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性中的思维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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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性中的思维物质-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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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的发展需要分子生物学、计算神经科学和高技术硬件工程的跨学科合作。 
    人工替代受损神经功能的例子还有内耳的耳蜗移植。如果听觉神经是未受损的,通过微手术置入一个有25个极的电极作为皮质器官的代替物。听觉神经现在由适当的电极脉冲来激发,它们模拟了声音模式。脉冲是由串行的以语言知识进行了编码的微处理器来控制的。但是,在进行困难的移去听觉神经的赘生物手术中,有听觉神经受损坏的危险,结果会造成病人变聋。今天有可能把人工神经网络直接联接在中心听觉通道的区域。于是听觉可以得到恢复而不论听觉神经丢失与否。生物技术、计算神经科学和工程技术的跨学科合作再一次表明是必要的。 
    一般来说,神经外科手术必须要考虑到如下的临床观点:神经外科的诊断、手术计划、手术技术和神经的康复,这些是受生物技术和计算神经科学中的复杂系统探究方式支持的。在诊断方面,计算机化的断层显示过程已经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由于神经外科医生不得不处理一种进化中的最复杂的器官,手术计划和进行模拟已成为准备取得成功医治的一个基本步骤。在这一方面,复杂性意味着病人的人格特征,涉及他或她的特定病史,一定致病过程的病理,个体的解剖特征以及一个手术的可能手术后果。 
    一种新的方法已经用于实践。一个神经外科手术可以用CAD(计算机辅助设计)辅助技术来进行模拟。用计算机产生出一个病理解剖的三维构造,它是由一个特殊的程序来控制的。在模拟中可以发现潜在的困难,从而在实际的手术中得以避免。手术技术的不断发展将减少实际的大型开放手术。立体视镜和内窥镜技术对于减少手术引起的损伤是重要的方法。激光技术与神经外科内窥镜、术内显示过程、计算机控制的调节技术结合的进一步发展,将成为一种有广泛应用的复杂手术工具。 
    在波士顿的麻省普通医院的一个研究小组,已经用磁共振成像技术(MRI)揭示了人的任务激活的功能成像图,这种任务激活是在视皮层中由光刺激引起的。按时间周期地注入对比剂。采用快速NRI扫描而不用注射,甚至初级的视觉皮层成像也实现了。图5。27显示了作为神经网络的脑认知活动的真实的时间成像。这些高级的基于计算机的复杂神经网络的图像,不仅仅有助于受损的病人,而且最终使我们看见自己的思维和情感。    
    发展人工神经网络的最重要动力来自这样的事实:以化学元素硅为基础的高度集成电路的生产,将达到它的物理极限。这种技术以程序控制的微处理器原理为基础,不可能进一步微型化。自组织的高度平行计算和策略对于处理大脑的复杂性是必要的。因此,运用某种新的底物来作为信息处理系统的基础,就显得必要了。在此迈出的第一步是开始发展以生物元件为基础的分子电子器件。在神经细胞之间的电信号可能通过有机传导物进行传导。 
    关于计算神经科学,神经网络的计算机模拟可以有助于鉴明由中枢神经系统和大脑实际运用的算法。现在研究的人工神经网络模型,主要是用矢量计算机、工作站、特殊的合作处理器或移植芯片(transputer arrays)来进行模拟研究。但是,当然,复杂网络中的空间-时间平行计算的优点,在用经典计算机来进行模拟时已是全部地或部分地丢失了。只有用特殊设计的神经硬件,才能满足实时任务的要求。 
    在未来的神经仿生学应用中,神经芯片的训练将引起巨大复杂性的非线性作用动力学,这样的芯片可用作人的神经纤维之间的界面。芯片的设计者面临着相互联结的问题:如果成千上万的权重线路要以物理方式联接起来成一个神经元,并要作出数千个神经元,那么这个线路区域将达到这样的数量级,即线路引起的时间延迟将超过代表神经元功能块的运行时间。由于技术结构尺寸的减少受到经济上和物理上的限制,仿生学的设计者现在对相互联结问题倾向于一种构造解。首先,他们要考察神经网络的真实处理时间;其次,要考虑在何种程度上有可能偏离理想的大规模平行计算。 
    显然,平行计算硬件将显著增加软件的复杂性,并需要新的方法。强大的操作系统。编程工具和灵活的使用者界面都必须这样设计,使得容易与系统进行界面通信。这种任务,在由计算机科学知识程度不一的人员组成的跨学科队伍中将变得特别重要;以知识为基础的专家系统可以有助于研究小组成员,使之与仿生软件一起工作,并将它们集成进研究小组中。编程神经网络硬件将完全不同于经典的冯·诸葛曼计算机的编程。一位编程者必须要鉴明必要的网络拓扑和构造,还必须说明具有相互联结图式的神经元的行为。因此,运用多相的、混成的系统——集成神经网络系统和经典的以知识为基础的系统(在5。2节中已描述),成为神经仿生学中的现实观点。 
    有些人可能担心,混成的计算机系统及其复杂性的增长不经过高度的专门训练,是不可能把握的。现在的计算机系统和使用者之间的界面必须加以发展。计算机生成图像的操作,应该在“虚拟现实”中直接由语音、视觉和触觉来进行。使用者将获得这样的印象,即通过若干种与其感官相连的技术设备来获得计算机产生的现实的印象。    
    视觉印象是由操作者及位置感知器——它可以作为眼睛罩戴上——产生的。一个小话筒与语音识别系统联系起来,把人的命令翻译给系统。所谓的“数据手套”把手和手指的运动变换成电信号,产生出触觉并进行建模(图5.28)。 
    在数据手套中,在两层布之间埋设了光学纤维。它们以特定的模式把光信号变换成电信号。例如,这一技术在航空学中已经有了实际的应用。美国国家航空与宇宙航行局对于机器人的发展很感兴趣,通过模拟空间站中宇航员的手的运动,机器人可以在空间执行复杂而危险的行动。看来可能的是,数据手套原理,甚至适用于模拟整个身体的运动和反应的数据服。 
    这种情形对于人类的想像力有久远的影响。因此,化学中的分子建模,不仅仅可以用计算机来实现,而且也可以用引入触觉要素来实现。通过数据手套的手段,化学家可以想像抓住一个分子,感觉到它的表面并以所希望的方式对它进行操作。工程师试图通过特殊的技术系统,产生出这些接触和用力的效应。在虚拟现实中,通过数据手套进行的人的操作,必定要接受触觉到的影像客体的反馈。经验世界的复杂性,应该在所有方面被模拟。 
    宇航学和化学的例子中,模型的虚拟现实相应于宏观和微观宇宙中的某种真实现实。但是,图像计算机产生的奇妙世界景色,仅仅是作为电子实在而存在。在技术可能性与科学幻想之间的界限看来是模糊的。在计算机产生的“远程现实”中,人们感觉到如同影像物体。已经有人建议构造一种所谓的“家庭现实发动机”,它把使用者移入所希望的和不希望的幻想的虚拟世界。如果你愿意,你就可以与玛丽莲·梦露有性关系,或是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进行讨论,这都是计算机产生的虚拟实在——预言家就这样向人们保证。科幻作家如威廉姆·吉布逊描述了由计算机产生的世界——“电子空间”,它将由人们作为惊人的幻觉而经历: 
    电子空间,每天由成千上万合法操作者经历的交感幻觉,无论在哪个国家,只要是学习了数学概念的孩子……都可以从人类社会中所有的计算机库数据中提取出来的数据图形表示,获得不可思议的复杂性。光线布满精神的非空间中,数据奔流激荡,如同城市中的照明,退去了……  
    这些见解,当然对于我们文化的发展提出了根本性的批判。人们被锁在塞满自己隐私的箱子中,或操作着由超级克雷和神经网络产生的虚拟现实,这看来是一幅如同奥韦尔的《老兄》(Big Brother)中那样的可怕图景。 
    除了那些伦理学问题以外,还有一些严重的认识论问题,它们是计算机产生复杂人工世界的可能性问题。在传统的认识论中,哲学家如贝克莱和休谟采取了唯我论和怀疑论的立场,认为任何手段都不可能证明外在世界的实在性。我们所有的印象也许都是由我们的大脑及其精神状态产生出来的幻象。这些迷惑人的问题,并非是如同孩子般的不诸世事的哲学家的玩笑。它们应该是推动我们去考察和分析我们的论据的有效性的动力。现代逻辑学家和精神哲学家如希拉里·普特南已经以如下的方式对这些问题进行了翻译,它使我们想起了著名的图林试验。 
    设想一个人被一位“邪恶科学家”动了一次手术。他的大脑已经从身体上移去,置入充满营养物的罐子中,保持大脑还活着。其神经末梢与混成的神经计算机联接起来,使此人——他的大脑——仍然获得对一切事物完全正常的幻觉。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来自计算机对于神经末梢的电刺激。如果此人想要举起他的手,计算机的反馈将使他“看见”和“感觉”到手被举起,尽管存在着的仅仅是大脑中相应的模式,而非物理的眼睛或耳朵。那位邪恶的科学家可以使这个可怜的人经历任何情形。普南特说: 
    这个受害者甚至可以觉得自己正在阅读这些令人愉悦的但是相当荒谬的假设:一位邪恶的科学家把人们的大脑从身体中移去,并将它置入充满营养物的罐子中,保持此大脑活着。再将其神经末梢与超级科学计算机联接起来,使此人即他的大脑获得幻觉……  
    如果我们的大脑以这种方式置于一口罐子中,我们能够说我们还是自己吗?普南特争辩道,我们不能。我们实际上是置于一口罐子中的大脑这个命题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它是自驳斥的。自驳斥的命题是这样一种命题,其真意味着其伪。一个逻辑上的例子是万能定律:所有的普遍陈述都是假的。如果它是真的,那么因为它的普遍性,它就必定是假的。一个认识论的例子是定理“我不存在”,如果这是由我所思维到的,它就是自驳斥的,因此,笛卡尔的论据是,人们可以确信自己的存在,只要人一想到这个定理。我们是置于罐子中的大脑这一命题就具有这一性质。 
    假定我们是置于营养液罐子中的大脑,传入神经末梢与超级神经计算机联接,产生出大脑的所有感觉产物。由于置于罐子中的人的大脑在很好地发挥功能,当然它就有意识和智能。但是,它的关于树、马等等的思想和形象都与实际的树。马等等没有因果联系,因为实际的树、马等等是处于罐子中的大脑的外部世界,而这些思想和形象是由我们的超级神经计算机产生的。因此,如果我们假定,我们是置于具有所有这些条件的罐子中的大脑,那么词汇“罐子”、“营养液”等等,也就不涉及一个实际的罐子、营养液等等,而是涉及由我们的超级神经计算机产生的一定的思想和形象。结果是,“我们是置于罐子中的大脑”这个句子是假的(图5.29)。    
    我们必须意识到这样的可能性,即我们是置于罐子中的大脑,并非被物理学、而是被逻辑和哲学排除。物理学上的可能世界——我们是置于罐子中的大脑——与物理学定律是相容的。但是,在一个思想实验中,我们甚至能够必然地导出超出物理世界的真结论。 
    这些特征的原因看来要归于自参照性的结构,这是心…脑系统高级能力的典型特征。在4.3节和4.4节中,我们已经论证了,自参照性可能是使得意识和自我意识成为可能的根本特征,不仅仅是对于作为生物进化产物的心…脑系统是如此,而且甚至对于采取了完全不同硬件的人工复杂系统也是如此。 
    图林自己主张一种人们熟知的检验,它可以确定一个如计算机那样的人工系统是否是有意识的:让一个人在一个键盘上与计算机进行交谈,以及与一个并不知道的人进行类似的交谈。如果他不能区分出哪一个是计算机,哪一个是人,那么计算机就是有意识的。简言之,一台计算机,如果它可以通过图林检验,就是有意识的。 
    关于“罐子中的大脑”的思想实验已经表明,图林的对话检验必定会在某些特定意义上失效。由人工系统使用的词语和句子并不必涉及到实际的对象和事件,而我们在人的自然语言中要涉及到它们。词语和句子的使用可以是由句法模式支配的,它们能够被以高度精致的方式编程为图林机。魏征鲍姆的程序ELIZA模拟了病人与心理学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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