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文明三部曲2:化石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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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文明三部曲2:化石猎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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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的轮廓会随着冰山的破裂和融化发生改变。所以,不幸的是,那儿没什么东西会直接有助于我们离开这个世界。那儿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在那上头定居的生命之外。”
    托雷卡等着其他人充分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生命?”娜娃托和阿夫塞同时说道。过了一小会儿之后,迪博也开口了,“生命?”
    “是的。”
    “什么样的生命?”娜娃托问道。
    “翼指,”托雷卡说道,“但那些翼指不能飞行。”
    迪博,而不是大学者本人,因为抓住了他话中的毛病而沾沾自喜。“那么,它们就不可能是翼指,”他说道,“根据定义,翼指肯定能飞行。”
    “嗯,请原谅,陛下,”托雷卡说道,“分类学家的定义不是这样。翼指基本上属于爬行动物,和我们一样,也是温血动物;和我们不同的是,它身体表面覆盖着绒毛。翼指的解剖学特征——它决定了一只动物是否是一只翼指——在于它手爪的结构。如果某个动物最后一根指骨的四块骨头伸得很长,能被用来支撑翼膜,那么,这动物就是一只翼指。”
    “好吧,”迪博说道,听上去对于托雷卡成功反驳了自己而感到有点失望,“那就当它们是翼指好了。但如果它们不能飞行,它们又是怎么去的南极呢?”
    “这是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陛下。怎么去的?我的猜测是它们以前会飞。”
    “你的意思是,”迪博说道,“你发现的翼指又老又虚弱?”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它们的祖先会飞,但是,经过好多代之后,它们丧失了飞行能力,把它们的长指骨用在了别的地方。”
    阿夫塞全神贯注地听着,身子也从尾巴上直起来了。“你是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变化?”
    “没错。”托雷卡说道。
    盲学者的声音像耳语。“奇妙。”
    迪博一向是个实际的人。“这对出逃有帮助吗?”
    “没有,”托雷卡说道,“至少不会有直接帮助。但是,我从那儿带回了很多动物标本。各种各样的翅膀结构和设计,应该能帮助娜娃托研究飞行的原理。”
    “我相信它们会有帮助的,”娜娃托说道,“而且,我必须说,这个发现本身也非常有启发性。”
    “的确如此。”阿夫塞说道。
    “等等,”迪博说道,他终于听懂了托雷卡刚才的意思,“你是说一种动物会变成另一种?”
    “是的,陛下。”托雷卡说道。
    “不可能。”
    “请原凉,陛下,但我相信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但这种说法有违天理。”
    托雷卡张开了嘴,似乎要反驳,但是三思之后,他还是把嘴巴闭上了。他们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后,他眼睛着着地面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陛下。”
    阿夫塞向前走了一步。“不要害怕,托雷卡。迪博已经从过去吸取了教训,不是吗,迪博?他不会因为学术争论惩罚你。”
    “什么?”迪博道,随后继续道,“嗯,不,当然不会。我只建议你不要在祭司跟前说这些话。”
    托雷卡着着他瞎眼的父亲,很多个千日之前,父亲的眼睛在迪博的命令下被弄瞎了。“我会听取您的建议。”他轻声说道。
    与托雷卡的简短会议结束之后,阿夫塞和迪博向餐厅走去。阿夫塞为迪博点的食物永远不会有很多肉——至少以迪博的标准来说不是很多。今天他们吃的是角面臀肉,算不上好肉,但也不算太糟。阿夫塞说过,重要的是,迪博必须明白一点:食物只是获取营养的方式,而不是一种感官享受。
    尽管这个话题可能不是最好的餐间谈话内容,和平时一样,他们的对话自然而然转向了哈尔丹和亚布尔的谋杀案。
    “你得承认谋杀是有规律的。”迪博说道。
    “谋杀的对象都是我的孩子?”阿夫塞说道。
    “不可能是巧合。”
    “是,我也这么认为。尽管他们两个都是学者——”
    “有这种可能,”迪博说道,“他们被一个想害你的人杀死了。”
    阿夫塞枯萎的眼睑奇怪地眨了几下,这是他能做的最接近眨动瞬膜以表示惊奇的动作了。“害我?”
    “你有敌人。我敢说比我的还多。你熄灭了上帝头上的光环,你启动了出逃项目,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这个计划。某些鲁巴尔仍然视你为‘那个人’,但他们中也有人认为你和拉斯克一样是个假先知。”
    “我是个瞎子。如果有人想让我死,应该不会太难办到。”
    “或许吧。也可能只是想恐吓你。”
    “他们成功了。”
    “或者,它也可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娜娃托才是关键。他们也是她的孩子,而且她正领导着出逃项目。”
    “说得对。”
    迪博沉默了好一阵子。随后,他缓慢地说:“你对娜娃托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阿夫塞的爪子伸了出来。“我不喜欢这个问题的口气,迪博。”
    “你当然不会喜欢,我的朋友。但我必须问这个问题。就像你经常说的那样,一个领导对自己必须做什么很少有选择的权力。我再问一遍,你对娜娃托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非常深,我不会怀疑她是谋杀犯。一点也不。”
    迪博耸了耸肩。“我也没有怀疑到她。”他说道,“我的想法是,我必须怀疑任何人,她显然与被谋杀的死者有联系——确切地说,存在亲缘关系。”
    “她应该被排除在嫌疑对象之外。你也可以问问我是否应当为谋杀负责。”
    迪博轻声道:“阿夫塞,如果我认为你有能力——我是指身体上的——做出这些野蛮的行为,是的,我也会问你。我不会低估你的能力。我知道你在狩猎方面的威力。我现在虽然正在接受与黑死兽战斗的训练,但我仍然认为自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可你确实瞎了,这两起谋杀案中的作案手法不是瞎子能办到的。”
    “有一种东西叫信任,迪博。有些人你不会去怀疑,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完全信任他们。”
    “是的,我的朋友。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我能将生命托付给你。我知道你信任坎杜尔,希望你同时也能信任我。但是,请原谅,老朋友,你在有关信任的问题上同样也是个瞎子。你怀疑杀手是偷偷接近被害者,但你忽略了最明显的推断。”
    “哦?”
    “是的。最明显的推断是,哈尔丹和亚布尔认识这个杀手,而且非常信任他或她,允许他或她接近他们。”阿夫塞的表情极为震惊,但国王无法分辨阿夫塞的震惊是因为他话中的内容,还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迪博继续道,“他们两个显然都让杀手进了屋子。他们显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感到恐惧,事实上,他们甚至没了地盘争斗本能。”
    “有什么人值得他们这么信任呢?”阿夫塞说道。
    “哈,这就是我的观点!”迪博说道,“哈尔丹和亚布尔可能会信任各自的同伴,但他们的职业不同,他们的同伴也不会有交迭。他们可能会信任各自的邻居,但他们住在城市的不同地段,同样,邻居也没有交迭。但是,他们的确同时信任他们的父母,你和娜娃托。”
    阿夫塞沉默了,消化着迪博的话。最后,他开口说道:“别忘了相互之间。”
    “嗯?”
    “他们之间也互相信任,亚布尔和哈尔丹。事实上,我所有的孩子之间都互相信任。毕竟他们是育婴堂的玩伴。育婴堂的玩伴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但一个人怎么会想去杀掉他的兄弟姐妹呢?”
    “我的兄弟,”迪博说道,“想杀了我。”
    阿夫塞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得面对它。在原先提出的怀疑对象血祭司麦里登和其他一些名字之后,你必须加上瓦博—娜娃托和你剩余的孩子。请相信,我的心情和你一样难受。”
    “你强迫我接受这个让人难受的观点?”阿夫塞说道。
    迪博磕了磕牙。“我们的角色互换了,朋友。你以前强迫我和其他昆特格利欧接受了‘上帝之脸’不是真神。”
    他们又一次沉默了。最后阿夫塞开口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迪博,但我仍然偏爱这个看法:杀手偷偷接近了我的孩子。”
    “当然,”迪博说道,暗自决定不要再逼他了,“当然。”他停顿了一下,从骨头上撕咬下一块肉,企图转变话题,“顺便问一句,阿夫塞,你知道你女儿戴纳克司已经到了首都吗?”
    阿夫塞抬起头。“我还没听说。她来了吗?”
    “是的,她来了。从楚图勒尔省过来,来得很快。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楚图勒尔省。”阿夫塞重复道。
    “醒醒,我的朋友。戴纳克司住在那儿,你忘了?”
    “我知道。”阿夫塞说道,“只不过,用来杀死哈尔丹和亚布尔的镜子是在楚图勒尔省生产的。而你又说戴纳克司来了这儿。”
    “是的,来向她死去的兄弟姐妹致敬。”
    “这么快就到了?我在想,不知她到这儿多长时间了……”
    托雷卡再也不会因为地面的震动吃惊了。他,以及其他住在皇宫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迪博的训练。国王跑过他附近时,托雷卡注意到,国王的肚子与地面之间的距离比以前大多了。他冲着国王喊道:“今天跑了几圈?”
    响起迪博的声音,夹杂着吃力的呼吸声。“五圈。”
    托雷卡的眼睑眨动着。他怀疑自己是否能跑这么长。
    “坎杜尔,”阿夫塞说道,他们正沿着首都内一条鹅卵石路前进,路两旁排列着土坏房子。“你认识我的女儿加尔普克。”
    “是的,没错。一个伟大的猎手!她的小队抓到那只黑死兽的方式——太精彩了。”
    “是的。那么,你见过她打猎?”
    “哦,是的。一个千日前,我有幸和她一起打过猎。她从你那儿继承了很多动作和狩猎技巧。”
    “她在追踪方面的本领怎么样?”
    “非常好。她在我之前很久就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在追踪时,她会惊扰猎物吗?”
    “不会,她追踪时很安静。”
    “潜行。”阿夫塞说道。
    “什么?”
    “潜行。盖索尔用这个词来形容偷偷接近亚布尔的凶手。潜行。”
    “明白了,但是——”坎杜尔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住脚步,“我们最好别再朝前走了。”他说。
    阿夫塞马上停住脚步,他的拐杖在面前的石头路面上划出一道弧线。“为什么不?有什么不对吗?”
    “太拥挤了。那儿至少有八个或十个孩子。”
    “孩子?”阿夫塞道,“我喜欢孩子。”
    “但是太多了!”坎杜尔说道,“他们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快到我的腰部了。”
    “孩子没什么体味,”阿夫塞说道,“我应该可以穿过这么一群人。”
    坎杜尔异常焦躁。“但我不能,阿夫塞。我能看到他们下一个路口那儿有三个成年人也停了下来。他们同样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坎杜尔的尾巴在石头地上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该死的!这地方已经挤得让人无法忍受了。”

第三十三章

    首都,码头附近

    托雷卡希望跟每个兄弟姐妹保持密切来往,他们中间,有些人比其他兄弟姐妹更乐意接受这种血缘关系。托雷卡没有刻意选择,但他的确更喜欢和那几个乐意接受他们之间这种关系的兄弟姐妹相处。
    但是有个例外。跟别人在一起时,他的兄弟德罗图德似乎不太自在。奇怪的是,这反而使托雷卡更愿意见到他,可能是因为德罗图德和他一样,是个孤独的人。托雷卡的孤独源于没人分享他希望与人亲近的愿望,但德罗图德似乎更自闭一点,他仿佛刻意保持自己与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距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造成了德罗图德与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生疏。托雷卡是个地质学家,他的姐妹戴纳克司是个医生,兄弟克尔布是数学权威。但德罗图德在学习方面一直不怎么在行。他在首都的码头工作,帮人装船卸船。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的生活可能根本不会有交点。尽管如此,每次到首都来,托雷卡总会拜访兄弟姐妹中的几个,而且总是包括德罗图德。
    德罗图德的家离港口非常近,船上的钟声、鼓声和盘旋在码头上方的翼指发出的高频叫声混合在一起,成了这地方的背景噪声。托雷卡走进土坯房的门廊,用爪子敲了敲门旁的铜质门牌。德罗图德回应了一声,声调像往常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随后他打开门,让托雷卡进去。
    “我给你带来一份小礼物,”托雷卡说道,从饰带上靠近臀部的口袋中取出了个东西,“这儿。”
    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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