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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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奇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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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因心脏病而突然辞世,梵蒂冈上下乱作一团,埃努奇借机脱身,对属下说自己过几天再回罗马。然而,他的思绪和梵蒂冈目前的状况一样混乱。他反复琢磨着辛克莱的观点和《圣经》里的那些典故。教皇偏偏在这个当口突然去世……上帝一定是在对他暗示什么。

他用手指在衣领和喉咙问摸索,一时间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他感觉手脚冰凉,却又在不停地冒汗。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圣杯是在上帝的安排下,才到了他手上。上帝有意让他成为教廷领袖,让众生准备迎接上帝回归……

他强忍住激动的泪水。上帝将让他抚育那个即将诞生的圣子。

埃努奇低头看着城市里的灯光像潮水一样穿破黑暗,如同正在他心头激荡的信仰波澜。他应该没有做错,一切征兆都足以印证他的想法。

一阵轻微的震荡后,飞机降落了,并驶向私人出口。引擎熄火后,埃努奇从行李柜里取出那只钛旅行箱。临下飞机前,他向机组成员赐了福。

查尔斯,辛克莱钻出迎宾大轿车,伸着手向他走来。“阁下,欢迎您到新奥尔良来。一路上还好吗?”

“是的。非常愉快的旅途。”

“到了这里之后,您的心情会更加愉快。”他指指旅行箱说,“我来?”

埃努奇把箱子攥得更紧了,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丝疑虑。

“可以吗,阁下?”

红衣主教看着辛克莱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再多拿一会儿。”

“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辛克莱说。两人上了大轿车。

几分钟后,黑色的加长轿车开出停机坪,驶上机场路,混入城市中拥堵的车流。

密西西比河畔,翠绿的木兰花郁郁葱葱地排列在辛克莱庄园入口处的甬道两旁。埃努奇透过树梢间的缝隙,看到庄园别墅楼的灯光若隐若现。车子开到了灯火通明的别墅楼前。

“我以为我们会直接去白金态公司。”埃努奇说。

“阁下,我为这个重大的日子准备了很久。一切都可以在这里完成,这是我们的私事。我相信我的实验室会给您留下深刻印象,它是为我们的神圣使命度身定做的。”

大轿车在别墅楼前停下,司机为红衣主教打开车门。他走出车子,打量着眼前这座三层的柱型建筑,它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一尘不染的白色外墙使它显得格外圣洁、庄重。

“这里真气派,辛克莱博士。”埃努奇站在红砖甬道上说。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提着旅行箱。圣子将在这里问世。他的目光顺着别墅楼移向夜空——晴朗的夜空中繁星闪耀。是的,他所处的是一片神圣的土地。

尽管他看不到庄园那边的大河,但还是能感受到那条河的伟岸,拖船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世界仍在前进,一切都是未知的,像夜盗一样悄悄地来。

“他们会把行李送到您的房间。”他们走进正厅时,辛克莱说。大理石地面通向水晶吊灯下的楼梯。“您不想先休息一下吗?”

“我不累,博士。我想马上着手工作。”

“但您一定累了。我们可以明天一早开工。不瞒您说,我的实验室其实很乏味,不过是一堆试管、电线和电子监控仪器……”

“不累,不累。我现在可睡不着觉。我感觉自己就要走进新伯利恒了,一个现代的马槽。我等不及要见识一下。”(译者注:伯利恒是耶稣的诞生地,耶稣在马槽里降生)辛克莱继续引路。“这边请。”他领着主教路过书房、电视会议中心、私人办公室,然后来到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道好像银行金库大门的金属门。金属门旁边的墙上,嵌着一个密码键盘,键盘旁伸出一个勺子形的金属装置。

辛克莱伸出无名指,把手指肚放进勺形装置的凹陷处。勺形装置上方的液晶显示屏里立即滚动出现了一行字:查尔斯·辛克莱博士,身份已确认。

“这是指纹识别系统?”埃努奇问。

辛克莱向主教露出谦卑的微笑。“不止是指纹这么简单,阁下。”他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数字,显示屏显示:认识新用户。

“请像我那样把无名指放在扫描仪上,我会向您作进一步介绍。”

红衣主教照做了。他抬头看着辛克莱说:“我感觉手指痒痒的。”

“是这样的,阁下。我们现在采集到了您的DNA样本——这是目前人类已知的最可靠的身份识别方式。它在您的手指上取下了一小块表皮。所以您感觉痒痒的。几秒钟内,它就会完成对您的皮肤细胞的分析,您的DNA档案已经存入了我们的数据库。

即便您改变指纹,当然,您是没必要这样做的,这机器也会识别您的身份,阁下。我们新研发的白金态安全系统是百分之百准确无误的。”

辛克莱不无得意地向红衣主教笑笑,触了一下显示屏,埃努奇好奇地看着他。

屏幕显示:输入密码。

“我们的使命需要高度的安全保障。”辛克莱说,“经过DNA身份确认后,系统还有密码这第二道安全关卡。不输密码,即便通过DNA身份确认,也无法进入实验室。”

埃努奇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边用拇指搓着无名指肚。

“密码是多少?”

辛克莱把手伸向键盘,输入一串六位密码。“是一串再合适不过的数字。”

第二十六章杂音

考顿把电视遥控器放在大腿上,电视里播放着她录下来的新闻。三天前的早上,约翰在她起床前给她打来电话说,圣杯失窃了,她当时吃惊不已。挂断电话后,她马上给泰德打了电话,泰德说松顿已经开始介入调查,《晚间新闻》会播出他在罗马发回的现场报道。她一整天都惶恐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到圣杯失窃的消息后,她感觉就像猎物听到掠食者逃出了牢笼一样。她把松顿在罗马的新闻报道录了下来,以备需要时多看几遍。

今晚,她就想把这条新闻重看一遍。

“教皇的葬礼已经准备就绪,然而,今天早些时候,梵蒂冈却对外宣布了一宗史无前例的盗窃案。”松顿·格拉汉姆站在圣彼德广场的新闻中心里播报着新闻。“古玩鉴定部门的专家已经正式确认,宗教界最珍贵的宝物——圣杯,已经失窃。虽然目前有关方面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但SNN已经获悉,不久前被SNN的记者发现并交付给梵蒂冈的圣杯,已经丢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赝品。

“梵蒂冈方面把圣杯从保险库里取出来接受《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拍照时,意外发现圣杯已经被人调了包。

“据梵蒂冈方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讲,虽然赝品做得很逼真,但如果仔细察看,还是能发现破绽。人们在对真品进行鉴定时,发现真品的背面有一处细小的划痕。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给圣杯拍照时,梵蒂冈有关人员发现圣杯上的划痕不见了,于是,他们要求《美国国家地理》马上停止拍照。

“失窃事件发生前,所有媒体发布的圣杯图片都集中表现了圣杯的正面和正面的镌文。所以,我们估计造假者是按照新闻图片伪造了圣杯,所以并不知道真圣杯背面有划痕。

“圣杯一直被存放在梵蒂冈最安全的地方。目前,调查人员还无从得知圣杯是如何被调包的。”

画面切换成了松顿的近景特写。“今晚八点钟,我们将在七频道的《新闻特写》栏目中,继续关注圣杯失窃案。如果想了解关于教皇之死和葬礼,以及新任教皇选举的最新动态,请密切关注SNN的新闻节目,或登录本台网站。这是松顿·格拉汉姆从梵蒂冈发回的报道。接下来,我们将切回到纽约的演播室,看看本周还有什么其他的重大新闻。”

考顿关掉了电视。松顿看上去气色不错。并没有为她而变得不成人形。和前几天晚上那个喝了半打烈酒,在电话里求爷爷告奶奶的男人判若两人。松顿只要站在摄像机前。就永远会精神百倍。她摇摇头,站起身,把遥控器丢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她想去碟社把《乱世有情天》租来看看。躺在被窝里,喝着红酒看电影。刚要出门,电话响了。“妈的。”她转过身,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是松顿的手机号。

她本想接电话,但犹豫了一下。“不接。”她对自己说。又犹豫了一会儿,他一定是又在外面喝酒,不是又感到孤独了,就是又发情了。她受够了他这一套。

“温盖特的事跟得怎么样了,考顿?”

正在看笔记的考顿抬起头向坐在身边的sNN科技记者笑了笑。周一上午七点钟,sNN的十几名记者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例会。

“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考顿说,“我们还等泰德吗?”

“是呀。”科技记者说,“我想他得先去见松顿,他们俩都迟到了。”

“松顿向来对数字迟钝,这家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啊?”他说,“我好像从你的话里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酸味。”

“对不起。”

“温盖特有什么新鲜事儿?”他接着问道。

“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考顿说,“有人正在敲他的竹杠。”

“糟糕。”

“温盖特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喜欢记者。”

“他得马上把麻烦解决掉。”他说,“他把自己的把柄藏得可够严实的。现在,媒体圈子对他的评价很好,人人都喜欢他。”

考顿翻翻笔记,说:“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还管媒体记者叫食人鱼。”考顿抬起头,看见泰德·卡塞尔曼从门口走进了会议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疲惫不堪。

“早上好。”卡塞尔曼挨个看着大伙说,“我想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他坐在会议桌上座,摘掉了眼镜,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松顿上周去罗马报道教皇的葬礼和圣杯失窃案。

他本该昨晚飞回来。在今早的会上向大家汇报情况。”卡塞尔曼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揉着前额说:“但是,他没能赶上飞机。”

是呀,他整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考顿想。

卡塞尔曼接着说:“宾馆工作人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松顿倒在卫生间里。”

考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不。”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摇着头,她不敢相信泰德·卡塞尔曼的话是真的。

卡塞尔曼看着她,眼光中充满了歉意。“他被送往医院急救,但最后因抢救无效死亡。是脑溢血。”

考顿冲进家门,奔向电话答录机。松顿给她留了言,她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把留言删掉,也从没听过。留言还在答录机里——红色按键闪动着。她为什么没把留言删掉呢?也许她想在某个心情不爽的晚上,听听那留言,再试试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她坐在电话机旁,看着那闪耀的红灯。“松顿,这红灯和你一样时隐时现。”她说,“每当我心情好点时,你都会往我的伤口上洒把盐。”她擦去腮边的泪珠。“见鬼。”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键。

“考顿,是我。你必须接电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希望……听到我。我手机……信号不好。考顿,这边出了乱子。我……追踪圣杯失窃案。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我想……冰山一角。”

松顿在电话里的声音像经过电子混音一样,他的话断断续续,很难理解。

“我……危险,担心……生命。我……赶飞机,我……周一上午……”

虽然线路不好,但考顿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紧张,她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噢,天呐。”她小声说。

“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第二十七章葬礼

天很冷,下着雪,考顿·斯通和泰德·卡塞尔曼与其他三百名送葬者下了车,向刚刚掘好的墓穴走去。自从听到松顿死了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双目无光,充满疲惫。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呢?她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算是她那天晚上接起了松顿的电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许松顿会在电话里说清楚他发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万状。

意大利方面的医学检测报告说,松顿死于脑溢血。医生解释说,他的脑溢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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