照相机。她对准所有的人,拍了张快照。
  塞达准备解释一下他将实施的治疗程序。“鲁珀特。”巴罗朗加喊了一声,把他叫回人群中以便听塞达讲说。
  跟厄斯莱德一样,塞达讲得很简明、精确。他说,很明显,地球人就是病菌的携带者,由于地球人本身有很强的免疫力,这些病菌对他们自己已不构成健康威胁,但是乌托邦人的身体中并没有这个防卫体系,只有经过一个痛苦、灾难性的流行病以后,他们才可能获得一些免疫力。阻止流行病
  “我要告诉你,我是一个竭力反对接种的人,”阿莫顿神父说,“绝对反对。接种是对大自然的蹂躏。如果说,在我来到堕落的世界之前,我对此还有一点怀疑的话,现在没有了,一点怀疑也没有了!如果上帝要我们身体内有这些特殊的液体的话,他会向我们提供获得这些东西更自然、更典雅的办法,而不必去搞什么接种注射。”
  塞达没有就这一点同他争辩,他继续向地球人道歉。同时,他要求地球人必须遵守一定的限制公约。地球人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巨岩和山,最远不过悬崖处。另外,不可能像前几日那样有年轻人照顾他们,他们需要自己煮饭,自己照顾自己。所需的炊具可以从岩顶找到。如果有必要,他和瑟潘泰恩都可以为他们作更详细的解释。他们将带地球人去看看粮食的样品。
  “那么,我们将被单独留在这里?”凯思基尔问。
  “在一段时问内是这样。等我们把我们的问题搞清楚后,我们还要到这里来,告诉你们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很好,很好!”凯思基尔连说了两遍“很好”。
  “早知这样,我就不会让我的女佣人乘火车而是跟我一起走,那就好了。”斯特拉女士说。
  “我只剩一条干净的衣领了,”杜邦一边做带稽的鬼脸一边说,“这个周末跟巴罗朗加勋爵在一起可真不容易。”
  巴罗朗加把脸转向他特殊的同伴。“我相信里德利是个很不错的厨师。”
  “我会尽力的,”里德利说,“我做过许多这方面的事情,我曾经还开过蒸汽机车。”
  “一个能把这些事情办好的人一定能办好任何事情。”庞克脸上带有一种特殊的表情。“我愿在里德利旁边给他打下手。我的事业实际上就是从餐厅开始的,我并不觉得难为情。”
  “最好这位先生能带我们看一下厨房设备。”里德利对瑟潘泰恩说。
  “最好具体一些。”庞克接了一句。
  “只要我们这些人不自找麻烦就行。”格雷小姐勇敢地说。
  “我想我们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伯利对塞达说,“在开始阶段能否给我们一些建议和帮助?”

  2

  塞达和瑟潘泰恩陪地球人待在隔离岩上直到下午才离开。他们帮助地球人准备好了晚饭,并把饭桌摆在城堡的院子里。他莫答应第二天再过来一趟。地球人看着他们上了飞机,不多时,飞机腾空而起,直入云霄。
  巴恩斯坦波尔很惊奇地发现,在他们走后,他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沮丧的感觉。他认识到,他的同伴们正在酝酿着一种危机,乌托邦人一撤走,危机的裂缝就暴露出来。他帮助斯特拉煎蛋饼,蛋饼煎好后,他又得把盘子和煎锅送回厨房去,如此以来,他成为最后一个就坐的人。他发现他所担心的危机已经开始了。
  凯恩基尔已经吃完了。他把一只脚踩在一张长凳子上.大言不惭地发表演说。
  “女士们,先生们,我问你们,我们的命运同这次经历是不是连在了一起?这个地方曾经是古代战场上的一个堡垒,现在,它将再次成为一个战斗堡垒。嗯——一个战斗堡垒……我们的行动将会使科尔特斯和皮萨罗的故事变得黯淡无光!”
  “亲爱的鲁珀特!”伯利叫了一声,“你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凯思基尔像演戏一样,挥舞着他的手臂,“征服一个星球!”
  “天啊!”巴恩斯坦波尔惊叫了一声,“你病了吗?”
  “就像克莱夫,”凯思基尔接着说道,“或者像苏丹·巴伯尔那样走进潘尼伯特。”
  “这个提议有点过火,”亨克好像早就有思想准备。“但是,我赞同这个提议。在我看来,我们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只不过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净,然后再等着被送回地球——回地球的路上还有碰撞到什么坚硬东西的危险。凯思基尔先生,你给大家说说。”
  “告诉大家,”巴罗朗加也准备好了,“这是一次赌博,我承认,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么主动去赌,要么被动去赌。我完全赞成这个观点。”
  “这是一场赌博,当然是。”凯思基尔说,“在这狭小的半岛上,在这片不到一平方英里的土地上,先生们,两个星球的命运正等着我们去裁决。我们必须马上做出决定。赶快计划,赶快行动。”
  “这太令人激动了!”格丽达·格雷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膝盖,朝穆什很兴奋地笑了笑。
  “这里的人,”巴恩斯坦波尔插了句,“比我们先进三千年。我们就像厄尔斯康特演出中的小丑密谋想征服伦敦。”
  凯思基尔背着手,很幽默地对巴恩斯坦波尔说:“这里的人距我们三千年之遥——是的!领先我们三千年——不对!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分歧点。你说他们是超人,嗯——超人;我说他们是退化的人。请听听我对自己见解的解释——尽管他们很漂亮,尽管他们在物质上和知识上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我承认,他们是完美的人……还有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到达了顶峰,跨越了顶峰。他们在靠惯性向前发展。他们不仅失去了对疾病的抵抗能力——我们能看到他们越来越虚弱——而且也失去了对付陌生人和对紧急情况处理的能力。他们太虚弱,太无能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看阿莫顿神父,他用近乎侮辱性的语言干扰上次会议(你清楚你自己所做的事情,阿莫顿神父,我并不是在责备你。在道德伦理问题上,你是很敏感的。当时有许多事情确实让你感到气愤)。他受到威胁,就像一个小男孩受到一个虚弱无力、弱不禁风的老妇人的威胁一样。他们说要处理,但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确有一男一女两个乌托邦人找我谈过话。”阿莫顿神父说。
  “你是怎样做的?”
  “仅仅是驳倒他们。我抬高声调,把他们驳倒了。”
  “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能说什么?”
  “我们当时都认为可怜的阿莫顿神父要倒霉了。还有更严重的事,我们的朋友巴罗朗加勋爵疯狂地驾着车,撞死了他们一个人。即使在国内,他们至少也会在他的驾驶执照上注上违章记录,罚他的款。但是在这里呢?……这件事连提都没提,为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他们把我们放在这里,恳求我们老老实实待着,直到他们来对我们进行实验,给我们打针。我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如果我们屈服,先生们,如果我们屈服,我们就会失去控制这个星球的力量。我知道,我们的力量并不是在我们遭受抢劫时所表现出的勇气。他们可能轻视我们的内分泌腺,但是科学告诉我们,我们的内分泌腺隐藏着我们的个性,在精神上,道德观念上我们将融为一体。先生们,如果我们屈服。但是,假设我们不屈服,那会怎样呢?”
  “那会怎样呢?”巴罗朗加问道。
  “他们将不知所措。不要被他们表面的美丽和繁荣所欺骗。他们活着就像皮萨罗时代的秘鲁人一样,活在虚无的梦境之中,他们被虚无的社会主义给灌醉了。像古代的秘鲁人一样,他们已失去了健康,失去了有力的思想意识。只需几个有决心、有毅力的人就能战胜这样一个星球,只要我们敢去这样做。这就是我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占领整个乌托邦星球?”亨克问。
  “是的。”巴罗朗加说。
  “我的意思是,先生们,用一个富有朝气的社会生话方式取代一个没有生机的社会。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堡垒中,这是一个真正的堡垒,有很强的防御能力。在你们其他人打开自己的行李包时,我和巴罗朗加,还有亨克就已看出了这一点。这里有一口加盖子的井,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从下面打上水来。岩石已被凿开了一条隧道直通房间和隐蔽处。靠平地的那面墙很高、很结实,上面还涂着一层无法剥去的釉料。”
  “我们必须在这里站得住脚,维护我们的独立,让乌托邦人感到我们的存在。”
  “先生,”里德利很谦卑地说,“我有一两点想法。我们应该把这座监狱变成我们的首府,变成我们地球人进入这个星球的门坎。它将是我们一扇永不关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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