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之杀人预告[横沟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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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杀人预告[横沟正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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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力警官点头说:

  “坂上,请你去叫由纪子来好吗?”

  “好的。”

  十六岁的由纪子是个相当可爱的少女,只可惜她有轻微的颜面神经麻痹,脸颊看起来有点扭曲,有时候眼睑或眼睛下面的肌肉还会抽搐。

  或许是因为这样,虽然她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却仍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啊!由纪子小姐,请坐。”

  等等力警官口气温和地指着椅子说。

  由纪子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

  她好像已经发现左边的耳环不见了,所以现在连右边的耳环也拿掉。

  “由纪子小姐,那边有个头发像鸟窝的叔叔,你看到了吗?”

  等等力警官用下颚指着金田一耕助那边说:

  “那位叔叔有话要问你,你不用害怕,只要老实回答那位叔叔问的所有问题就好了。”

  由纪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苦笑着说:

  “由纪子小姐,你知道今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知道。”

  由纪子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

  “那么,你今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到你父亲是在几点的时候?”

  “这……”

  由纪子歪头想了一下才说:

  “我想是快十一点的时候。”

  “哦?你看到他从大厅出去吗?”

  “不是的,是在更衣间。”

  “什么!”

  久米警官和岛田警官一听,不约而同叫出声来,就连等等力警官也十分讶异地从椅子上探身出来。

  “这么说,你在那个时候去过更衣间?”

  金田一耕助眼神锐利地看着由纪子。

  “是的。”

  “你去更衣间做什么?”

  “我去洗手,因为手黏黏的很不舒服。”

  “你去的时候,父亲就在那里了吗?还是之后才进来的?”

  “之后才进来的。”

  “当时你父亲有说什么吗?”

  “他说已经很晚了,快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等一下。”

  “然后你父亲继续留在那里,你就回大厅了?”

  “是的,我跟滨田一起回去。”

  “滨田是谁?”

  “滨田丰子是我妈妈的徒弟兼女仆。”

  “滨田一直待在那里吗?”

  “不,我站在走廊跟父亲说话的时候,滨田丰子刚好经过,爸爸交代她带我回大厅,于是我就跟滨田一起回到大厅。”

  “由、由纪子小姐。”

  久米警官的声音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那时候,你是否曾看到更衣间旁边有别人呢?”

  “没有,没有任何人。”

  “你回到大厅之后,做了些什么?”

  “我本来想要跟妈妈打过招呼就去睡觉,可是当时妈妈被客人围住,于是……”

  “等一下!由纪子小姐……”

  岛田警官迅速插嘴。

  “你和你父亲在更衣间前面分手,回到大厅后,你妈妈还在大厅吗?”

  “是的。”

  由纪子一直注视着岛田警官的脸。

  “那么……”

  金田一耕助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拉回来说:

  “然后呢?妈妈被客人包围着,所以你……”

  “我就在角落里看电视,后来看得入迷,也没有发现妈妈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道明寺叔叔的叫声。”

  “当你听到道明寺叔叔的叫声时,客人们都在大厅里面吗?”

  面对金田一耕助的问题,由纪子歪着头想了一下才说:

  “是的,大家都在。对了,柚木阿姨好像站在大厅入口的地方,所以她第一个跑出去。”

  (到目前为止,由纪子说的话都跟柚木繁子的证词一致。看来,关口玉树应该没有机会杀死自己的丈夫才对。)

  “对了,由纪子,你看过这张纸条吗?”

  金田一耕助使了一下眼色,久米警官立刻点点头,拿出从道明寺修二那边拿来的纸条。

  由纪子一看到纸条,双颊霎时像着火似地泛出红潮。

  “啊!”

  “由纪子小姐,你看过它吗?这是谁写的字?”

  “讨厌!怎么是玉树……是谁涂改的啊?叔叔,这是从哪里拿来的?”

  由纪子用双手蒙住脸,像个小孩似地哇哇叫。

  “你别管这是从哪里来的,重点是你看过它吗?”

  “我……叔叔,老实说,我最近在尝试写剧本,这就是从我的剧本上撕下来的!奇怪的是,我的原稿上明明写着十点正,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又加上‘一’的,而且还用妈妈的名字……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由纪子的脸红得有如一颗成熟的桃子。

  在座的人都因为由纪子所说的话太出人意料,吃惊得面面相觑。

  金田一耕助重新看那张纸条,只见十一点正的“一”字看起来确实像是后来才加上去的,而且“一”字和“玉树”这三个字,也跟其他的字迹有点出入。

  “那么,你的剧本写好了吗?”

  “写好了,可是我感觉写得不是很好,所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原稿在你那里吧!”

  “是的。”

  “等一下可以把原稿借给叔叔看一下吗?”

  “好吧!如果叔叔一定要看的话……”

  “对了,由纪子小姐。”

  久米警官从旁边探身出来问道。

  “你写剧本的事情,爸爸,妈妈知道吗?”

  “妈妈知道,而且我只说了故事大纲,妈妈就鼓励我,要我写写看。可是,爸爸不晓得知不知道,或许妈妈有告诉过他也不一定。”

  “这样啊!那么,各位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金田一耕助见大家都摇摇头,只得开口说:

  “由纪子小姐,等一下请你把剧本原稿拿来。还有,这个还你。”

  金田一耕助从袖子里摸索出一个纸包,由纪子一脸疑惑地打开那个纸包后,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啊!”

  刹那间,她整张脸都红了。

  “叔叔,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更衣间前面的走廊。”

  “原来如此,我正在担心不知道掉在哪里呢!谢谢叔叔。”

  “那是什么?”

  等等力警官好奇地问。

  “是由纪子的耳环啦!好了,由纪子小姐,请你叫滨田来这里好吗?”

  由纪子点点头,然后很有礼貌的一鞠躬,紧握着耳环离开接待室。

  由纪子出去后没多久,滨田丰子就进来了,她的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

  根据滨田丰子的供述,她经过更衣间前面的时候,正好看到服部彻也与由纪子站着谈话。服部彻也一看到她,就挥手要她带由纪子回去大厅。

  “那时候他说了些什么?”

  金田一耕助问。

  “什么都没说,他们好像刚吵完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我牵着由纪子的手离开之后,服部先生就从里面把更衣间的门关起来。”

  “这样啊!那么服部先生当时是在更衣间里面喽?”

  “是的。”

  “由纪子小姐是在更衣间里面和他说话的吗?”

  “不,由纪子小姐站在走廊上。”

  “之后你就跟由纪子小姐一起往大厅走去了?”

  等等力警官插嘴问。

  “是的,由纪子小姐说要跟妈妈打过招呼再去睡觉。正好当时老师被客人们包围住,因此她就先去看电视。”

  滨田丰子的供述也跟其他两人的供词一致。

  “滨田,你刚才说服部先生和由纪子小姐好像在吵架,他们经常吵架吗?”

  等等力警官又追问道。

  “是的,服部先生好像觉得由纪子小姐的存在令人局促不安。”

  滨田丰子很聪明,不多说话。不过,她十分肯定地表示服部彻也从里面关上更衣间的门时,那附近除了由纪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玉树的供词

  深夜两点多,关口玉树自己主动要求警方到她的床边进行侦讯。

  大家进入寝室之后,发现关口玉树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双手紧握放在膝上,神情茫然地直视前方,完全失去在舞台或电视上展现出来的光芒、丰采。

  “各位……”

  梅子陪侍在一旁,她一脸担心地想说话,可是关口玉树却急忙阻止她说:

  “伯母,什么都不用说。您先出去一下吧!”

  “可是你……”

  “没关系的,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

  等等力警官见状,只得插嘴道:

  “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们会顾虑关口女士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勉强她的。”

  在大家的注视下,梅子只好无奈地说:

  “京子,我在走廊上等,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关口玉树默默地点点头。

  “那我就把京子交给你们了,不过在我离开前,要先跟你们讲一下。”

  “什么事?”

  “玉树现在非常脆弱,我不知道她待会儿会说些什么,可是,请你们要把这一点考虑进去……”

  “夫人,你放心吧!我们会仔细留意的。”

  “那就好。”

  梅子担心地瞥了关口玉树一眼,才转身离开房间。

  等等力警官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来,稍微探身向前说:

  “你好像有事情要告诉我们,是什么事情呢?如果不可以记笔录的话,我可以叫坂上刑警先不要写。”

  关口玉树张着她茫然的眼睛,依序看着等等力警官、金田一耕助、久米、岛田警官的脸,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拿着钢笔的坂上刑警身上。

  “请你写下来,因为今天晚上杀死服部彻也的人就是我,也就是艺名‘关口玉树’的‘服部京子’。”

  “什么?”

  岛田警官大口喘着气,表情相当激动。其他人也错愕地注视着床上的关口玉树。

  “夫人,你承认自己杀人?”

  等等力警官大感意外。

  关口玉树用冰冷。生硬的声音说:

  “是的……是我杀死自己的丈夫!”

  等等力警官皱着眉头,往金田一耕助那里看去。只见金田一耕助头靠在椅背上,用兴味盎然的眼神注视关口玉树的侧脸。

  “就算是你杀的,你是几点动手的?”

  等等力警官继续问道。

  “快十一点的时候。”

  关口玉树好像在背诵台词,话中不带任何感情。

  “在行凶之前,我收到这张纸条。”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皱皱的纸条。

  等等力警官接过纸条,看见上面写着——

  今晚十一点正到你的起居室,我有话要说——修二

  等等力警官将纸条传给大家看。

  “我一看就知道是我丈夫写的,因为他从以前就一直怀疑我和道明寺先生的关系。当我看到这张纸条,马上感到愤怒不已。”

  “这样啊……”

  等等力警官仔细观察关口玉树的神色。

  “那么,你是在哪里刺杀你丈夫的呢?”

  “我想……我必须将今晚的事情从头讲一次,大家才会比较明了。”

  关口玉树闭上眼睛,好像在背诵般继续说道:

  “今天晚上大概十点半左右,我突然觉得裙子的口袋里有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张纸条。正如我刚才所说,我看完纸条后感到很生气,原本想去找我丈夫理论,没想到却瞥见道明寺先生也站在大厅一角看着一张纸条。因此,我胸中的怒火更加无法压抑。”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金田一耕助像要解救她一般说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你丈夫也把纸条放进道明寺先生的口袋里了?”

  “是的,我非常讨厌我丈夫这种卑劣的行为,他这么做不仅卑劣,也是对道明寺先生的一种侮辱。于是,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我内心的愤怒在那一刻全都爆发了!”

  关口玉树说到这里,脸上泛起红潮,语气也变得十分强硬。可是,她蕴藏在眼底的深深哀愁,并没有逃过大家的眼睛。

  “接下来呢?”

  等等力警官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久米、岛田两位警官也屏息以待地注视关口玉树的脸。

  她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密切留意我丈夫的举动,他果然在快十一点的时候离开大厅。我想他一定是想先去躲起来,以便偷看我们幽会的情况,所以,我在裙子下面准备一把切肉用的刀子……”

  “当时你直接往更衣间走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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