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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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的人-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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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的方向努力奋斗。在地球上,一定会有上千人、上万人甚至上亿人都想使自己和自己的后代摆脱混乱年代的混乱和耻辱;有无数人在期望战争所造成的荒废和灾难早日结束,受伤的心灵早日得以愈合,早日得到良好的教育,早日过上幸福的生活。让乌托邦的旗帜早日在地球的上空高高飘扬!
  “但是我们未能做到这些,”巴恩斯坦波尔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很苦恼地说,“我们的人口如此众多,而我们取得的成绩却如此可怜!差不多地球上每一个年轻人都曾经为改变地球而奋斗过,都曾有过梦想,让地球变得更好。但是我们遭受践踏和蹂躏。古老陈腐的肮脏东西,再加上偏见、世俗以及背信弃义战胜了我们!”
  他又回到悬崖顶端,坐在一个石凳,胳膊肘顶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凝视着他即将离开的美丽世界……
  “我们一定能做到!”
  突然,巴恩斯坦波尔产生了一个想法,他的灵魂和肉体就一样,同样是巨大的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跟巴恩斯坦波尔息息相关、
  那一天已经为期不远了——当这场最后、真正的革命不再处于启蒙阶段而是处于蓬勃向上的阶段.成千上万曾经分散和无组织的革命者会团结起来,消除分歧,同仇敌忾。人们要合理利用和开发资源,要从被奴役中解放出来,要摆脱愚昧无知的落后面貌,要把剩余的精力全都用于提高知识水平和审美意识,只有这样,人们才能不再受压抑。地球人要走乌托邦人所走过的路;地球人也要有自己健全的法律、义务和完善的教育制度。地球不久也会对他们曾经害怕的事情感到好笑。他们会认清一切欺骗和谎言,推翻压在他们身上剥削和压迫。当这场大革命胜利之时,地球的车轮就会驶进光明,人们的痛苦就会消失,勇气会把人们心中的伤痛赶走。地球再也不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园,不再会有臭气熏天的茅舍和肮脏的贫民窟;地球也会像乌托邦一样富饶美丽,生机勃勃;地球的儿女们也会从疾病中解脱出来,轻松、愉快地生活着。地球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美丽。地球人会自豪地抬起自己的头,建设自己美好的家园。
  “只要我们有这个信念,”巴恩斯坦波尔说道,“只要我们有这个信念,我们的目标就一定能实现!”

  4

  一阵清脆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把他发射回地球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得马上下山,有人会把他带到实验地点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峡谷,然后把目光移到宽阔的谷地。他再赦看看周围的湖泊、水塔、洪流、园林、田野、凉亭、繁忙的城市和高高的高架轿,再一次看看乌托邦迷人的秀丽风光。
  “再见了,乌托邦!”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对乌托邦的感情是那样深厚,那样依依不舍。
  “再见了,充满美好和希望的乌托邦!”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罩,对乌托邦深深的眷恋使他产生了一种失落感,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丁下来。
  对他来说,乌托邦的精神就像一位至高无上的神,那么友好、仁慈,然而又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
  他的思绪也停止不前。
  “永远不会,”他白青自语道,“对于我……除非努力奋斗……否则的话  ”
  他开始沿着台阶往下走,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一阵玫瑰花的芳香扑鼻而来。他注意到台阶两边是高大的白玫瑰树,树上还有轻快的绿色小鸟。他停下来,站在那里注视着绿叶和鲜花。他张开手,把一只最大的花往自己的脸上拉,直到花碰到了他的脸。

  5

  他们用飞机把巴恩斯坦波尔送到了玻璃路上,他就是从这里进入乌托邦的。莉切妮丝陪他来到现场,克里斯多尔对这项实验很感兴趣,也来凑凑热闹。
  巴恩斯坦波尔打开车门,上了车,把引擎发动起来。他让发动机空转了大约一分钟,脚用力踩了一下离合器。这辆黄色的小汽车开始向那条细如蛛丝的细线驶去。他用一只手向大家挥挥手,莉切妮丝也朝他挥了挥手。萨戈尔德和其他乌托邦人也都朝他做了友好的表示。可是克里斯多尔却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即将进行的实验中去,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再见,克里斯多尔!”巴恩斯坦波尔高喊了一声,克里斯多尔这时才回过神来。
  巴恩斯坦波尔加大油门,咬着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就在他撞上细线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他紧张极了,仿佛听到了琴弦的断裂声。刹那间,他产生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他要把车停下来,返回乌托邦。于是,他松开油门,踩了一下急刹车,车朝前滑动了大约一英尺左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他的胸部重重地撞到了方向盘,顿时,他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他睁开眼,朝四周看了看。
  车停在了一块杂草刚刚被清除干净的田野里,地上的一块石头使得车身向一侧倾斜了一下。树篱中间的一道黑门把田野跟主干道分开。近在眼前的是梅顿海德旅馆的一个广告牌。路的远处是平整的田地,四周环绕着长有低矮树木的小山。路的左边有一个小酒馆。他抬起头,看到了坐落于长满白杨树的草地边缘的温德塞城堡。这里并不完全是乌托邦人向他承诺的他离开地球的那一点,但那一点离他只不过一百码之遥。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子里,想了想下步该做些什么。他又发动着了“黄祸”,朝黑门驶去。车穿过黑门后就停了下来。他手里还握着那朵红花,他准备回到他重新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点,把花放在那里。想确定这一点并不难,只需找到被车轮压倒的草茬即可。他实在不愿意这么做,他想保留这朵花。这是他从乌托邦得到的最后一个东西,也是惟一一个东西,他手里的这朵花敞发着一股清香的气味。
  很奇怪,他仅仅从乌托邦得到了一朵花。他为什么不多带回几朵呢?乌托邦那么富有,那么美丽,为什么乌托邦人什么东西也没给他呢?他确实非常想拥有这朵花。于是,他从身边的树篱里摘了一朵杜鹃花,想用这朵杜鹃花替代那朵红花。可是,他突然想起来了,这朵杜鹃花是地球上的花朵,肯定带有病毒,如果把它发射回乌托邦,肯定会把病毒传到乌托邦。他必须得按照乌托邦人告诉他的那样去做。他沿着车辙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车辙的起点。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从红花上撕下一片花瓣,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口袋里,又把其余的花瓣撒在车辙中间。他心情沉重地慢慢走叫到车边,望着天上闪着红光的星星。

  6

  他离开了乌托邦,回到了地球上。此刻,他感到很伤心,心情极为沉重。
  很明显,地球上的干旱还在持续,因为田地比他来到乌托邦以前看起来更加干裂。由于缺水和长时间受到阳光曝晒的缘故,土地已经变成了褐色。每当有汽车从路了驶过,后面就会卷起高高的尘土,他已经忘却了的令人不舒服的景象。各种嘈杂的声音和各种刺鼻的怪味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前。
  回到了地球,看来这种自信是很愚蠢的。他看到前面有一间宽敞的茶屋。他觉得应该在那儿下车,到茶屋里喝点茶,看看报纸,了解一下地球上的最新动态,看看他离开地球这段时间地球上都发生什么事情,看看别人是否知道他失踪了?
  他在窗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茶屋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绿色的大花盆,花盆里栽着一棵蜘蛛抱蛋花,旁边还堆放着一些报纸,这些报纸都是过期的旧报纸,不过,桌子边还有一份今天的《每日快讯》。
  他追不及待地拿起这份报纸,很担心报纸上会刊登伯利先生、巴罗朗加勋爵、鲁珀特·凯思基尔先生、亨克、阿莫顿神父和斯特拉女士等人神秘失踪的消息。渐渐地,他的担心消除了,有关他们失踪的消息报纸上一个字也没提!
  “但是,肯定,”他对自己说,“他们的朋友一定很想念他们!”
  他通读了一篇报纸。在所有刊登出来的消息中,惟一值得他一提的是他看到了弗莱迪·穆什的名字。报纸上说:今年的英国文学奖——摩纳德·弗拉斯卡蒂公主奖空缺,因为“弗莱迪·穆什先生出乎意料地出国了”。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围着他熙熙攘攘地问这问那,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情景,想起了那朵神奇的红花和那个像手一样的奇怪东西。有了这两样东西,那黑门就会神奇地出现在美好的乌托邦和地球之间,然而黑门又被关上了。这令他迷惑不解。
  那个充满了健康和诚实的乌托邦面积要远远大于地球的面积,这对于他来说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即。然而,就像他被告诉的那样,乌托邦只不过是宇宙中无数个星球中的一个,太空中繁星无比,乌托邦就像一本数不尽的书页中的一页,它是那样渺小,微不足道。而每个星球四周都存在着数不清的其它星系和其它维。一个乌托邦人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的胳膊可以随意伸长,我相信只要我伸一下胳膊,就可以拥抱一千个宇宙。”
  一个女侍者端着茶壶走来,打断了他的遇想。
  女侍者端上来的茶似乎一点儿味都没有,也不很干净。他只好抿了一小口,因为他实在太渴了。
  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无意中发现口袋里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时他才意识到是从那朵红花上撕下的那个花瓣。花瓣的颜色已不那么鲜艳了,有点变黑变萎了,而且味道也不清香了,闻起来有点让人感到恶心。
  “很明显会是这样,”他说,“我应该预料到这一点。”
  他把花瓣扔到桌子上,然后又把它捡起来,埋在桌子上的花盆里。
  他又重新拿起那份《每口快讯》,看了又看,试图再看看其它的消息。

  7

  他在茶屋里待了很长时间,那张《每目快讯》他翻了又翻。他考虑得太多,以至于报纸滑落到地面他都没感觉到。他轻轻地哎了口气,然后就喊服务员结账。他知道自己的皮夹子里还有许多钱。
  “这是我花钱最少的一次休假,”他想,“我几乎一分钱也没花。”
  他问服务员邮局在哪,因为他要发一封电报。
  两个小时以后,他把车停在了悉顿汉姆的家门口外。他把车门打开——很习惯地把车的变速杆调换到倒车挡上,然后非常娴熟地把他的“黄祸”巧妙地绕过小花坛,把车倒进丁车库里。巴恩斯坦波尔太太出现在门口。
  “阿尔弗莱德!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你收到了我的电报吗?”
  “十分钟以前收到的。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有一个多月了!”
  “噢!只不过是到处走走,散散心。我玩得很开心。”
  “你应该给我们写封信。你确实应该写信……阿尔弗莱德……”
  “我没事。医生说我没事。我告诉你我很好。有茶吗?孩子们到哪里去了?”
  “孩子们不在家。我给你沏点新茶吧。”她去重新沏了一杯新茶,端过来,坐到他对面的竹椅上。“你回来我真高兴。尽管我还要责备你……”
  “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她说,”我从来没见过你的皮肤这样光滑有弹性。”
  “我一直待在非常清沽的环境中。”
  “你是到湖区去了吗?”
  “没有,但是我去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清新的空气,对人的健康很有好处。”
  “你从来没迷过路。”
  “从来没有。”
  “我有一种感觉,你走丢了——丧失了记忆力,或者发生了诸如此类的事情,是这样吗?”
  “我的记忆力很清楚。”
  “我只是到处转转,就像做了一场梦,我好像在梦中徘徊了许久。不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问这个地方的名字是什么。我在一个地方待几天,然后又到别的地方。我从来不问我去过的地方都叫什么名字。这几天休假,我感觉特别轻松,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考虑,我尽量放松自己。我对政治问题、钱和其他社会问题一点儿不感兴趣……这是本周的《自由主义者》吗?”
  他拿起《自由主义音》,翻了翻,最后把它扔到了沙发上。“可怜的佩弗先生,”他说,“当然,我必须得离开这个编辑部,《自由主义者》就像一堵潮湿阴暗墙上的墙报……让我感到头痛。”
  巴思斯坦波尔太太疑惑不解地盯着丈夫。“但是,我却一直认为在《自由主义者》报社当一名编辑是一份很稳定的工作。”
  “我现在不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做别的事情会做得更好。在我的前面有另外一份工作……你不要为我担心,通过这次休假,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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