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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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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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便披衣服坐起来,跟建国理论。 
  女人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男人搂搂抱抱,大不了摸你几下子。像咱们都是过来人了,让男人睡睡身子又能咋,又不掉边掉沿的。 
  女人的话让建国吓了一跳,建国抬起头便看到女人正披着衬衣敞着怀,露出一双白皙的乳房,便小声说妹子你咋就不知廉耻呢,说着便低下了头。 
  女人哈哈笑了,说大哥还是个本分人,咱住你屋子会付你房钱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建国冻醒了,便起来给炉子里添煤。建国在添煤的时候,把炉盖子弄到了地上,响声把女人惊醒了。女人也下了地,将建国拽上了炕,说这大冷的天,哪能睡沙发呢,若是冻感冒了,可就干不了活了。 
  建国没办法,被女人死拽着,只好上了炕,扯被子躺下没一会儿,女人便钻进了他的被窝。女人说她冷,冷得不行了,说着话便紧紧地抱住了建国。 
   
  十四 
   
  靠年跟前的时候,满菊来了城里,满菊是陪着她父亲来的,事先给建设捎了信。 
  建设去汽车站把两个人接到家里,在北屋里安顿下来,跟母亲和妹妹说是他在乡下照相时结识的朋友,是来城里给老人瞧病的。母亲便张罗着给满菊父女包饺子。 
  第二天建设便带着满菊父女俩去了人民医院,透视拍片子再做尿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满菊的父亲得的是肺病,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但住院得需花费一大笔钱,建设找了外科他一个中学同学,给通融一下,主治医生建议他们住六天用两个疗程的药,去了炎症后再开些口服药回家养吧,这样子能省很多钱。 
  建设抢着帮满菊交了医药费,安顿他们住院后便去乡下送照片了。 
  建设晚上回城里后又去了医院,把满菊换下来,送她回家里住,自己则陪护了一夜。满菊的父亲住到第五夜的时候,病情便明显见好了。建设让妹妹去医院替他们一会儿,他说得请满菊去火锅店吃顿饭。炭火锅是城里饮食中的一大特色,尤其是在大冷天里吃。满菊难得来城里一回,自己平时去乡下拍照片没少在她家里吃饭,咋也得礼尚往来一次。 
  妹妹说哥你去吧,我看得出来满菊姐对你好像有点意思,总是跟你眉来眼去的,莫不是要做我嫂子吧。 
  建设说你少给我嘴贫。 
  建设带满菊吃了炭火涮羊肉后,又带她去逛了西大街的百货商场,还给满菊买了一条红绒毛围脖和一双翻毛皮鞋。 
  满菊有些过意不去,想掏钱给建设,被建设给挡了。建设说自家人还客气个啥?满菊听了便十分欣喜地说,咋就是个自家人呢?建设想想说,你不是咱妹子吗?满菊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出商场后,满菊挽着建设的胳膊说雪大,拽着点你,免得滑倒了。 
  建设便任由她挽着自己,俩人往医院里走。 
  过一条窄街时,满菊突然小声地说,你只认咱做你的妹子吗? 
  建设说是啊,你就是咱妹子。 
  满菊便说,兄妹之间可是不能碰身子的。 
  满菊的一句话,便把建设说愣住了。 
  满菊趁势在飞雪中抓住了建设的一只手,狠劲地攥着,不撒开。 
  俩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建设问满菊,孩子他爹有信没有?满菊说没有,她想跟村长商量一下,让村里出手续解除了婚姻。建设闷着头走没吱声,满菊也就没再说什么。 
  俩人走到五金厂门口时就碰上了田梅,建设便给田梅介绍满菊,说是他农村来的一个亲戚,是陪她爹来瞧病的。又转身介绍田梅给满菊,说是他的同学。 
  田梅说建设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跟你说说小海的事。 
  建设说明天不行,明天我叔出院。建设拿手指着满菊说,就是我妹子她爹,我得帮他们办手续,送他们回乡下。 
  田梅说那就下周吧,小海他被公安局抓进去了。 
  田梅走时给建设丢下一句话,建设看着田梅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觉得心里有种酸楚的东西,哽着,吐不出来,他看见田梅穿着一件羽绒服,也是红色的,跟他们谈恋爱时穿的那件棉猴似的。 
  建设跟满菊一边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在心里想,于德海他犯了啥事呢,竟被公安局给抓了。 
  街上的风雪大起来,催行人加快了脚步。 
   
  十五 
   
  建设在城南的老街巷子口买了一间门市房。 
  房子不大,有一明一暗两小间,正好开家照相馆。 
  建设找在报社工作的同学要了一大堆的旧报纸,将屋里糊个一新,又添了些照相用的工具,去区上相关部门申领了执照,照相馆算是开张了。 
  建设把小相馆起名为红光照相部,挂了块白地红字的牌匾,放了挂两百响的鞭炮。待鞭炮在雪地上炸出一层红纸屑后,便跟哥哥建国俩人去了街口的一家小酒馆。两盘菜一瓶酒,喝得极高兴。 
  下午时分,田梅来到照相馆,给建设送来一只暖水瓶和一套茶具,算是贺礼。田梅跟建设说了小海犯事的原因。小海贪污了制药厂的一大笔公款,带着一个坏女人外出游山玩水,事发后被公安机关抓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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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判了刑。田梅跟建设说他们扯了离婚证。这回她算是解脱了。 
  建设想劝田梅几句,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便给田梅抓了一把母亲送来的炒花生。田梅没有接炒花生,田梅说建设你恨我吗?建设摇头说不恨,人的一生就是命,怨不得别人。田梅想走过去握建设的手,建设却去外面端了一铁锹煤回来,借故躲开了田梅。 
  田梅临走时,在建设的抽屉里悄悄地放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田梅对建设说,她要去鹤城了,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建设说是住一段时间吗? 
  田梅只是笑了笑,便走了。 
  临近年关雪大起来,建设照相馆的生意还算可以,每天都能有多多少少的收入。他想等过了年开了春,再去乡下揽生意吧,雪大车子也不好骑。 
  他也想过要不要跟母亲商量,娶满菊一块过日子。满菊虽说是个乡下女人,却朴实厚道又善良柔顺。想想酒后还要了人家身子,咋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建设没想到母亲很同意他跟满菊的婚事,连妹妹建华也支持他这么做。 
  建设便跟母亲商量,拿出他攒的那些钱,把北厢房修一下,年前就把满菊娘俩接过来,一家人好过个团圆年。 
  建华说大哥好像也有意中人了,说她去建国家里两回都看见有一个年轻女人帮大哥做饭呢。 
  建设便抽空去了趟曹村,把他跟母亲商量的结果跟满菊说了,喜得满菊高兴坏了。满菊便也翻柜子拿出她的全部积蓄,交到建设手上说,婚事办得简便点,省下钱给你买架好的照相机吧,有了生意才能把日子过好了。 
  晚上建设住下了,两个人大胆地做了一回夫妻。 
   
  十六 
   
  就在建设拿着满菊的户口本和村上的证明去街道办事处扯好了结婚证书时,建国却又出事了。被建国领回家的那个叫小红的女人酒后用刀子捅伤人了,原因是她去找那家关闭了的地下大众舞厅的老板讨要欠她们姐妹的工钱时,发生了口角,便动了粗。小红被推搡殴打之后,冲进附近一家饭馆夺了把刀出来,把老板娘捅成了重伤。女人被刑拘后,人家还找她要罚金,问她谁是她亲戚时,女人说出了建国的名字。警察找到建国,问女人是不是他亲戚时,建国说是,女人不但是他亲戚,还是他的未婚妻。建国还答应了替女人出罚金。 
  建国没地方可以借钱,便找了建设,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建设二话没说便拿出了自己准备结婚用的钱,给了建国。 
  看着建国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建设的眼睛有点湿润,他想哥哥比自己还不容易啊。 
  建设收拾抽屉时,发现了田梅留下的那个牛皮纸信封,里面竟是厚厚一沓子钱。田梅在留下的信上说,她去鹤城她姨妈家了,她是爱建设的,是小海那家伙把她跟建设分开了,她这些年的婚姻并没有幸福。田梅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姨妈年迈了需要她照顾,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姨妈了。田梅还说她已经知道建设有心上人了,就是那个在雪天里挽着他胳膊走的乡下女人,她当时就看出来了,那女人不错,要是知心就早点把事情办了吧。身边没个女人是不行的。这点钱算是她随的礼份子。 
  建设看完信,眼泪就围着眼圈转了,他想,田梅真是个善良的女人。 
  建设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了田梅躺在汤旺河边雪地上的情景,那火一样红的棉猴花一样裹着她妩媚的身姿,田梅正小声地跟他说,建设你是属老虎的,建设你吃了我吧。 
  建设睁开眼睛,大把的泪水就流下来了。 
  建设走到屋子外面,纷纷扬扬的雪呼地一下就舞了过来。 
   
  十七 
   
  半个月后,也就是腊月二十七的下午,满菊来了,满菊是坐汽车来到城里的。满菊带着个男人找到了建设的照相馆。满菊把建设介绍给那个小个子面孔黑黝黝的男人说,这就是咱跟你说的那个照相师傅建设。 
  那个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半盒烟卷,费劲地抽出一根来递给建设,想请他抽,被建设拒绝了,建设已经猜出男人是谁了,就说,你是满菊的那个木匠师傅王四吧?见男人点了头,就把脸转向了满菊。满菊便赶紧跟建设说,他知道我们的事了,他这次回来是来领孩子的,他已经在那边成了家了。满菊一连说了三个他,便涨红了脸孔。 
  男人将抽了半根的烟卷扔在地上说,出去找家饭馆一块吃顿饭吧。 
  建设说一会儿有顾客要来取照片,就不去了。 
  满菊说她也不去了,她要在建设这儿住两天。 
  男人干咳了一声,就拎包袱走了出去,从窗玻璃看他的身影,很快就被风雪淹没了。 
  建设跟满菊说,你男人怎么说回就回来了? 
  满菊说他在外面做木匠活时摊了点官司,跑山西山旮旯里躲了好几年,在那儿又找了女人,后来事情弄清楚了,才回来,我们都把事情说清楚了,他给咱留钱咱没要,谁知道那钱干净不干净啊。 
  建设看着满菊那张淳朴的面孔,笑了一下说,人就是命啊。 
  窗外的雪片子被一阵风旋了一下,瞬间就扑满了几块窗玻璃。 
  这时屋外已经有了零星的鞭炮声,建设想,明天得去街上买年货了。 
  原刊责编 苗秀侠 
   
  '作者简介'徐岩,男,1964年生,吉林九台人,1988年毕业于武警哈尔滨指挥学校,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出版有诗集《肩上的灯盏》,中短篇小说集《临界的雪》、《说点抗联的事》、《染指桃花》、《从北窗看雪》等。现在武警北陲某部政治处任职,黑龙江文学院合同制作家,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
上糖
红 柯


  没办法,跑长途都是两个人,队长派活的时候特别强调了这一点。谁都看见他跟白云的关系如日中天。正好是八月初的天气。从四月底开始,准噶尔大地就热起来啦,太阳一下子贴近了大地,源源不断地向大地倾泻它的热情和力量,戈壁滩是纹丝不动的,沙漠也一样,可那些散落在瀚海里的岛屿似的绿洲全让太阳给点着了,草木庄稼个个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到了八月初,瓜果全都从叶子下边露出来了,跟黑黝黝的大炮似的,炮口全对着太阳……它们都是太阳的儿子,儿子长大了,老子就蔫了。秋天的太阳懒洋洋,一点精神都没有。还离不开太阳,草木也好,庄稼也好,熟了的瓜果也好,还需要太阳伺候呢。队长离开的时候开玩笑,“你放心,白云跑不了,我给你看着。”队长挨了一拳,也不生气,活儿派下去队长就高兴。 
  跟师傅出车。师傅四十多岁了,老婆孩子一大帮,正是烦老婆的时候,跑长途跟放风似的,都吱吱呜呜哼起调调来了,徒弟跟女朋友难舍难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不停地按喇叭。不按喇叭不行啊,这一对狗男女,都到郊外了,还送了一程又一程,送到沙包里去?送到红柳丛里去?喇叭声凄厉无比,很残酷地把这对狗男女拆开了,姑娘还在招手呢。徒弟气恨恨的,半天不理师傅。师傅也不理他。师傅就是师傅,师傅板着脸,可师傅的心倒不坏。“办了莫有?”“办什么?”徒弟的口气还是那么硬,还故意摸出扳手做出干活的样子。师傅就绷不住了,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捅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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