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丽没有错 作者: 唐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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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没有错 作者: 唐达天-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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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起来。刹那间,我的脑海中窜出一行行闪着灵光的句子,便和着节拍,一句一句地颠了出来:   
      你抱着鲜花   
      我抱着你   
      在地上狂颠   
      颠出了一串串   
      银铃般的笑声   
      颠出了一行行   
      闪光的诗句   
      ……   
      火火高兴地说:“周风,我真是太爱你了,你不仅是个画家,还是个诗人,你虽然没有送给我999朵玫瑰,但是,却让我过了一个比拥有999朵玫瑰还幸福的生日。谢谢你!”   
      那天晚上我们都很愉快,我们说了好多幸福的话,喝了好多甜美的酒,喝到高兴处,我拿出埙,我要为火火的生日吹一支曲子。我的爱好非常广泛,体育、音乐、文学、书法,我都很感兴趣,但,也仅仅是一种兴趣而已。吹埙只能说是我的一个爱好,特别是高兴的时候和寂寞的时候,吹一些不同的曲子,能够调节一下情绪,或者还能表达某种意念。   
      火火说:“我喜欢听你吹《我等你》。我第一次到你家里去,我听到的就是这支曲子。”每次我吹起这支曲子,火火总是凝视着某一点,仿佛那悠扬的埙声把她带到了很远的时空。   
      我说:“《我等你》太忧伤了,不适合过生日吹,况且,你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用不着等你。等哪一天你不高兴离开我,我就吹《我等你》,一直把你等回来。”   
      她说:“如果真是那样,听到《我等你》,我就回到你的身边来。”   
      我试一下音,突然灵机一动,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听众朋友,晚上好。今天是我女朋友火火的22周岁生日,为了庆祝她生日快乐,我特意向她献上一曲《乡音》,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火火早已笑弯了腰,等我说完,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乡音》曲调优美抒情,旋律中洋溢着对美好事物的希望与追求。我专注地吹着,火火却在旁边情不自禁地伴起舞来。舞了一阵,她突然进了卧室,再出来时俨然一个舞蹈演员,穿了一条六分紧身裤,配一件粉色小背心,长发随意一绾,光着一双脚出现在我的眼前,然后,冲我灿烂地一笑,便随着旋律翩翩起舞。说实在的,我只知道火火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好身材,却不知道她会跳舞,更不知道她竟能跳得这么好。她的舞姿娴熟而优美,每一个动作都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她对每一个音符的感悟。她的动作张弛有度,收缩时,身子柔软得像一根面条;张扬时,充满了韧性的力度,充满了无尽的魅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除了在电视中欣赏过这么优美的舞姿外,火火是第一个我亲眼目睹的舞姿最优美的人。我不得不为她的天赋而深感惋惜,倘若她有一个好的家庭背景,倘若她遇到一个好的机遇,她很可能就会成为歌舞团的一名专业舞蹈演员,频频出现在大城市的剧院里或电视屏幕中,那她就不是现在的火火了。然而,倘若她真的那样,我也就无缘跟她在一起了。我只能感谢上苍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认识了火火,让我拥有了她。   
      那天的我,是多么的幸福和浪漫,没想到一年后的今天,我却独自流落在街头。当我从《乡音》转换到了《我等你》时,我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埙声如泣如诉,仿佛哽咽一般,我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控制了,顺着面颊缓缓地淌了下来。我不禁想起大雪中那银铃般的笑声,想起了医院里她对我的精心呵护,想起了她给我念的日记……仿佛在看电影,那一个个画面是那般的清晰,历历在目。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成了永远的回忆了吗?难道火火就永远不再回到我的身边了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第三部分: 第39节:999朵玫瑰 
      我不知道是这支悲凉的曲子把我带进了一个悲凉无望的世界,还是我把对火火的思念和期盼融进了这支曲子之中,《我等你》泣血般的撕心裂肺起来,声音仿佛越过来来往往的人流,越过世纪广场,越过高楼大厦,百折不挠地寻找着那个我所等待的人。即便她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即便她到了天涯海角,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能找到她,我一定能找到她。   
      “叔叔,给你钱。”一个稚嫩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沓百元钞票对我说。我的心头一颤,撩起覆盖在脸上的长发,擦了一把泪水说:“谢谢小朋友,叔叔不要你的钱。”   
      “叔叔,这不是我的钱,是一个阿姨让我交给你的。”   
      我一听这话,马上就想到火火。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火火还有哪个女人会关心我?我环顾左右,没有看到令我心跳的女人,就问小朋友:“是哪个阿姨,她在哪里?”   
      “你把钱收了,我就告诉你。”小女孩做游戏似的向我扮了个鬼脸。   
      “好,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伸手接过了钱。   
      她用手指着远处的马路边说:“就在那儿,是个很漂亮的阿姨,她好像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一直在那儿哭着。”   
      我的眼前豁然一亮,我看到了,看到了火火,她在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我疯了般地追了过去,边追边大声呼喊着:“火火,火火……”   
      她一怔,似乎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跑开了,跑到一辆白色的小车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边跑边喊:“火火,火火……”   
      白色的小车启动了。   
      在我的追逐和喊叫中,它融进了滚滚车流,最终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那消失的背影,那消失的小车,像一道风景,永远地嵌在了我的大脑深处。   
      她为什么要送钱给我?她为什么要躲在一旁偷偷地哭泣?这说明她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我吹的那曲《我等你》,这一切只能证明她还爱着我,否则,她不可能为我的埙声流泪,也不可能送钱给我。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为什么拒绝同我见面呢?是因为那个黑色的破胸罩永远隔离了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辆白色的小轿车是她借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是她自己的又是怎么得来的?是中了头等大奖,还是因为投靠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得的?这一系列的问号塞满了我整个脑袋。   
      我一会儿把她送给我的钱贴在胸前,贴在鼻子上,我感受着它的温暖,感觉着它的气味,试图从中寻找到那个我非常熟悉的特殊香味;一会儿又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将钞票愤怒地摔到地上,直吼着:“婊子,你滚吧,滚吧!谁稀罕你!”甚至我还想,我应该把这些钞票摔到她的身上,然后用恶毒的话对她说:“虽然我穷,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更不接受你用这肮脏的钞票来玷污我清白的灵魂。”说完,我扬长而去,让她看着我的背影羞愧难当,独自饮泣。   
      整个一天,我几乎被这个问题搅和得快要崩溃了。   
      晚上听到隔壁女人的声音,我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崇高的敬意。她的声音无论怎么无所顾忌,但这毕竟是她一个人的事,她毕竟没有把这叫声当作商品去交换,毕竟没有去做鸡。我又想起了那辆白色的小轿车,想起了那辆黑色的奥迪,想起了丁良的话,想起了夜总会的场景。“婊子,真他妈的婊子!”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看到墙上那幅《回眸一瞥》的油画,我一下子从床上站起身,真想在上面撒一泡尿,但是,我没有撒出来。当我的精液恶毒地射到她的臀上,她的身上,她的脸上,甚至她的口中时,我竟然像怪兽似的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不知不觉地模糊了我的双眼。   
      17.我隔三岔五地跑到墓地上,去陪卫大胡子坐一坐,去陪他说说话儿。他在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有的是说话的机会,犯不着掏心掏肺地把话说尽,没想到他连这样一个机会都没有给我留。   
      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当残留在我心底的那缕希望终于被无情的现实扑灭之后,我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兴趣。我甚至还幻想过,我应该爬上摩天大楼的最高层,身上束上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白飘带,上写着:“谁偷走了我的爱?”几个赫然的大字,然后从窗户跳出来,半空中的我十分潇洒地展开双臂,长长的飘带在我的上方竖成一条直线,上面的字让过往的人看得心跳,我就在人们的一片惊叫声中完成我的行为艺术,当我“扑通”一声摔到路面上时,身上的飘带便像挽纱一样轻轻地落在我的身上。凡是在场的目击者都被我的行为艺术惊呆了,有的唏嘘再三,有的扼腕叹息,甚至,有几个纯情的女孩被我的行为感动得泪水涟涟。或者当我落下的时候,正好摔在了一辆白色的小车前面,小车突然刹住了,车中的那个女人看到飘带上的字,看到血泊中的我,看到四周的围观者,看到泪水涟涟的女孩们,打开车门,疯了般地朝我扑来……   
      我不止一次地设想着我应该怎样去死,因为死是最好的归宿。就在我煞费苦心地设计着种种死亡的方式时,上帝为我启开了另一扇门。   
      我寄放在画店中的所有画儿都出售完了,而且价格不菲,以至于那些画店的老板争相为我代售。这多少给予了我心灵上的抚慰,给予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第三部分: 第40节:我等你 
      最初寄放在卫大胡子那里的作品也卖完了,卫大胡子派手下的人把画款交给了我。我问来人,卫大胡子还好吗?他说还好。我想到还欠着卫大胡子为我租房的钱,就如数数出来交给来人,让他代我交给卫大胡子。自从那次闹僵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他的寿衣行为艺术已经搞过了,搞的时候他没有叫我,我也假装不知道。据说,搞的还算成功,许多媒体都做了报道,张咪所在的时尚杂志社还做了重点报道,我想这肯定与张咪的私人情感有很大的关系。文章刊出来后,张咪特意给我送了一本,张咪的报道写得很不错,夹叙夹议中列举了许多名家对这次寿衣行为艺术所持的态度,还配发了许多照片。洋洋洒洒的叙述,飘逸灵动的文字,就像张咪的人儿一样。   
      “你不应该同卫大胡子闹僵。”张咪说,“即使你们的艺术风格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你们成为好朋友。”   
      我说:“不是我想同他闹僵,是他逼着让我做寿衣模特儿,我不答应,他就翻脸,这能怪我吗?”   
      张咪说:“我真为你们难过,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儿,真不值得。”   
      我说:“我也很难过,为失去这样一位好兄弟。但是,缘分尽了,也只能如此。”   
      张咪说:“缘乃天定,分在人为。有机会你们坐下来谈谈,重归于好算了。”   
      我说:“这就好比一根绳子,断了再接上,是会留下疙瘩的。”   
      张咪说:“你们真是些怪人,一个比一个怪。”说完她掏出一张票,递给我说,“这是周日晚上的音乐会票,我向老总多要了一张,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听音乐好吗?”   
      我说:“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我和张咪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这个我曾意淫过多次的女孩儿,只要我提出同她上床,凭我的直觉她是绝不会拒绝的,但是,我却不能和她上床,只能意淫。我知道,虽然火火已把我伤害得鲜血淋漓,我也曾咬牙切齿地诅咒过她,但要我从心灵深处将她抹去又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我就不能全身心地去爱张咪,也就不能同她上床。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我的画儿突然走俏一下子改变了我的生存窘迫,也大大削弱了我自杀的念头,增强了我的自信心。我又重新拾起了画笔,强迫自己慢慢地进入状态。就在这一天,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我的寒舍。这位不速之客是一位年近6旬的老人,戴着一副眼镜儿,他看我的时候,目光不是从镜片中透出来的,而是从眼镜的上头透过来,这不免有点滑稽的色彩。我很想亲手为这位老人把眼镜扶正,但考虑到这也许是他的嗜好,就只好作罢。老人证实了我叫周风之后,才自我介绍说他是一个画商,要向我定20幅画儿,说着把两沓钱推到我的面前说,这是定金,你数一数,共2万元,你给我打个收条就行了。我盯着茶几上的2万元钱,怎么都觉得这不真实,我的画儿难道就那么好,就那么值钱吗?我说我的画儿值不了那么高的价,你是不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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