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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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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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说:“过去的脏是过去的脏,今后的手还是干净的。”    
    严富道个子不高,双手握住罗成,斜低着脸感慨万分。六十岁的人不算老,老泪也落了几滴。罗成说:“坐下说话吧。”    
    两人坐下了,严富道说:“听说你刚骑车下乡回来,还发着烧。”    
    罗成一摊双手:“偶感风寒。”    
    严富道说:“难为你来看我。”    
    罗成说:“应该的。”    
    严富道双肘撑膝前倾着身子坐着,有一会儿没话,而后感慨唏嘘地用手抹了抹鼻子:“每天看报,知道你在天州干得很好,真是往事如烟哪。”停停又说:“我的事,你可能也知道一点。”    
    罗成说:“接到你的信,我问过了。”    
    严富道慨叹道:“天州制药厂十年前是个亏损企业,我去了扭亏为赢,每年交税几千万,可我自己每月拿千数来块钱工资。”    
    罗成听着。严富道说:“快六十了,怎么干也该退了,老婆又是白血病,还是没医疗保证的,一个儿子要自费出国留学,一个女儿还在上大学,唉,”他叹了一口气:“我也就糊涂了一下,心说,这就算是预先发给自己的奖金吧。”他抬眼看着罗成:“我真是想过,凭我这干法和成绩,不该拿几十万奖金?或者搞股份制我不该有点股份?或者我是承包,或者我是租赁,或者我是贷款买断产权,我都该有这点钱哪。”    
    罗成没说话。严富道叹了口气,又抹了一把鼻子和嘴:“我知道,什么是什么。”    
    罗成说:“应该这样认识。”    
    严富道接着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话,更不是让你为我求情,我只是说不上来的懊悔还是冤,说几句也就说过去了。”他解嘲地苦笑一下:“我当初还真想过,我要以后得到一份我该得到的钱,就把这窟窿补上。我一生没干过不该干的事啊。”    
    罗成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严富道坐直身:“你时间宝贵,还是听你说几句。”    
    罗成站起身:“多少年前,还是我小时候,你告诉我,人活一口气,要挺住这口气。我一直记着,现在把这句话送还给你。”    
    严富道说:“我明白。”    
    罗成说:“听说你的爱人、孩子都来看过你。”    
    严富道说:“是。”    
    罗成说:“为他们,你也要再活出一个头。”


第六部分那纯粹是虚张声势

    半夜,罗小倩和田玉英、香香在家中焦急等待。罗小倩说:“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早晨,龙福海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暴雨背着手踱来踱去,马立凤很老实坐在一边,听任龙福海自己刨思路。龙福海站住问:“省调查组回去有些天了,究竟是如何向省委汇报的?”    
    马立凤说:“好几个渠道都有说法,有的说省委调查组回去做了一个不偏不倚的中性报告,又有的说报告对你很有利,还有的说调查组报告其实对罗成有利,但了解到最后,好像都是捕风捉影。”    
    龙福海深思地点着烟,想了一会儿:“我这里倒有一个非常确凿的消息,就是省委一时还不下结论,要再观察。”    
    马立凤看着龙福海,静等着他往下说。龙福海又踱了几步,对马立凤说:“事关大局,现在可真是顶牛,看谁顶得过谁。”    
    马立凤说:“说来说去还是咱们优势,罗成要不是夏光远对他三分偏心眼,就早滚蛋了。”    
    龙福海站住:“现在还是要从四面八方合围罗成。”停了会儿,他坐下问:“罗成怎么样了?”    
    马立凤说:“他昨晚回到市里,先到看守所看望了那个教过他的严富道,回到家就高烧40度,连夜送医院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怀疑他肺有恶性毛病,拍了片子,又说可能没大问题,只是存疑。”    
    龙福海眼睛转了几圈:“想办法把片子调出来,我找人再看一看。”    
    马立凤点头:“行。”    
    龙福海一指马立凤:“罗成一个市长,去看守所和一个犯人叙旧情,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要想办法好好利用一下。”    
    马立凤点头:“最好传到皮副部长耳朵里。”    
    早晨,罗成在病房里昏睡。医生护士不断进出着。田玉英、罗小倩守在病床边。田玉英拿起书包给罗小倩背上,安慰地搂着她往外走。罗小倩不放心地扭头看着床上的罗成。    
    田玉英说:“你放心去学校吧。这里有我。”    
    龙福海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大雨:“魏二猛怎么还没到?”    
    马立凤也站过来,一指院门:“那不是来了?”隔着雨雾,逐渐看清一辆白色大奔亮着车灯开进院子,划了一个弧线,停到楼门前。    
    龙福海首领地往转椅上一坐,摆手让马立凤也坐下。    
    魏二猛推开门送进笑脸,弓着身进来了:“龙书记,马主任。”    
    龙福海迎面就问:“二猛,事办得怎么样了?”    
    魏二猛说:“您连夜吩咐,我还不是连夜办,搞了一个通宵,都现成了。”他从包里先拿出一份打印文件放到龙福海面前:“现在是两条战线作战,这是第一条,正面作战,就是您吩咐的,我们黑三角开发区打给市委的报告。”    
    龙福海嗯了一声,接过看。魏二猛弓在一边指点介绍:“我们要求市委重新考虑领导组和市政府在黑三角现场会做出的决定,具体要求都写在了上面。”    
    龙福海点头:“好。”    
    魏二猛说:“另外,第二条战线,是我们自行决定的。您看,这是几封告罗成的信,先给您送过来看一看。行了,我们也就漫天遍地寄出了。”    
    龙福海拿起花镜把几封信略扫了一扫:“我只管收信,写信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魏二猛弓在一边连连点头:“那当然。算我当了邮递员,信寄到您手里。”    
    龙福海翻着几封信的结尾:“都是匿名的?”    
    魏二猛说:“署名也找得下人,罗成要端大伙儿的饭碗,谁不想撸袖子跟他干?”    
    龙福海说:“好,那我就把你们的报告上常委会了。”又指着魏二猛:“你们这阵关节眼上可不许乱出岔子,别发生重大安全事故。”    
    魏二猛从龙福海桌上抽出烟递给他,又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火:“龙书记放心,哪儿有那么多事故?罗成那纯粹是虚张声势,吓唬老百姓。”


第六部分掌权人要是犯了错误

    下午,罗成吊着输液瓶在病房昏睡。田玉英守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书,不时抬起眼看看吊瓶,又关切地看看罗成。罗成醒了,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田玉英立刻放下书上来照顾他:“罗市长,你可醒了,真把人急死了。你整整睡了一夜一上午,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    
    罗成看了看胳膊上的吊针:“玉英,你和小倩昨晚一直守着我来的,是吧?”    
    田玉英说:“你烧得糊里糊涂的,怎么会知道?”    
    罗成说:“再糊涂也有知觉。”又问:“小倩今天去开学典礼了?”    
    田玉英点头说:“是。”    
    罗成说:“谢谢你半年多来一直照顾。”    
    田玉英脸一红:“应该的。”    
    罗成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田玉英说:“你爱说这话。”    
    罗成噢了一声笑了。    
    田玉英指着桌上几个青花瓷罐:“小米粥、荞麦汤、莲子百合汤,你喝点什么?”    
    罗成摇了头,指了指:“你刚才看什么书呢?”    
    田玉英说:“企业管理。”    
    罗成问:“学得怎么样?”    
    田玉英说:“通过了成人高考企业管理大专,在学本科。”    
    罗成看了看田玉英,又眯眼看着眼前:“玉英,你真难得啊。”    
    田玉英脸又红了,她垂下眼掖掖罗成盖的毛巾被:“我算什么呀,您才真正难得……”    
    罗成轻轻拍了拍田玉英手,诚恳感叹道:“玉英,你不知道你有多难得啊。”    
    田玉英脸涨得更红了,她低着头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慢慢抚着毛巾被一言不发。    
    罗成又目光矇眬地看着眼前,轻轻拍了拍田玉英的手。过了一会儿,看着窗外说:“刚下过雨,现在晴了,这几天雨一阵晴一阵。”他指着远处树上:“那儿挂着什么?”    
    田玉英到窗前看了一下:“一片塑料薄膜被风刮到树上挂住了。”    
    罗成说:“你给洪平安打个电话,调一辆能高空作业的车来,上去把那片塑料薄膜摘下来。好好的天空,不能随便被垃圾污染。”说完他又闭眼睡去。    
    下午,龙福海在天州市委会议室主持召开常委会。    
    龚青琏不远不近坐着,透红的小脸笑得灵活放光。纪简明照例神情严谨。许怀琴坐在一边像个言听计从的助手。马立凤活泛了,坐下还有弹性地颠了颠。孙大治方着一张聪明脸,扶扶眼镜笑笑,随和得很。贾尚文高高胖胖地一坐下,也搭讪地左右看看,有点找不着北的二难受。市人大主任范人达坐在远处,他对面坐着市政协主席蒋政和,都摆成驯服样听凭龙福海一统天下。    
    (画外音:龙福海决定召开常委会,合围因病缺席的罗成。    
    罗成不在,龙福海真是一片天下全由自己当家说了算。他往椭圆会议桌顶端一坐,茶杯一挪,材料一放,就把场面压得稳稳的。    
    龙福海发现,少个罗成,天下大不一样。真把这块硌人的骨头咽下去消化了,就万事大吉了。)    
    这么想着,龙福海拍了拍面前的材料就开会了:“罗成前几天到黑三角开发区考察了一番,精神可嘉,螺丝拧得太紧了,把自己拧坏了,躺倒住院,也把黑三角上上下下拧了一个怨天尤人。”他停停说:“我这话不是夸大其辞。”他拍了拍桌上的材料:“黑三角开发区群情激愤,连夜送上报告。安全是必要的,生产更是必要的。不生产,没有安全问题。要在生产中讲安全。所以,开发区领导班子首先要求继续开井生产,同时在生产中进一步完善安全保障体系。你们也都看到报告了,里边讲了二十条周到措施。一个社会怎能停下生产讲安全呢,我们满马路也不能停止交通讲安全嘛。”龙福海讲着讲着气势磅礴了:“真要下一个令,别的不停就停下汽车行人交通,我们还活不活?道理是一样的。开发区是天州市的新生事物,关井停产,开发区就名存实亡了,还讨论什么体制问题?”龙福海很重地拍了拍桌子:“所以,我个人意见,同意黑三角开发区的报告。拧螺丝瞎拧,拧坏了自己,是个人损失。拧坏了体制,是国家损失。你们看,”他拍了拍面前的一摞材料:“不光是报告来了,各种告状信也来了,诸位收到没有?”    
    有说收到的,有说没收到的。    
    龙福海说:“我们掌权人要是犯了错误,那真要闹得鸡犬不宁了。”


第六部分最紧迫的危房改造第一期完成

    龙福海开天辟地讲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茶杯一抹嘴:“不要我一言堂了,各位都发表意见。”    
    马立凤眨着眼不知该不该率先发言。许怀琴慢条斯理开腔了:“我同意老龙刚才的意思。罗成在黑三角做这么大的决定没请示市委常委,这本身就有些不当。组织程序的不当,必然带来决策上的轻率莽撞。”    
    龚青琏这时一伸双手:“老龙刚才讲得很透彻,安全生产,安全是生产的注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的结论很明确,同意黑三角开发区的报告,继续开井生产,同时大力度加强安全保障,开发区的体制应该巩固发展。”    
    马立凤这时跟上主流:“我同意龙书记和许怀琴、龚青琏的意见。黑三角开发区是天州的一颗明珠,不能给它抹黑,要把它越擦越亮。”    
    龙福海仰声舒缓地笑了:“我们的秘书长什么时候有开文彩了?”    
    纪简明坐在龚青琏对面神情严谨地望向龙福海:“罗成考察一番黑三角,强化了开发区的安全意识,还是有意义的。”    
    龙福海稍怔了一下,便圆活笼统地一挥手:“纪简明说话从来简单含蓄。既然说罗成只是一点安全意识,那么意思就是罗成在黑三角的整个决议是不成立的,对吧?”    
    纪简明面对这样的高压只能孤立地眨眨眼,说不出什么。    
    范人达说:“我对情况不太了解。”    
    蒋政和说:“我也一样,不了解情况。”    
    (画外音:龙福海也不为难他们,把他们当做跟风的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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