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性中的思维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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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性中的思维物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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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热平衡的不可逆相变。在图3.8中,激活子和抑制子浓度的相变以计算机模拟示意出来。 
    与对称破缺的共同原则无关,在物理-化学和生物学模式形成之间有一个重要的区别。当能量及物质的输入停止时,物理和化学系统就会丢失其结构(参照例如激光或札鲍廷斯基反应)。生物系统能够至少是在相对长的时间中保持它们的大部分结构。因此,它们近似地表现为保守结构和耗散结构的结合。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假定活系统是为了某种目的和任务的。动物和人的器官是典型的功能结构的例子,是由生理学和解剖学探讨的。医学的功能结构在复杂系统框架中如何来理解呢? 
    脉管网的复杂分叉是分形结构的一个例子。树木、蕨类、珊瑚和其他一些生长系统,用分形都可以很好地描述。在第5章“人工智能”中,我们还将讨论模拟树木的分形生长的递归和计算机辅助的程序。心脏的血管树向我们显示了分支和主干的复杂网络。人们感叹血管通过毛细管延伸进细胞分裂、分化区而出现生长,这却是相当自然的。 
    伸进开放空间的树枝有扩展的余地。但是,心脏、肺和其他器官占据了有限的空间。神经网和其中的脉管是服务于这些空间的基本占据者的。微血管网络的结构实际上完全是由器官的细胞来定义的。在骨胳肌肉和心脏肌肉中,微血管平行于肌肉细胞进行排列,有一些交叉分支。神经或脉管系统为获取最小阻力线路的需要,引导着系统的生长。 
    这导致了医学上相当有趣的问题,分形的生长和脉管网络的形式是否导致了为人们观察到的心脏中流的异质性的出现。分支网的一个简单算法示意在图3.9中,它导致适当的局域流的几率密度函数。一个器官的分形系统成为了一种功能结构。 
    支气管网络的分形例子,对于医生把这些探究方式运用于肺部是一个启发。从银河星团到分于扩散,物理系统常常显示出分形行为。显然,活系统也常常是可以用分形算法很好描述的。脉管网络、扩散过程和透膜输送可能具有心脏的分形特征。这些分形特征提供了一个基础,使得医生能够理解更多的整体性行为,如心房或心室纤维震颤和渗透性。    
    正如我们已经在2.4节中看到的,非线性动力学允许我们描述湍流的出现,这是动脉血管中血液流动的一个大的医学问题。湍流可以是极限环的基础,如同水流通过圆柱管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有许多种控制系统会产生振荡。也许可以期待,某些振荡控制系统会表现出混沌行为。 
    心房和心室纤维震颤,是显示出混沌的经典现象。在临床陈述中,心房纤维心率震颤是不规则的无规行为。心房表面以明显混沌的方式脉动。不过,对重返现象和心室纤维震颤的研究表明了激发模式的存在,再一次说明了这是组织起来的(“数学的”)混沌。对此已提出了分形和混沌算法。图3.10的两条曲线示意出现则的和混沌的心脏跳动。 
    然而,混沌状态不可能一般地被看作疾病,而规则状态也不能一般地代表健康。有限的混沌吸引子保护着有机体免受危险的僵死性。当环境迅速地、难以预料地发生变化时,器官必须要能够以灵活的方式作出反应。心脏搏动率和呼吸率决非如同理想摆的力学模型那样一成不变。    
    人体中单个器官和整个机体,都必须被理解为具有高度敏感性的非线性复杂动力系统的系统。将它们的控制参量调节到临界值,可能引起不可逆发展的相变,显示着人体健康的不同程度的危险景象。耗散的复杂结构是开放系统,它不可能与其周围环境分离开来。因此,在复杂动力系统探究方式的背景中,必须大力批判经典的“机械论的”医学观点——把人体分成由高度专业化的专家来处理的种种特定部分。整个身体大于其部分之和。令人惊奇地看到,从现代复杂动力系统的观点来看,自古以来的对传统医生的需求再一次得到了支持,即医学不仅仅是一门分析的科学,它也是一种治疗的艺术,它必须考虑健康和生病的整体性。 
    3.4复杂系统和群体生态学  
    生态系统是自然界物理的、化学的和生物的组分有结构有功能地组织起来的系统。生态学是关于自然界的这些活的和死的组分如何在功能上结合起来的科学。显然,在复杂系统探究方式的框架中,生态学必须涉及极其复杂的耗散的和保守的结构,它们依赖于其中涉及到的个别物理、化学和生物系统的复杂性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 
    1860年,亨利·索罗在《森林树木的演替》的演讲中,提出了一个对生态进行经验研究的早期案例。他观察到,自然界的植物发展过程中所展现的一系列的树种变化,是可观察、可预见的。如果生态系统不受干扰,从荒原出发,会顺序形成草原、灌丛、松林,最后是栎树-山黑桃树林,可预见这个周期大约是150年,至少在19世纪的麻省是这样。 
    几乎在同一年,查理士·达尔文发表了他的著名的以变异和选择机制基础的进化理论。达尔文认为有机体的不断变化来源于竞争和适应从而优化地适应其生态生境,来自太阳和化学反应的能流,使得生命处于运动过程中,并得到保持。波耳兹曼已经认识到,对于活物体的组织,生物圈付出的代价是提取了高能熵。这些过程以生态系统的生物组分为基础,同时还影响了非生物组分。 
    詹姆士·洛夫洛克已经提出,活系统推动着地球上主要的地球化学循环。他指出,全球的大气组分不仅仅是由活系统发展起来的,而且也是由全球生态系统控制的。“自然的平衡”已经成为标志着地球上人类生态系统的复杂平衡网的一个常见主题。 
    复杂系统的数学理论,使得人们可以为某些简化的生态案例的研究建立模型。要解释的现象主要是物种的丰度和分布。它们可以显示出典型的耗散结构的特征,如时间振荡。在20世纪初,亚得里亚海地区的渔民观察到,鱼群数目发生着周期性变化。这些振荡是由捕食鱼类和被捕食鱼类之间的相互作用引起的。如果捕食鱼类过多地吃掉了被捕食鱼类,被捕食鱼类的数目就会减少,然后捕食鱼类的数目也会减少。结果又造成被捕食鱼类数目的增加,然后再导致了捕食鱼类的增加。从而出现了两种群体的循环变化。 
    1925年,洛特卡和沃尔特拉提出了一个非线性的动力学模型。模型的每一个状态由捕食鱼类的数目和被捕食鱼类的数目来决定。于是,模型的态空间就由一个两维欧几里得平面来代表,其坐标分别是捕食鱼类和被捕食鱼类。对两群体的长时间观察结果,在平面上描出虚线。出生和死亡以整数形式改变着坐标,每次改变一点。为了运用连续的动力学,虚线必须理想化成连续曲线。 
    态空间的矢量场可以大致地用4个区域来描述(图3.11a)。在区域A中,两个群体都相对较小,捕食鱼类由于被捕食鱼类的缺乏而减少,而被捕食鱼类则由于捕食鱼类较少而增加。这种习惯趋势作为受约束的速度矢量,在图中示意为带箭头的曲线。在区域B中,被捕食鱼类较多,捕食鱼类较少。当被捕食鱼类较多和捕食鱼类较少时,两种种群都增长。这用矢量示意在区域B中的矢量来示意。在区域C中,两个群体都相对较大。捕食鱼类因食物充分而增加,而被捕食鱼群则减少。这种趋势用区域C中的矢量来示意。在区域D中,被捕食鱼类不多而捕食鱼类较多。两个群体都在减少。这种趋势用矢量示意在区域D中。这种系统的相图可以用封闭的轨迹形象地表示出来,因为此种变动趋向于循环。 
    在图3.11b中,相图是一组围绕着一个中心平衡点的封闭轨迹。正如动力学系统理论告诉我们长期可期待的是什么,相图可使生态学家知道两个群体从长远看会发生什么。捕食鱼类和被捕食鱼类的起始群体都将周期地再现。 
    如果将某种生态摩擦加进模型中,中心就将成为一个点吸引子。这将是一个静止平衡态的生态系统模型(图3。11c)。对此模型进行另一种(但是可能更现实的)修订,导致了如图3.11d的相图,只有一个周期轨迹。    
    从分析的观点看,群体的演化受群体大小的变化率的方程所支配。显然,群体中个体的数目按照其生长率减去其死亡率而变化。进一步的参量必须考虑到有限的食物供给或食物源的耗尽。群体的生活条件有若干种,这些都必须在模型中加以考虑。如果不同的物种以不同的食物为生,不发生相互作用,那么它们就可以共存。 
    如果不同的物种在类似的条件中生活,那么食物供给的交叠就必须在群体的演化方程中加以考虑。如果把食物随时间的变化略而不计,那么就极大地减少了复杂性。所形成的演化方程达到稳定构型时,允许有几种共存方案。 
    在生物学上,稳定态相应的生态生境对于物种的生存是重要的。由洛特卡…沃尔特拉方程实现的两个群体的捕食者…被捕食者关系,表现为图3.11中的相图。自然界的一种特殊的合作形式是两个物种的共生。用演化方程为某种共生建立模型时,必须要考虑到,一种物种的增加率也依赖于另一种物种的存在。 
    动物群体可以以其社会行为的复杂性程度为标志。有一些昆虫群体具有复杂的社会结构,社会生物学对它们颇感兴趣。尼科利斯等人进行了尝试,试图用复杂动力学系统为白蚁的社会组织建立模型。白蚁的个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在物理上是借声音、视觉。触觉和化学信号的发送来实现的。 
    系统的复杂的有序是由功能结构如组织等级的规则、巢穴建筑、途径形成、材料或食物输送等等来决定的。白蚁合成调节其行为的化学物质。它们有这样的习性,即追随化学分子密度达到其极大值所处的方向。小动物们集体的和宏观的运动,由这些化学物浓度来调节。 
    为了给此种集体运动建立模型,需要两个方程,要考虑到昆虫和化学物质浓度的变化率。在序参量(“趋化性系数”)的临界值,稳恒的均匀解变得不稳定。系统于是演化成为一种稳恒的不均匀状态。相应地,不同的分支结构将出现,正如在不同的白蚁社会中观察到的那样。图3.12示意出白蚁的集体运动中,两种不同物种有两种类型的结构特征。    
    这种活动早已被观察到,并已对此进行了实验探讨。一个典型的观察实例是,在特定点的建筑材料的堆积,刺激起昆虫开始在此处积累起更多的建筑材料。这是一种自催化反应,它与昆虫的随机堆放一起可以用3个微分方程来建立模型。这些方程包括了这样的观察:白蚁在操作其建筑材料时,放出特定的化学物质气味,它们在大气中扩散,并将昆虫吸引到最大密度的地点,在此已有建筑材料的堆积。 
    因此,第一个方程描述建筑材料浓度的变化率,它正比于昆虫的浓度。第二个演化方程涉及到气味的变化率,气味具有一定的扩散系数。第三个演化方程描述了昆虫浓度的变化率,包括昆虫、扩散和朝向气味源运动的昆虫流。 
    筑巢的复杂社会性活动对应于这些方程的解。因此,最初的不协调的活动阶段对应于这些方程的均匀解。如果某处出现了因许多建筑材料堆积而产生大涨落,那么就会出现某根柱子或某堵墙。宏观有序的形成,在此表现为昆虫的巢穴建筑物,是由微观相互作用的涨落引起的。 
    上述类型的模型现在常常运用于生态学。有必要提到的是,它们仍然处于相当简单的水平。在现实中,人们不得不考虑到许多其他的效应,诸如时间滞后、季节变化、不同的死亡率、不同的反应行为。一般地,出现的往往不仅仅是一种或两种复杂群体及其(简化了的)环境的相互作用,而且还有大量不同的相互作用着的群体。它们的非线性动力学的相图至少允许进行长时间的总体预测。 
    在传统的达尔文观点中,生物进化——它们的建模必须采用复杂动力系统——有两种重要的力量在起作用:突变压力和选择。在生物学群体中,个体的行为唯一受其基因支配,新型个体的放大相应于通过突变的自然选择的达尔文进化,这是系统中自发出现的。在高等动物的情形,有了行为变化(“创新”)和通过信息来适应的可能性。在生态学进化中,新的生态生境出现了,它们为特定的物种所占据。显然,进化没有某种简单的图式,而是某种不同等级的复杂的变化和稳定化策略,它们是从前生物进化到生态学进化中形成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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