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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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情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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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算了。我保证,下午,只要到了下午,庄主的心情就会好转。」青月边拉着他边说。 
 「可是……」他想追上去,想问清一切,嫉妒的心快将他逼疯了。 
 是谁曾拥她入怀?是谁曾吻上那细致的颈项?是谁? 
*** 
「庄主。」 
「进来吧。」白少邪淡淡的道。 
苍月进来后,便不发一语的站着。 
白少邪抬起纤细雪白的右手,将一头乌黑的秀发拢起,簪上发钗,几绺发丝落下,更凸显出清丽脱俗的气质,宛若天仙一般的美貌,令人屏息。 
「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苍月老实的承认。 
「那就别说,我们出去吧。」 
白少邪拉着苍月的手走向园中,而其它三人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庄主,请用茶。」 
白少邪接过青玉杯,只是淡淡的笑着。「希望今天不会有烦人的家伙出现。」 
「不会的,庄主。」朱月回道,她早已在庄内怖下天罗地网,绝不会再有烦人的家伙出现。 
  「哦?」 
  「对了,庄主,我前日在园中找到妳的指输了。」紫月将一枚指轮交给白少邪。 
「真的吗?谢谢妳,为了回报妳,什么愿望我都可以答应妳。」白少邪满心欢喜的看着手中那义父所送的指轮。 
「如果什么都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听庄主弹奏一曲。」 
「这太简单了。这样吧,我再送妳一个愿望,以后再帮妳实现。」 
「谢庄主。」 
白少邪轻拨琴弦,悠扬的乐音飘荡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 
「你瞧,庄主的心情不是变好了吗?」青月扯了扯苍月的衣袖,笑道。 
苍月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专注于琴弦上的白少邪。 
「青月,我交代之事,你可有办妥?」白少邪淡淡地问。 
「有的,庄主请放心。」 
「那就好。」白少邪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执起绢扇,站起身来。「我要下山办事,庄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庄主何时回庄?」紫月问。 
「不一定。」白少邪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不一定?」他们四人只能面面相觑。 
*** 
  「你到底打算跟我多久?」白少邪停下脚步,不悦地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苍月。 
「呃……」他一时语塞。 
「回去!」 
「不要!」 
「你……也罢。」一拂袖,白少邪又转身向山下走去。 
「少邪!」情急之下,他喊出她的名。 
白少邪停下脚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双足一瞪,跳上苍月的坐骑,在他的胸前轻靠着他。「我知道了,我们一同下山吧。」 
苍月笑了笑,心满意足的驾着马慢慢下山。 
约莫一刻钟后,他们停在一间客栈前。 
「到了,我要入内办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你私自随我前往。当然,若你不想在此等候,大可先行离去。」 
「我等妳。」他亦跳下马进入客栈。 
「随你吧。」自少邪摆了摆手,便自行走上二楼。 
面对熟悉的房门,白少邪依旧不敢将之打开。他不想进去…… 
忽然,门扉轻启,一双手又将白少邪拉入房中。 
「又站在外头?」 
白少邪别过脸,不愿正视男子的眼眸。 
「今天的你,真是美得教人怦然心动。」 
轻拢起的黑发上,簪着银白色的月钗及粉色的淡樱,些微落下的发丝令白少邪的脸颊及颈项看来更加白皙细致、晶莹剔透,而一袭淡紫色的薄纱更衬托出那脱俗的气质,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是吗?」挣脱了他的怀抱,白少邪坐到桌前。 
「怎么?今日有话要谈?」 
「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想见你。」他直言不讳地坦承。 
「可我并不想见你。」 
「我知道……」男子痛苦的笑着,笑容中带着沉重的悲伤。 
「你不该回来,更不该勾起我的回忆;我明明早已将它舍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低低的声音,听起来彷佛正在低泣。 
「不要舍弃它,我求你。」男子紧抓着白少邪的手,恳求般地注视他。 
「就算见到我又如何?我早已说过,少邪不爱你,你为何如此一厢情愿的苦苦相逼?」白少邪低吼。 
「一厢情愿?是,我是一厢情愿,但我是如此爱你啊!难道你连丝毫的同情都不愿施舍给我?」放开了他的手,他悲痛的笑着。 
笑自己太痴心,但痴心错爱。 
痛自己太深情,但深情无用。 
爱上白少邪,就注定要伤心,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不明白早就该放手、该收心,是他太愚蠢。 
但是,他真的不悔自己的一往情深啊! 
「为什么你不爱我?」他掩面低诉,语气中的悲伤令人闻之不舍。 
白少邪别过头,不忍的闭上双眼。 
如果五年前的相遇全是一场梦就好了,如果五年前的一切全是一场空就好了。 
「五年前,我负伤前往残月山庄,你义父沈清风收留了我,让我活了下来。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季,是我这一生最美的记忆,因为……我遇见了你。」 
五年前的他,疯狂的爱上白少邪,甚至不惜自残以挽留他离去的脚步,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爱恋,但竟换来雪一般的冰冷响应…… 
轻抚着腕上的伤痕,男子自嘲地笑着。 
望见那一道道的痕迹,让白少邪双眉微蹙。 
就是因为他当时的自残,才让他开始害怕这个用性命来爱自己的男人,只因那将是多么沉重的爱恋。 
「我不过玩笑似的走开你身旁四、五步,你就以利刃划破腕上血脉,这样的爱情少邪不敢碰、也不能碰啊。」爱太重,他只能逃避似的躲开,拒绝承受。 
「是吗?但我只是想留下你,只是不想你逃开而已啊!」 
站起身,白少邪走向他。 
男子紧抱着他,一如抱着海上的浮木般,他呼吸困难的浮沉于情海中。 
如果真的不爱他,又为什么如此温柔的看他?如果真的不爱他,又为什么不逃离他的身边? 
「为什么爱我?」白少邪轻问。 
「因为……我不能不爱你。」 
不能不爱他?多么可笑的答案,可笑得令人心痛。 
*** 
不知过了多久,但男子一点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他在意的只有怀中温顺的任他抱着的白少邪。 
感受到他略微冰冷的体温,他只希望这一刻能这么延续下去。 
「我爱你,少邪。」 
「明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你仍然爱我?」 
「爱,至死不渝。」 
白少邪苦涩的一笑。自己又何必问呢?这个答案不是早已知晓? 
「我真的不爱你。」 
「我知道。」他痛苦的抱紧他。 
「那为何不放开我?」白少邪推开他,离开那温热的怀抱。 
「若放得开,我又何必回来?」 
男子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入自己怀中,吻上那鲜红欲滴的唇。 
白少邪不从的想逃开,他的手却硬是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令他无法动弹。 
他以舌尖轻抚他的唇,而感受到唇上的温暖,白少邪除去防备的微微张口,让他的舌轻而易举的进入。他贪婪的与那柔软的舌缠绵,不忍放开。 
「不要……」白少邪的话语在他的口中淹没。 
砰的一声,门突地被打开。 
「放开她!」 
「苍月?」 
男子终于放手,「护花使者来了吗?」 
「我是如何交代你的,你竟敢违背我的……苍月?」 
苍月彷如充耳未闻,只是直盯着白少邪。 
他从未想过,推开门后竟会看见这令他心碎的一幕。为什么她会任他吻着?他是她的爱人吗?为什么…… 
「苍月。」 
「怕是太过震惊,失了神吧?」男子嘲弄地笑着。 
「苍月。」白少邪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仍然唤着他:「苍月……」 
苍月终于回过神来,抓着白少邪的手,轻声的问:「少邪,为什么?」 
「别说了,走吧!」白少邪反过来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少邪。」 
「风啸,今天就到此为止,结束了。」白少邪说完,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结束了吗?他浅浅的笑着。 
*** 
  熙攘的人群中,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白少邪走在前头,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回过身来面对苍月。 
  他该如何说呢? 
  「苍月。」白少邪回过身,却不见苍月的身影。他慌忙的梭巡四周,却毫无所获。 
  怕是走散了吧! 
  虽然担心,但自少邪仍然向残月山庄走去。 
  一打开庄门,立刻看见担心的三人朝他冲来。 
  「庄主,苍月跟着妳去了,对不对?」 
  「他趁我们不注意时溜走了。」 
  「庄主,妳还好吗?没事吧?」 
  「我没事。」白少邪推开他们,走向泣红院。 
  「庄主,苍月呢?」 
  「我和他走散了,只好先回来。」白少邪简短的回答。 
  「走散了?那个笨蛋,竟然没有好好保护庄主。」朱月不满地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他若回来,再叫他来见我。」 
  「是。」 
  关上房门,白少邪和衣躺上床铺。 
  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 
一觉醒来,白少邪才惊觉天色的昏暗及窗外的雨声。 
苍月没来找他,这表示……他连忙换上衣服来到大厅。 
「苍月呢?」 
「他还没有回来,庄主。」紫月据实回答。 
「我去找他。」白少邪淡淡的语气中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担忧。 
「我们去就好了。」 
「多事!」白少邪接过伞便向外走去,「不准跟来。」 
白少邪一路以上乘轻功赶至山脚下的城镇。大雨不停地下着,城镇中早已万籁俱寂,除了远方更夫的锣声外,似乎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他慢慢的走在大雨滂沱的冲上,仔细梭巡四周。远方的人影,似乎是…… 
白少邪向前走去,黑影愈来愈清晰可辨。果然是苍月! 
只见他一人独坐在大雨中,那落寞的神惰彷如被丢弃的宠物,令白少邪的心为之一绞。 
白少邪以伞为他挡去滂沱的雨,丝毫不顾大雨会将自己打湿。「为什么坐在这里?」他轻声问道。 
「我找不到妳,妳不见了……」抬起头,他的脸上净是迷惘与心痛。 
「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白少邪勉强一笑。 
难道,一切真的躲不过? 
拨开了伞,苍月站起身,在大雨中紧紧的抱住白少邪瘦弱的身子,任大雨打湿他们。 
  「不要再离开我。」 
  白少邪无言以对。 
  苍月低下头,轻柔的吻上白少邪的唇,一句爱妳,消失在彼此的唇间。 
  白少邪没有逃避,也没有响应,只是静静地任他吻着、拥着。 
  一切,都脱序了…… 
*** 
  「花全谢了。」抚弄着枯萎的花瓣,白少邪轻声叹道。 
  「那是因为花季过去了。不是还有许多花开着吗?妳又何须叹气呢?」 
  「是啊,任何事情都会有过去的时候。」白少邪凄凉的一笑。 
握住那轻抚花瓣的手,苍月不舍的问:「妳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冰冷?」 
「因为我是药人啊,这是正常的现象,你不必太过担忧。」 
将之拥入怀中,他彷佛自语般的喃喃说道:「为什么今天的妳,看起来就像要消失了一样?」 
那是因为梦就快要醒了。 
多想再这样让他拥抱着,多想再多感受一些属于他的温暖,多想再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但是…… 
往空中一望,白少邪轻轻的推开了他。「我渴了,你去为我倒杯茶来可好?」 
「好。」 
望着苍月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少邪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手微抬,一只斑白的信鸽停驻在纤细的手指上。 
他取下信笺,放走信鸽,只见信笺上有着劲挺的墨迹—— 

  十日之内,武林人士将围攻残月山庄,一切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恒罪月 

 白少邪将信撕成片片碎纸,冷冷的一笑。「终于来了吗?」 
 随手将碎纸拋向空中,微风轻吹,一切彷若未曾发生。 
*** 
苍月蹑手蹑脚的步出房间,跃上墙顶,翻过了残月山庄高耸的围墙。 
一路上,他加快脚步往山顶走去,手中紧握着一方纸片。 
到达山顶,在确定身后无人后,便往竹林中走去,直到昔日与白少邪共处之地,他才停下脚步。 
「深夜要我至此,你还不现身吗?」 
一道黑色人影问出,「你还真是守约,一个人前来。」 
「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世,快告诉我。」他自小便对白己的身世感到好奇,奈何师父从不曾明确告知他,今日难得有此机会,他又怎能错过? 
「别急嘛!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得确认一下。」黑衣人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现身。 
「苍月。」 
「真名!」黑衣人低喝。 
「卫司月。」 
「卫司月……真的是你,白少邪行事真是教人捉摸不清,哈哈哈。」 
黑衣人突如其来的一阵狂笑,教苍月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却清楚的听见心爱之人的名字。 
「这事和少邪又有何关联?再者,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黑衣人步出暗处,走到月光之下。 
苍月不禁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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