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给深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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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给深爱的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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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从指缝间悄悄溜走,当我回头再看,才发现已经走出好远好远,先前还在身边的景物都模糊了。用似水年华这四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当我不小心跌入美好,寂寥,悲伤交织的回忆中时,我会假装忘记,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忘记过去,忘记过去。。。。。。渐渐的我似乎真的忘记了。

五一节,我一时兴起买了张机票会渝,未提前知会任何人。父母亲喜出望外。他们认为,一定是想开了,想通了才回来的。我们一家三口去杨子岛酒店的中餐厅吃饭,席间,又听来不少新鲜事。听母亲讲,小姨和小姨父离婚了,据说起因是姨父怀疑小姨和高尔夫球教练有染,后来自己在外面也有了女人,一年不着家几趟。我噤声,不禁想起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和小姨一起来接我的那个白衣男人是谁?他的身份不得而知。如此一来,我所见到的婚姻,家庭,幸福的极少极少,准确地说,没有几个是幸运的,离婚已成为这个时代的流行词,爱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从一而终的感情之隐没在爱情神话里面。想着想着,心中不免失望。

父亲又说,新领导一来,人马即刻换了一批,新政策纷纷出台,本市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好似走在康庄大道上。母亲连连点头称是,并列举几个事件佐证,譬如路越修越好,高速路又通了几条,开发区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新开的楼盘也多,并且先前高档。。。。。。父亲母亲已经商量好,要新置一处大的住房,正在四处看楼。。。

母亲旁敲侧击打探我和袁自立的发展如何,我轻描淡写讲一下,父亲替我解围,“这么远,哪能像你说的那样突飞猛进,慢慢来,慢慢来。”一席话倒是逗得我和母亲直乐。母亲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问,“说正经的,子璇觉得小袁人品如何? 

“现在看来,品行端正。” 我答。

“可是懂情趣之人?”妈妈居然问这个,没想到。

“情趣?妈妈你先说说什么叫情趣?”我放下筷子,好奇的看着她。从来没有听母亲谈起男人的情趣,我以为,她那个年代找丈夫不需要情趣,只需要负责任,有上进心,有能力。

“我的意思是,婚姻需要一定物质基础,也需要精神基础,两个人最好有一些共同爱好,话题,得有心灵共通之处。你们都不是只求温饱的浅层次上的人,精神生活很重要,是稳定婚姻的基石。”母亲神色和蔼,语重心长。

没料到行事作风在我看来一向传统的母亲,对于婚姻居然有这样深刻的观点,真有一语道出真谛的感觉。看来,个人对于感情的看法,观念并不是因为年龄大小而有代沟。

母亲继续和我聊,她的意思是,让自立有空多回来,两个人也好多了解,如果觉得可以就定下来,拖久了并不好,恋爱两三年不结婚,以后就很难了。我和袁自立年纪不小,谈一年差不多。。。。。。她说的有板有眼,符合常理,我只得连连点头。母亲又讲,自立的母亲最着急,巴望着他早些结婚生子安定下来,我们一齐偷偷笑。父亲在旁边干坐着,看着我俩,神色真是匪夷所思,估计,他在想,这两母女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悄悄话。

袁自立果然在盛夏时节回国一趟,乘出差香港之便,连夜赶完手上的活,又叫同事帮忙,腾出时间来北京呆了两天。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约会,吃饭,看电影,逛街。。。。。。自立母亲催得紧,他终于跟着着急起来,暗中试探我态度,我开始不动声色,他终于忍不住,临行上飞机之前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去国外生活,我答应他。这次,我们真真的定下来,商量着等他圣诞假期回国完婚。如双方父母所愿,比母亲说的一年时限还有所提前,这是我自己都没料到的,决定干脆利落,没有犹豫。我们都老大不小了,人应该在恰当的阶段干恰当的事,不是吗? 

我的生活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第五十一章 他们

我满怀憧憬的投入到每天的生活中,希望真是个好东西,让人来不及停下脚步伤春悲秋。

因为前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赶呢! 

我希望我永远在路上,感觉不错,有期盼,有动力,再累也不觉倦怠。漫漫情路上,过程永远是美好的,而结果,往往出人意料,到达终点之时,有人已忘记初衷,有人早已换了道,眼前已是另一派风景,有人在原先的路上苦苦跋涉多年,终于修成正果。

不知,袁自立同我会是哪一种? 

自立是基督教徒,婚礼计划在基督教堂举行。袁家已着手准备我们的婚事,我们商量出大致的预算,自立叫我自己去看新娘用品,婚纱礼服,首饰箱包化妆品,多看多选,他尽力使我满意。

我顶着尖尖烈日四处转,兴致勃勃。周末去王府井的NE…Tiger(东北虎)看定制婚纱礼服,最中意的一套婚纱,白色抹胸,大拖尾,无奈价格令我乍舌,超出预算,改选其他的款式。虽然有些时候会考虑到价格因素,不能选最最满意的,但我仍然乐此不彼,有多少钱过什么样的日子。母亲也说,过日子嘛,就得省省,大手大脚将来怎么办,还得抚养下一代呢! 

周一起了个大早去上班,昨晚自立有事没有打电话来,难得睡眠超过八小时,早晨起床,十二分清醒。刚吃完早餐在椅子上坐定,电话响起来,正纳闷,是谁呢,大清早打电话骚扰人,拿起听筒,是本部的大领导,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匆匆整了下衬衫领子,马上起身按电梯上十二楼。

去了才发现气氛不对,完全不同以往,有些诡异。领导说,行里纪检监察部的同志要和我谈话,又叫我别紧张,就是一般的调查,我只需配合他们即可。他们在专门的洽谈室等我。我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脑子里立即绷紧一根弦。我在心里猜度,他们找我了解什么情况?关于谁?什么样的问题? 

他们的确是来了解情况的,有行里纪检监察的同志,也有地方纪委过来的同志,并且要求我对谈话内容保密,据说,这是纪律。谈话的中心内容在我的意料之中,来洽谈室的路上,我已猜到一般。我所熟悉的人之中,除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牵涉到这种问题。

有个穿白色短袖带领T恤的男士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怔怔的,不知如何作答。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有人递了杯水过来,叫我别紧张,又提示我,譬如,你么是朋友,同事,或者亲戚? 

我想了想,朋友。

还是先前那人问,什么样的朋友,关系有多近。

我如实作答,曾经是,男女朋友。

他们见我不滑头,也放松了些。接下来又一连串问了我很多问题,譬如,有没有去过他的家里,看到些什么,是否在一起生活过,以及见过他的那些朋友,他们见面都去什么地方,做什么,谈什么话题。以及,我所知道的,他有几处房产,在什么地方,更有,他都使用哪些银行卡。。。。。。

我开始一一作答,越问越懵,有些问题实在打不上来,有些紧张,端着水杯不住的喝水,手心里全是汗。他们终于停下来,有个同志安慰我,汪子璇,我们知道你与此事并无多大关系,请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我这才发现,我并不了解他的生活,虽然我们在一起那么些年,但是他的圈子,我知之甚少。准确地说,我从未进入过他的那个世界。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谈工作,不喜欢我了解太多,那个世界,本就是灰蒙蒙的一片混沌,我进去了只怕会找不着出来的路。

所幸的是,我完全是个门外人,不了解,也就无从回答,说起话来心安理得,因为,我原本就不知道啊。除去两桩

和什么朋友联系得多?我所知道的,只刘志东一个,他做什么?我说做生意的。又问,什么生意?我摇摇头,答不知道。这个时候,最害怕脸色异样,被他们看出端倪,不知怎的出奇的镇静,脸不红心不跳,反倒比刚才来洽谈室那会平静很多。
其实我知道的,刘家的地产生意做得大。尽管我知道,即使我不回答,他们很容易就能从其他渠道了解,可是我更害怕,说得越多越麻烦,没完没了。

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他有哪几处房产,我只答临江的一处,再想想,又说,还有宜园三号。锦绣山庄已倒手,不算他的吧,至于香樟别墅,我只去过一次,从未见到房契,算不上,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我回到办公室,瘫倒在座位上,长长吁出一口气,发呆至同事叫我吃午饭。我才猛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对同事摆摆手说,“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我掏出手机拨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一三七零五六六七二八,占线,再拨,仍旧不通。连拨三次都没通。

下午也没有心思干活,领导打来电话安慰我,叫我别多想,只是了解了解情况,以前也有的。。。。。。看样子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回到家吃过晚饭靠在沙发上面看书,我仍旧住在小安的公寓里,双人床,新娘杂志,无非是介绍婚礼行头,顺带做做婚纱饰品广告。反反复复想起上午的谈话,心中忐忑愈演愈烈,越想越不对,愈来愈担心,打了他的电话,不走运,依然不通。我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搞不清发生什么事。静下来仔细想,还可以从哪里打听消息。无奈之中我拨了家里的电话,母亲接的,简单聊过几句,我问,本市最近又什么新闻?

母亲甚觉奇怪,“新闻?”

“譬如出台什么新政策,领导有什么新动向。。。”我提示她。

“怎么突然关心这个啦?你好像很少关心家乡大事的。”

我沉默。

“有时间的话,好好准备婚礼,和自立多联络感情。再有,空了看看重庆卫视。”

如此看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公开的大事件。

临睡前,自立如往常一样打晚安电话来,我心里有事,实在没有心情和他聊天,他觉出异样,问,“子璇今天心情不好?”

“哪里哪里,早晨起的早,有些困觉。”

“早些休息吧。”

挂了电话,我速速上床睡觉。躺在床上想了好一阵,终于想到一个人。

第二天清早,我给何吟梅打电话过去。很幸运,她的声音清亮,丝毫不像是还在睡梦中。

“吟梅姐姐,真不好意思打扰你。”

“哪里哪里,我早晨也睡不着,六点半就起来跑步。子璇你什么时候去的北京”何吟梅的声音还是那样脆生生的。

“刘大哥在家吗?我想找他问点事。”我也不兜圈子,打断她,直接进入正题。

“志东,去新加坡了。恐怕要待上一阵子。”

没有想到竟然连刘志东也找不着,我大失所望,男人们都在搞什么嘛?一个两个玩失踪。

不过,我并未打算放弃,“吟梅姐姐,最近见过肖吗?”

“志东去新加坡已有一个半月,我大概两个月有余没有见过萧先生。”吟梅的话中好像还藏着话,我说不好。 

既然这样,也不好再啰嗦下去,向她礼貌的问候几句之后收了线。

我匆忙洗漱,穿好衣服去上班。路上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座机号码,区号023,来自重庆。说真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是他。 

我迫不及待接起来,“喂?”

“子璇你上班没?”原来是何吟梅。

“正在上班路上。”

“方便讲话吗?”

“方便的,我步行上班。”我连忙答,看样子她是有话要讲。

“我会转告志东你来过电话,”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他也有一阵没有打电话回家了。”

“哦?”

“呃,还有肖先生的事,你别太担心。应该不会有问题。”吟梅的声音轻轻柔柔,语气像个大姐姐。

“噢。。。。。。”

他们的确有事。大概是什么事,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这下终于明白,着急也没用了,分明不是我可以弄清楚的,远远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只是,心还一直悬着,空落落的没有栖息之地。

过了几日,纪委的同志再次找我谈话,重复一些先前的问题,又涉及新的内容,譬如问我有没有见过别的某某领导,在什么场合,了解他们之间的来往。。。。。。中心思想和主题内容比上次更加深入。他们问得细致入微,不漏过每个细节。

我心中不停的问,此时此刻的你,身在何处?还好吗?在做什么?不由得想起那首唐代铜官窑瓷器题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有人续其下段: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何日再见他?

开始的时候整天心绪不宁,后来便是烦闷与不安交织着,日复一日。我买来各式的雪茄整整齐齐摆放在橱柜里,荷兰的,洪都拉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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