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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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宝藏-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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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尽人皆知的入口,也就是我们所离开的那一处,同时它也只有一处出口,该出口向上通到银湖。但老铁手和温内图发现另有一处入口,将会指给你们看看。”
  温内图靠近了深渊的边缘。那儿堆着许多岩石碎块,像一堵围墙那样并列地垒起来。他在两块碎石中间消失,另外两人尾随着他。无奇不有,这儿也有一条路。路的右边是深渊,但路向左,通到一个大石块,而且石块如此陡峭地向下倾斜,以致人们只能下马,牵着马走。那大得惊人,有数里长和宽的庞大岩石中,有一道弯弯曲曲、由上而下的裂缝。天长日久,滚下的石块填满了这道裂缝。从而形成了一个稳固的立足点,人们可以放心地站在它上面。
  虽然道路很陡,但马儿没有摔倒,这是因为路面不是光滑的岩石,而是碎石。越往下去,越是黑暗。老枪手把埃伦·帕特森放在他的马上,一边走,一边扶着她。好像走了数小时之久,突然下坡路终止,地面变得平坦起来,岩石裂缝变宽,宽得像一间没有天花板的大厅。温内图在这儿停住,解释说:“我们几乎已来到山谷里了。我们在这里呆到天黑,那时我们就可以从犹他人旁边走过去。你们把马拉到后面它们可以喝水的地方去,还要给俘虏们嘴里塞进布团,以免他们大声叫喊。”
  阿帕奇人带几个猎人一起去看了看前面的情况。前面,在山谷再次变窄的地方,有个出口,非常狭窄,两个人几乎不能并排走过。走了几段蜿蜒曲折的路后,几条汉子来到一幅由攀缘植物构成的茂密的天然帷幕前。温内图稍稍拨开这面帷幕,他们便见到眼前是一片树林,树木一棵挨一棵,又高又大,枝叶茂盛,遮天蔽日,日光无法穿过树梢照进来。
  温内图外出侦察,回来报告说:“我们的右边,亦即北方,树下燃着许多堆篝火,可见犹他人在那儿安营扎寨。山谷下面很黑,我们必须到下面去,也许那儿没有红种人。他们充其量派两三个人守在鹿谷入口处。这些岗哨很容易被干掉,要是红发康奈尔不在里面,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这条山谷。我们无论如何要弄清他的情况。所以,天色还要黑些的时候,我要同老枪手和老铁手一道悄悄地到篝火那儿窃听谈话。”
  两个小时后,这三个人便动身了。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树林,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和听到。篝火很多,离他们还相当远。从篝火的数量可以断定,犹他人在这儿安营的人数很多。
  这三条汉子蹑手蹑脚地前进,温内图打头,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他们越靠近篝火,越觉得自己的任务容易完成。借着火光观察,可以看见他们面前站着或躺着的每个人。他们在山谷右面的边缘上活动。更多的篝火处于中心,也许红种人对岩壁心存疑虑。许多碎石砾岩曾滚落下来,把树木撞坏,深深地砸进地里,这说明一块砾岩很容易从岩壁上崩解出来。这三条汉子快速前进。他们已同最前面几堆篝火处于同等的高度。他们左边的一堆火,同其它篝火隔开,火焰又高又明亮。它的旁边坐着五个酋长,这从装饰他们头发的鹰羽可以看出来。
  他们中的一个站起来,他脱下战袍,他那赤裸的上身,如同脸、胳膊一样,涂上了厚厚的刺眼的黄色油彩。
  “他叫塔布·瓦加雷①,”温内图悄悄地说,“是卡波特地区犹他人酋长,有熊一般的力气。你们瞧瞧他的身体!多发达的肌肉!多宽阔的胸膛!”
  ①意思是:黄太阳。
  这个犹他人向第二个酋长招了招手,后者也站起身来。这个红种人比头一个还高大,力气也并不逊色。
  “他叫楚·因·库茨①,”老铁手解释道,“他得到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四箭射了四头公牛。”
  ①意思是:四头水牛。
  这两个酋长相互交换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篝火,也许他俩要去查看岗哨。他们避开了其它篝火,因而更靠近岩壁。
  “哦!”老枪手说,“他们俩要从这儿附近经过。铁手先生,您的意见如何?我们要不要活捉他们?”
  “活捉?”
  “当然啰!”
  “这大概是一次打击!快速打翻在地!您干头一个,我干第二个!”
  两个犹他人靠近了,他们俩一前一后。这时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两记重拳,被打击者马上倒地,“好得很!”老枪手低声说,“我们捉到了他们,现在迅速把他们弄到我们的隐蔽处!”
  温内图接受了在这儿守候的任务。另外两人每人背上一个俘虏急忙赶到隐蔽的岩石山谷去。他们在那里放下俘虏,叫人把他们捆绑住,在他们嘴里塞进布团,然后又回到温内图那里。阿帕奇人仍然站在原先的地方。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窃听其余三个酋长谈话,而是去找红发康奈尔及其一伙所在的地方。所以,得要悄悄地搜遍整个山谷。
  朝篝火这一边看去,他们可以看得较清楚。但其它地方则一团漆黑,这时候就需要小心谨慎。眼力不够用的地方,就得靠手摸索。像通常一样,温内图无声地溜到前头。突然他站住了,发出一声几乎是响亮的急速的“嗬!”声。另外两人也同样停住了他们的脚步,紧张地静听着。当一切都平静时,老枪手低声探问道:“什么事?”
  “一个人。”阿帕奇人答道。
  “在哪里?”
  “在我前面,在我的手里。”
  “抓住他,不让他喊!”
  “他不能喊;他死了,吊在柱上。”
  “天啊!吊在刑讯柱上?”
  “是的。他没有带发头皮,伤痕累累,我的双手沾满了他的血!”
  “这么说一些白人已经死了,而这儿是刑讯的地方。我们不妨寻找一下!”
  他们在四周围摸索着,十分钟内就发现大约有二十具尸体被绑在柱上和树上。
  “来晚了!”老铁手低声说,“红种人通常要把他们的俘虏折磨到第二天,但在这里他们却匆忙行事。”
  “那张藏宝图怎么办?”老枪手问道,“现在它没有希望了。”
  “还不是这样。我们有被俘获的酋长们,也许我们可以用他们来交换藏宝图。”
  “那只有寄希望它还在,没有被毁掉。”
  “毁掉?简直是不可能的!红种人也懂得这种文件的重要性。此外,我明白了他们出于什么原因那么快就把这些流浪汉杀掉。”
  “那为什么呢?”
  “为了给我们腾出地方。他们已得到我们来的通知,但他们预料我们明天早晨到,由于我们还未到,他们便派出了侦探。”
  “那些被派来报告我们到达的信使们已经来了,但扬帕犹他人还未到。”温内图说。
  “是的,他们还没有到。在他们踏进我们的休息地点、闯进岩石隘口之前,还要等数小时。也许明天早晨他们才来,因为这条路的最后一段非常糟糕,以至夜晚它无法……你听!他们真的来了,他们已到了!”
  从这三条汉子站立的地方上面可以听到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它得到了从下面传来的回答。虽然天昏地暗,尽管道路难行,扬帕犹他人还是来了。已在这儿安营扎寨的人,拿着从篝火中取出来的树枝跑去迎接新来的人。树林变得明亮和热闹起来,这样三条大汉就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我们必须离开,”老枪手低声说,“可到哪儿去呢?我们的前前后后,处处都是人。”
  “到树上去,”老铁手嚷道,“在茂密的树枝里我们可以等候人们的情绪平静下来。”
  “好的,那就上去!哦,温内图已在上面了!”
  是的,阿帕奇人根本就没有怎样考虑。他一跃而上,藏在叶子的下面。其他两人仿效他的做法,分别爬到邻近的树上。
  现在,借助篝火与火把的光亮,可以看见扬帕人来了。他们获悉这儿有二十多个白人被折磨致死,就以为那是他们正要寻找的人,他们便要求看看这些死者。人们拿来火把,指给他们看。
  扬帕人看出来了,这些尸体不是他们要寻找的人。于是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就在这个时候,山谷下面的尽头处传来一声拉得长长的呼喊,谁听见这样的呼喊,都无法忘却:那是一个人的临终呼喊。
  “嗬!”在树下站着的酋长们中的一个惊叫起来,“什么事呢?黄太阳和四头水牛在那下面!”
  又响起了一声类似的呼喊,接着响了一阵劈啪的枪声。
  “纳瓦霍人,纳瓦霍人!”其中的一个酋长叫嚷道,“温内图、老铁手和老枪手把他们引来,以便为自己报仇雪恨。起来,你们这些斗士们,向这些狗猛扑过去!消灭他们!把你们的马留下,在树下战斗!”
  一段时间内,一切都乱套了。有人去拿武器,有人给篝火添干柴,以便获得必要的光亮去战斗。有人大喊大叫,高声呵斥。森林里又响起了大喊大叫声,劈啪的枪声越来越近。黑糊糊的人影从一棵树溜到另一棵,他们的枪闪烁发光。
  犹他人的回击,起初是单独进行的,这儿一个,那儿一个,随后联结成有反抗能力的班组。没有集中的战场,搏斗围绕着每堆篝火进行。是的,那是一些纳瓦霍人。他们要对犹他人发动突然袭击,但却不懂得悄悄地制服站在山谷出口处的岗哨。其临终呼喊警告了敌人。现在是一个对一个的肉搏战,胜负取决于勇敢与否和人数的多少。
  事情已经明朗,犹他人在人数上占优势。此外,他们比纳瓦霍人更加熟悉这个地方,这样一来,纳瓦霍人虽然格外勇敢,但被迫节节后退。人们用枪、短刀或者战斧战斗。对这三个躲藏起来的目击者来说,这是一幅令人心情难以平静的景象:印第安人同印第安人展开生死存亡的斗争。这儿,两人在可怕的大喊大叫声中进行搏斗;那儿,几个人静悄悄地在厮杀。谁倒了下去,胜利者马上骑在他身上,取下他那带发的头皮,也许过了一会儿,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带发头皮。
  那三个仍坐在篝火旁的酋长中的两个,也怒冲冲地参加了战斗,以便通过自己的行动去激励他们的人马。第三个人背靠在篝火附近的一棵树上,以锐利的目光追踪着战斗的进程,不时朝右边和左边发布他那大声呵斥的命令。他是统帅,各条防线都操纵在他手里。即使在纳瓦霍人节节败退时,他也仍然呆在他的位置上。
  战斗渐渐平息了。对这三位不情愿的证人来说,现在是返回安全地点的时候了。通往他们隐蔽处的路是畅通无阻的。那个犹他人酋长始终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
  “现在回去!”温内图叫喊道,“以后会燃起欢庆胜利的篝火,到那时候对我们来说就为时已晚了。”
  “我们把这个酋长也带走吗?”老铁手询问道。
  “好的,”老枪手悄悄地说,“我想去……”
  他吃惊地停住了。因为这时,一个矮小、瘦削、瘸着腿走路的小家伙,从黑暗中闪电般闯出来,挥舞着猎枪,用枪托把酋长稳准狠地打翻在地上。随后,他抓住红种人的脖子,迅速往前拽,拽进黑暗中。同时,他嘴里还迸出虽不是很大声的,但还是可以听明白的话来:“凡是老铁手和老枪手能做的事,我们萨克森人大都也能够做,懂得做!”
  “那是瘸子弗兰克!”老枪手惊讶地说,“小家伙真鲁莽。我们必须赶快追上他,免得他干傻事。”
  “鲁莽?肯定不是!”老铁手答道,“他是个古怪的侏儒,这是事实。但他勇敢大胆,根本不是轻率。我教育过他,可以说,我为他感到欣慰。”
  他们急忙往前走,跟在矮人后面,进入了黑暗中。他们几乎已到达隐蔽处的人口,这时在他们面前响了一枪。紧接着,矮人用英语笑着说:“笨蛋,朝哪儿开枪,你可得注意呀!要是你想要击中我,你就不可以放空炮!那时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好吧,夜安!”
  “砰”的一声,好像来自沉重的一击,随后鸦雀无声,一片沉静。三个人继续往前冲,碰上了弗兰克,“回头!”他命令道,“这儿有人会要开枪和刺杀!”
  “住手,别开枪!”老铁手警告说。
  “噢,是老铁手呀!”小矮个子又用他家乡的说话方式说,“您谢谢上帝让您开口说话!要是我听不出您的声音,真的,我会开枪把您打得粉碎。”
  “您为什么离开了隐蔽处?”老铁手问道。
  “只是出于对您的担忧我才披挂上阵的。您刚刚离开,就响起一阵大喊大叫声,仿佛是希姆布赖人闯进了条顿人中间。接着而来的是一阵射击,我很为您牵肠挂肚。所以我就拿着枪,悄悄地溜走了,其他人在黑咕隆咚中没有察觉到我离开。左边枪声阵阵。估计您要朝右边走,因此,我也向右走。那个酋长呆头呆脑地站在树旁,这使我恼火,我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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