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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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宝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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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帕特森的姐夫。他姐夫叫布特勒,在堪萨斯有个农场,肯定是个很有钱的人。他向新奥尔良提供牲畜和谷物,这个工程师现在正揣着买这些东西的钱。”
  康奈尔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露出喜悦的神色。但他们的言谈却丝毫没有表露出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是多么的重要。
  “是的,堪萨斯有些富有的农场主,”这位流浪汉首领无所谓地说,“这个工程师是个不谨慎的人。他带的钱多吗?”“他悄悄地说,有九千美元证券。尽管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清了。”“这样一笔款项总不该随身带着吧。要不然,要银行做什么?如果他落入流浪汉的手中,这钱就完蛋了。”“不,流浪汉们是找不到这些钱的。”“哎,流浪汉都是些诡计多端的家伙!”“但是人家藏钱的地方,他们肯定是不会去寻找的。”“这么说您知道藏钱的地方?”“是的。他指给其他人看了。他虽然是秘密地做——因为我在场——我还是看见了。我背对着他们,他们想不到我会朝镜子看。”“哼,镜子是迷惑人的。众所周知,站在镜子前面,就会见到右边的东西在左边,左边的东西在右边。”“这种情形我还没有观察过。但是我想要见的,我见到了。工程师有一把猎刀,刀柄是空心的,钞票就藏在里面。”
  “哦,原来是这样!这当然与我们无关。使我遗憾的是,我把那个巨人弄错了。我所指的那个农场主跟他非常相似,甚至也用了同样的名字。”“也许他是他的一个兄弟吧。另外,不仅是工程师随身带了那么多钱,而且黑胡子也说有一笔巨款。他得到的这笔钱,他是要向他的同伴们,向伐木工们分发的。”“这些人到底呆在什么地方?”“他们现在在黑熊河畔砍伐树木,我当然不熟悉这条河。”“这我了解。它在图利下面流入阿肯色河。伐木工的人数多吗?”“他说,大约有二十人,都是些能干的青年。而那个身穿皮制睡衣的有趣的家伙甚至随身带着一大堆金块呢。他也想去西部地区。我倒想知道,他随身带那么多钱干什么。总不会在荒野的地方随身带着吧!”“为什么不会?一个人在西部地区也要有日用必需品。那里有同印第安人交易的市场,有夏天商店,也有流动商贩,人们可以把钱和金块卖给他们。然而,正如刚才说的那样,这些人对于我是无所谓的。我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工程师要上山,走进崇山峻岭,身边却还带了一个小女孩。”
  “他只有这一个孩子。女儿很爱他,不愿同他分开。他打算在山里呆很长的时间,甚至要建造一排木舍,因而决定把女儿也带来。”“一排木舍?他是这样说的吗?”“是的。”“可对于他和他的女儿,有一间木舍就足够了。这就让人猜测,爷俩不会是孤单的。我想要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这点,黑胡子也想知道,但是老枪手对他说,他以后会了解的。”“就是说,他要保守秘密。这大概涉及一条富矿带,一条丰富的矿脉,他要秘密地进行调查,时机有利时加以开采。我想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这事儿没有谈。看样子,他们要把黑胡子还有杜乐姑妈也带去。他们相处得很愉快,就睡在我们上头甲板上几间并排的客房里。工程师睡在一号房,老枪手睡在二号房,托姆三号,杜乐姑妈四号,小弗雷德五号。”“小弗雷德是谁?”“就是姑妈带来的那个少年。”
  “他是杜乐的儿子吗?”“据我猜测,不是。”“他姓什么,为什么跟杜乐一起旅行?”“这些没有谈到。”“舱房一至五号在右边还是左边?”“在右舷这边,就是说从这儿看是左边。工程师的女儿睡在一问女舱房里。”“因为我把这些人都搞错了,他们睡在什么地方对于我是无所谓的。再说,我并不羡慕他们的窄小客房,他们在里面几乎要闷死的,而我们在这下面有清晰的空气。”
  “说得好!但是住舱房的客人也可以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因为可取下窗子,换上纱窗。我们的情况就糟糕了。夜晚不工作的时候,我们得睡在煤堆旁。只有轮机长允许我们在乘客旁躺下,才是对我们的一个特殊恩惠。”“这么说您的处境是值得同情的。哎,不谈这些烦人的事了!瓶子里还有白兰地酒。”“说得对,先生!还有,谈话谈得喉咙都干了。我还要喝点酒,然后到旁边眯一会儿。我工休的四个小时一过去,我又得到锅炉那儿去。美元怎么个给法?”“虽然我把钱白白地扔了,但我信守诺言。给您三个美元。您不可能要求更多的了,因为您帮的忙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先生,我也心满意足了。用这三个美元买到的白兰地酒可以让我喝个够。您是一位绅士。要是您还有什么希望和要求,您务必找我,不要找其他人。您可以信赖我。”
  黑人又饮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就离开了,他在一个大包后面躺了下来。
  流浪汉们好奇地看看他们的首领。他们基本上知道该怎么办。但他们无法把他提出的一些问题和被调查的问题很好地联系起来。
  “你们为寻找答案而瞧着我,”康奈尔说,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负的、自鸣得意的微笑,“九千美元钞票,就是说是现金而不是支票或者汇票,出示这些钱,就有被抓起来的危险!这样一笔钱,实在令我们心花怒放。”
  “我们把它拿到手就好了!”那个惯于充作他人代言人的人插话说。
  “我们会拿到手的!”“我们怎么把它搞到手呢?我们怎么把那把猪刀弄到手呢?”
  “我把它从卧室里拿走。”“你亲自干?”“那当然。这样一项重要的事,我不委托别人去办。”“要是人家把你逮住呢?”“这不可能。我的计划已制定好,会成功的。”“要是果真如此,我很高兴。但是工程师醒来会发觉他的刀丢失了。那时就会吵闹起来!”
  “的确,那时当然会吵闹起来!但是我们已经跑了。”
  “往哪里跑?”
  “什么问题!当然是上岸了。”
  “难道要我游过去吗?”
  “不,这事我既不指望自己,也不指望你们。我并不是个很差的游泳者,但是在夜晚,我还是不愿意把自己托付给这条宽阔的几乎看不见河岸的大江。”
  “那你是说我们得劫一条小船?”
  “也不是。”
  “那我就不明白在盗窃行为被发现之前我们怎样上岸了。”
  “这恰好证明你是个傻瓜。你向周围看看!那儿锚索卷旁边放着什么?”
  “好像是一个工具箱。”
  “猜中了!我看见箱里有榔头、锉刀、钳子和许多钻头,其中一个钻头的螺纹直径达四厘米。”
  “哎唷!天哪!难道你要在船上钻孔?”另一个人惊叫起来。
  “我当然要钻孔。如果船进水,必定有个漏洞,有了漏洞船就要驶向岸边,以逃脱危险并悠闲地对船进行检修。”
  “但要是漏洞发现得太晚呢!”
  “你不必这样害怕。倘若船下沉——那下沉是非常缓慢的——外面的水线就会上升。这必定引起高级船员或者领航员的注意,倘若他不是眼瞎了的话。这会出现嘈杂声和慌乱,使工程师根本就想不到他的猎刀。当他发现丢了东西的时候,我们早已远走高飞了。”“要是人家还是想到了猎刀,而且是在岸边停泊,不让人下船的时候,那又怎样办?种种情况都得考虑到。”“那样也还是什么也找不到的。我们把猪刀绑在一根绳上,把它放进水中,把绳的另一端系在船的外壳那儿。谁要是能发现它,他就是万事通。”“这个想法真不赖。可我们离开船后又怎么办呢?”“我想,我们很快会碰到一个农场或一处印第安人的营地,在那儿我们可以不花钱就买到马。”“这个我同意。随后我们骑马到什么地方去呢?”“先去黑熊河,到那个黑鬼提到的伐木工那儿去。打听出他们的营地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啰,我们在那儿不要让人看见,要伏击那个黑胡子,把他的钱也拿走。要是这事成功,我们就有足够的财力为我们今后骑马出行备办各种必需品。”“这么说我们是要放弃火车站售票处啦?”“绝不放弃。那儿有数以千计的美元,这些钱我们以后要取走的。假如我们不把所提供的一切统统拿走,那我们岂不是蠢材。现在你们都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今晚要行动,无法睡觉。因此你们现在就躺下睡觉!”
  流浪汉们都听从了这一指令。由于天气酷热,船上特别宁静。河左右两岸的风景,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乘客注意力,因此人们在睡眠中或者至少在昏昏沉沉中打发着时光。
  傍晚前后,当太阳已接近地平线的时候,甲板上又有动静了。炎热渐渐减退,一股尚可以说是清爽的穿堂风,使人们抖起精神来。乘客们从其舱房里走出来享受这种清爽。帕特森也在他们当中。他带着他的女儿,她已从惊吓和那不情愿的河水沐浴中完全恢复过来了。爷儿俩正要探望两位印第安人,因为女儿还没有向这两个人表示感谢。
  小熊和大熊整个下午都是以一种地地道道的印第安人方式——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坐在他们已坐过的木箱上度过的。“杜乐姑妈”向他们致意。“现在他们要给我们钱。”大熊见到工程师带着女儿来时用通卡瓦语对他的儿子说。
  他的脸变得阴沉起来。因为用金钱表示的感谢对一个印第安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儿子背朝上,右手伸到面前,旋即让它垂下,以此暗示他另有看法。就在这个时候,被他搭救的小姑娘快步朝他走来,热情地握握他的手,说道:“你是个勇敢的男孩。遗憾的是我们的卧室靠得不近;我很喜欢你。”
  他庄重地看看对方这张红润的小脸蛋,答道:“我的生命属于你。伟大的神明听见了我的话。它清楚,我的话是真诚的。”
  “这样我起码要送你一个纪念品,以使你能记起我。”
  她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薄的金戒指,将它戴在这位青年救命恩人的左手上,戒指大小正合适。他看看戒指,然后看看她,将手伸进他的印第安人缠身布中,费劲地从脖子处取出一点东西递给她。那是一块又小又硬的四方形的皮,鞣制成白色,并精心地弄平。上面压有几个符号。
  “我也送你一件纪念品,”他说道,“这是宁特罗潘·荷摩施的图腾;是皮的,并非金子。你在印第安人那里遇到危险时出示它,危险就过去了。所有印第安人都认识宁特罗潘·荷摩施,都尊重他的图腾。”
  她想象不到一个图腾会有什么意义。她只知道,他送给她一块皮是作为对戒指的回礼。她对此感到心满意足。因此她把图腾系在脖子上,见此情状,青年印第安人的眼睛闪烁出喜悦的光辉,他答道:“我谢谢你。现在我拥有你的一点东西,你也有我的一点东西。这使我们两人都很高兴,即使没有这些礼品我们彼此也不会忘记的。”帕特森接着说道:“我该如何报答小熊的行为呢?我并不穷,但是我所拥有的一切,对于他为我保存下来的东西来说,那是微不足道的。就是说,我得对他感恩图报。有一个纪念品我可以送给他,可以让他保护自己免遭敌人袭击,就像他保护我的女儿免受豹子袭击一样。他要这些武器吗?我请他接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枝新的、制作精良、镶嵌珍珠母的左轮手枪。小熊后退一步,笔挺挺地站着说道:“白种人给我武器,我感到非常荣幸,因为只有男子汉才得到武器。宁特罗潘·荷摩施收下这些武器。就这样吧!”
  说着他就把左轮手枪插进缠身布下面的腰带中。此时此刻他的父亲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他的脸洋溢着喜悦自豪的神情。“宁特罗藩·豪艾也要感谢白种人,”他说道,“感谢他没有像给奴仆发钱那样把钱送给我们。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应给予的报答。我们始终是这位白种人和他的女儿的朋友。我愿他永远生活幸福和快乐!”
  致谢的访问结束了。人们再次握手话别,然后散开。这两个印第安人又坐到他们的箱子上面。
  “是好人!”父亲说道。
  “很好的人!”儿子表示赞同。这就是沉默寡言的印第安人所能倾诉的衷肠。
  按照印第安人的理解,工程师表达的这番谢意过于多情了。这不能怪他本人。他对红种人的见解和习俗知之甚少,不知道该怎样办,采取什么态度。因此他曾去请教“老枪手”,并也得到他的指点。现在他回到这位猎人——他与托姆和杜乐正在供乘客晒太阳的甲板上坐着——身边,向他叙述他的礼物被接受的情况。他提到图腾,从他的声调中可以听出,连他也并不十分清楚其含义。因此,“老枪手”就探问道:“先生,您知道图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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