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0-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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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0-是非曲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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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王明觉得如此整何孟雄,不仅难以置他于死地,反而还不免让人看出自己是在报私仇,便把张国焘、陈昌浩等人召到一起开会,共商对付的办法。王明说:“要打倒何孟雄,必须揭发何与罗章龙的关系,这样才能打中何的要害,才能将何打倒。”    
    正在王明苦于不能一下将何孟雄除掉的时候,却意外地获得一次除掉何孟雄的机会。    
    何孟雄等人对米夫、王明这种置人于死地而后快的做法,非常气愤。遂不断开会,商讨如何与王明小宗派作斗争的事宜。1月17日,何孟雄于东方旅社31号房间内召集部分反王明宗派的干部林育南、李求实、欧阳立安、龙大道、冯铿、柔石、胡也频等人开会。此时,中央特科已获得情报,得知因叛徒告密,租界巡捕要趁何等人开会之机抓何孟雄等人,遂急报王明。王明却不准特科人员去通知何孟雄等立即中止会议,迅速转移,而是阴笑了一声,随后说:“告诉中央特科的同志,不要去东方旅社,既然敌人已经发现了何孟雄他们,特科若要再去人,也会被敌人抓走。”    
    王明的真正意图,不是怕特科的人被捕,而是要借敌人的刀杀死何孟雄。    
    租界巡捕房的暗探奉命化装茶房走进房间,接着七八个持枪便衣涌入室内,将何孟雄等所有开会的人当场逮捕。之后,暗探们又于此处埋伏了数天,又逮捕了一些人。    
    当何孟雄等被敌人抓捕的消息传到王明那儿时,王明正主持召开中共江南省委会议。到会的人听了,无不惊得目瞪口呆,王明却冷笑一声说:“天闹有雨,人闹有祸,闹吧,如今闹到了监狱里,看他们还再闹什么。”王明的语气恶狠狠,“何孟雄如此结果,是早在预料之中的,是他们反党反国际搞分裂的必然,是咎由自取!”但王明还觉得这话不够分量,不足以表达心中对何孟雄的怨恨,便一拍桌子,放大声音,“何孟雄一伙是在进行反党活动中被捕的,这与其他同志在工作中被捕,性质有所不同。”    
    就在这一天,王明又下令将何孟雄开除了党籍。而何孟雄在狱中仍镇定自若,坚决反对分裂党的错误行径,并同林育南、李求实联名给共产国际写信,揭露王明的宗派主义活动。可是,他们已身陷敌人的囚笼,无论他们怎样抗争,已无回天之力。    
    2月7日晚,何孟雄、林育南、柔石、胡也频、李求实、欧阳立安等26人被敌人秘密枪杀。何孟雄就义时年仅33岁。    
    虽然王明去了一块心病,但对何孟雄的批判仍没有放过,他对周围的人说:“何孟雄等虽然死了,但这些人的错误还要严肃对待,还要彻底清算。”    
    王明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但其骨子里却阴险毒辣、残酷凶狠,下一步他要清算的真是何孟雄的错误吗?


第一章 长征前夜:漩涡星云竭力反王明,罗章龙越轨

    王明决不会忘记,何孟雄死了,罗章龙还在。    
    其实,罗章龙也是党内资历较深的领导人之一,早在1920年10月,他就加入了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时为北京大学支部负责人,中共北方区委员会的领导成员之一,并任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的主任。在此期间,参加领导了开滦煤矿工人大罢工和“二七”大罢工。中共“三大”被选为中央委员,后任中央秘书和宣传部长。中共“四大”为候补委员,“五大”为中央委员,“六大”又为候补委员,负责中央工委和全总党团活动。在王明看来,罗章龙的影响力比何孟雄大,危险性也更大。因此,除掉这一心腹之患,成为王明首要的任务。何孟雄被捕,罗章龙以为是因为王明告密而遭暗害,于是更加坚定了要同王明对抗到底的决心。    
    为了缓和这种局势,周恩来想了一个办法,这是个什么办法呢?张国焘在回忆中是这样写的:“我第一次参加的政治局会议,约在我到上海后的第五天,出席的人,除我们三个政治局委员外,还有秦邦宪、张闻天、杨尚昆等。周恩来首先以便于秘密开会为理由,提议由向忠发、张国焘、周恩来等三人组成常委,为最高决策机关,其余中央各部主管人,根据常委决定,进行工作,但必要时得列席常委会。这个提议很顺利地通过了,其作用是为了使那些新进的领导人物退让一步,以缓和党内反米夫派的气氛。”但周恩来的这一番苦心,对罗章龙并未奏效。相反,他大动手脚,将其为“反对四中全会代表团会议”主持起草的报告大纲印成小册子,通过全国总工会系统下发到全国各省总工会所辖之地。同时他还派了张金刃、韩连会、王仲一等到顺直,唐宏经到满洲,李震瀛到香港进行反王明活动,并指派王克全、徐畏三等带人强占江南省委机关,但没有成功,遂宣布成立第二江南省委。此时,中国共产党已濒临分裂的边缘。在当时白色恐怖笼罩之下,共产党员正处在敌人严密搜捕的险境之中,一旦出现分裂,就会给党带来致命的打击。    
    在这危急关头,米夫和王明都躲在后面不敢出面直接与罗章龙交涉,因为他们自知做了不光彩的事,便指示张国焘去做说服工作,但罗章龙拒绝与张国焘面谈。没办法,又命令周恩来找到罗章龙、王克全,同他们进行谈话。周恩来从维护党的团结大局出发,要他们停止反对四中全会和分裂党的活动。    
    “王明没有罢你的官,你就来做说客,来和稀泥了。”罗章龙挖苦着,把手一挥,发怒道,“我不和你谈。”    
    王克全在一旁也是一脸怒容,大骂周恩来,说他没有党性,没有原则。周恩来一气之下,对罗章龙、王克全来了个最后通牒,说:“你们何去何从,五日之内向中央表明态度。”说罢,便转身而去。    
    当米夫、王明得知罗章龙、王克全的态度,预感事情不妙,但也只得等到五日后看罗章龙和王克全的回音了。    
    然而,五日后,罗章龙、王克全不仅没有理睬中共中央,反而继续进行分裂党的活动。    
    这便是罗章龙的悲剧所在。本来,他反王明是一种正义的行为,但他以分裂党的手段来反王明,那就大错特错了。在党内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分裂行为的,不管理由多么充足,也不管动机多么善良,在党内制造分裂就是一种罪过。如果谁企望用分裂的手法来解决党内分歧,结局必然是一败涂地。正因为如此,中共中央政治局于1月27日作出《关于开除罗章龙中央委员及党籍的决议》。    
    同时,中共中央还作出《中共中央政治局关于开除王克全同志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委员、王风飞同志中央委员等问题决议案》。数日后,又将王克全和王风飞开除党籍。还有一大批与罗章龙有关系的共产党员被开除党籍。    
    此时,罗派成员一见这势头,大多纷纷发表声明书,宣布退出在“反对四中全会代表团会议”上推选以罗章龙为首组成的“中央非常委员会”。    
    至此,罗章龙的一切计划已宣告破产,但他没有宣布“中央非常委员会”解散,而由张金保接任了“中央非常委员会”的主席之职,此举是罗章龙的安排,还是张金保主动接任,不得而知。但张金保随即召开了会议,通过了《非常委员会致中共中央信》,宣布“中央非常委员会”解散。张金保本人也以“非常委员会主席”名义,致信中共中央,表示了悔过。    
    其实,张金保完全没有必要接任这一职务,更没有必要以“非常委员会主席”名义来悔过,至多以参与者的身份承认与反思自己的错误也就罢了。她这样做,等于把大部分责任揽过来了。但她这样做,主要是为党负责,因为罗章龙并没有宣布解散“非常中央委员会”,这样长期下去,对党的团结非常不利。因此,她考虑这个临时组织及主要负责人,必须向中共中央有一个明确的交代。然而,王明不分是非,决心把过去跟着罗的人置于死地,不允许这些人悔过自新,不仅开除了张金保的党籍,反而还说张金保的“悔过声明”是向党发起的新的进攻。    
    王明口出此言,绝非一时气话,他不仅没有忘记张金保在四中全会上对他致命的攻击,而且他还怀疑反对的人会有更大的动作。    
    真有这等事儿吗?


第一章 长征前夜:漩涡星云瞿秋白落井,王明下石

    王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同米夫一起把持着中共中央的大权,要把反对他的人统统整倒。接下去要整的目标,便是他视为眼中钉的瞿秋白。    
    瞿秋白待人宽厚、温善,对事业忠诚,能顾全大局,从不感情用事,也没有政治野心,因而他与王明并无权力之争,只是过去有些小摩擦。在王明看来,瞿秋白与他过不去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他们两人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时,瞿秋白批评过王明搞小宗派的行为,那也只是党内的一种批评,也只是一个老党员对一个年轻党员的批评。另一件事就是瞿秋白回国第二次主持中央的工作,王明因反立三路线受了处分,本想等瞿秋白回来树他为反立三路线的英雄。然而,瞿秋白不仅没有对他加以褒奖和重用,而且连李立三给他的处分也没有撤掉。这些都没有上升到争权夺利的高度来看待,只是瞿秋白对王明的人品没有好感,仅此而已。但王明对瞿秋白几乎是恨之入骨了。    
    在四中全会上,王明一伙进入中央政治局,这是瞿秋白从前没有想到的事儿,王明、米夫对他采取了绝不相容的态度,撤销其党内职务,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因为思想准备不足,当严峻的现实摆在他面前时,心理上感受到的压力非常沉重。    
    当然,瞿秋白如果要进行报复,条件和机会是有的。    
    四中全会之后,何孟雄、林育南、罗章龙在反王明时感到势单力薄,便四处寻找同盟者。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瞿秋白,因为他毕竟两次出任中共首脑,在党内有一定的影响力,如他参与反王明的行列,把王明拉下马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于是他们分别找瞿秋白,向他陈述王明上台的手法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现象,今后将给中共带来严重的消极影响,尤其是向他陈述了王明没有实际工作经验,上台后只能胡闹,必然会给中国革命造成严重的损失。但瞿秋白并没有为他们的陈述所动,他很清醒,心想:如自己加入反王明的势力,必然要导致中共的分裂,这对中共是致命的打击。因此,瞿秋白没有从个人的恩怨去对待他们所陈述的一切。他想,要与王明斗就自己单枪匹马地干,兴师动众对党的团结不利。    
    当时,王明已知道何孟雄、林育南、罗章龙找瞿秋白的目的,王明最怕的是瞿秋白同那些反对他的人结成同盟。虽然他也知道瞿秋白当时并没有与何孟雄等人结盟,但总为此而疑神疑鬼,老是担心瞿秋白要同何、罗站在一起反对他。所以,米夫、王明总是紧紧盯住瞿秋白不放,逢会就批,批别人时也总忘不了批他一顿,并派人监视其行踪。    
    本来,瞿秋白准备要和王明好好理论理论,不料心火太重,把肺都烧出了毛病,导致心力交瘁,已无力再与王明、米夫一争高低。    
    于是,瞿秋白在1月17日给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写了《声明书》,书中把自己骂了一通。    
    虽然如此,王明、米夫犹觉不够,在开除罗章龙党籍的当天,亦作出了决议,警告瞿秋白“必须真正认识自己的错误”,还要瞿秋白“须写声明表明积极反右派与对立三路线的政治态度”。    
    瞿秋白已把米夫和王明看透了,只不过是“黄小人”与“洋小人”而已,他虽然有与王明、米夫斗争之志,无奈重病缠身,只得长叹一声,于1月28日,再次违心地写了一份《声明书》。在这份声明书中,他仿照阿Q的做法,竭力往自己脸上抹黑,黑得不够的地方就多抹一些,越黑越好。他说自己在莫斯科时,就支持反王明的“中大”学生李剑如等,回国后也没把王明看在眼里,这更是极大的错误。    
    尽管如此,王明、米夫仍不饶过瞿秋白,继续对他进行无情的打击,并且揪住他自己供认的在莫斯科对王明的不尊大作文章。2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又专门作出了《关于1929—1930年中共中央驻国际代表团行动问题的决议案》,内称:“秋白同志对立三路线的调和态度,对国际路线的两面派态度,对国际代表的极不尊重的态度,绝不是偶然的,和他的右倾政治意见有密切关系。”    
    在政治上将瞿秋白整倒以后,王明、米夫一伙采取落井投石的办法,在经济上卡瞿秋白,当时瞿重病在身,王明等却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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