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 名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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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 名妓卷-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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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经常来视察她们的演练,还不时地指点一番,看到这些昔日弱不禁风
的女子,如今竟也翻腾搏击得象模象样,衡王十分开心。

三年后,到了崇祯八年,晋陕一带久旱不雨,饥荒延绵,民不聊生,
到处发生变乱。

山西的流贼王嘉允大举向外发展,其属下的一班人马由王自用率领攻
向山东青州。青州的衡王朱常庶向来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兵法更是无人匹敌,
所以根本不把王自用一伙人看在眼里。当王自用的人马把青州城团团围住,
准备攻城时,衡王一怒之下,亲自挺枪跃马,率领青州守军主动出击。但毕
竟守军寡不敌众,加之衡王的过份轻敌,守军很快就处在了下风,被贼军围
困在一个小山岗上,进退不能,形势十分危急。

城内的官吏眼看王爷出师不利,而贼军的声势越来越大,不由得心惊
胆颤,信心丧失,准备开城降敌,以委屈求全。林四娘闻讯后,柳眉倒竖,
杏眼圆睁,毫不顾忌地将官吏们叱责一顿,然后召集了王府中的娘子军,倡
言:“出兵救主,以报夙恩!”

俗话说:“养兵干日,用兵一时,”演练了三年的娘子军们,虽然心底
里惧怕真刀真枪的实战,但一想到一旦城破,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不如拚
上命去一决雌雄,顶多是个玉石俱碎!于是个个磨拳擦掌,披挂上马,听从
林四娘的指挥。

经过仓猝的编组、整备后,林四娘带着娘子军的队伍出发了,女兵们
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城门开启处,城外的贼军忽然看到一支
装备齐整的队伍威风凛凛地冲了出来,待冲到近处,却见一个个士卒面容姣
好,描眉涂唇,秀目含怒,煞是有趣。

“是群娘儿们!”贼兵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同时也就放松了警惕。趁
此机会,林四娘一声呐喊,指挥着娘子军猛地冲入敌阵,刀枪齐下,杀得贼
兵屁滚尿流,半天还没醒过神来。


没料到这群浑身脂粉气的小娘儿们竟如此干练,一定是训练有素。贼
军将领不得不谨慎起来,挥舞着黄旗,调遣兵马向娘子军压过来。贼兵毕竟
人多势众又久经沙场,动起真格的来,娘子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一阵猛烈
的对阵之后,娘子军纷纷落马,最后只剩下个林四娘,林四娘究竟功底深厚,
一双长剑在手,左砍右挡,已砍倒了十几个贼兵。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
倒下,林四娘双眼喷火,越战越勇,杀得贼兵不敢近身,几十个人把她的战
马团团围住。贼将王自用见只剩下一个女将,长相俏丽,且身手不凡,就在
一旁大声劝降,喊道:“女壮士不必拚命,我放你一条生路!”林四娘哪里肯
吃这一套,拔马又冲向敌群,横扫直荡,杀倒了一大片敌兵,最后终因体力
不支,丧身于敌刀之下。不久后,卢义昇带着大批援军赶到,打跑了贼军,
解救了被围困的衡王,平定了战乱。

衡王回城后,听说了林四娘及娘子军的英勇行为,感慨得涕泪长流。
派人在城外找到了林四娘的尸体,衡王抚尸悲哭不已,后以盛礼葬在了王府
后花园中。其他战死的娘子军也都得到了厚葬。

时光荏苒,物换星移,二十多年过去后,已到了清朝的康熙二年。朝
廷派陈宝钥出任青州按察使,衙署便设在前朝的衡王府中。这时衡王府已荒
废多时,王妃林四娘的墓上也长满了数尺高的野草。陈宝钥到任后,对衡王
府进行了全面的修葺,使它恢复了昔日的盛貌。

一天夜里,陈宝钥独自禀灯走进书房,在书案前坐下,正准备取书来
读,不经意地瞥见案头搁着一帧诗笺,顺手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首小诗:

王阶小立羞蛾蹙,黄昏月映苔茵绿;

金床玉几不归来,空唱人间可哀曲。

乃是一首怀旧诗,情意凄清幽婉,感人心怀。细辨字迹,清秀飘逸,
似出自女子之手,可自己所熟悉的人中,没有谁是这般笔迹啊!陈宝钥猛然
想起,曾有人说衡王府中常半夜闹鬼,乃因葬在后院中的王妃林四娘芳魂不
散,常出来活动。莫非此笺是鬼魂所遗?陈宝钥感觉有几分冷意,但幸亏他
是个心正胆大的人,平日里也不太相信鬼神,所以仍镇定下来,把诗笺丢在
一边,取了自己的书来读。不知不觉,更深夜重,书房前的大堂里突然传来
董簧齐鸣的声音,其间夹杂着喧闹的欢笑声和杯盘交错声,似在举行盛大的
宴会。陈宝钥心生疑窦,壮着胆子举灯前往察看,走过去一看,大堂中人影
晃动,桌椅罗列,还有一群群仆侍模样的人,手托杯盘,来回走动。还隐隐
约约泛起一股酒香。

确实是一次热闹非凡的盛宴,但一切景象在陈宝钥眼中都是一种朦胧
的影子,看得见却看不真切。“难到是梦?”陈宝钥捏了提自己的耳朵,感
到发痛,于是他断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那么就是王府的鬼魂在作怪了!

于是,陈宝钥转身叫起了府中的家兵,将大堂团团围住,对着里面的
人大声呵叱,可内面毫无反应,依然热闹如前。陈宝钥索性命令家兵用弓箭
朝堂内频射,射了好一阵子,堂上却依旧人影来来往往,丝毫不受影响。陈
宝钥又冲进屋里大喊大叫,那些人影视若无睹,宴会仍然进行。一直到天将
破晓,人影才陆续散去,声音也停了下来。天大亮了,折腾了一整夜的陈宝
钥带人进大堂察看,堂中陈设一如往日,丝毫看不出有过盛宴的迹象。

过了一些日子,陈宝钥的好友刘望林赴京公干,路过青州,特来府中
访友。夜里,两位老友对坐书房中畅叙时,陈宝钢谈起日前夜里大堂上发生
的怪事,刘望林则宽慰说:“阴阳两界,互不相涉,不必计较,也不必驱除,


便可相安无事。”陈宝钥深以为然。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无声地打开了,转眼间,房中便出现了一个青面
撩牙的鬼魂,拱手站在刘望林面前,向他道谢。刘望林从容不迫地说:“样
子太难看了,不如换一副面孔再来!”话刚落音,青面獠牙的鬼魂'倏”地隐
去,一会儿,又飘进一位国色天香的贵夫人,袅袅婷婷地上前行礼,自称是
前朝的林四娘,并悠悠地对陈宝钥说:“以前殿阁荒芜,花竹枯萎,妾无以
栖身,只好搬往他处;幸得先生整修,王府重现旧日风貌,故喜归旧宅,并
设宴请来满城文武相庆贺,不想惊扰了先生,妾特来致歉#陈宝钥受了刘望
林的影响,不再与林四娘计较,只是:“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可以做邻舍。”
当下还邀林四娘入座,三人就朝代兴亡,叙谈感慨了一番,同时还了解到林
四娘与陈宝钥乃是福建同乡。

从此以后,夜深人静时,林四娘时常到陈宝钥书房与他聊天,谈古叙
今,甚是和洽,有时林四娘还携来酒肴,两人对酌畅谈。每每谈起衡王府的
旧事,林四娘忍不住伤感落泪,或则引吭悲歌,引得陈宝钥也随之啼嘘不已。

两人如此交往了一年半时间,关系愈加密切。与鬼魂为友,陈宝钥不
但丝毫没受损害,而且还得到林四娘的帮助,破了不少疑难案情,深得民众
欢心。

一天夜里,林四娘对陈宝钥说:“一年来备蒙关爱,深以为感,如今奉
召前往终南山清修,不得不与先生别离了!'神情中充满了依恋之态。临走
时还留下一诗惜别之诗:

静镇深宫忆往年,楼台箭鼓遍烽烟;

红颜力弱难为厉,黑海心悲只学禅。

细读莲花千百偈,闲看见叶两三篇;

梨园高唱兴亡事,君试听之亦佣然。

林四娘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至夜深人静,陈宝钥不免升起一丝怀念
之情,他便常到后院的墓地前徘徊,望着随风摇曳的野草,他仿佛觉得林四
娘又朝着他走来。

葛嫩娘沦落风尘存忠义

纷繁离乱的战争,使多少人家破亲亡,多少人流离失所,更有多少良
家女子沦落风尘!葛嫩娘就是明末混战中,这样的一个牺牲品。

葛嫩娘原本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父亲葛挺昱是一员镇守边关的武将,
葛嫩娘是家中的独生女儿,自小倍受父母宠爱,虽是将门之后,葛嫩娘却从
小就得到了良好的文化教育,父亲为她聘请高师,教她读书写字,习诗作画,
小嫩娘伶俐聪慧,常常一点则通。

十岁左右,嫩娘对父亲的武艺发生了兴趣,天天缠着父亲教她练武,
父亲拗她不过,索性每次习武都带上她,刀枪剑戟,—一手把手地教她,后
来又给她讲了一些领兵布阵之道,使葛嫩娘大感兴趣。

然而,在葛嫩娘十六岁那年,一连串的晴天霹雳,把她恬静的生活震
的粉碎,仅在半个月之内,她就历尽了重重劫难。那年,闯王李自成攻陷明


都,清兵在吴三桂的引导下乘虚入关,步步逼近。葛嫩娘的父亲以边城镇守
使的身份,首当其冲地领兵阻击清军,终因兵力不足,粮尽援绝,全军覆没
沙场,葛挺昱也被敌军所杀。清军破城时,边城中一片混乱,葛嫩娘惊得不
知所措,一位平日里比较熟识的家丁匆匆为她披了一件男装,拉了她骑上一
匹马,没命逃出了城。待他们回首遥望时,城中已燃起了冲天火光,葛府恰
在那片火海之中。葛嫩娘肝肠寸断,欲哭无泪,她明白自己从此成了一个无
家可归的孤女。

惨遭国破家亡的葛嫩娘,随着家丁辗转流亡,东逃西躲,不知到哪里
才能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一路上,葛嫩娘见到战火燃过后,大片大片的荒
野废庄,满目是残垣断壁、白骨遗尸,活着的人们也苦苦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烧杀抢掠,时有发生。这些情景自然而然地触发了葛嫩娘对家乡和父母的思
念,一想到十几天前还对自己百般抚爱的父母,如今竟命赴黄泉,昔日和乐
温暖的家园,如今也荡然无存,她不由得怒火中烧,银牙暗咬,恨不得立刻
返回去,与敌人拚个你死我活。然而,手无寸铁的自己,既使豁上命去,又
能把敌人怎么样呢?面对无奈,葛嫩娘泪满衣襟。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家丁带着葛嫩娘来到了六朝金粉之地——南京,
北方战火纷坛,这里却苟且维持着歌舞升平的景象,于是两人停留下来,暂
时住进了一家客栈。由于出走时慌慌张张,并没带多少银钱,一停顿下来,
生活便开始吃紧。这时葛嫩娘已恢复了她的女儿妆,虽然经历了一番颠沛流
离,可她的花容玉貌丝毫未受损伤,再笼上一层郁郁的哀愁,愈发显得楚楚
动人。那个保护葛嫩娘的家丁,在四处寻找活计终无着落时,受到秦淮河畔
满处娼妓的启发,开始在粉妆玉琢的葛嫩娘身上打起了主意。

这天,他从外面回到客栈,喜滋滋地对葛嫩娘说:“小姐,我们有救了!
我今日里在街上无意中碰到了一个远房亲戚,跟他说了我们的情况,他非常
同情我们,让我们搬到他家里去住,还给我介绍了事情做哩!”“真的?”葛
嫩娘信以为真,在客栈里已经欠下了好几天的房钱,店主早已满脸不高兴,
天天指桑骂槐地赶他们走,这下子找到了栖身之处,葛嫩娘当然高兴。家丁
掏出钱来结了帐,说是向亲戚借的钱,然后叫葛嫩娘收拾起简单的行李,走
街穿巷,来到秦淮河畔的一个街巷里。

这地方十分的繁华,街道两旁的小院彩楼,栋栋画红描金,艳丽非凡,
楼里还不时传出丝竹声和喝彩声。涉世不深的葛嫩娘并不知道这就是秦淮河
畔的烟花柳巷,只道是到了个热闹地方,瞪着眼睛四下张望。

来到一座彩楼前,家丁停下来叫了几声:“李妈妈,李妈妈!”一个四
十来岁的半老徐娘应声走了出来,十分热情地把他俩人迎了进去,家丁让葛
嫩娘也叫她“李妈妈”。

李妈妈将葛嫩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她带到
楼上的一间房里,说:“你就住这里,先收拾收拾。'家丁跟过来对葛嫩娘道:
“你先安顿下来,我还得出门去看看我的工作。”说完就与李妈妈一同离开
了。

一个时辰后,李妈妈再次来到葛嫩娘房中,脸上仍然堆着笑意,但这
次的笑意背后似乎藏着一些什么阴谋,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盯着葛嫩娘开
了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看你的底子不错,好好地干,老娘不会
亏待你的。”这一番话说得葛嫩娘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地望着李妈妈。李
妈妈干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把家丁怎样以一百两纹银的身价将葛嫩娘卖给


了这家叫“玉香院”的妓院的实情抖落了出来。葛嫩娘一听,大惊失色,不
料自己竟遭家丁骗卖,一时怒火攻心,气昏过去。

待葛嫩娘悠悠醒转时,心里已明白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有先
认命,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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